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不相离》子盈

4、纵情畅饮

　　在北秀容凛冽的寒风中，尔朱荣穿着契胡服装，急匆匆的走向帐篷。北乡公主正在给孩子喂奶，尔朱文畅也已经呀呀学语了。尔朱荣虽本性凶残，但却对北乡公主却爱护有加，除了一心放在北秀容的发展上，他心无旁骛。
　　尔朱氏从北魏初年开始便世代为拓跋氏的秀容山胡领民酋长，他的爷爷尔朱代勤在三百里尔朱川上放养各种牲畜，使得原本荒凉苦寒的秀容山川生机盎然。尔朱荣的父亲尔朱新兴也是受着朝廷的封爵，他喜欢300里秀容川的山山水水，喜欢这里的草草木木。当年北孝文帝迁都，他特地请求继续留在秀容川，他对珍宝没有兴趣，他喜欢的是满山遍野的秀容草原所奔跑着的这些油光闪烁的充满生命力的健壮的牛羊。每年他都会从马群中挑选最好的马匹去献给洛阳城中的皇上和朝中的贵人们。所以尔朱家族获得了洛阳门阀贵族的喜爱。
　　相比较他的父辈，尔朱荣傲慢，冷静，有卓越的军事才能，也非常的自负。到他当领民酋长的时候，秀容山川已经是漫山遍野的牛羊马匹，有数不清的珍宝，所以他不屑于去讨好那些朝中的贵族。他喜欢打猎，每次出去打猎的时候都是浩浩荡荡。尔朱延博，尔朱度律，尔朱世隆，还有侄子尔朱兆，尔朱天光都会跟随。虽然他也有自己的儿子，但是他们都太小了，最大的儿子尔朱菩提也尚未成年。

　　“菩提睡了吗？”尔朱荣温和地看着北乡公主。
　　“睡了，和她姐姐调皮了半天，行装都准备好了。天宝，你说太后为什么要我和耳珠和菩提一起到宫里去呢？”北乡公主边整理东西边说。
　　英娥早已睡熟。
　　尔朱荣哼了一声。“北魏王朝早晚毁在这个妖后手中。你收拾好行装带着英娥去吧，不用带菩提。多个心眼总是好的。”
　　“那是。菩提还小，这次入宫不清楚太后是打的什么算盘？”
　　“我准备了100匹好马，还有尔朱川的一些特产和珍宝，你一并带去，送给那些朝中的贵人。切记对外称英娥即是菩提。在宫中要多长心眼。”
　　公主看看菩提，摸摸英娥。忧心忡忡。

　　第2天北乡公主就带着英娥上路了。送走妻儿，尔朱荣突然来了兴致，他抽出了两支令箭，命令尔朱兆射两只鹿回来。他说，要等着鹿肉下酒。一刻钟后，当尔朱兆将鹿交给仆人剥皮开膛的时候，尔朱荣的眼睛冷得像腊月的霜刀一样，原来尔朱荣看到这只鹿是被两支箭射死的。尔朱荣问尔朱兆“如果两军对阵，你一箭射出没有射中对方，你觉得你还有活的机会吗？在关中，莫折天生骁勇异常，贺拔胜在怀朔也是一剑毙敌，壮士高敖曹，可以百箭射杀百人，若他日在战场上，你遇到这些人，以你现在的剑法，你觉得还有活的机会吗？” “来人。把吐没儿拖出去打40大棒。”
　　而尔朱荣在熊熊火光之中，和兄弟们一起用佩刀割开大块的鹿肉，就着草原的烈酒大声咀嚼，纵情开怀畅饮。
　　尔朱荣的威望，不仅在于他的果敢，善战，大胆，更重要的是300里尔朱川，甚至洛阳都城都知道，他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可以飞马射箭。确实英娥的美貌在京城也有传闻。所以这一次，尔朱荣让北乡公主带着英娥入宫，实际上也是希望貌美的英娥能获得皇帝的青睐。当然也是要保证菩提的安全。
　　这两年，尔朱荣名声大振，力量发展壮大，北魏孝昌二年(526年)八月，举兵袭取肆州(今山西忻县)，自置官吏，兵势渐盛，朝廷不能制。这一切也让太后对他不满。所以这次召北乡公主和菩提进京，尔朱荣也是做好了提防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