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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心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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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聚在万马堂的大堂，马燕岚正坐在高座上，惨白着脸，闭着眼睛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头。卓笙站在马燕岚下方，防止有人伤害马燕岚。
周围鲜红的绸缎尚未被取走，上面沾满了黑褐色的斑点，提醒着人们刚刚这里的惨状。
“马燕岚，我们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先是来参加你姐姐的婚礼，却遇上你们万马堂的云在天扮成天狗杀人；而后是你和傅红雪的婚礼，却又被魔教的人围攻了。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今天要是被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
“否则怎样？”马燕岚睁开眼睛盯着那个大放厥词的人，“魔教是冲着我们所有人来的，不是冲着我马家一家来的。诸位在这里和我争吵，倒不如回去看看魔教有没有打到你们家门口去。”
“你！”
马燕岚没给那个人继续叫嚣的机会，“我万马堂屹立在边城多年，替中原武林挡了魔教多少年。如今魔教卷土重来，我万马堂死伤惨重。尔等既然帮我万马堂的意思，大可以就此离开，不必在此落井下石，露出一番小人的嘴脸。”
袁秋云拦住了那个还想说话的人，拱手说道：“马少掌门事忙，我等不该打扰，自会尽快离去。不过，这傅红雪曾是万马堂的准女婿，可如今却又是魔教的大公子。这件事，不知道少掌门打算如何处理呢？”
“这是我万马堂的家事，不劳袁庄主费心了。”这言下之意就是并不打算和傅红雪决裂的意思了。
众人一片哗然。这万马堂是要站到魔教那边去了吗？！
“魔教杀我万马堂众多兄弟，与我马燕岚不共戴天。可傅红雪早已被逐出魔教，我万马堂也不欲与他交恶。傅红雪为人简单，尔等只要没有参与当年梅花庵刺杀白天羽白大侠一事，自然不必太过担心，回去防着魔教偷袭即可。我万马堂如今百废待兴，怕是没有功夫招待各位。诸位若是没事，就请先离去吧。”说完，也不管这些人还想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众人没办法，只能启程离开万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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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馥，你还好吧。”卓笙跟着马燕岚，一路到了她的屋子里。
“阿笙哥，姐姐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吧。”马燕岚坐在桌前，闭目养神，心里却还是惦记着家里的亲人。
马芳铃被傅红雪吓走了之后，就出去找马空群了。马燕岚找人去她，可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回来，非要去找马空群。可能也是因为知道了马空群的所作所为，不知道怎么面对马燕岚和卓笙。马燕岚于是就把公孙断派出去照顾她，毕竟马芳铃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在万马堂过着受人庇护锦衣玉食的日子，在外的经验远不如公孙断，也算给她一层保障。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卓笙回答道，而后又皱起眉问道：“那马空群……”
“阿笙哥，如今你已是万马堂的左使，很多事自己拿主意就好，我余毒未清，怕是要闭关一段时间，万马堂的一应事宜，就交由你来打理。”马燕岚不想在理会马空群。若是之前只是让她对马空群很是失望，在她知道马空群为了不让她离开万马堂不惜在她身上下毒之后，她对马空群就已经心灰意冷，不再想去理会马空群的事情了。若不是她被迫动手引得体内还没有清除干净的毒发作，伤了根本，如今早就不在万马堂窝着了。
不过下面的人来报，娘和马空群在一起，怕也是对他动了真心，所以才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放弃一切跟着马空群吧。
虽然马燕岚已经不关心马空群的事情，但毕竟沈三娘还是她的娘。如今就只能先让阿笙哥掌握万马堂，也腾些时间让马空群养养伤，别被卓笙和傅红雪逼得走投无路，到头来还是伤了娘的心。
卓笙跟马燕岚相处多年，一下就知道她将万马堂交给他为的是什么。他离开万马堂多年，虽然带回来了不少手下，要在万马堂站稳脚跟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马燕岚此举即使相信他，将万马堂全部交到他手上，也是为了拖延一下他的脚步。
“阿馥，其实你不必如此。我虽然恨马空群，但若是你真的想护他，我未必非要他的性命。”
“我知道，”马燕岚拉住卓笙的手，“我知道的哥。我知道你疼我，我也知道，马空群他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我虽恨他，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养育了我多年，更何况还有娘在。我虽下不了手杀他，但我也不会再管他的事情。哥，这是最后一次，等你整顿好万马堂，他是生是死，我都多不会在过问了。”
卓笙听完，抬手慢慢地摸了摸她的头顶，就犹如小的时候两个人相处一样，“好，我答应你。”
“少……啊，是掌门！”马师在门外禀告。
自从马空群丢下万马堂离开了之后，卓笙就命令万马堂上下全部改口，不再称马空群为大老板，万马堂上下都视马燕岚为掌门。
“什么事？”马燕岚问到。
马师在门外说道：“掌门，那个翠浓又回来了，说什么要见您和大小姐。”
翠浓和其他几个暗探趁着万马堂大乱逃出了牢房，锦猫还没做多远就和她们失散了。翠浓因为放心不下马芳铃和马空群，在安排好了灵蛛她们后，就匆匆赶回了万马堂。
“不见。”马燕岚早就对这个人厌烦至极，“你把大小姐的行踪告诉她，让她去照顾姐姐去，我不想见她。”
翠浓没能见到马燕岚，不过她本身就是来问马芳铃的下落的，如今知道了，也就马上出发去找她了。
只不过她还没见到马芳铃，就被花寒衣抓了个正着，困在了斑衣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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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红雪拖着他的伤腿，坚定不移的向前走。
他一点点的远离黄沙漫天的边城，向着仇人所在的地方直直的前进。
突然，他看到一旁的树丛在不断地摇晃，二话不说，运气轻功把那个马师压在地上。
“马空群在哪儿？”傅红雪面无表情的问到。
“我，我不知道。”马师被一声煞气的傅红雪吓得不轻，结结巴巴的回答到。
“你不知道？”傅红雪看这个人那么嘴硬，便拔出了刀，贴着他的脸颊插进了沙土里。
“我，我真的不知道。傅公子，小的是奉掌门的命令，来给您送银两和信的”马师看自己差点就要被砍死了，连忙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掌门？”傅红雪出来的这段时间也听闻了不少万马堂的消息，知道这个掌门指的是也没有了而不是马空群，于是就顺势松开了这个马师，把刀插回了刀鞘。
马师也顾不上喘气，连忙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到了傅红雪的手里。
傅红雪看着封面上熟悉的字样，一下就确定这是马燕岚亲自写的。
“她还好吗？”傅红雪没有直接打开，这个丫头想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信中必定也不会说自己的状况，自然还是问这个马师更清楚一些。
马师缓过气来，恭恭敬敬的低头回话，“小的出来的时候，掌门已经去闭关了。万马堂上下如今都由卓左使掌管。”
傅红雪问完了自己想问的，就让马师离开了。
他打开了那封信，看到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字。
“红雪，我知道你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边城，往中原武林去了。中原和边城的水土很不一样，你自小身体就不好，如今更是有伤在身，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出门在外少不得带些银两傍身，你别委屈了自己，多点点儿爱吃的东西，住也找个好点儿的客栈。特别是吃饭的时候别老是点阳春面，别苦了自己。我如今很好，毒已经解了，待我整顿好万马堂，我就来中原寻你……”
信纸上字字恳切，却都是让他照顾好自己的。就算有那么一两句提到马燕岚自己的近况，也都是为了安他的心才写的。
“小骗子，明明自己也伤的不轻，还得闭关养伤，却告诉我自己很好。”傅红雪看着信，眼中微微含着泪光。
她一直都把别人安排的好好的，却从未把自己照顾好。
阿歌，等着我。等我报完了仇，我就回去见你。到时候，无论是你想去浪迹江湖，还是留在万马堂，我都会陪着你，永远的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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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猫坐在桌边，等着那个人回来给她的宣判。
当年，她奉命前去暗杀一个人，到了地方才知道，她要除掉的，竟然是卓笙！
她和卓笙的相遇，缘起于一场算计。
马空群派她去勾引与马燕岚有婚约的卓笙，好让二小姐对卓笙失望，从而放弃这段婚约。
她本以为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这个卓笙的人品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不是那种能轻浮之人，自然美人计对他的作用也就不会那么大。
而她却发现，这个任务比想象中的要容易多了。
被人引到无名居来的卓笙，在看到她端着那杯酒靠在他身上的时候有一丝的慌张和错愕，却也在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面无表情的接过了那杯下了迷药的酒，装作喝下的样子，其实早就将酒洒在衣袖中了。
周围的人都以为卓笙喝下这杯酒晕了过去，只有她看到了一切。
装晕的卓笙被大家抬到了房间，让她也爬上了床，装作卓笙酒后失德的样子，还让二小姐亲眼撞见了。
二小姐并没有很生气，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只把卓笙当哥哥吧。马燕岚很轻易的接受了自己，把她当作嫂嫂来对待。
虽然后来马燕岚一直都有让卓笙娶她为妻的意思，卓笙也表示他愿意娶她为妻，但她始终忘不了那天的事。
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所以他随了所有人的意，哪怕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却也配合所有人演好了这出戏。
是她，毁了卓笙对马燕岚的爱。
她本以为，卓笙已经失去了那么多，再往后的日子里，上天必定会善待他。
可是她错了。
她举着追月弯弩，对着正在人群中苦战的卓笙，迟迟按不下扣板。
她逼上眼睛，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追月弯弩，却听到了前方仆从的惊呼。
她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周围出现了一大批无名居的姐妹们，手上拿着无数的诸葛连弩，将卓笙一行人全部射伤。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有那么勇敢又任性的一天。
那天，她挡在了所有人面前，拼尽全力想给卓笙争取逃走的机会。
可等她回过神来得时候，却发现卓笙陷入了流沙海。
她想冲上去救他，却被姐妹们困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卓笙带着恨意被流沙淹没了头顶，再也找寻不到了。
从那以后，她成了万马堂最心狠的暗探，杀尽了所有可能对万马堂有威胁的人。不为别的，只为了保护他最重视的人。
可他现如今回来了。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锦猫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她既欣喜他的归来，也害怕他的归来。
不是怕他要杀她报复她，只是怕他告诉她，他恨她。
正当她胡思乱想着，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锦猫没有抬头，只是听着他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为什么不逃？”卓笙盯了她许久，终于开口问到。他没有留人看守，也没有困住她的手脚，她想走，随时都可以。
是啊，为什么不逃。是没想到，还是自己根本就不想逃走。
锦猫眼神闪烁，却没有回答。
“你应该知道的，刚刚不走，你就永远都走不掉了。”
“我知道，”锦猫小声回到，“我早就走不掉了。”
“万马堂虽然还需要暗探，却只需要忠心于阿馥和我的人。万马堂这次死了不少人，正缺侍女。你若想留下来，就自己去找事做，我这里从不养闲人。”卓笙眼看事赶不走她。毕竟是自己真心爱过的人，也不好一刀砍了。
“好。”锦猫说完就站了起来，慢慢的离开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大概的就是卓笙知道当初不是她动的手，但是也知道她接近他是有目的的，所以就想干脆让她离开万马堂，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
但锦猫还是喜欢卓笙的。她一生都在万马堂，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更何况她认为是自己亏欠了卓笙，就想着怎么偿还。
p.s.明天六级考试，我又再一次裸考了……
祝我好运吧~考得开心我就回来更新，不开心……那更新可能就要看命了T_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