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上掉下个黑魔王》Elnasrria

42、Chapter. 19 圣诞节闹剧（中）

　　接下来的时间，直到晚上，他都没见到安伦。

　　他正站在斯莱特林长桌边上。晚宴还没开始，这里也就没什么人，只有几个教工还在往礼堂的墙上添新装饰。

　　爱希加循着往常的印象，来到麦克伦林平常坐的座位。他们几个从不换座位，也从不让别人坐这几个座位。

　　——仿佛霍格沃茨是他们家开的一样。

　　他在心里冷哼，思考了一会儿，偷偷摸摸拿出德拉科给的石化软糖。他还故意东张西望环视一周，看到教师们也陆续走进了礼堂，开始检查礼堂装饰，赶快用桌上的勺子挖起那坨黑漆漆，涂到盘子上。

　　然后他惊奇地发现，那坨黑漆漆逐渐变得透明——不，是变成了与盘子颜色相似的金色，就跟变色龙的自我保护机制一样。只不过，这坨黏糊糊还是跟光亮的金盘子肉眼可分。

　　他均匀地薄涂了一层，还用魔杖点起小火烤十几秒钟，胡乱捣鼓半天，想要让这明显拙劣的陷阱变得更加完善，见没什么差错，正准备放下盘子，就听见一个响亮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听到这个声音对着他大声讲话了。自从上次的风波之后，这个表面上威严的斯莱特林级长——现在是男学生会主席（还抢了未来珀西·韦斯莱的位置？）——从来没有再敢公开、或者私底下找他的茬，那几个跟班最初好像也是被训话还是怎么的，没有再找过他，直到最近仿佛忍不住似的，悄悄摸摸暗地里给他使绊子、放几个恶咒。

　　说实在话，他连想杀他们的心都有了——即使是在正常人的层面上。

　　爱希加抬起头，就看到了罗克冰冷的脸，那脸色简直堪比见到哈利·波特的斯内普教授。

　　——……嗯？这人突然间发什么神经？

　　他当然不会以为罗克突发性间歇失忆。毕竟他虽然对这人没什么好感，但在这种公开场合的行为，他还是尽量不失偏颇、不偏不倚地去考虑问题，实事求是、大方慷慨地不去计较以前发生的事情。毕竟，他可是很善解人意的。

　　发现他是假的可能性也很小——不，他本来也就是真的？只不过是一部分？

　　——除了这人被施什么恶咒神志不清以外，倒还有一种最大的可能。

　　他迅速把那包黑乎乎揣进斗篷里，扔下手里的金盘子：“我、我没干什么。”

　　盘子撞在长桌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你没干什么？”罗克冷着脸重复，“在他们的位子上……”

　　他扫了一眼长桌，意味深长地说下去：“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什么都没看见吧？”

　　——所以你刚刚在哪儿看见的？

　　“整天跟着波特跑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罗克冷笑道，“看哪——现在只有你在这儿，你的格兰芬多朋友们都不在。跟我走，沙乐玛。你得关一星期的禁闭，免得你时不时又跑去哪儿，给斯莱特林蒙羞。”

　　——啊？关禁闭？

　　爱希加只好灰溜溜（表面？）地跟着他离开礼堂，临走之前还偷偷把麦克伦林的盘子退回原位。

　　他才只来得及涂一个盘子呢。

　　想到这里，他突然一僵，感觉到斗篷左边的内兜好像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起先他还在傻噔噔地继续走，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见鬼，那可是石化软糖！

　　他赶紧把斗篷解下来，冷气立刻侵袭了他，他冻得猛抖了一下，边还庆幸自己穿得厚，不然没等那群傻子中招，他自己先中招了。

　　他们从礼堂一路直下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越往地下走越冷，没有斗篷的遮挡，单薄的宽大长袍里卷进阵阵寒气，哪怕是里边穿上毛线衣也无济于事。罗克在前脚走，他在后边跟，把斗篷简单左右对折，把藏着软糖的那部分搁在上面。

　　地下走廊里满满都是冷气和寂静，呼吸出的热气都快凝结成冰，地面很潮湿，很容易打滑，他只好放缓脚步慢慢走。就在爱希加快被冻到石化前，他们终于来到了一道空荡粗糙的石墙前，正是公共休息室的入口。

　　“纯种。”罗克说道。这是这周休息室的口令。

　　隐藏的石门打开了。

　　德拉科和安伦都不在休息室里，只有三个学生在。没有了学院里最活跃的两个人，在这个圣诞小假期里，整个休息室都冷冷清清的。听到动静，有一个学生抬起头，看到是他们，又赶紧把头低了下去（爱希加总感觉是罗克的原因），还有两个睡得正香。

　　刚进休息室，一阵暖意就卷跑了寒冷。可是罗克并没有停下脚步，朝着地下继续走，直到在一个没有人的宿舍层楼停下，掏出魔杖。爱希加还以为他要干什么，紧接着就听到了咒语声。那不过是个隔音咒，之前人家用过，但这咒语从来没出现在课本里，也不像原著里所用的闭耳塞听，只能从施咒的语气和动作依稀来判断效果。

　　自创小咒语也不是稀奇事，尤其是对于高年级而言。尽管如此，他还是暗地留了点心眼。

　　罗克刚施完咒就立即放下了魔杖，说道：“对不起。我看到邓布利多在礼堂，所以——”

　　他完全改了个语气。

　　“哦，原来是这样。”爱希加不意外地平静说道，“我还以为你真要罚我禁闭呢。”

　　“不。我怎么会呢？”他轻声说，“您忠诚的追随者只是在担心，邓布利多刚才正好在看您。”

　　“你观察得挺仔细。”爱希加说，“这样说来，你是认为我不知道？”

　　罗克一愣，立即说道：“绝对没有，大人。”他随即又补充道，“只是，碍于您现在这个身份，我怕邓布利多如果找上您，您就抽不开身。”

　　“他现在找来了吗？”

　　“……没有。”

　　爱希加沉默地看着他。如果现在这里有第三个人在旁边看着，他们俩着实显得有些滑稽，因为一贯在他们面前嚣张跋扈（某三人语）的学生会主席正在以好学生的姿态站着，紧张不已甚至有些害怕，而戴着眼镜的低年级学生一边冷得瑟瑟发抖一边面无表情，手里还抱着件大斗篷。

　　——这可真是场圣诞节见鬼的闹剧。

　　爱希加主动打破了这场无声默片搞笑画面。

　　“他看又如何？这就是我想要的。倒是你——”

　　他故意用慢吞吞的，恶作剧似的语气说道：“——你可坏了我的好事啊。”

　　罗克僵住身体，连忙开口想说话。这时，从上边传来脚步声，于是他只好止住话语，朝走廊那里看去。爱希加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走近，从上边急急走过去，然后来到这一楼，马上又下一层楼梯了。

　　“不必解释，我知道你的用心。”爱希加说，“虽然你搅和了我的好事，最终效果意外还不错。现在，邓布利多对我的印象也应该转变了。”

　　“您——您是想故意做给他看？”

　　“为什么不？”

　　“对不起，大人，是我目光太短浅，”罗克快速小声地说道，“我仍然不明白。这难道不会让他觉得您是——您有报复心吗？”

　　“报复心又有什么？格兰芬多一样会报复。”爱希加说，“尽量隐藏弱点反而容易被发觉，还不如暴露虚假的弱点。我原本想给他一剂猛料，然后慢慢缓过来，让他知道我所扮演的这个可怜的小草包也会蒙蔽心灵，做出错误的反抗。不过你今天一来，演出的效果更好。现在，他大抵会认为我是被你们压迫得受不了，才像格兰芬多们那样做出这种事吧。”

　　“让他认为您不像赫奇帕奇那些饭桶？”

　　——赫奇帕奇今日又中头彩。不过……

　　爱希加想起了那些赫奇帕奇的恶言恶语，说道：“分院帽把我分到斯莱特林，我如果一味露出出友善的面孔，邓布利多反而会忌惮我。毕竟，他可是最了解‘我’的人。分院帽为什么要把我分到这里呢——除去家族，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与其让他观察我半天，不如直接把理由给他。”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忽然又露出一个微笑。

　　“当然了，”他十分和善地说，“我还有点小私心。你亲爱的朋友们最近不太听话，我替你教训教训他们。”

　　“……他们？”罗克立即反应过来，“不是我，大人，我绝没有不敬的想法——他们暗地下违背我——”

　　“我可没说是你，你慌什么？”爱希加很轻快地说道，微笑回答，“我很慷慨，能理解你的诚心。但我体谅你并不是毫无理由的。你的疏忽，由你来解决。而且，”他顿了顿，“没有下次。”

　　“感谢您，大人，”罗克赶忙说，“绝不会再有下次。”

　　“今天晚上，他们本会尝到一点小甜头，但是现在只会有一个人。要是出了什么骚动，就由你解决吧。”爱希加用甜蜜的口吻说，“别打扰不该打扰的人，明白吗？”

　　“是，大人。”罗克喏喏地应着。

　　爱希加把斗篷展开，好像房间里只有他一人似的，完全不顾及另一个人的存在。他握住魔杖，杖尖对准被石化软糖弄脏的地方，轻声念道：“清理一新。”

　　斗篷上残留的软糖立刻被清除干净。他看了看，满意地将魔杖收回袖里，做完这些才上前，轻飘飘地发话：“以后的禁闭，就有劳你多加留意了。”

　　他说完也没等人回答，抬脚便走。

　　——你也来个小甜头怎么样？

　　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脚步缓了缓。袖里的魔杖再次滑落手上，灵巧地拐了下弯儿。

　　那仅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漂亮无声咒，他身后的声音就突兀地消失了。

　　-

　　圣诞晚宴似乎比起去年还要盛大，可以称得上是金碧辉煌。也许是因为更多学生留在学校里了。当然，这仅限于斯莱特林学院。密室事件让小巫师们吓得不轻，其他学院的好多都选择了回家。

　　当爱希加来到长桌上的时候，看到德拉科和安伦坐在位子上。他坐过去，发现他们两个正常极了，仿佛那一下午他们俩都在泡图书馆。

　　“喂。”德拉科马上放低声音，说道，“他们还没来。”

　　他指了指那群五年级的专属位子。

　　“趁现在。走不走？”

　　“这么多人看着，你在大庭广众下是不是就怕不被抓包？”爱希加白他一眼，然后也低声说，“我早就弄好了。”

　　“你还真快？”

　　“不过只涂了一个盘子。”

　　“你怎么还只涂一个啊？你不会是想吃了吧？”

　　“我吃那团乌漆嘛黑干什么？”爱希加无语地说，“我只涂了一个还差点被抓包呢。”

　　——是真的被抓包了。

　　“他们不会不来了吧？”德拉科说，“你看就连罗克也没来。”

　　“他们会来的。”

　　“你这么确信？”

　　“之前都来，今天还是晚宴，怎么不会来？”爱希加说，“你就瞧着吧。”

　　于是，德拉科心情愉快地享用晚宴。安伦说这是因为今天终于有了奇怪味道的火鸡。爱希加看了那只内里流出酱汁的火鸡，决定碰都不去碰一下。

　　没等多久，德拉科又开始嘲讽哈利·波特了。

　　他们听这人嘲讽已经听了两年，理都不理他。安伦说道：“别忘了今天晚上。”

　　“我记着呢。你赶上了？”

　　“是啊，我可不想错过晚宴。”

　　“你们在说什么？”德拉科迷茫地问。

　　“什么都没有。”安伦说，“在你整天念叨波特的时候，我们都说完一场世界大战了。”

　　“我哪有整天念叨波特？”

　　“你哪没有？”

　　他们俩又吵了起来。爱希加继续喝南瓜汁，才发现南瓜汁没有了，又给自己添上一杯。这时候，他们看见罗克和几个五年级走到了长桌边上。

　　“他们怎么走在一起？”德拉科不禁说，停下吃火鸡的动作。

　　“他们什么时候不走在一起？”安伦反问。

　　“罗克原先吃饭不都跟沃尔科特在一起吗？”

　　“说不定他们俩分手了。”达芙妮突然插话进来，“最近我都看到阿加莎一个人。”

　　“什么？什么分手？”德拉科震惊地说，“你是说，他们两个谈恋爱？”

　　“哎呀，你怎么才知道呀。”达芙妮说，她看上去脸蛋红扑扑的，“他们都谈好几年了。”

　　“好几年？”潘西惊呼，“他——等一下，他们两个才六年级？”

　　“我们二年级，他们六年级。”爱希加发出麻瓜小学生计算音，“我们十二岁，他们十六岁。”

　　“不会吧。会有人想跟他谈恋爱？”德拉科低声咕哝道，眼睛瞥了一下罗克，“爱希，你真应该连他的凳子都一块儿涂了。”

　　“好主意。”爱希加说。

　　身边的人都在兴致勃勃地八卦，只有他们俩全神贯注地盯着这些姗姗来迟的人。罗克不知怎么的没动筷，脸色黑得不能再黑，阴沉得很（爱希加总觉得他听到自己旁边在说他的八卦），那几个五年级也没敢动筷子，而是面面相觑，时不时嫖一眼他。

　　“他们怎么不动？”德拉科低声催促。

　　“我忘了，”爱希加突然想起什么，说，“我应该提前往里面加辣椒粉。”

　　五年级们相互低声交谈了几句，他们听不清。爱希加看到他们半天都没动静，又看了一眼罗克，发现他正死死瞪着自己这边。

　　哦不，是旁边。

　　——还真是听见了。

　　爱希加转过头去，不知什么时候，这群女生的声音已经越说越大，还吸引了好几个其他年级的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这群女生聊得忘乎所以，火热朝天。

　　——女孩子的八卦力真的好强。

　　斯莱特林长桌上弥漫一片可怕的寂静，只有女孩子们依旧在兴奋地说着话。高年级们显然已经看不下去了，爱希加甚至看到有人掏出了魔杖。

　　安伦看着罗克的脸色，几乎要笑得脸抽筋，使劲捂住嘴巴低头无声狂笑。

　　德拉科则是看着她们，惊讶地合不拢嘴巴。

　　“等、等我们到了十六岁也能谈恋爱？”他一副惊呆了的样子。

　　“不，这话有很大的歧义。”爱希加说，“你为什么在纠结这个？”

　　一边说着，他一边转头瞪了一眼罗克。

　　罗克收回了目光。“别在礼堂拿出你的魔杖，博克。”

　　博克是那个掏魔杖的男生。听到警告，博克忿忿不平地把魔杖插回兜里。

　　女生们也听到他的声音，终于停下了八卦，惊讶地看着博克。“他干什么？”达芙妮皱起眉头叫道。

　　“吃饭吧。”爱希加说，“今天的乳酸馅饼味道很不错，达芙妮。”

　　他把乳酸馅饼递了过去。达芙妮没再注意那个男生，她的脸又泛上了绯色，红着脸接过。

　　“噢，谢谢。”她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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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梦到GGAD在面前秀了一晚上恩爱，让我记忆犹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很：（
这两天医院常驻，身体长久没去医院所以出了点问题，咕得有点慢，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我又把字数爆了，只能再开一章写圣诞节。假期会存一些稿，然后修一下第一卷。第一卷修得会有点慢，感觉要补很多东西。
乳酸馅饼→乳酸味鲜花饼，味道不错，大家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