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上掉下个黑魔王》Elnasrria

40、Chapter. 17 平安夜家宴

　　突如其来的旋转扭曲感瞬间充斥他。

　　他一阵头晕目眩，从壁炉里跌出来，身上的长袍沾满壁炉的炭灰，他晕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前淡色的编织地毯、木桌和橱柜，都是他熟悉的景色，正是他现在的家。

　　“下午好，爱珈。”

　　他现在的母亲瓦尔莫娜·沙乐玛走过来给他了一个拥抱。

　　她的身边是皱着眉头的瓦尔拉塔。安伦在她们旁边使劲地抖着魔杖上的灰。他的魔杖好像被飞路网一阵折腾，杖尖不断地喷出刺眼的金色烟火，把他搞得够呛。

　　“下午好，妈妈。”

　　爱希加说完，举起魔杖施展一个清洁咒，他身上的和安伦身上的脏污全都消失不见。安伦的魔杖终于消停了。

　　“我或许得带你去奥利凡德那儿看看，”瓦尔拉塔脸色不愉，“看看你的魔杖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

　　“我没有折腾它！”安伦懊恼地说，“都是飞路粉的错——”

　　“——好了，拉塔。”瓦尔莫娜劝道，“是我们没有告诉他。安，还有爱珈，你们以后得记住，不用魔杖的时候必须得把它放在魔杖兜里，别放在口袋。”

　　“好吧。”安伦咕哝着说，把魔杖插到内兜里。

　　“今天晚上有水果麦饼和南瓜芝士挞，我想你们会喜欢的。”瓦尔莫娜说，“你们的克莱因叔叔不久前还送来一盒覆盆子饼干。等晚饭以后你们可以带回去。”

　　克莱因叔叔是玛利亚姑婆的儿子，比起她来说，他可要稳重、风趣太多了，也非常讨小孩子们的喜欢。

　　“覆盆子饼干！”安伦欢呼。

　　“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你们可以去休息会儿。在房间休息，或者在庭院里都可以，但别让我看到你又在倒腾什么奇怪的玩意，安。”瓦尔拉塔说，“去吧，孩子们。”

　　“爱珈，你的闹钟坏了，”瓦尔莫娜说，“过来，我给你看。我怎么都修不好它……”

　　她带着爱希加来到他的卧室。卧室里是干净整洁的软床、书桌和衣柜，两边的床头柜都是象牙白色，各摆一盏台灯。右边的柜上放着个电子屏闹钟和一张白纸。闹钟的屏幕已经不亮了。

　　瓦尔莫娜拿起这只闹钟，使劲按开关展示给他看。闹钟丝毫没有动静。

　　“我对它用了恢复如初，可是也没有用。我真的搞不懂麻瓜的东西，”她苦闷地说，“然后我找出来了它的说明书——”

　　她又捡起那张白纸。那张白纸是很为罕见的：纯白的纸张和墨印的齐整文字，看起来不像羊皮纸，也不像是用羽毛笔手抄的，字很小，排列在一起密密麻麻，如果细闻还能发现它有说不上来的油墨味道。

　　“——说修理它要退回去，我就让莎莉①把它用包裹寄了回去，但是人家根本不收，她又只能带回来。”

　　“说不定是没电了。”爱希加说，“没电也会这样，但并不是坏掉了。”

　　“电？”瓦尔莫娜疑惑地说，“但是，没有那个什么——麻瓜怎么说的来着？线头？”

　　“充电线和插头，”爱希加纠正说，“不过这个闹钟用的是电池，就是麻瓜把电能储蓄到了小容器里面。”他努力用巫师能听懂的方式去叙述它，见女人依旧一脸不解的样子，继续补充解释道，“因为老是插着线不方便，没法带出去，所以麻瓜想了这个办法。电池有好多种造型，像这种的就是纽扣形状的。”

　　他打开闹钟的电池盒，将里边几颗银白色的电池拿出来：“家里没有纽扣电池，所以我要去麻瓜的超市买一些。”

　　“我还是得给你弄一个巫师的闹钟来。”最终，瓦尔莫娜下结论。

　　说完，她让他好好休息，就离开房间去帮助她的姐姐工作了。瓦尔拉塔的工作是圣芒戈治疗师，就算在圣诞节的公认假期也没有放假，为了度过平安夜她只好跟人轮换半天班，但是其余琐碎的工作依旧多得要命。

　　爱希加用魔咒锁上门，依旧施了隔音咒，接着打开日记本，用专用的防护羽毛笔蘸上特殊的墨水，写道：“欢迎来到我家。”

　　墨水字迹渐渐消失在空白的纸张里。书页无风自动，开始哗啦啦地翻开。

　　银白色的一团微光雾气从里边渐渐升起，飘到半空中。雾气变得清晰起来，银白的微光也稍微浮现一些颜色、形状、轮廓——那是个黑色头发的、有着高个子的男生，样貌年轻英俊，看起来年龄不超十六七岁，甚至还没有成年，穿着一身斯莱特林学院的长袍；他像极了一个有实体的幽灵，虽然有着人的身形但完全没有给人以活着的感觉，然而他又站在地上，和真正的幽灵也大相径庭；他的身形轮廓模糊得像是按了柔光和虚化。

　　“你来的不是时候，”汤姆·里德尔说，“同时面对两个人可要费我一些功夫。”

　　爱希加眨眨眼睛。

　　“怎么，”他说，“他也在写？我可真是不凑巧。”

　　“他如果知道他的表弟正在隔壁房间跟同一个人交流，说不定会吓得把那本假冒的本子丢掉。”里德尔轻声细语地说，看起来心情不错。

　　“不，你太小看他了。”爱希加想了想，说道，“他会当场闹得整座房子都不安宁，然后去告诉西弗勒斯·斯内普。当然，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不过我得跟你说，那本假的日记本最多只能做到让你附在其他人身上，并不会像真正的魂器一样。再者，如果把那东西直接交给邓布利多，他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那是假的。”

　　“你到底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圈子？”里德尔不解地问，“等待那么长时间。依我看，马上就能够杀死哈利·波特。但你却要特意做一个假的容器，等波特去毁掉后主动送给邓布利多。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周折？难道不会暴露我们的秘密？”

　　“我们的秘密他迟早会知道，或许说他已经知道了，”爱希加对这个问题胸有成竹，甚至漫不经心，“你别忘记，他可是能击败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巫师。他甚至能知道主灵魂到底在哪里。”

　　“他知道？”里德尔震惊地说，“他知道在哪？”

　　“他肯定知道，不然他会任凭有人在霍格沃茨里暗中做五十年前的勾当？”爱希加说，“我不过是用假的东西来获取他的信任，借此能探听一些他现在所知道的事情，当然啦，还能适当地告诉他无关紧要真假参半的小情报。”

　　“以你现在的身份，你认为你能探听得到？”里德尔皱眉说，“你可是斯莱特林。”

　　“他或许对斯莱特林没你想得有这么大成见。至少现在没有，不包括五十年以前。他是个合适的引导者，合适的校长，虽然难免有失偏颇。”

　　“真没想到，未来的我居然会替他说话。”里德尔先是沉默，然后慢慢地说。

　　“替他说话？你觉得会吗？但我不得不承认，不带偏见地判断敌人会带来很多便利。”爱希加面无表情地回道，“因为他在魔法界的风评就是如此。巫师们不会去深度了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以前做过什么样的事情，只要他在，魔法界就是安全的。但他们明显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只要掀起一点儿小风浪，这种假象就会被立刻掀翻。现在他把希望寄托在哈利·波特身上，不光是他，整个英国巫师界都这么做。我们只要给他一个证明，哈利·波特不过是个被名声吹过了头的传说，而他也是。”

　　“既然这样，早点杀死波特不是更好？”

　　“他死不了。”爱希加说，“我忘记告诉你，他也是魂器。”

　　“他？！”

　　里德尔觉得自己今天收到了两个重大消息：“他是我们？”

　　“如果他死了，很难说另一个‘我们’的灵魂会不会被波及到。换一个角度说，死的到底会是谁呢？”爱希加说完，很不负责任地继续补充道，“虽然是这么说，可我其实并不在乎哈利·波特身体里的那个魂器的安危，甚至都不知道‘他’要是真的醒来，会站在哪一边。我单纯觉得杀死哈利·波特需要一部分的我们陪着死，不免太过可笑。而且我也不想冒这个险。”

　　“你计划让一个假的我去送死。”里德尔一字一顿地说，“难道不是已经向他们证明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真的有让世界上最伟大的黑巫师消失的能力？”

　　“他们既然要假象堆砌，我们可以慷慨地暂时送给他们。天时地利人和，现在还太早。过不了几年，我敢说，他们就会彻底地尝到苦头。”

　　“天时地利人和？”里德尔神情疑惑，“什么理论？”

　　“东方人的理论，”爱希加十分敷衍地说，“不光要充足的准备和人脉，还要合适的时机。”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跟着原著走剧情线走，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啊。

　　里德尔正要开口回话，突然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得先回去了。”

　　“怎么？”

　　“安伦·格林尼，”里德尔叫出了安伦的名字，“他似乎知道点什么特殊的事情。”

　　“你去吧，”爱希加说，“你真像个淘宝客服。”

　　“什么？”

　　里德尔心不在焉地说道，然后就消失了，化作一团银白雾气重新回到笔记本中。爱希加合上日记本，把它收好。

　　——特殊的事情？

　　爱希加仔细想了想。他知道安伦跟他是穿越者，按之前他所隐约听到的，还是跟他同一个国家、甚至同一个时期的人，除此之外就不明白更多了。

　　——难道，他会跟里德尔讲关于穿越的事情？不可能，应该不会，兰德②讲过，凡是要穿越的人，都要遵守保密协议才行……那会是什么事呢？也许，安一时嘴快，说漏嘴了也说不定……

　　他坐在房间里纠结了很久，一直纠结到外边传来说话声打断他的思绪。

　　“见鬼的，这都是什么？”

　　“哦妈妈你别碰它们！”

　　“你又买这些麻瓜的东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爱希加不禁摇了摇头，决定离开房间去外面待一会儿。他悄悄摸摸地下楼，明智躲过正在爆发争吵的重灾区，推开房门走出去。已经是冬天，房顶已经堆积上落雪，但庭院里的雪被扫得很干净。

　　他从庭院的镂空铁门里钻出来。这个麻瓜居住的小区处在苏格兰斯特林灵郡的繁华地带，只要一出小区就能看到麻瓜们来来往往。麻瓜们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他才发现自己穿的是霍格沃茨的校袍而非麻瓜的衣服。他这样年纪的小巫师，当然不可能会穿麻瓜大学才会穿的黑色长袍。

　　他只好又折了回去。但即使是只待在小区里，也有麻瓜来往走动，那些人每次路过都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离开家两年，枫林小道这块区域来了很多他不认识的新邻居。以前就算瓦尔拉塔反对他们和麻瓜来往，他们也总会借各种理由，上学、交作业，偷偷摸摸溜出去，反正她们不知道麻瓜的事情。自从搬来枫林小道以后，他们在麻瓜小学的同学还经常找他们玩，但一进霍格沃茨，就没有再联系了。麻瓜们可不知道霍格沃茨，也不知道用猫头鹰寄信。

　　和霍格沃茨不一样，待在家附近的感觉就像身处在麻瓜世界和巫师界的夹层。他看到不时有主妇买菜路过；几个学生结伴聊着天，都穿一身当季潮流的麻瓜服饰；一个上班族手提公文包匆匆穿行；还有两个很特别的少女，一个金发的穿着碎花金丝绒的淡米色长裙，另一个红色卷发的则穿着深褐风衣，虽说那是风衣，看上去总觉得像长袍。

　　他也没什么兴趣去偷窥女孩子，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开，反倒是那个红发女孩子看到他开始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太阳落山以前，他就回到了家里。现在，整个房子已经被彻底地布置起来了：窗子前是会漂浮移动的云朵和细碎小雪花，门上挂着冬青花环和彩带铃铛；大厅的地毯变成了鲜艳的深红色；天花板上飘着金色铃铛型的浮空灯和银色雪球灯，甚至在客厅里还摆了一个不会化的冰雪人。

　　安伦正拿着笔记本，面对墙壁上一盏浮空灯念念有词。

　　爱希加奇怪地走过去：“你在干什么？”

　　“把它变回来，”安伦说，“这本来是个手机，我好不容易攒钱买的！然后妈妈就把它变成了这个灯。”

　　“什么，”爱希加不禁问，“你买了麻瓜的手机？你哪有钱？”

　　“我之前在古灵阁用加隆换了英镑。”

　　“多少个加隆？”

　　“怎么，你也想买？”安伦说，“哎呀，别打扰我。我还在想怎么把它变回来……我照着变形课的笔记，但是怎么做也做不到。”

　　他又开始嘴里疯狂念叨：“Abracadabra……”

　　——这根本不是变形咒语吧，哪门子的变形课教的？

　　爱希加白了他一眼，转身去厅堂。

　　餐厅里充斥着香甜的气息，米白的墙壁上是各种草药编成的装饰。他去厨房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南瓜汁，往里边添了点牛奶和糖，端着杯子回到餐厅，就看到安伦闪现似的也出现在里边。爱希加正想他又在干什么，过不了多久他看到瓦尔拉塔走进来，立刻明白了。

　　“你为什么要买麻瓜的手机？”等到瓦尔拉塔离开餐厅，爱希加低声问道，“学校里又用不了。”

　　“我太想它了，”安伦说，然后用不成调的旋律深情唱道，“我对它的思念之深就如同你对床的依恋——”

　　爱希加这下理都没理，直接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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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