《[三国/马赵]铁骑银枪》顾梦遥

3、宴会

　　觥筹交错的宴会向来都是最无聊的，尤其对于将门之人来说。
　　马孟起无聊的把玩着酒杯，随手将马文鹭的裘衣取下，铺在腿上。马文鹭见此也没有说什么，任凭哥哥胡闹。
　　“帮个忙。”马孟起敲敲桌子，马文鹭冷哼一声并不搭理。
　　“白龙肚子里那个归你了。”马孟起挑眉，马文鹭的神情有点松动，还是冷傲道：“要本郡主屈尊干嘛？”
　　“劳烦郡主挑了荆州才俊了。”马孟起笑吟吟道。马文鹭一副看有病之人的目光看着他。
　　“帮不帮，那只可是纯种的照夜玉狮子，我帮你驯服，不要就算了。”
　　马文鹭咬咬牙：“帮！你说好的，不能反悔！”
　　“一言为定！”
　　马文鹭从来不是胡闹的性子，但摊上一个胡闹的哥哥也没得法子。她半趴在桌子上，果然引起了上面人的注意。
　　上座上的蔡夫人盈盈笑道：“可是歌舞不和郡主之意？”
　　马文鹭见此懒洋洋道：“我西凉儿女，舞刀弄枪惯了，不爱这劳什子歌舞罢了，扫了夫人兴致了。”
　　刘表也没有什么不悦，一个长相漂亮又恰到好处娇蛮的女孩是很难引起长辈的反感的。他笑着挥退歌舞问道：“郡主喜欢什么助兴？”
　　马文鹭扫了一眼在座的宾客，望的却是西川大都督张任，她笑吟吟的说道：“那自然是跟我打一架。”
　　张任没有抬头，自宴会开始马孟起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他，他也没有在意。这里是荆州，他一个外人更不好做什么。
　　蔡夫人看着马家兄妹耀眼的容颜，笑了笑：“不知.......赢了郡主可有什么彩头。”
　　“哦？”马文鹭傲然道：“赢了我，就有资格接受我大哥的挑战了。”
　　马孟起握酒的杯子一顿，明显感觉到厅中众人的目光诡异，他一把踩在马文鹭鞋子上，咬牙轻声道：“不想别人以为我们马家脑袋不好使就认真点。”
　　马文鹭踢了回去，看着蔡夫人略带僵硬的脸色笑道：“阿鹭刚和夫人开玩笑呢，打赢了，自然是彩头随意开，或者，我马家也缺个人，哥哥你说是不是。”蔡夫人的心思她自然是清楚的，如今无论哪家的儿子娶了她，那肯定是下一任继承人了，只是，也要有本事能娶她罢。
　　马孟起点了点头，偏头向马文鹭道：“你可别把张任招回来了，爹非得打死我不可。”
　　马文鹭轻声道：“放心，张任就算胜了我也不敢娶。”打得过她的人不敢娶她，想娶她的却是自不量力。马文鹭唇角勾勒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另一边的张飞却是捅了捅刘备的手：“大哥，去去去。”刘备一脸黑线：“我跟她爹同辈！”
　　张飞努了努嘴：“那有什么，那可是天女，还搭一个大舅子。”
　　赵云在一旁笑了起来：“恐怕，这位郡主是嫁不出去了。”
　　“哦？怎么，那可是天女，还是天下一等一的大美人。”
　　“可是恐怕这里能打过她的人，不超过十个，准确来说，五个。”赵云道，“他们兄妹二人一路挑了过来，连李通都不是她的对手。”
　　“一个小姑娘能有那么厉害？那今天荆州的颜面怕是保不住了。”刘备沉声道。
　　马文鹭站了起来，把玩着手中的宝剑道：“荆州才俊，谁来赐教。”
　　“刘琮见过郡主。”少年稚气未脱拜道。
　　马文鹭笑吟吟点头，知道少年就是蔡夫人嫡子，刘表的嫡次子刘琮了。
　　刘琮脸红了起来，见多了南方温柔似水的姑娘，乍一见西北之地热情似火的小郡主，倒是羞涩起来。
　　蔡夫人笑吟吟向刘表道：“夫君，你看郡主如何？不如像槐里侯提个亲？”
　　刘表摇了摇头：“有马孟起那样的长兄，怕是郡主看不上琮儿。”蔡夫人笑容一滞，未想到刘表会认为自己的儿子配不上她人。
　　“出云剑法出云剑，横扫洛阳天下艳。”赵云看着场上的比剑低声向刘备张飞道。
　　“郡主这是在放水？”刘备皱眉，张飞点头道：“若不放水，刘琮早趴下了。”
　　在外行人眼中，刘琮弱了马文鹭几分，却也没有差到哪里去。可在场太多武功高强之辈，看得出来马文鹭的相让。
　　“果然，郡主比世子聪明多了。”刘备小声道，比起马孟起的光芒毕露咄咄逼人，马文鹭为人处世方面的确胜过兄长太多。
　　刘琮也明白自己的本事，看着机会收剑退了下来，依旧是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让马文鹭不免高看了几分。
　　马文鹭笑吟吟的站在中央，也有几个青年上前来应战，却是几剑打发了回去。
　　随着时间推移，荆州的各人手中的酒杯不免紧握。
　　“荆州才俊，不过如此。”马文鹭擦拭着手中宝剑笑道。
　　刘表一时间面色也不太好看，如果中间的是马孟起还好，可偏偏是马文鹭一个女子。
　　“文将军，只有你上了。”旁边有人小声道。而荆州的第一大将文聘却是轻笑说了句:“打不过，不去。”
　　“怎么会！”那人惊道。
　　文聘说道:“这要是战场，我能要她的命没问题。可是比剑……她的剑法恐怕不在马孟起之下！”
　　马孟起瞟向张任，却见他往刘备方向望去。
　　“益德，子龙。你看如何？”刘备问道。
　　“若是在马上，三十回合内她必死无疑。比剑？哈哈，劳资不会。”张飞笑着说了这番话，神情却是不轻松。他们这种战场驰骋的，对于剑这种短兵器向来都是看不上的。但是如果没有趁手的兵器话，对上马孟起马文鹭这种剑术高手，近身作战的话恐怕危险了。
　　马孟起看着半天没有动静，说道:“张大都督，你敢不敢应战？”
　　张任抬起头来，目光在马家兄妹间流连，最后只是轻笑一声没有答话。他打得过马孟起，却惹不过他。
　　没等马孟起发怒，马文鹭说道:“童渊门下，竟有胆怯之辈？”
　　少女的声音很动听，言语的刺耳却让张任和赵云的眉头皱了起来。
　　张任叹了口气，看向马文鹭姣好的容颜平静道:“我非荆州人士，况且，你，打不过我。”语气便是在叙述着事实一般，却也偏偏就是事实。
　　马文鹭没有动怒，稽首拜道:“愿大都督赐教。”言语中的诚恳，让人感觉就是一个诚心求学的弟子一般。
　　张任沉默，不容置疑，他打得过马文鹭。他不擅于剑法是真，但是封神的差距在这里，别说马文鹭，马孟起要比剑他都不惧。可是这样一来，他也藏不了境界。
　　正当他两难之际，赵云站了起来。迎着满座的惊愕，走到了马文鹭前面。
　　“这谁呀？”
　　“好像是刘备的义弟，没见过，看着和书生样的，和关张也比不得。”
　　“无官无职无名声，就是刘备收养的而已。”
　　张任莫名有点烦躁，就好像自家孩子被欺负被轻视了样。他不动声色的说了声:“小师弟，多年不见，正好看看你长进了多少。”
　　小师弟？
　　天下都知道一代宗师童渊有两个弟子，都是名震天下的枪王，这赵云竟然是童渊门下？
　　赵云不免有几分无奈，知道是自家师兄特意指出他的师门给他撑场面罢。师兄也不想想，如果他输了该多丢师门的颜面。
　　马孟起却是紧盯着赵云，孙策口中他师门奇才，到底有怎样的能力？这时他才正视赵云，俊美的容颜带着温和有礼的笑容，要他形容就是好看，却又不过分好看，总而言之，没有他马孟起好看。
　　马文鹭倒是饶有兴趣的盯着赵云，她似乎是带着小女人的娇羞微红了脸颊:“还未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没想到公子竟是童前辈高徒。”
　　一般男人见到这一幕不免会心神荡漾，对着这美人儿温和起来。而赵云看到的却是对手紧握着宝剑，素手之下是利刃，是血光。
　　赵云拱手道:“请郡主赐教。”
　　话刚必，寒光已到面前。
　　马文鹭的剑本就没有还鞘，一剑过来，赵云的剑都来不及出鞘。
　　马孟起轻笑，他这妹妹，可是血海中成长，若是一着不慎，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从不认同马文鹭的打法，是因为他有绝对的实力。但稍逊一筹另辟蹊径有何不可？毕竟，能够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张任身体前倾不免紧张起来，马文鹭太快也太狠，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她，她，她……”张飞瞪大了眼睛，想要指责马文鹭，却是说不出口。
　　一个女子，被所谓的荆州才俊车轮战一番，对面的又是童渊的弟子。纵使第一剑快了，连偷袭都算不上，又能说什么？
　　马文鹭从赵云站起来的那一刻，就没有轻视过他，即使他看上去就如同一个书生一般。能被童渊收做弟子，被张任看重的，绝对不是平凡人。所以她想，如果不出其不意的话，恐怕后面就难了。
　　同样，赵云将马文鹭也是看做一个平等的对手。能让师兄重视的西凉天女绝对不是马家自吹自擂出来的，只是可惜，马文鹭比她想的更快。
　　一剑刺来，赵云急忙往后躲，剑影擦过他的白袍，只听“铮”一声响，重物落地。
　　匆忙之中的拔剑让赵云顾不上剑鞘，遽然落地也让他狼狈几分。
　　一步，两步，马孟起数着赵云退后的步数。
　　一招，两招，张任拿杯的手不免握紧。
　　马孟起同样的没有放松，紧盯场上两个身影。
　　“遭了，子龙悬了。”张飞压低声音道。
　　刘备也有点急:“子龙他师门本来就没有教过剑法，他在剑道上不过尔尔。马文鹭第一剑让人措手不及，后面根本没给他反应时间。”
　　“关键是对敌经验！马文鹭一看就是被马孟起打着长大的，对剑法对应敌都有充分应对。别说没多少人人跟子龙喂过剑招，就是有，哪个不是举剑直来直去的男人，哪见过女人轻灵的剑法。”张飞烦闷道。
　　赵云一直在退，在避，仿佛被马文鹭已经逼得毫无反手之力一般。而张任却是松了一口气，放缓了下来。马文鹭的剑法凌厉，可以说没有多少破绽可寻。以守为攻，耗其体力，也未必不能取胜。
　　不多久，马孟起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赵云根本没有主动出击过。他看着两人皱眉喝到：“马文鹭，你要输了。”
　　马文鹭一顿，剑招稍缓露出个破绽，而赵云却也顿了顿。
　　见此，马文鹭收剑退了几步，平缓了下呼吸。明白他是以退为进耗费自己体力了，出云剑在兄长手里根本没有破绽，在自己手里也没有多少。硬碰硬吃亏的只能是对手，他的进攻只能让自己露出破绽，所以即使自己卖出了个破绽赵云也没有把握。
　　赵云不能暗叹了口气，本来这样对付一个小姑娘是他的不合适，被马孟起这样不着声色的点破让他也不好意思起来。
　　“云认输。”赵云拜道。
　　马文鹭回礼：“以我之长，攻公子之短，本就是在下的不是。若打下去，定是在下输了。公子过谦了。”不得不说，如果马文鹭诚心想要别人的好感的话，那是很难引起别人的反感的。
　　而马孟起冷哼一声：“既然如此，让马家枪见识下百鸟朝凰如何？”
　　马文鹭皱眉，比剑是风雅之举，但是在宴会上舞枪却是不雅了。她退了下来，歉身拜道：“改日领教。”
　　赵云松了口气，也下去了。一场比试，以不知道输赢而结束，却也是另外一场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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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超喜欢妹妹了，嘻嘻，这里妹妹还是延续三国杀的形象，不过发色还是黑的。
妹妹和子龙木得感情戏，不喜欢牵扯官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