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命风流》无心低语

68、第 68 章

　　那么，来谈谈Archer组的二位——托尼·斯塔克和伊芙琳·阿列克谢如今为何会踏在日本的国土上吧。

　　“因为最初筹划这场仪式的御三家其中有两家都是日本人，余下的爱因兹贝伦家族是德国人——实际上，除了日本，美国和罗马尼亚也曾有过圣杯战争，不过充其量只能算作是亚种圣杯战争而已。”

　　“是的，我知道。”托尼·斯塔克敷衍地点头，这男人修长有力的食指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檀木椅子坚实的扶手，“讲点我不知道的，我亲爱的姑娘。圣杯告诉过我这些了。”

　　“……Fine。”伊芙琳露出迷人的假笑。

　　少女用她那双美丽的、仿佛罂粟或是蔷薇般诱人的瑰红双眸注视他，目光就像是饱含深情似的——于是托尼感到惊艳，尽管他很清楚他名义上的小主人（Master）绝无调情的意思。

　　因为他很熟悉这样的眼神。鉴于钢铁侠是超级英雄也是花花公子，鉴于他挑逗姑娘时也会用这种看似深情的眼神凝视。尽管他只是随意地垂下或者抬起眼睛，但透过睫毛传达来的迷蒙目光配上那对焦糖眼珠却足以勾人心魂。

　　他随口说：“你是个美国人，对吧小美人？”

　　“叫我伊芙。”伊芙琳说，“我在纽约曼哈顿出生。”

　　“不，艾琳。”男人很快否决，而后干巴巴地说，“看来我们是老乡？不过我是长岛的。”

　　她叹了一口气，表情漠然，毫无在意，“那么你希望我怎样称呼你呢？来自长岛的弓兵先生。”

　　“托尼。”他说，“叫我托尼。”

　　“那么托尼，”她继续讲故事，“圣杯战争六十年一度，我算过了时间，把高中换到日本来念，要知道人们总是习惯对小孩儿放松警惕——”

　　“我有个问题。”
　　托尼突然说，他一本正经地问：“你成年了吗？”

　　伊芙琳：“？”
　　她缓缓看他一眼，表情有些奇怪：“我今年十八岁。”

　　本该是个小女孩儿。多年轻啊，然而却偏要踏上这不同寻常的战场……
　　他在心中喟叹，面上却没有泄露出任何情绪，只有眼睫微微一动，扑朔的深色睫羽像惊翅的蝴蝶，轻颤之间抖开一些美好的星屑。

　　女孩儿和男人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长餐桌。
　　“你知道当女性从正面接近一个男人时，那很有可能是挑逗吗？”
　　托尼忽然说。他眨了一下眼睛，那一个瞬间伊芙琳想，这双眼睛确实足够漂亮。

　　但是她说：“哦？”压低的嗓音婉转地勾勒出短暂的音节，乍闻似乎是微微带着笑意的，很是轻浮甜蜜。这下真像是挑逗了，她的声音柔柔传来，似乎带着笑意 。

　　男人沉默了一下，而后笑起来：“好吧，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一个朋友？”
　　“一个朋友。”

　　“一个从事心理行业的朋友。”
　　女孩儿像个侦探一样饶有兴致地分析，“一夜情，从你不记得她的名字这点来看……美人对你来说有如过江之鲫……你说你是钢铁侠，在那个世界大小算个超级英雄——”

　　“嘿！”托尼打断她，不满地皱起眉，“我就是个超级英雄。另外，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夏洛克·福尔摩斯？”

　　“噢，亲爱的，我可当不上，这只是对于他推理的拙劣模仿。”她用优雅的语调说，最后定下结论，“……你的那位床伴是你的心理医生对吗？”

　　他又皱起眉，手指敲动扶手的频率加快，甚至还低头看了一眼并不存在的腕表——褪下战衣的男人西装革履，领夹袖扣一应俱全，唯独少了块昂贵的手表。

　　“该死的。”他翘起胡子，“我讨厌这样，我应该有一块手表的。”

　　【事实上，】贾维斯说，【我假设你还记得我有查看时间的功能，先生。】
　　——升华成英灵后贾维斯似乎也和钢铁侠融为一体了，他们可以在托尼的脑海中交流，甚至不用出声。就像贾维斯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不管怎么说，伊芙琳是明白托尼不愿意再谈心理医生这个话题了。
　　于是她岔开话题，露出一个微笑：“时间不早了，英灵或许不需要睡眠，但显然我这个脆弱的人类需要。亲爱的，你想睡在哪个房间呢？”

　　“离你近点儿怎么样？”
　　托尼面上渐出笑意，那笑容迷人又性感，小姑娘都喜欢这样的成熟男人，十成十的勾人。

　　伊芙琳看着他，没说话。
　　半晌少女的眉眼弯成一个月牙儿，清亮的眸光被神情的魅惑掩去，瞳色的赤红如同一星跳动的火。

　　“我不介意，亲爱的。”
　　她慢条斯理地说，从眼尾延伸出妩媚，只这一眼就足够媚态横生。
　　心理学家说微微启唇的动作即是一种挑逗。而她如今正做出这样的动作，涂印上水红的饱满唇瓣微微地启张了，少女的眼神也朦胧起来，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就如同伊甸园禁.忌的蛊惑。

　　她站起来走向他，步伐很稳，笔直挺拔的小腿线条美得让人心颤，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人心上。

　　她来到他面前，姿态居高临下，恰到好处的倾身动作挽回了高度造就的差距，女孩儿鎏金的细软发丝因这个动作轻柔滑落至眼前，挡住视线。她抬起手轻轻挡一下，动作虚虚柔柔的，下一秒那只漂亮的手就如飘雪般落在他脸上，如玉的指尖温柔地划过。

　　他忽然感到口干舌燥，也饶有兴致地眯起眼睛，嘴角弯起来，用低沉的嗓音说：“我差点以为你要往我脸上招呼一下……宝贝儿，但我不介意，现在去床上谈好吗？”

　　说着他站起来，手掌按在姑娘腰上，大有要把她抱起来的意思。

　　“不，不，不。”

　　于是她后退一步，脸上的笑容仍然美好，弧度恰到好处，“这非我意。我是真心实意地想去睡觉，一个人。我明天还要上学。”

　　托尼用湿漉漉的、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这个女孩儿，深觉她简直是个大猪蹄子。
　　“好吧，”他不太高兴，然而强人所难从来不是钢铁侠先生会干的事，是以他只是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你欺骗了我的感情。”

　　“噢，我很抱歉。”
　　女孩儿笑起来，“相信我，我会补偿你的。我今天真的很累……我太困了。把你的房间安排在我旁边怎么样？”

　　“嗯嗯嗯，好的。”托尼摆了摆手，言辞很是敷衍。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第二天早上伊芙琳洗漱完后在餐桌边找到了她的Servant（从者），后者正可怜巴巴地自言自语，托着腮，没精打采又无奈。

　　察觉到她的脚步声，托尼举起一只手意思意思挥了挥，“早上好，亲爱的艾琳。”

　　她回应：“早安，我的朋友。”

　　“所以我有一个问题……”托尼抬起眼睛看她，说，“我们有早餐吗？”

　　“我有。”

　　“……那我呢？”

　　“家里的佣人都被我遣回去了，反正也不会在日本待多久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只有一个三明治，鉴于我不会做饭，看你的样子似乎也……”
　　点到即止。姑娘露出一个狐狸般狡黠的微笑，除此之外礼貌又淡定，骄矜贵气始终凝附在骨子里。

　　“对了——”
　　伊芙琳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英灵不需要进食啊。魔力所构的身躯，即便饥饿虚弱也只需要补充魔力。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把三明治裹进包装纸拍在桌面上，“你不会不知道英灵不用吃饭吧？我以为这是常识。”

　　托尼居然愣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了。但是当了那么久的人类，就算饱腹感一直满格也感觉很奇怪啊。不吃饭总觉得缺点什么东西。

　　“……”
　　伊芙琳看他的反应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家伙之前说过他第一次下凡当从者很不熟练，但没想到会生疏到这种地步……她真是无话可说，然而又毫无办法，只能在心里叹气，想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召唤出来的，又不能退货。

　　“那好吧，”她犹豫地掏出手机，“我给你点个外卖吧，吃完饭记得去学校找我哦。圣杯战争已经开始了，现在很危险的，你得保护我。”
　　最后一句话用柔软的语气说出来，像一汪清泉，泠泠作响。

　　心间忽然窜上些许痒意，托尼说：“这倒不必……我自己点外卖。”

　　“贾维斯？”他抬高声线说，“听到了吗？给爸爸点个外卖，我想吃汉堡王。”

　　【好的，先生。】贾维斯淡定地说，【正在为您提交订单……哦，恕我直言，先生，】人工智能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幸灾乐祸，【您的账户余额不足。】

　　托尼：呆滞.jpg.

　　“你在逗我吗？？？？”他立刻说，“我，托尼·斯塔克——”有朝一日竟然会余额不足，连个汉堡王都吃不起？？？？？

　　怒从心起，有那么一瞬间斯塔克先生甚至想去黑银行。

　　而在伊芙琳看来，就是托尼自言自语又突然暴跳如雷。
　　她很疑惑，但鉴于她是个非常乐于助人的善良美少女，所以她最终决定好心地询问：“有什么问题吗？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在和谁说话？”

　　托尼气鼓鼓地说：“我的人工智能，我生前的好伙伴。”

　　贾维斯决定开麦：“感谢您对我的认可，先生，这真是我的荣幸。”
　　现在他不是在托尼的脑海中和他交流，而是真正地发出声来，在没有扬声器的情况下。

　　“哦，上帝……”伊芙琳呆滞了一秒，“这可真是……科技的力量真伟大。”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又能露出得体的微笑：“你好，贾维斯。伊芙琳·阿列克谢，很高兴认识你。”

　　“与您相识是我的荣幸，阿列克谢小姐。”贾维斯淡定地说，“先生给您添了很多麻烦，让您操心了。”

　　伊芙琳笑了一下：“应该做的。”毕竟是她亲自召唤出的召唤兽，好吃好喝供着也是应该的……成功的御主显然应该和自己的从者打好关系。

　　“如果不介意的话，”她又说，“划我的卡吧。”

　　托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伊芙琳抢在他前面，成功让他又回到了欲言又止的原点：“你我本无缘，全靠我召唤。我把你召唤到这里就该把你照顾好嘛，我要去上学了，听话啊。”

　　贾维斯仍然淡定地接入了伊芙琳的银行卡。
　　而托尼简直迷茫，从来都是他给姑娘花钱，偶尔反过来一次倒是很新鲜。

　　“我——”
　　他又张了张嘴，然而话还没说完，伊芙琳面色一变，飞快地卷起三明治出门，他透过窗户看到女孩儿拧着秀气的眉梢发动车，那是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颜色骚包又艳丽。

　　唉，于是他想，他的小主人看车的品味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