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法成为怪物》故人行知

137、第二十二章，高一的尽头有怪物袭来（上）

　　郑万航视角。

　　周五放学后我和肖谷留在办公室里帮班主任处理班务，接下课代表这个位置之后我发现了，班主任是个甩手掌柜，能喊我们做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多出手，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们的任务完成，肖谷和我背着书包走出学校，他和我回家的方向相反，我准备去地铁站，刚刚到地铁站，雨歇的电话来了，我还在讶异他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给我报了一串地址，叫我过去。

　　我赶到的时候，雨歇正叼着棒棒糖靠在石柱上发呆，身边的人都不住的打量着他，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多方位的暗自打量，带着耳机正在发呆，见我之后立刻挥挥手，指着某扇门：“郑锡涛他妈妈今天结婚，他进去送花了，麻烦你一会儿陪陪他。”

　　“嗯？”我惊得一愣，大哥给结婚的妈妈送花？他？大哥？送的什么花？菊花？还是花圈？

　　说完他就要走，我伸手拦住他：“你去哪啊？”
　　他指着门外一辆缓缓靠近的车子：“我还有事。”顺势我跟着他走了两步到门口，车上跳下来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子，雨歇和她倒是很熟络。远远的那个女孩子就冲过来抱住我弟弟，一副亲昵的神态，扬声道：“行了，贾大夫在师父那等你呢。我们小七要健健康康才行。”

　　他们走了。
　　那孩子很轻易的就被别人带走了，面上带着浅笑，很是欢然的状态被她带走。

　　我在原地等了大概两分钟不到，大哥从那扇门里走了出来，他今天换了发型，连衣服都是符合他气质的，不是很刻意的打扮，带着英俊爽朗的帅气。
　　他并没有我想象之中的悲伤和怒气，有一份暗藏在灵魂深处的幼稚渐渐的从大哥身上褪去，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大哥的成长，可怕的，一瞬间，撕心裂肺的成长。

　　晚上大哥和我在电玩城里打游戏，他问我：“郑雨歇是不打算回头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呢，他那么厉害，一步步精算就是想着要离开，能有什么办法？
　　“你有办法吗？”
　　“左右还有两年，他就是石头心，我也想办法让他认了我这个哥哥。”
　　“哥，你在做梦吗？”
　　大哥的游戏败北，他盯着屏幕里面的动画人物有些无奈的开口：“不然呢？我不希望他回去郑家，家里就没什么人盼着他好。他走也正常。”
　　“那你还叫他认你。”
　　“他能认郑雨扬为什么不能认我？”

　　原来大哥在和我想一样的事情，我也不指望雨歇能够回去郑家，他在郑家就会被欺负，家里那群人是个什么德行我很清楚。
　　“这个暑假咱们多找他出来玩玩吧。那个肖谷不就天天粘着他吗？我看那小子对肖谷的态度比对我还要好。”大哥无奈的开口：“或者我找他给我补课，总之暑假要把他绑在身边！！”
　　“哥，你是流氓吗？”
　　“我揍你啊。”
　　这一次我决定和大哥站在同一战线，没有敌人，只有招安。

　　想起雨歇让我去给一个叫林瑶瑶的女孩子做人生导师我就觉得心慌，但是……我觉得可行，既然他都敢把事情交给我，我有什么不能做的。
　　上次在体育课上对肖谷告白的好像就是这个女孩子，周六的学习会上，我收敛了一下情绪，坐在她身边，肖谷和许文静都给我使了个眼色，这都是一个战壕里面的战友。

　　肖谷是个很有名望的人，他在的地方，大家都能和平共处，学校的大众情人名不虚传。除了偶尔对郑雨歇会耍心眼，莫名的对他犯犯二百五的特质，其他的时候他都完美的如同一份让人羡慕的标准答案。
　　人人都能在郑雨歇面前做自己，即使是惹人厌的方面。

　　肖谷坐在主席的位置上，轻松的调配着现场的气氛。
　　雨歇和我说过，肖谷是在爱和自由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和这里所有的孩子都不一样。
　　不同的家庭教出来的孩子是不一样的。
　　我们不一样。
　　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像肖谷一样成为众人的中心。

　　林瑶瑶的眼神不断的飘向肖谷，我对她笑了笑：“你这样是没办法学习的。”
　　她脸立刻红了，像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摇头示意她不用在意，雨歇曾经和我说过，劝解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尊重她的选择，然后替她分析利弊，再让人自己做决断。
　　“肖谷现在一心在学习上，没心思想那些事情，班上大半的女孩子都知道，都在等高三毕业再打听他的最后的方向，你说呢？”
　　“你劝我好好学习？”
　　“我只是想说，他未来是不可估量的。”

　　林瑶瑶低下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我的劝说失败了，然后拿过数学书：“我数学很差，你能不能帮我？我记得你是我们班的数学课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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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雨歇！
　　你是神仙吗？
　　我按照郑雨歇教的话，原封不动的用自己的语调复述给林瑶瑶，林瑶瑶居然真的就范了。
　　“好，慢慢来吧。”
　　他的指导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自己的，能不能把女孩子带出歧途就是我自己的本事了。
　　我觉得，我一定可以。

　　周末从穆老师家出来，我和大哥打车回去老宅，老宅里三叔正在和大伯他们聚在一起说事情，各个面色都不太好。
　　大哥先我一步问出声：“你们怎么了？”
　　大伯侧过身，他和我爸不一样，他对大哥几乎无话不说，无论是公司的事情，还是家里的事情，好像并未把他当成孩子来看待。
　　“你三叔今天遇上老朋友，那个老朋友说你三叔一年前拿了一笔钱给他救命，是雨歇拿给他的，但是你三叔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哦，就这事儿啊。
　　大哥倒是稀松平常的笑了笑：“他常常拯救别人的，我们班有一个就被他救了，上次知道我是郑雨歇的哥哥之后还叫我谢谢他。不是什么大事。”
　　我点头，雨歇一般不会对遇上难处的人视而不见：“是啊，我们班好多人都被他救了，不是什么大事情吧。”

　　三叔看向我们，言语讽刺：“他拿了十万块钱给老柳他老婆做手术，你们觉得这是小事情？”

　　！！！
　　我惊得顿住。
　　三叔一副费解的神态：“他还和老柳说那是我叫他拿去的，今天在路上见到老柳，他千谢万谢了半天，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子不知道背着我做了多少事情。”

　　我下意识的去看大哥，大哥平静的拿出手机，像是终于抓到机会能联系雨歇：“打个电话问一下他不就知道了嘛。三叔，你不会连电话都不敢给他打吧。”
　　明显的三叔表情开始不自然，他说：“我给他打电话他那边不接。去家里按了门铃也没人，不知道又跑到哪里野了。”
　　“他可能在睡觉吧，手机对他而言基本上就算是个摆设。”我如此断言：“他身体不太好，上次我们给他打电话，他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当时大伯也在场，立刻帮着雨歇说话，三叔迷茫的反问了一句：“他身体不好？他怎么了？”

　　大哥开了免提，那边很快就接通了，不过接电话不是雨歇。
　　“您好。”一个极其活泛的雀跃男声响起。
　　“额？这不是郑雨歇的手机吗？”
　　“郑雨歇？哦，小七啊，小七他喝完药睡着了，我是他哥哥，您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好了。等他醒了我会转告他的。”
　　哥哥？哪门子的哥哥？云斋那边的哥哥？
　　“不用，等他醒了，您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就行。”大哥面色不太好，语气僵硬了不少。
　　那边开朗的乐天派依旧喜气不减：“得，我知道了，那就拜拜。”果断的一秒都不多等的挂断了电话。

　　大哥耸肩：“等着吧，我说他肯定在睡觉。”
　　“这孩子除了吃基本上都在睡。”
　　“他就是只猪，他比猪还难养，好歹猪还能长点肉，他一身排骨，吃都嫌硌牙。”大哥伸手招呼我：“走吧，咱们去屋子里面玩会儿游戏。”

　　大人们的眼神一直都是那个样子，我和大哥的话语不能对他们产生情绪上的动荡，三叔坐在沙发上捏着晴明穴盯着正在爬梯子的郑雨轩发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雨歇抛弃了。

　　晚上七点吃完了饭，大哥在大人的催促之下又给雨歇打了个电话，郑雨扬凑得很近。那边接通的很慢，哒的一声，电话通了。
　　“哥哥！！”郑雨扬立刻叫出声，那边雨歇平静的嗯了一样，然后问：“扬扬吗？”
　　“嗯，是我，是我，哥哥你在睡觉吗？”小孩子立刻夺走手机，一双眼睛笑的弯弯的：“你有想我吗？”
　　“嗯，想你，哥哥这边等着吃饭呢。你怎么拿别人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啊？”
　　一副哄小孩的语气，温柔的不像话，我从来没听过他怎么柔声柔气的声音。
　　郑雨扬被电话那头的声音迷的心花怒发：“他们给你打电话，我抢过来了。”
　　“啊？这样不礼貌，知道吗？”
　　“我知道。”郑雨扬凑过来准备把手机还给郑锡涛：“我会好好道歉的，哥哥你放心。”
　　“嗯。”
　　谁都知道，郑雨扬被雨歇教的礼数周全，他立刻对着郑锡涛开口：“大哥，刚刚拿你的手机，对不起，希望大哥你可以原谅我，以后不经过你的允许，我不会乱动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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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家名副其实的小霸王该道歉一点也不含糊，他说的这么诚恳，弄得大哥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啊？你有病啊，这有什么好道歉的。”然后大哥转头对上电话：“喂，郑雨歇，你爸要我问你，你之前拿十万块钱给老柳老婆治病是怎么回事。”
　　那边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嚯，你这么大方，拿钱给别人治病？”
　　估计那边开的也是免提，两秒之后郑雨歇不急不慢的开口：“谁？我给谁拿钱治病了？”
　　“你别装糊涂啊，你爸说是一个姓柳的叔叔。”
　　那边顿了许久许久，好像是在回忆，终于他想起来了：“哦，对了，几年前我去医院复查的时候看到柳叔叔哭，就问他怎么回事，他老婆得了重病，家里没钱，我就用大人的名义借了钱给他，有什么问题吗？最后柳叔叔也把钱还给我了，还给了利息。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用你爸的名义？”我帮着问出声。
　　“一个大人欠了孩子的钱，他不要面子的吗？”郑雨歇理所当然的开口，好像我们问的都是废话。
　　“你哪来的钱？”三叔走过拿走手机，带着质问的口吻：“十万块钱你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
　　那边雨歇没有说话，当时一个听着较为成熟的男人开口：“你是不是拿那年的奖金帮他的？”
　　“嗯，当时程叔带着我炒股，不是赚了很多吗？我买了资产之后还有剩的，看他那么可怜，就借了。师父不是说了嘛。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施恩不图回报，何况那还是一条人命。 ”
　　“哎呀，你小子还很君子嘛。”
　　“这就叫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小七还给人家留了面子，功德一件。”
　　“巩固根基不图回报，施救善人这是好事情，以你为傲哦，宝贝。”
　　那边自说自话着，完全把这边视作空气：“什么奖金？炒股？你买了什么资产？”三叔不耐的问出声。
　　“和你无关。”雨歇语气极为冰冷，全然不似方才和郑雨扬说话的样子，如同两个人，电话那头传来女孩子叫吃饭的声音，随后就是一呼百应的应答，一阵桌椅板凳的动荡声，雨歇问：“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三叔对着电话愣了半天，好像不太能接受雨歇这边的冷漠和无视，半天才低沉道：“没事了。”
　　那边果断的挂断了电话，没有再见，甚至连拜拜都厌恶与他多言。
　　我明白了，雨歇回到云斋后，除了温和的脾性，同时也愈发的排斥郑家，他已经彻底和眼前的‘父亲’撕破脸，不会再和他交好。

　　全场除了郑雨扬所有人都低着脸，偏偏那个孩子故意一样，坐在郑雨轩面前炫耀：“你听到了吗？我哥说他很想我，嘿嘿。我哥他很想我。”
　　“哥哥？”郑雨轩坐在郑雨扬的腿上，学着他的样子叫哥哥，郑雨扬却笑着：“不对！那是我的哥哥，和你没有关系！”
　　一抹冷笑在那个孩子的嘴角蔓延开，我了然了，郑雨扬说这些话是故意的，他故意让三叔不舒服。他在帮雨歇报仇吗？他在变相的保护自己的哥哥！！
　　大哥侧头看了我一眼，我们像是在考场上对答案的学生，确定了郑雨扬的答案。

　　周一踏风而来，我坐在位置上，班级门被打开，雨歇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性子，赶在上课之前走进班级再一次赢得了班主任的掌声，穆老师恭喜他又一次安全上垒。
　　“你这个时间掌握的有点可怕啊。”
　　雨歇气色很好，看人都笑盈盈的，明显能察觉到他这两天在云斋过得很好，班主任盯着他，露出讶异的表情：“呦，你这个……气色不错啊，跟小苹果似的，出什么好事了？”
　　他从包里面拿出一个锦盒，递过去，直接岔开话题：“我师父叫我给你，你带给你老爸。”
　　“哦？这是什么？”
　　“不知道，是徐爷爷拿给我爷爷的，师姐说，这是老人家的道歉方式。”
　　“啊？”班主任一脸困惑，却还是收下了：“哎呀，我还以为是你拿来贿赂我的呢？”
　　“你这两袖清风，清正廉明，还会收我的贿赂吗？”
　　“有什么不能？”
　　“太腐烂了你。”
　　班主任和他关系很不错……
　　真是奇怪，对我们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悠闲班主任，对上雨歇恨不得立刻打起擂台，忙不迭地要占上风。

　　“郑万航。”林瑶瑶的座位就在我斜对面。
　　“嗯？”
　　“能教我这个怎么算吗？”
　　雨歇说这个孩子及其没有主见，很容易被人影响，我看着她书桌上推挤起来的试卷，原来……是这个意思。

　　晚上我拿了一份假期补课的简章回来，我妈无意看见了，当晚就拉着我爸说要送礼给穆老师，我爸再三犹豫，还是决定听我妈的话给老师送点东西。于是我就被指派去打听老师的喜好。
　　在办公室门口转了三圈，遇上了同样来打听老师喜好的大哥。
　　我和他无言的对视了两秒。真是搞不懂大人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肖谷和雨歇正在办公室里面制作期末成绩表，班主任趁着期末打算把平时的成绩分析表打印出来发给我们，叫我们带回去给家长看，分析一下成绩之中的错漏，顺带着把文理分科的事情弄明白。
　　穆老师盯着我和郑锡涛：“你们两个来干什么？”
　　“……”
　　雨歇抬头看了我们两个一眼，然后轻笑出声，班主任拍了他一巴掌：“你知道？”
　　“这两个大兄弟面色憋屈，明显是被人叫来做事情，而且看起来莫名的扭捏和难堪，我来猜猜看啊。”他心情很不错，耀眼夺目，办公室里的老师都柔着眸光面对着他，可我觉得莫名的刺眼。

　　“他们两个应该是被家长喊过来问您的喜好，然后要给你送礼的。”
　　郑雨歇就是个妖怪！！

　　“哦？”班主任饶有兴致的看过来，肖谷也发笑：“最近我家那个小表妹，也在操心要给老师送礼的事情，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家长这么想不开。”
　　雨歇看待肖谷的眼神，仿佛在说，这家伙就是个二百五。

　　“行了你们要真的想给我送礼……就……”
　　“就送台电脑吧。”雨歇插话：“还有手写板也送一个。”
　　班主任立刻用卷子去敲他的脑袋：“给我好好做图，你别说话。”
　　“你耽误我时间，还这么理直气壮，皮厚！”雨歇毫不留情的反击回去，班主任也只能笑，像是很习惯和郑雨歇开玩笑，随手伸手去掐他，手上讨便宜的嬉闹，我发现大哥的脸色很难看。

　　无论在什么地方，雨歇都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很轻易的就能引得众人的瞩目和疼爱，与生俱来的能力。
　　我们没有的能力。

　　周三体育课上，刘新水和陶欣然再次开战，两个人的骂战几乎把对方的祖宗十八辈都辱骂了一遍，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顿在原地看那两个人恶毒相向。
　　我四面环视了一圈，发现雨歇正站在主席台上。闲然的看着这场骂战，我跑到他身边问他：“你看什么呢？”
　　“……”
　　惯性的他没有说话，于是我就静静的等着，然后有老师来了，对着那两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子怒吼了两三声，把他们领到班主任那里去了。

　　他的目光又落在远离纷争的林瑶瑶和韩蕾身上。又看了一眼，分别站在陶欣然身边的杨蕊，刘新水身边的贺兰。似是大功告成的平静和无奈：“我在看……结局。”
　　“这就是结局了吗？她们说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不会。”
　　“嗯？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我盯着他嘴角的浅笑，问他：“她们不会再吵架吗？”
　　“你见过那些自揭伤口上瘾的人吗？这是最后一次，两个人把对对方的怨气全部发泄完，她们之间就只剩下老死不相往来。”
　　“怨气消失了就老死不相往来吗？”
　　“不然呢？”
　　他是在暗示我什么吗？借着这件事想要告诉我，他对郑家也是一样？怨气消失了，就老死不相往来？
　　应该是我想的太多了，是，绝对是我想太多了。

　　“对了，暑假……你有空咱们一起出去玩吧。”我有些不太自在的邀请他，怕他不同意我的意见，我又说：“带着雨扬一起，游乐园或者是水上世界什么的。我和大哥一起去，你要是低血糖不舒服的话也不用担心。”
　　他平淡着表情，略带着歉意：“可能要抱歉了，我暑假已经被人预约满了。”
　　“你要去云斋吗？那总有自己的……”

　　“老爹要去世界巡演，我跟着他去玩。”他言语之中带着即将离去的喜悦，暗藏着我无法触及的遥远。想起易灵隐的话，她说，我们家美人，是一阵风，谁都抓不住，他早晚会去到我们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肖谷从主席台下经过，对着雨歇的方向挥挥手，雨歇报以笑意，他们开始靠近。

　　然后，茜月开始中考，我们开始准备期末考试。
　　夏天在栀子花的香气之中展开，又在炎热的温度中放肆起来。
　　一切的一切仿佛结束，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