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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原来是美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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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东大路二环内的美根中心，踞守东大路金融商务大道。两座120米高的Artdeco风格建筑主体屹立于东大路CBD金融商务圈，最具纯正华尔街特色的精品写字楼。
前川汇华（MCC），是整个川西食品行业内数一数二的知名集团之一。
前川汇华总部办公楼，现目前暂设于成都美根中心，新址大厦还在紧锣密鼓修建中。
据各大新闻媒体的近期报道，前川汇华又在今年省协会荣誉表彰大会上获奖。可谓风头正劲，离龍头企业头把交椅又近了一步。
最初，外界很多媒体人都误以为前川汇华的“川”字，是意气风发剑指——四川这块富饶宝地。
后来，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企业发言人当众公开表明，董事会对此传言误解极度重视：
“我们前川汇华（MCC）集团这四个字，绝非像外界谣言所传那般来势汹汹，想要征服四川这片领地。首先‘川’字的含义，不能荒谬地断章取义，只代表四川而已；其次‘前’字，更没有前辈取代霸权之意。”
当年，前川汇华的三位创办人虽不是地道的四川人，但在受到“湖广填四川”大规模移民浪潮下，他们的祖辈从外省一路迁徙到四川繁衍定居。
待轮到他们这一辈，从小赖以生存的四川的山山水水，也变得无比熟悉和热爱。这么多年，他们早已把四川当作自己的第二个故乡。
前川汇华，灵感正是源自于四川的巴山蜀水，表明创办人对大自然的喜爱和敬仰之情。
“前川”的字面本义——前面的河流，寓指公司要做食品行业内的翘楚。
1997年香港回归，也是前川集团正式筹备之初；两年后（1999年）澳门相继回归祖国怀抱，前川汇华也在同年正式创立。如此奇妙缘分，也就恰巧延伸出“汇华”两字。
中国人最讲究缘分二字。
当年三位创办人，现如今也纷纷光荣退居二线。
每每提及当年，三位创办人颇有一番感慨。他们美好愿景着前川汇华集团，定能像这泱泱大中华一样繁荣昌盛。
类似前川汇华这种上了媒体新闻的创意案例，成都多数的4A公司也知晓一二。
今年三月初，前川汇华官网发布了市场营销部和企划部的招聘信息。
直至现在七月末，除了企划部一个设计职位迟迟未果，其余十几个相关职位早已招满。
还没开始就已结束，说的就是像赵苏这种普通人。
更何况，赵苏什么圈子都未曾触碰参与，自然而然错过了许多第一手资讯道道。
在别人分一杯羹时，怎么也轮不到她。
赵苏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前川汇华集团，作为一名设计师，却这般消息闭塞，算不算一种职业阻碍？
昨日回公寓的途中，赵苏还真有琢磨过大叔的一席话。
姑且算是有点道理吧。
只是赵苏不大理解，为什么明明拒绝了对方还要执意递出橄榄枝？
头一次碰见这种状况，赵苏虽糊涂却不愿将就。
又一个忙碌的星期过去了。
若不是新产品计划提前投入市场，前川汇华的企划部和市场营销部，也不至于最近每天加班赶方案。
今天周六也不例外。
刚来的实习生马文彪总算看明白。新品方案一天不通过，部门全员就一天不能正常下班。
楼下新开的咖啡店，都快成了马文彪每晚七点准时打卡的地方。
他非常积极主动帮前辈们跑跑腿，主要是，他特别不想憋在沉闷的办公区。
出来透透气，哪怕一两分钟也足够。
马文彪此刻又饿又困，坐久了办公椅，他浑身上下腰酸背痛。
但这些，都不妨碍他一跨出大门，远远瞧见公司楼下的路对面有一家露天烧烤小摊。
他简直喜出望外！
前几天还没看见什么路边小摊，和他这实习生一样是新来的吗？
“老板，来两串烤肠！嗯......再加两串烤韭菜！稍微快点。”只见马文彪一路飞奔过去，激动得盲点菜单。
他捉摸着反正咖啡等会时间才煮好，今晚又不知加班到几点，先解解馋再说。
“稍等小伙子，马上给你烤。”烧烤摊老板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阿姨。
阿姨一边忙着烤架上的蒜蓉茄子，顺便匆匆瞥了一眼西装革履的年轻顾客。
“尽快吧老板，我现在肚子好饿呀。”
马文彪其实不想催人，但现在上班时间，同事们还在楼上幸苦加班，他多少有点心虚。
“好好好，马上给你烤！”
一说完，阿姨赶紧对其身后的女生喊了一嗓子道：“小苏啊，快过来帮下阿姨。”
待赵苏箭步上前，阿姨马上挪开位置叮嘱着：“小苏你盯着蒜蓉茄子，千万别让它烤糊。”
“我先给这位帅哥烤下，他着急要。”
听完，赵苏频频点头，表示明白。
阿姨又匆匆跑去食材区拿出两根热狗和两串长韭菜，刷上油，逐个摆放在烤架另一端。
无意间，赵苏瞧见了阿姨额头上的细汗。
想来也是，任谁一直站在烟熏火燎的烧烤架前，哪能不热得灰头土脸冒汗呢？
老人家也不容易啊。
在同一小区，阿姨和赵苏也算面对面的邻居。
要说今晚赵苏为什么出现在这小摊前，具体细节还得从一周前的突发事故讲起。
当时阿姨的老伴儿心脏病突发，路过的赵苏帮忙打120，可惜最后叔叔抢救无效遗憾走了。
医生宣布噩耗时，阿姨当场伤心过度晕过去。
后来赵苏才了解到，原来阿姨那位当刑警的儿子去年因公殉职，现如今连唯一的老伴儿也被带走了，只剩下阿姨一个人以后该怎么过？
阿姨对赵苏说，她特别害怕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屋子。
再者阿姨年纪大了，身边没个解闷的伴儿，可不就整天胡思乱想瞎琢磨吗？
还是忙点好啊。
可赵苏万万没想到，今晚在高楼林立地段竟碰见邻居阿姨在烧烤摆摊！！！
老人家不用这么拼吧？赵苏完全一脸诧异。
邻居阿姨倒是热情招呼：“小苏，刚下班吗？”
“哦......我没下班，不，我是说我没有上班。”赵苏突然泛起迷糊，语不着调傻劲儿。
“哈哈，饿了吧孩子？”
“阿姨这就给你烤几串牛肉，可香呢，阿姨提前卤水煮过的。”
经过一段时间了解，邻居阿姨多少也熟悉赵苏脸皮薄，所以她直接拿一把牛肉串上炉烤：“小苏啊，谢谢你上次帮阿姨这么多忙。”
“啊？？？不用不用不用！”
这下，赵苏总算反应迅速：“阿姨使不得，我已经吃过啦！真的不用那么客气，搭把手帮忙小事而已。”
往往最招架不住的，就是对方突如其来的热情。
赵苏一听到阿姨要为她破费，慌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略显滑稽模样。一时间顾得了上头，顾不了下头。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就这样，赵苏也顺水推舟留下帮忙。
其实她比较担心城管问题，却又不好与邻居阿姨坦白说。
放眼望去，附近都是正规商业渠道，阿姨这种路边小摊真的安全吗？
多一个人留下来照看也好，赵苏是这么考虑的。
盯着瞧着，烤架锡箔纸里的紫皮茄子开始咕噜咕噜冒泡。
浓郁蒜香味儿，好这口的人，估计很爱。
趁着火候，阿姨立刻敲碎一个鲜鸡蛋均匀铺在茄子上。
哇哦！这茄子颜值一瞬间飙升到一百二！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食欲感爆棚。
站一旁的马文彪眼馋了，默默咽下唾液。
正当他准备凑近点好生瞧瞧这诱惑满分的蒜蓉鸡蛋烤茄时，悲剧来啦。
下一秒，远处突然传来怒吼：“小马！！！”
一瞬间转移了众人的视线。
原来马路对面，站着两位身段窈窕玲珑的都市丽人。
一样的白衬衫、黑色包臀裙和高跟鞋。区别在于一位盘着精致妆发，另一位随性地一头飘逸的长卷发披在肩上。
这距离不近不远的，赵苏看不清楚两位白领的样貌。
不过瞧这高挑身形，估计平时注重饮食。
一听到熟悉的自家老姐声音，马文彪此刻无奈扶额一把，满脑子不祥预感。
小时候，马文彪打也打不过老姐，等长大毕业了，他还是被老姐各种法子收拾得服服帖帖。
好气哦！偏偏爸妈总是好说歹说劝姐弟握手言和。
几番干架败阵后，他似乎默认了被姐姐欺负才是正常生活。
... ... ... ...
随着高跟鞋噔噔声步步逼近，马文彪转身一副相当标准的假笑表情。
看来哥们也不容易。
“姐，我刚准备点一份你最爱的烤茄子呢，没想到您来得真凑巧呀。”
伸手不打笑脸人，马文彪先巴巴地讨好老姐准没错。
秦雅芙微微眯着眼睛，显然不好糊弄的主儿。
她的平淡语气里有着不容抗拒的威慑力：“别打岔，你先回答我，现在正值加班点，你跑来这里干嘛？”
不是不相信同母异父的弟弟，主要这小子总搞些花花肠子收不住尾巴。
“姐！你可以马上打电话核实，真是老大派我下楼买东西！我哪敢擅自离开岗位？”
马文彪顿时一个特别幽怨眼神。
“买东西？”秦雅芙一脸质疑不信：“别告诉我，你们部门今晚加班夜宵吃烧烤？”
“啊......嗯嗯嗯，是啊！”马文彪眼珠子一转悠，干脆将计就计。
为了不露馅，马文彪又急不可耐转移话题：“两位美女准备夜宵吃啥好吃的？”
一说完，两位美女又犯起困难选择症。
她们就是因为实在不知道吃什么，才下楼看看要吃什么。
平时外卖点多了，吃什么都感觉是一个外卖味道似的。
外卖不仅容易长胖，还特费钱；公司楼下来回几家店铺也吃腻了；去餐厅享受一顿也不太现实。
总之上着班，尤其加班，去哪儿都不方便自在。
“莺莺，要不我们点烤串？好久没吃啦。”
秦雅芙弯弯细眉一挑，她其实早就眼尖注意到烤架上热气腾腾的蒜蓉茄子，呈流质的黄澄澄的溏心鸡蛋，真是加分项！
侧过身来，秦雅芙还是征求一下闺蜜柳莺莺的想法。
白天一天的超负荷脑力工作，万分疲倦的柳莺莺只想早点回家睡觉。
“还是你吃吧，我最近胃不太舒服，喝点清淡枸杞叶粥就好。”
黑亮黑亮的长卷发被晚风吹拂着，柳莺莺红唇微张，温声细语中流露出一种病娇柔弱感，惹人怜爱。
秦雅芙不得不承认，柳莺莺真是天生丽质，从小的美人胚子。
“莺莺姐身体不舒服啊？那你和我姐聊会，我去帮你买吧。”
马文彪对这位美女姐姐印象一直不错，可惜人家早已有男朋友，他也自知没戏。
粥店很近，几乎拐个弯走两步就到。
所以柳莺莺借此为由婉拒了马文彪，何况她向来不想麻烦别人。
城市的夜晚是美丽的。
浮华的街灯下，一抹倩影朦朦胧胧的，渐行渐远。
可惜赵苏这一次没有运气，看不到这般美好光景。
人多吵杂，刚巧老妈打来电话，赵苏便跑去安静的角落接听。
等她赶回来时，还没来得及好奇瞧一眼那两位都市丽人长什么模样，却已经散场。
也不知为何，今晚朦胧月色真美，即使看不到几颗星星。
两天后的礼拜一，前川汇华集团的副总经理丁鹏，准备亲自过来市场营销部门。
他想看看新一季产品推广方案工作，究竟进展到哪一步。
总经理丁豪国外出差，临时转交他负责，希望能落实的尽快落实。
十五分钟后准时开会，市场营销部一接到通知，赶紧人手准备。
企划部也在此次会议名单，像极了一颗螺丝钉，与市场营销部工作交集最为频繁。
前川汇华的新品上市流程向来环环相扣，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市场营销部的责任。
“啊啊啊！我的文件！！！”
一阵嘶吼声，猛然划破了风平浪静的敞亮公共办公区。
企划部里，有的同事好奇张望，有的则纹丝不动，还有同事被无端打搅升起一股子火。
原来电脑软件卡机，文件没及时保存......
幸苦赶了一天的劳动成果啊，难怪企划部的实习生文杰的脸色骤然大变。
见他怒容满面，好像下一秒就要狠狠砸了这破电脑。
“文杰，来我办公室一趟。”
企划部的创意总监板着一张扑克脸，语气中听不出好坏起伏。
待办公室的门一关上，文杰满脸垂头丧气：“总监，您有什么吩咐？”
“刚才大吼大叫什么？别忘了你现在的实习生身份！”
创意总监试着压制一腔怒火，却又实在忍不住声声斥责。
他费了半天劲儿托关系走后门，亲儿子就是这样孝顺老父亲？
“那破电脑死机！全部文件没保存！您说我该怎么办呀？待会副总开会用什么？”
也许正因为了解父亲脾气，面对严厉苛责，文杰仍旧自顾自的慌乱无助。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
老父亲的语气稍稍平和了些：“你不要遇事则乱，好好说，你负责会议什么东西？”
“是新品包装设计的其中一个系列。”文杰闷着头，一五一十地汇报。
“我记得我好像没有安排你，参与此次的新品设计项目啊。”
创意总监继续追问道：“是谁让你修改设计稿吗？”
他只是觉得，文杰刚来前川汇华不久，没理由让一个新手负责重要项目。
“哎呀！修改包装事小，关键新品效果图没啦。”
“我忙了半天精修，现在电脑死机，一个都没了......”
文杰不知父亲为什么非要刨根问底，他完全掩藏不住内心焦急：“总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不可能让副总拿几张平面图演讲吧？”
“所以我才问你，是谁安排给你的！”
“这么低级的职业错误，你以为你一个人扛得住吗？”
创意总监也被激怒了，毫无所顾忌甩脸子。
一时之间，文杰默不吭声。
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不说话倒也憋得慌。
创意总监先出了声儿，无奈深吸一气。
他瞄了眼腕表后，吩咐道：“现在还有十几分钟，是谁安排给你的，你马上去找对方想办法解决。有事打我电话吧，我去一趟市场营销部。”
一盏茶功夫，会议室长桌两排整齐端坐着商务男男女女。
并非全是个顶个的商务精英，但能够进入前川汇华工作，也得有几分本事。
副总丁鹏刚从食品加工厂考察回来公司。
脱下外套后，一身得体的白衬衫西裤，将他的健硕身材展露无疑。
他那骨节分明的双手正在翻阅会议资料，认真投入模样，更添了份睿智沉稳。
丁鹏一米八几身高，帅气又多金。关键他还不到三十岁，能坐上集团副总位置，真正的年少有为。
相比较已婚的总经理丁豪，传闻副总丁鹏至今单身，不难怪集团上下的许多姑娘家芳心暗许，翘首以盼。
漂亮的前台接待小雅，就是其中一个副总迷妹。
“各位，丁总现在国外出差，已交由我负责跟进新品项目。”
英气的剑眉下，丁鹏一双浅褐色的眸子不经意流露出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此次会议，咱们更主要是，讨论并敲定可执行方案。”
“据可靠消息，我们的进度已经慢了竞争对手一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各位！”
“所以抓紧时间，今天能落实的，尽量别拖到明天。”
丁鹏敲了敲桌子，很想要一鼓作气振奋军心。
这边话音刚落，秘书立刻无缝衔接得点开会议资料，投影仪投射至整张幕布。
会议逐渐进入白热化，轮着轮着，就轮到企划部代表发言。
创意总监把几个设计理念与用户群定位，梳理得很工整，也符合当下消费市场环境。
一时间让人挑不出毛病。
至少稳稳坐在一侧的市场经理，看起来并没有任何质疑的打算。
因为十几分钟前，创意总监来过市场营销部办公室。
言外之意嘛，无非就是会议上多多帮衬几句行个方便。
“各位，全部方案已演示完毕，你们觉得哪个最适合？”
丁鹏一边说着一边也在全场观察。
几乎意料之中，全场顿时陷入一片静默。
大家心照不宣，似乎等待哪一位先打头阵，再观其变。
职场上讲话要负责任，谁还不会提出问题挑毛病？
关键得说出具体怎么解决，否则等同白说，还显得自己愚钝。
“我个人觉得，C方案比较适合当下市场。”到底是领导作风，丁鹏首当其冲先表态。
他理解会议上人人谨慎自危，但不说话不沟通不讨论，还开什么会？
接下来，丁鹏开始着手分析道：“此季新品，主打轻奢主义的年轻消费群。就像刚才市场经理所提到的，他们大多具备一定的经济能力，经济越好消费能力越强，选择范围更广。如何第一眼吸引到他们？我希望各位思考一下。”
“说到第一眼，人都是视觉动物......”
停顿几秒，丁鹏忽然将视线锁定到企划部的创意文总监身上。
气氛明显低气压，丁鹏慢慢走到创意总监身后，正色道：“文总监依你看，新品包装设计可不可以稍微再贴合一下前川汇华的产品卖点呢？”
“当然，我不是全盘否定艺术涂鸦方案。只是年轻个性化元素反而太像一个快消品。”
听完，再对比屏幕效果图，底下的人纷纷点头赞同。
丁鹏字字犀利，倒戈了一大片会议人员，顿时让文总监的脸面挂不住。
也不知该讲点什么缓和尴尬。
文总监故作淡定道：“好的副总，待会我回部门重新调整下。”
迈开步子，丁鹏又走回会议桌中央。
他似乎已经不指望，文总监能够提出点什么实际东西出来。
蹙起眉，丁鹏直接讲出他的想法：“首先我必须强调一下，这季新品的重点定位轻奢，一旦产品性价比高，价格也不便宜，所以包装尽量不要显得小气。我建议整体设计素雅些，细节精致些。麻烦企划部再想想吧，还能不能更贴切产品方案？不要只追求好看而已。”
“好的，副总。”
连想都不想的满口答应，文总监这次倒是反应迅速。
点了点头，丁鹏又扫了一眼在座，他的薄唇喜欢淡淡咧开嘴角，无声笑容，看上去好似平易近人。
“除了企划部，其他部门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关于新产品有什么好的想法或建议？大家都可以畅所欲言啊。”
“说错也没关系，我们开会目的就是一起好好探讨。”
5秒过去了，大家面面相觑，依旧安静的会议氛围。
说不生气是假的。
此时此刻，丁鹏突然感觉心好累。
算了吧，装睡的人们，多说无益。
丁鹏语气低沉道：“既然大家没什么异议，那先就这样吧。从即刻起，请各位严格按照C方案执行下去！明白吗？”
“明白！！！”
瞧着快要散会节奏，大家一瞬间满血复活，整齐回答得十分响亮。
末尾，出自长时间职业习惯，丁鹏又忍不住小小总结一句：“对了，经上层一致投票决定，新品发布定在下个月初，所以咱们这月底务必全部就位。等忙完后，大家该调休的调休。这段时间辛苦啦，散会吧。”
丁鹏率先起身，理了理袖口。
不偏不巧，他正好瞧见文总监合上会议薄，页面完全空白得干干净净。
这令他严重怀疑，文总监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越想越烦闷，丁鹏实在心里窝火：“文总监等下，我有事找你谈。”
慢慢放下会议薄，文总监不明所以：“好的副总......”
待人员三五成群陆续走出会议室后，刚才黑压压的一片环境，终于敞亮透气。
文总监慢慢走上前，小心翼翼：“副总，您有什么吩咐？”
“哦，本来也没什么要紧事。”
喝了口苏打水后，丁鹏淡淡说道：“不过今天行政部经理汇报，只差企划部一个设计招聘岗位，迟迟确定不下来。”
“副总，这件事，我其实已经安排......”
“那结果呢？”
未等文总监讲完，丁鹏已经听不下去对方狡辩。
他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文总监，从今年三月初直至七月末，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还仅仅只是招聘一个设计职位？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无法确定？”
“你自己说说，办事效率这么低！还怎么做好企划部的表率？”
被一个毛头小子数落一通，此刻文总监的心里别提多想骂娘。
可他不得不勉强收起尴尬情绪，坚定保证道：“副总教训的是，那我这周内一定给您明确答复！”
“一点小事而已，还要拖到这么久吗？”
丁鹏闷声抿了抿薄唇，光洁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那......我现在马上安排！”
说完，创意总监也挺纳闷，到底哪里得罪了副总？
丁鹏摆了摆手，直截了当道：“不用，您们企划部每天那么忙的业务，我也不好麻烦你呀。”
“会议之前，行政部堆积了几个月的招聘资料，我已经帮你翻看一遍，人员也帮你筛选好，行政经理今天上午已电话通知了他们明天面试。”
话已至此，创意总监逐渐放弃求生欲：“好的，那明天的面试官是？”
“还是你与行政部经理一起吧。”丁鹏忍不住摇摇头，勉为其难回应一句。
就凭文总监这点工作办事水平，他还真是不敢恭维。
想当初，文总监是总经理丁豪亲自提拔，他一个副总自是不好过问。
也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左右一想，丁鹏还是不放心回过头来，语重心长道:“文总监，如果你有合适人选，完全可以推荐到前川汇华应聘考核。设计师最终是招进企划部门，招进来什么样的人，日后都能体现在什么样的工作质量上。希望你这位上司好好斟酌一下吧。”
目送丁鹏离开后，创意总监只觉后背发凉，来不及整理仪容，便脚步匆匆奔向行政部。
于当天下午，距离成都市93.5公里的道教青城山。
赵苏正在气喘吁吁爬山途中，忽地接到一通面试电话:“您好赵小姐，我们是前川汇华集团，已审核过您投递的简历，想邀请您明天上午十点准时面试。”
犹豫，明显犹豫了几秒。
赵苏原本还想趁着这个月底有时间，暂先不找工作，痛痛快快地游山玩水。
计划真是永远赶不上变化。
“您好，我能冒昧问下贵司招聘的平面设计，最低薪资是否像网上所公布的一样？”
赵苏一边说着，一边擦着额头上的颗颗汗珠。
兴许烈日当空，爬山累得她不想耗费过多精力，直接问出关键点。
况且当时网上投递六家公司，所以一时半会，赵苏不确定究竟是哪家公司打来电话。
“一般应届毕业生的薪资是三千五左右，试用期三个月。具体情况，还须面议。”
此刻电话那一头，行政部经理看着桌面上那张资质平平的简历，语气官方答复。
结束通话后，赵苏放下手机，深深呼吸了一口湿润的山野空气。
青城山，林葱茏幽翠四季常青。
几千年历史长河中，青城山以道家名山而闻名天下，历经各个朝代香火不息。
可能很多人最初印象，缘于一部家喻户晓的《白蛇传》：青城山下白素贞。
那青城山是否真有白娘子呢？
赵苏也不晓得，她只是慕名而来。
不过按照地理分布，青城山与鹤鸣山同属古岷山山脉，沿着山势走向，可以通往神话传说中的西部昆仑山。
徒步爬山近一个多小时后，赵苏终于登上了青城山顶最高峰海拔1260米的老君阁。
她凭栏站着，远眺锦绣山河，静静欣赏着登高处的云卷云舒。
阁楼外回廊边，不时阵阵清凉山风飘过，一切是那么自然舒适，特别令人畅爽愉悦。
这一刻，她忽然不想回到喧闹市中心怎么办呢？
伴随重重叠叠的道观钟声，如同一圈又一圈涟漪，回荡在青山绿水之间。
最终，赵苏还是选择背起双肩包，慢悠悠下山。
她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暂时还做不到出家人那般六根清净。
很快，她翻过一低峰后，脚下山路开始渐渐的曲径通幽处。
瞧着四周无人，赵苏的兴头一上来，忍不住哼唱着一曲：
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
啊......啊......
前方的漫漫长路充满未知，究竟该怎么走？赵苏其实心里也没底。
没有“神”的光环，只好握紧手中的平凡；
没有“神化”的光环，你我生而不过平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