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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郭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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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馥，你出来了。”卓笙知道这日是马燕岚出关的日子，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外，却不想马燕岚的脸色仍有些苍白。
“怎么会这样？你的毒不是早就解了吗？”卓笙很是着急。
马燕岚摇了摇头，“无妨。那天急着把花寒衣赶出去，引得余毒伤了身体。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轻易动武，就没什么大碍。”
“胡说，你这哪里有点儿好了的样子？既然身体还伤着，为何不再多养些日子？”卓笙看马燕岚眼神飘忽，不敢直视他，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就为了那个傅红雪？阿馥，他武功那么高，身上也带了不少银两，又是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不会照顾自己吗？你这么急着出关，就为了他？”
“阿笙哥，我，我放心不下。我想去中原找他。”马燕岚语气有些急切。
卓笙皱着眉，“傅红雪去中原是去复仇的，必定会动武。以你现在的身子，去了又能做什么？”
“我……”马燕岚知道自己是应该好好地在万马堂养伤，可心里总是静不下来，总是害怕傅红雪出事。
“罢了，我陪你去。”卓笙最是了解自己这个妹妹，她决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还不如一同前去，好好看着她。
“不过，我们得约法三章。第一，你去中原之后绝对不能动武，有什么事让我去做。第二，虽是去找傅红雪的，但是我们不赶路，你给我在马车里好好养着。第三，等傅红雪复完仇之后，你就立刻给我会万马堂养伤。再敢动什么别的心思，看我不直接去灭了那傅红雪。”
“好！我都答应。”马燕岚老老实实的在那里点着头，深怕卓笙改变主意不让她去了。
“我去吩咐下面的人收拾东西，三日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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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傅红雪可不知道有人正在往他的方向赶来。
他赶了一天的路，随便在路边找了个饭馆，一如往常的点了碗阳春面。
“诶，我就不明白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当爹的那么心狠，对自己的女儿百般利用不说，在大婚当日要取她夫婿的性命，竟然还给自己的女儿下毒。”一旁一个蓝衣剑客和他的两个同伴说道。
“你说的是马空群和马燕岚吧。这件事江湖上早就传遍了。要我说啊，这马燕岚也真是命苦，遇到了这么几个人。这父亲，心狠手辣，下毒暗害自己的性命。这夫婿又是魔教大公子，与我中原武林有着深仇大恨，一心要毁了她。唉，真不知道这马燕岚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一旁一个绿衣侠客回复到。
傅红雪听到了马燕岚的名字，手一顿，刚夹起的面就顺着筷子滑落，摔在了碗了，溅起了点点汤汁沾在了他的袖口。可他丝毫没放在心上，将筷子放在了碗沿，侧耳倾听，看看能不能听到马燕岚更多的消息。
“你们说这马空群到底是怎么想的。这马燕岚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也是个有出息人物。他马空群还有什么不满，竟然能对自己的女儿下此狠手。如今倒好，不但害得自己和马燕岚恩断义绝，还被赶出了万马堂，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躲着，深怕傅红雪找上门，一刀砍了他呢。”那个蓝衣剑客撇了撇嘴，肆无忌惮的嘲讽着昔日江湖上的武林盟主。
和他们一块儿的另一个同伴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桌上的菜，“要我说啊，这马燕岚就是活该被马空群下毒。为了个男人不顾自己的父亲的安危，也难怪马空群要她死。我若是有这种不忠不孝的女儿，乘早掐死得了，免得留在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她给买了。”
傅红雪猛地抽出了身旁的黑刀，挥手一砍，就将那一桌人面前的桌子砍成了两半，桌上的菜肴里的汤汁溅了他们一身。
那个蓝衣剑客正想发火，就被旁边的同伴一把拽住。
“快走，快！那是傅红雪！”
傅红雪没有理会那些听到他的名字一哄而散的的食客，只是静静的吃完自己的那碗面，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也没等店家从柜台爬出来给他找零，径直离开了饭馆。
他此次要去的，是郭家，神刀郭威的地方。
没多久，他就到了郭家的地方。只看到郭威带着郭家的人戴孝出现在他的面前，站在郭威身后的正是刚刚在饭馆的那几个人。
“你们这是知道自己难逃一劫，所以先替自己披麻戴孝了吗？”傅红雪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帮人，“我只要郭威一人的性命，其他人大可自行离去，不必多事。”
“傅红雪，”郭威站在最前方，看着被他杀了父亲的傅红雪，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愧疚，“当初我杀了你爹，毁了你的家，今日你若是有种，便杀光我郭家上下所有人，否则你就是个孬种，和你爹那个畜生不如的家伙一样，是个懦夫！”
傅红雪努力压制怒火，眼睛泛红，“郭威，你在胡说些什么？！是你杀了我爹，你怎么还有脸在此辱骂他？！”
“我骂的就是他白天羽！”郭威愤愤不平，“你以为你爹是什么好东西？盖世英雄？神刀门掌门？我告诉你，他白天羽手上沾的血一点儿都不比我少！白天羽他只顾自己，罔顾他人的死活，总是以及自己的心意来操纵别人，永远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正确的人。因为他，多少中原武林豪杰不得不和自己的朋友刀戈相向。这些也就罢了，他身为中原武林之首，竟然和那个魔教妖女厮混在一起，罔顾我等和魔教的恩怨，让我中原武林名声扫地。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当武林盟主，怎么配活在这个世上！杀掉他，我一点也不后悔！若我们不杀了他，当年只会有更多的人惨死在他的手下！”
“你闭嘴！闭嘴！”傅红雪气得浑身发抖。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当年你娘那个魔教妖女勾引白天羽，与白天羽苟且，引得他背叛中原武林。如今你潜入万马堂，引得那马燕岚为你倾心。你等着看吧，我中原武林绝不会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的，你们会和你爹娘一样，落得个万劫不复，生离死别的下场！”
傅红雪不再隐忍，抽出手中的黑刀，就冲着郭威去了。
郭威身后的弟子至亲想要挡住傅红雪，傅红雪不愿与他们多纠缠，只是随意在他们身上砍伤一刀，让他们没有办法再爬起来攻击他，不一会儿就到了郭威的跟前。
郭威这些年被江湖中人吹捧的忘乎所以，被神刀的名号所累，早就忘了自己已经年老，没有了当年的威风。
他持刀想挡住傅红雪，没几个回合就落了下风，被傅红雪挑断了手筋脚筋，废掉了全身武功，摊在地上无法动弹。
傅红雪的刀停在了郭威头上，在他眉心留下了一道浅伤，就没有再往下砍了。
“你，你为什么不杀我？”郭威想不明白傅红雪为什么放过了他。
“就这么让你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你这些年因为这手害死我爹的刀法在武林中享尽盛名，如今我废你全身武功，也算是为我爹报仇。往后的日子里，你且拖着你这残破的身躯苟活着吧。”傅红雪收回了手里的刀，一瘸一拐的离开了郭家的地盘。
郭威虽然对傅红雪说了那么多狠话，逼傅红雪杀了他。可是临了了，他还是被死亡的恐惧所操控，不敢自我了断。往后余生，他都只能在床上如同一个废人一样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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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红雪自从废了千刀门神刀郭威的武功，仍旧四周寻找马空群的下落。
可不知这马空群到底躲到哪里去了，江湖上竟然没有半点他的消息。
他打听到东边的柴家郡有个替人写家书的亭子，那儿的亭主消息灵通，知道江湖上不少消息，便出发想去那里打听一下马空群的下落。
傅红雪走到了那个亭子，看着亭中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人在一旁研墨写字，另一个脸上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坐在一旁喝茶。
那个中年男子看到傅红雪站在亭子前看了许久，便迎了上去。
“这位公子可是想托人写信？在下柴书恒，是这儿的主人。”那中年男子脸上露着笑，却又有些僵硬。
“听说亭主消息灵通，敢问可有马空群的下落？”傅红雪问到。
“马空群？这位公子，我们这柴家郡，是个租田放牧为生的农庄。在下自幼生长在这篇地界，是个地地道道的读书人，哪里江湖上认得那么多人。不过，来者皆是客，您若不嫌弃，不如在寒舍喝上杯粗茶解解渴。”说完，柴书恒就端起面前的茶杯，给傅红雪倒了杯茶。
傅红雪低头，隐约看到了这人手上有个似曾相识的纹身，一把拉过他的手，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看清了他手上的纹身和纹身上的刀伤。
“你根本就不姓柴，你是陈一刀，是当年梅花庵杀害我爹的十三个凶手之一！”
“你这个臭小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陈一刀看到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很是紧张，但嘴上仍是不承认，还在垂死挣扎。
“马空群乃是江湖上叱诧风云二十年的武林盟主，你这些年为那么多人写信，见识必定广泛，却说不认识他。你说你是个读书人，可你手上明明就有练刀留下的伤痕，而且张口便是不认识江湖中的人，明明就是在掩耳盗铃。更何况，你我素不相识，你一见我就如此紧张，连斟茶都用的是自己刚刚用过的杯子。手忙脚乱，言语颠倒混乱，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再说你身上这纹身上的刀伤，是我娘当年在梅花庵亲手砍伤。你还敢说你不是陈一刀？！”
陈一刀挥手甩开了傅红雪，哈哈一笑，“没想到啊，我陈一刀在这亭子里隐姓埋名担惊受怕的躲了二十年，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人识破了身份。该来的，到底还是要来的。当年我能杀了你爹白天羽，如今我也能杀了你！”说罢，便从桌子下抽出了一把短刀就朝傅红雪砍去。
傅红雪随手一挡，便打掉了陈一刀的刀，用刀将他逼到了柱子旁。
傅红雪看着陈一刀浑浊而又恐惧的眼神，心中顿时没了杀意，收了刀，就打算离开书亭。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陈一刀劫后余生，心中却是万般不解。
傅红雪没有回头，“我要杀的，是当年杀害我爹的仇人，不是一个因为恐惧而畏首畏尾把自己藏在亭中的懦夫。我废了郭威的武功，而你的武功，早就在这二十年间被你自己废了。我又何必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废人呢？更何况，我要杀你，随时都可以。”
陈一刀看到傅红雪逐渐远去的背影，顺着柱子摊在了地上，脸上满是后悔和狰狞。
是的，他早就后悔了。
当年他只是因为一时受辱之气，才答应马空群去刺杀白天羽。
他本以为那里只有一个白天羽，却不知道自己要对付的竟然还有魔教大公主花白凤，一个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孕妇。
白天羽和花白凤一死，他不知所措，每天都担心魔教的人会找上门杀了他为他们俩报仇。明明自己正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却躲到了这偏僻的农庄以替人写信为生。
后来魔教覆灭，他又害怕马空群杀人灭口，毕竟他是一个连自己的结义大哥都能下手暗害的人，又怎么会放过他这个小人物呢。
他不敢再用武功，甚至不敢再用自己的名字，就这么一点点儿，年复一年的，把自己活活养废了。
或许，他早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早就该为自己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了。
陈一刀拾起自己多年未曾出鞘，早已不如当年锋利的短刀，苦笑了一下。
兄弟，真没想到，你最后在我手中沾到的血，竟然是我自己的。
那两个刚刚跑掉的书童看到傅红雪离开了书亭，蹑手蹑脚的走了回来，却看到浑身是血的陈一刀，和他手中紧紧握着不放的短刀。
“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p.s.
我总觉得花白凤挺着个大肚子别人捅了一刀好可怜啊T_T
虽然我更同情咱家雪鹅
乘着下班前火速更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