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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第三章,她背负着所有人的梦想(3) ...

  •   姚飞然视角。

      【通知你一声,你小师弟拿了全省物理竞赛的金奖。我们学校再一次唯一的金奖,光荣,荣耀啊。】
      晚饭做好的时候,我查看手机才发现有这么一条,转头和正在看文献的父亲说了一声,然后昊然就冒出头来,一脸惊讶:“我去,那小子又拿奖了?咱们是不是该给他庆祝一下啊。”
      嫣然端着鸡汤出现,站在漫天青叶落花之下满目嫌弃:“别说庆祝了,那傻缺孩子会不会和我们说都不知道。”
      静然挺着肚子走出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着对我说:“他不说你们引导一下。清然这方面好像有点迟钝。”
      “他何止是迟钝!”梦然端着炒菜扬声不满道:“他根本就是缺根筋。你们信不信,咱们主动说要替他庆祝,他还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虽然梦然说的不无道理,我还是希望清然那小子能自己主动一点。好歹都在云斋这么久了,那个缺失的神经也该长出来了。

      周毅然领着清然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开饭,饭桌上,那孩子安安静静的坐在末席,看起来兴致不高,孩子头上那块纱布揭掉了,一块小小的红痕藏在发丝之间却又清晰可见,像是仙子的封印。
      昊然喝着汤,耐不住这种气氛,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小七啊,你就没什么想和我们说的吗?”
      那孩子缓缓看过来,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平静的开口:“汤挺好喝的,昊然哥哥你做的吗?”

      ……
      ……

      我有点哭笑不得,为什么这个孩子总是找错重点?

      昊然缓了一会儿,愤愤的扒了两大口饭,自己和自己生闷气。吃完饭清然把碗筷收拾收拾送到厨房的洗碗机里面去。
      因为这个孩子特别不喜欢洗碗,不和任何人商量买了个洗碗机回来。机器降临于家的时候,昊然和梦然很兴奋的办了个剪彩仪式,还写了副对联恭贺洗碗机进家门,父亲当时盯着他们,只说年轻人啊,就是能闹。

      父亲坐在椅子上清然给他泡了一杯普洱茶,那孩子乖乖的静默着,也不大爱说话,等茶喝完了,他就回他的房间写作业。

      昊然坐在门栏上冷笑一声:“我说的吧,他会跟我们说那就奇了个怪了。我都问的那么清楚,他居然来了句鸡汤很好喝,我拍死他!!”
      梦然推了昊然的脑袋:“你怎么说话呢,你敢拍他,我拍死你!”
      “我不就说说嘛。我还能真打他啊!我打他,你们不是要群殴我吗?”
      嫣然靠在周毅然怀里嗑瓜子:“要不咱们再暗示暗示?”
      “师姐,我觉得这不是暗示的问题吧。”梦然一脸真切:“我觉得这是那孩子某些方面缺少常识的问题!”
      “我同意梦的观念。”昊然捏着自己的膝盖:“问题是,他根本就没觉得这是一件该说的事情。对他而言这全省的什么破金奖不是什么该说的大事。”
      静然摸着挺起的肚皮,单手托腮听着他们几个热闹的讨论,她说:“小七从小就拿各种奖,他觉得这不是值得夸耀的事情,也正常。”
      “不不不,这绝对不正常。”嫣然扔掉手里的瓜子皮,一脸过来人的表情:“这可是全省的物理竞赛冠军啊,我刚刚发微信问了云歌,她不是在清然他们学校当音乐老师嘛,她跟我说这个奖很厉害的,那卷子就跟天书似的。清然能考全省第一啊,这是状元的意思好不好?”
      “没那么夸张吧。”周毅然开口:“这又不是科举。”
      “那你考一个全省第一我看看?”嫣然瞪了他一眼,接着说:“他在学校多少次考试要求家长签字?他给过咱们吗?让咱们知道过吗?他这就是缺少常识,根本不是什么优秀成习惯。”

      然后几个人各执一词,莫名的热闹起来。

      我盯着西方屋子里面亮着的灯光,有些疲于他们的吵闹,开口道:“你们谁去给小七送杯水啊。”
      各个都举手要去倒水,选人也是个麻烦事。
      “我去吧。”身后父亲的声音突然发出,如同刺破冰砖的一缕阳光。
      既然父亲说要去谁也不会再抢,眼看父亲要起身,西角的房门打开,清然端着水杯走出来自己给自己添了一杯水,然后又安静的飘回屋子里。

      ……
      ……

      “他就是我祖宗啊。”昊然拍着自己的大腿,戏剧性的感慨了一下。

      晚上九点半左右,清然写完作业拿出小提琴走到坐在躺椅上看星星的静然身边,我叫他每天定时给孩子做做胎教,那孩子就很认真的每天都找上静然,拉琴,说话,背诗。半点都不耽误,如同输入程序的机器人。
      他太听话,也太把我们的话当真。
      没有听过的曲调在云斋响起,昊然他们一群人也都搬着小板凳,一个黏着一个的挤过去,如同周末听清然拉琴的幼儿园孩童,这群家伙就是长不大。父亲也走出房门坐在庭前廊下,习惯性的在这个时间点高雅的度过音乐缠绕的长河。
      确实美也。
      也不知道这个孩子从什么地方找来这么多好听的曲子,迫于我们对古典音乐的了解不多,他给我们演奏的不是古典曲目,都是些很轻快,动听的原音。
      繁花之下,那孩子端正姿态,奏响歌曲,我们家小七是个很漂亮的孩子,至少他是我见过最精致的人,虽然他不太喜欢被人夸奖漂亮,昊然说他一声漂亮这个孩子能不高兴好几天。
      只是……确实啊,清艳霜雅,顾盼生辉,这些词都在他身上得到画面体现。
      一笑生花的美好孩子。
      我见他睁开双眸时睫毛微微颤了颤,随后与静然相视一笑,温和清俊,气韵爽然,沁人心脾的如同他时常买回家的百合花。
      我知道,清然应该……很期待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他待那个柳予安的孩子也很好,常常趁着周末晚上买了大包小包的过去看他那个宸熙弟弟。我并不太清楚这个孩子的过去,他也没有和我们细说过,只是他曾经向我透露过……很伤心的透露过一些,我得以察觉他的曾经,亦也就明白了,这个孩子一直都生活在被抛弃的痛苦中。

      有空……找柳予安聊一聊吧,他什么都知道。

      半个小时的音乐胎教结束,那孩子坐在静然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静然挺起的肚子,静然或许是觉得这样的场面太温暖了,所以她伸手揉着小七的脑袋:“听说你得奖了?”
      昊然一伙也都在,立刻竖起耳朵瞪大眼睛,等着那孩子的反应。
      所有人的反应之外,他一愣,然后眨了两下眼睛,比我们听到这个消息还要惊讶:“哦!对了!我拿奖了。”
      转头那个孩子兔子一样窜回屋子里,拿出一本奖状和一张试卷,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最后先递到我父亲手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开口:“师父,这是这次省里物理竞赛的金奖证明,这个是试卷。”
      嗯,他还不太习惯把这些事情和我们说,只是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情,我伸手拉过那个孩子,让他面对着我,如同父亲我询问他:“你自己给忘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巴:“我早上拿奖状的时候在发呆,肖谷推我,说让我去主席台,我也不知道干了什么,拿了东西然后就回来了。”

      ……
      ……
      ……
      还好学校有一个肖谷啊。

      父亲大笑出声拉过清然摸着那孩子的耳朵,一副无奈的表情:“你啊,能不能走走心?你们班主任和你大师兄说了多少次你上课走神的问题了?”
      “我又没睡觉。”他很理直气壮,是啊,让他不睡觉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他周末带孩子的时候都能跟着孩子们一起睡,更何况是上课。

      昊然他们凑上前,几个家伙盯着试卷上的题目,默默地敬而远之。

      清然随意把奖状扔在我们这里,试卷倒是被他拿走回去屋子里保存着,父亲拿起那本奖状,满意的翻了两面,对我挑眉:“看,我教出来的孩子。”
      “那是他自己争气。”昊然下意识的拆台,被父亲瞪了一眼之后,怂包的退到梦然的身后。
      父亲摸着那奖状的外壳:“得,这奖状我留着。”
      “师父。”昊然大笑:“你还贪小七的奖状啊,他那些字画你拿就算了,奖状有什么好拿的?”
      “老徐周六过来,我来好好和他炫耀一下。我家孩子啊,文理双全。”

      无奈的叹气,我爸也就这么一点心思,整天炫耀来炫耀去就是为了在朋友面前占一个上风,无聊的老头子。

      晚上周老爷子推门进来身边还跟着他那个老战友,我不知道那个老战友找小七有什么事情,但是,明显这段时间小七兴致不高与他有关。
      众人坐在院子里,小七正在给父亲剥松子,他对那位老战友说:“丁玲那边不用担心,我请同学帮忙了,只要她状态保持的好,以她平时的成绩预备军肯定没问题,至于其他的两个……”小七的表情变的凝重:“我觉得您要选择性的放弃一个。”
      “放弃?”
      “嗯,放弃那个游得更快的。”
      老战友的脸色变的难看:“夏云那是我们队里游得最快的孩子,你叫我放弃她?”
      “骄兵必败,您给我的数据表里面她的成绩极不稳定,还有缺少训练的迹象,要是让她这么去游,一定会因为缺少比赛的紧张感失败。放纵是在害她。”小七说:“而且,我只是让您口头放弃她,告诉她这次国家队选人需要的是成绩稳定,让她多一点紧张感而已。不过,您和她说时候要注意语气,最好能慈爱一点,让她感觉到队伍里面有她最好,不过就算没有她也无所谓。”
      老战友认真听着,然后又问:“那邱荷呢?”
      “她比较困难……”小七倒是露出颇为为难的表情,那个孩子的事情这么复杂吗?
      他说:“成绩平平又没有什么性格特点,很难找到重点,我拿到的资料太少了,没办法分析她。”
      “这个孩子难道不行吗?”
      小七静了静开口:“虽然我知道您很着急她们三个的问题,但是……我觉得这个邱荷不能成为预备军,而且,她成绩不太理想,除非超水平发挥否则进不去。”
      “你怎么能判定?”
      转头我就看到那孩子从屋子里面拿出来的一沓纸张,上面是上百名游泳队员的成绩统计。
      “我想办法把今年参赛队员的成绩全都弄到手了。”
      “你怎么弄来的?”老战友翻阅着手里的资料:“我们都是今天才拿到的?”
      “参赛报名的孩子不是都会往中心递交一份三个月内的成绩统筹吗?”他说:“我周末去刷了一下脸,说我妹妹也在这里游泳队里面,想要了解一下其他选手的速度,那个录入消息的小姐姐很干脆就拿给我。”
      怪不得他周末神神秘秘的跑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就只抱着电脑了,原来是在弄这些东西。

      谈话继续,老战友卷着手里的资料:“这么说你觉得那两个孩子可以成功了?”
      “后天比赛,您明天还有一天可以给那个夏云敲警钟,至于丁玲那边嘛。”他捏着裤子上白点:“我能保证她比赛不会有问题,之后……就要看那只火龙的本事。应该没问题。”

      “丁玲,那个孩子……”老战友盯着云斋藤架上的紫藤花发呆:“很有潜力,如果能炼出来说不准能拿世冠!可惜啊……”

      可惜……是啊,这位先生可能看不见,他的诊断书已经判下来……

      我去看清然那个孩子,他低着头抿唇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耐心的剥着那些松子,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他不会为死亡感到伤怀,更不会为了旁人的痛苦而波动,他像是个到此一游的仙人,于人亡命之前,伸手恩赐一个愿望,但也仅此而已。
      老战友离开了,闲庭之间,我伸手替那个孩子掸去头上的灰尘,直观的问他:“我不太明白你对那个老战友的态度。”
      清然一直低着头,我察觉到他有问题,所以要等他,沉默了很久他开口:“大师兄你觉得自以为是的爱,真的是爱吗?”
      “什么?什么自以为是的爱?”昊然他们也凑过来发问,我们如同等待答案的贤者,他是那块会给予答案的命运之石,他说:“他从进门开始问我的就是怎么把那些孩子弄进国家队,我又不是神,我怎么可能知道怎么把那些孩子弄进国家队!国家队又不是我开的!”
      “第一次看你这么不满啊。”梦然上前抱着他,接着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不是帮他,是帮那三个队员。”他像是个在赌气的孩子,依旧捏着衣服的角,耐心的和我们解释着:“那个教练从头到尾在意的就是怎么把孩子塞进国家队,而不是怎么让她们自己将国家队视为目标自己争取。说的好听,都是为了孩子的前程,游泳那么多年就是为了站在世界的舞台上,不能让孩子们的努力白费,他是这么说,他真的这么想吗?哪怕到这种时候,他想的都是怎么让那些孩子成为他的梦想!”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周毅然问清然:“即使是远动员,国家队嘛!那些女孩子肯定也想进去,教练希望她们进去,这没有毛病啊。”

      “那天在陶艺教室我看的很清楚,那个夏云能那么傲气就是这位教练平时惯出来的,为什么,因为她是速度最快的,所以这个教练对她就极其好,导致她在游泳队里面颐指气使,高于众人,对其他孩子形成心理上的压迫,如果这次这个孩子没有被选上国家队,队里其他的孩子选上了,对她而言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个我知道,欲想毁灭一人必先让其膨胀。”昊然搬着板凳坐在清然的身边:“你是说那个叫做夏云的小姑娘膨胀了?”
      周毅然和嫣然对视了一眼似是对那个女孩子有印象,二人无奈的开口:“膨胀的不得了。”
      “那个时候这个教练可能连安慰都做不到,只会一味的责备她,会是什么后果?说白了教练一碗水没有端平。我以前看讲座,他们说过运动员的心里变化对成绩的影响很大。因为教练的偏爱,其他的孩子会产生一种消极怠工的神经衰弱状态,邱荷就是这样。”

      他想的很多,心里无数次的分次后,确定了最后的结局。我无奈的摇头:“那个丁玲呢?”
      “她是最严重的那个,她有自残倾向,她会自己抓自己来平衡心里的难过。一个女孩子啊,浑身都是血印子。多不好。”

      清然认为老战友在意的是国家队这个点,就算如今在他身边的孩子们不是这几个,他也一样会做出同样的事情,于老战友而言这些孩子只是他用来实现梦想的工具,而不是真正在教导弟子。

      “你觉得都是这个‘老战友’的错了?”我问他。
      他却微微摇头:“成就一个孩子,毁掉一个孩子是多方面的,教练占大部分,但不是全部。”
      “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你都帮他做到这个地步了,难道在后悔不该帮他吗?”
      清然松开了自己的手,那孩子的眼底总有我看不懂的苦涩,他说:“师兄,我觉得那个教练也很可怜。”
      可怜?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他很着急啊,急着在最后的日子里面追求他的梦想,想把自己的梦想加到那几个孩子身上,我觉得他其实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是,他没有办法,他没有时间了,所以他才会找我帮忙,病急乱投医嘛。”清然说:“那个战友很看不起我,他觉得我长得像个大姑娘,看得又弱的很,要他这种骄傲了一辈子的人向我这样的孩子低头,求我帮他,他一定是急了。所以,我觉得,他……也很可怜。”
      “你想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梦然显然很不满小七这段话,立刻伸手去拧他的耳朵:“什么你这样的孩子?你怎么了?你哪不如他了?他打得过你吗?”
      “我是说在他眼底我的形象。”小孩子伸手安慰正在暴走的梦然:“不是我这么想我自己。合理推测而已。”
      “这样啊,那你把话说清楚!!害得我误会。”

      我靠在藤椅的椅背上,盯着清然那孩子的侧脸,说出来这件事后,他并没有释怀,好像还在和自己较劲,自顾自的悲伤着。等静然睡了之后,我发现西边的屋子还亮着灯,敲了敲门然后推开,清然那孩子还在写卷子,见我便问:“大师兄有事吗?”
      “没事,看你还没睡过来催你,都几点了?”
      “我还有最后两题,写完就睡。”他手边有一摞复习资料,这个孩子很会做规整,小时候家里的画都是他按照流派和朝代分类处理。昊然那个懒鬼什么事情都推给这个孩子来做。

      “你没有什么话要和师兄说吗?”我靠在门边问他,我觉得这个孩子有心事,只是他不太会表达自己需要倾诉,或者说这个孩子反应太慢了,等他发现这些事情应该倾诉的事情,事情已经过去。

      他放下笔,定定的看着我,有些为难的开口:“师兄,如果我在可怜一个人的时候又很厌恶他,是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那个教练吗?”
      “嗯。”他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抱怨:“我不想帮他,但是丁玲的问题我想解决,可是要解决丁玲的事情就必须和这个教练接触,我不知道这么说是不是不好,但是……即使这个教练是个即将归西的可怜人,我还是很厌恶他。但是!但是,我又知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会有不得已和苦衷,这个教练肯定也有很多我不知道的辛酸往事,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所以呢?”我在他身边坐下来:“你有得出答案吗?怎么才能走出这种低沉的情绪困境。”
      他点头:“我有一套可以说服我自己的理论。”
      “你说给大师兄听听。”
      “说到底他只是别人,生老病死都和我无关,我没必要为了他的人生纠结到这个地步。我能帮的都已经帮了,就算最后不成功,也没办法,尽人事听天命。”
      “嗯,所以呢?”盯着他那张纠结的小脸,我心情莫名好起来,顺手揉了揉那孩子的脸,他惯性的用脸蹭蹭我的手,像是只在亲近人的小动物。

      终于这个孩子说了实话,他哭丧着情绪,不满道:“但是我很不爽!就莫名其妙的很不爽!我觉得这个教练太狡猾了!自私的拿那些孩子当做实现梦想的道具,还美名其曰是为了她们的未来,高谈自说是不为了让她们那些年的辛苦白费!真是!太自私!”

      我觉得这辈子最能逗我开心的就是姚清然这个孩子发泄不满的样子,他像是个画地为牢的小兔子,自己和自己较劲,还啃着虚空之中的栏杆磨牙泄愤。
      “小七啊。”
      “嗯?”
      “你现在像什么知道吗?”
      “像什么?”
      “急了要咬人的兔子。”
      “……”
      伸手把他一桌子的东西收拾好,拉着他起身:“行了,不写了,你这个状态我都怕你把纸吃了,睡觉,睡觉。”
      那个孩子就呆愣愣点头,自言自语,安慰着他自己的小情绪:“睡觉治百病,明天我就把这些全都忘掉。”

      嗯,忘掉,最好把从前的那些事情全部忘掉,你的那些伤心事,全部都忘掉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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