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命策乾坤》飘若回雪

3、1山崩岳颓

　　岐乾元十四年，辽狄进犯中原，岐思宗辛检不敌，华山自缢。朔方节度使赫连父子以“复岐”为号召，进军中原，在龙城建晋泱国。中原各地群雄响应，亦纷纷起义，投奔者甚多；也有地方节度使自立为王，或偏安一隅，或逐鹿中原。
　　辽狄南征至京都，处处烧杀抢掠。赫连天率兵至京都攻打辽狄。
　　辛府。辛府家奴与辽狄军队殊死搏斗，为主人离开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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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天听闻几个狄人乔装进城，烧杀抢掠，立马带兵解围，直到辛王府。辛王府内家奴死伤大半，中有一娇小身影身穿甲衣打斗得尤为猛烈。
　　“不好！”赫连天大叫一声。
　　只见一把钢刀从那娇小身影之后直刺过去。赫连天扔出长枪将钢刀打落，同时随身军队也冲了进去。战乱中，赫连天将那娇小身影带到马上，长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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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孤苑。“多谢公子舍身相救。”素月微微行礼。
　　赫连天点头示意：“王主殿下怎么孤身一人？殿下家人可安在？眼下兵荒马乱，姑娘可有安身之所？”
　　“家父家母已先行一步前往南方，只是府中尚有些琐事未了，所以留小女善后，不想今日却遭此变故，多亏公子挺身相助。”
　　“无妨，我本就是岐国臣子，解救皇族贵人是我的本分。不知姑娘是否有去处，不如……”
　　听他对自己称呼的转变，素月不由心下一紧，连忙打断道：“如今欲寻得哥哥后再一起前往南方去。”
　　“我也许久未见令兄，正好前去拜访，也让我送你一程。”
　　“公子美意妾心领了！只是哥哥向来行踪隐秘，不愿与人相知。若要拜访，今后有缘便可相见。先不打扰公子了，后会有期。”说罢素月转身欲离去，却被两个侍卫拦住了去路，素月镇定地看向赫连天道：“赫连少主之恩情，妾——没齿难忘，定会相报。”
　　赫连天听着女子口气坚决，也不好强留，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放她走，又听她说会来报恩，有些期待，再则女子称谓改口，俨然是承认了他的地位和身份，终于也松了口：“那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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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羌乌国。“哥哥，爹娘都去南方了，府里都安顿好了，只是南方我去不了了。我想着这样也好，哥哥现在是羌乌王，我留下来正好可以帮哥哥逐鹿中原！”素月款款而言。
　　“帮我逐鹿中原？哈哈哈，妹妹真是可爱！不过哥哥我还真有个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不知你肯不肯？事成之后，你便是燕羽长公主、护国大将军。”
　　“什么事？若能帮得上哥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到京都，去找赫连天，帮我监听他！”
　　“你让我做奸细？还是赫连公子？为什么是他？你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当今天下，只有我与他可为天下英雄。逐鹿中原，我与他必有一战。若是有妹妹你做内应，这胜算必然大大增加！”
　　“可我平白无故找他，他定会起疑心！我又是以什么身份接近他呢？”素月心想着还好哥哥不知道赫连天救自己的事情，否则一定会像所有故事那样用以身相许来报恩。
　　“你是他未婚妻，于情于理你都应该伴他左右。”
　　“未婚妻？”素月听着如同乍起惊雷，“我怎么不知道？你和爹爹到底瞒了我多少？”
　　“他聘书、礼书已下，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已完，还差个请期和亲迎，只是那时你还在宫中，爹爹还未来得及和你说。不过，你去找他，他必然十分欢喜。对了，爹娘可留下些什么？房约田契金银财宝什么可有？”
　　“没有，爹娘把值钱的都带走了，留下的租约什么也被辽狄人洗劫一空了，就连妹妹我这条命都是捡来的！”素月嘤嘤哭泣道，心中却骂道，都把妹妹拱手送人了，还想要金钱土地，痴心妄想！
　　“罢了罢了，我的好妹妹，哥哥知道你不容易，下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就启程。”
　　“看来哥哥很不愿见到妹妹我。”素月嘟起嘴不悦道。
　　辛云衢虽然知道妹妹撒娇，但也觉得素月一路追着自己辛苦，便道：“也罢，等你休息好了再去中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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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月退下，回到房中开始思索。做间细这风险系数实在太高，一不小心身份暴露，自己就是个弃子；况且听哥哥的意思，是让自己以色侍人，且不说自己相貌本事都是一般，就算顺利，恐怕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玩物，日后也要处处低人一等了，对方再多的好感恐怕也化为乌有了。若是有遭一日被抛弃……不行，狡兔还三窟，素月扳着指头数着自己现在还有的：自己贴身教练斌湲、九个御赐孔雀卫、足智多谋荃蕙、妍姿妖艳兰芷、还有十亩薄田和郊外几间房舍，薄田房产可以供给影卫日常。思及此，幸得自己明智，未将租契交于兄长，否则到时孤身一人又何去何从。如果足够幸运的话，王府中还有一些东西可以变卖或者捐赠给赫连公子。只是战乱时期，恐怕没人愿意种田，但是若能把士兵家属接来，住在郊区房舍中，既能照顾前线士兵、又能种植良田供给粮草，还能有些盈利，更能赢得军中上下好感，岂不是一举多得！至于以什么身份去见赫连天，思来想去，军师最好。一则自己好读书、又习得阴阳五行，做个占卜、再补一些兵法，应该是能糊弄过去的！二则不用上阵杀敌，虽不是贪生怕死，但自己武功还是一般，那日几个毛贼自己都打得如此吃力，若真到战场恐怕只能做炮灰了！既然是军师，还要再伪造个身份。不如就以母家刘为姓，刘雄升，字紫阳，号紫阳真人，嗯，听起来不错！戴个银面具，兰陵王打仗也戴面具，很是威武！再拿一把羽扇，“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总该有些防身的武器，带上迷香、毒粉，再铸造一把旋雪链——可以缠绕在手臂的软剑，触动机关可以发射针和毒液，再制造六根特制铜针，针头有暗盒分别放置三种不同信号炮粉（救急、传信、退兵）、毒粉、迷香粉，还有一根针头磨成凹面镜，可以聚焦太阳光生火，素月迅速画出几样防身武器的草图，打算明日一大早就出发，先回府收拢人马，再去打造武器。
　　这一夜，素月想着若是能成军师，或许能大展身手，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情，扬名千古，怀着凌云壮志，素月甜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