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战国樱姬传》黑发黑瞳

63、第 61 章 夫人

　　秀次吃完了饭，就独自离开了，聪明的小男孩，知道父亲和姐姐有话要说，就懂事的先走了。

　　房中只有藤原将军和樱姬两人，一时相顾无言，还是藤原将军先开口说话。

　　＂阿竹，你还介意着当年的事……＂

　　＂父亲，我已经长大了。＂樱姬开口打断父亲未竟的话语。

　　藤原将军仔细端详着女孩，这次回来的女孩，明显又有了变化，曾经略显锋锐倔强的女孩，整个人都柔和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温柔又坚韧的气质，温柔是在外，而内里只有坚韧了。

　　不是曾经的故作坚强，反而透露出的一种脆弱，而是真正的成长起来，成长为了一根真正的修竹，不管风吹雨打，它依然□□如初。

　　不论台阁与山林，爱尔岂惟千亩阴。
　　未出土时先有节，便凌云去也无心。
　　葛陂始与龙俱化，嶰谷聊同凤一吟。
　　月朗风清良夜永，可怜王子独知音。

　　——《咏竹》【宋】徐庭筠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
　　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

　　——《新竹》【清】郑燮

　　藤原将军欣慰的笑了，伸开双手，樱姬扑入父亲的怀中，对他诉说着这几年外面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做的事情。

　　藤原将军抚着女孩柔顺的黑发，听着她的故事，不发一语，神色复杂。

　　良久，他才开口问询：＂阿竹，那么喜欢着那个忍者少年吗？＂

　　樱姬伏在父亲的怀中，愣了愣，还是诚实的回答：＂是的，父亲，他是一个特别的人。＂

　　＂特别？有多特别？＂藤原将军反问。

　　＂对我来说很特别。＂樱姬认真的回答。

　　＂是吗？＂藤原将军漫不经心的样子。

　　＂父亲？＂樱姬疑惑父亲的态度。

　　最后，藤原将军警告道：＂阿竹，不要相信任何人！＂

　　＂什么！父亲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会伤害我吗？＂

　　藤原将军摇头，再次重复叮嘱，＂是任何人，任何！＂

　　樱姬困惑了，被父亲这没头没尾的话语弄的有些心神不宁。

　　可是藤原将军已经不愿多说，他要樱姬回去休息。

　　樱姬在离开时，开口问道：＂任何？那么父亲呢？＂

　　藤原将军冷漠而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回响在屋中，久久不散。

　　＂同样。＂

　　……

　　次日，秀次上午上完课就来找樱姬，他想要姐姐陪他去看母亲。

　　樱姬愣住，看向有些局促不安的孩子，什么也没说，答应下来。

　　一路上，秀次紧紧抓住樱姬的手，樱姬另一只手缓缓拍抚他的背脊，男孩才稍稍放松下来。

　　樱姬跟着秀次进入夫人的寝室，自从藤原跟中川的战局，藤原将军的回归，中川败势已显，夫人就一直卧床不起，也拒绝着他人的探视。

　　侍女才刚刚通报，夫人就摔过来一个物品，是直直照着秀次而去的，樱姬看的分明，侍女在秀次左前方，却是正对着秀次而去。

　　樱姬快速拉过秀次的胳膊，物品直砸到她的脚前。

　　樱姬看着砸在地上的东西，牙关紧咬，愤怒的直哆嗦，但还是拼命忍住，尽力对秀次轻声说：

　　＂秀次，你先出去，等等我，一会出来。＂

　　＂姐姐？＂秀次惊慌的拽住樱姬的袖口。

　　＂不用担心，我不会做什么，等我一会儿，可以吗，秀次？＂樱姬再次轻柔的询问。

　　秀次担忧的点点头，再看看他的母亲，但他母亲却没有看他，反而直愣愣地死死盯着樱姬，他垂下眼睫，走出门去。

　　＂好久不见了，夫人？＂

　　这一会儿，樱姬已经缓和了情绪，她轻轻地拂一拂衣袖，仿佛拂过什么脏东西似的，神色淡漠的看着憔悴不堪的人。

　　＂你……你没死？＂夫人不可置信的惊呼道。

　　＂说什么傻话呢？我一直活的好好的，将来也会活的好好的，会活的更加的好。＂

　　＂不，不可能！你没事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夫人歇斯底里的嘶吼。

　　＂……＂樱姬更加冷漠的看着她。

　　＂不……不要这么看着我……勇夫……我……＂夫人明显陷入混乱状态中。

　　＂咚！咔嚓！＂樱姬拍上一旁的矮桌，桌面出现了裂痕。

　　这一下子惊吓住了屋中柔弱的女人和侍女，女人也不呼喊了，侍女安静如鸡的靠墙边站好，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樱姬温和的微笑，语速放缓，＂可以听我说话了吗，夫人？＂

　　樱姬看女人没反应，也不愿太过逼迫她，柔和的开口，尽量不吓到她，温声道：＂秀次呢，是夫人唯一的孩子，是藤原家下一代家主，是夫人后半辈子的依靠，夫人就忍心这么对待他吗？＂

　　女人木楞楞的，好似不能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樱姬轻叹，对着一旁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侍女赶紧过来，樱姬低声叮嘱：＂看着点夫人，请医生没？＂

　　＂有的，每天都有医生来检查。＂

　　＂嗯，以后秀次过来，你放机灵点，不要让夫人伤害到秀次，知道吗？＂

　　樱姬看侍女应下了，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环顾四周一圈，也离开此处。

　　秀次还站在屋外，樱姬一出来就看到他垂着小脑袋。

　　樱姬走进，笑说：＂秀次，在干什么呢？＂

　　＂姐姐……母亲？＂

　　＂嗯，没事了，我跟夫人谈了一下，她今后大概不会如此对你了，大概吧！＂樱姬有点不确定那个女人会有的反应，正常人是理解不了疯子的思维的，而屋中的女人明显有点疯狂。

　　又对秀次叮嘱：＂你也是，夫人不见人，你就等她想见人了，再去见她呗，或者在屋外看看，等她病好了再说。

　　要进去看夫人，就紧跟着侍女的步伐，有事就躲着，不要呆呆的站着了。＂

　　樱姬看秀次就只会点头了，拉过他的手，仔细观察，＂还没有开始刀术训练啊？这可不行，我们可是将军的孩子，不会刀术，怎么可以呢？秀次今后也是一位将军大人呢。＂

　　秀次眼眸湿润了，抱住樱姬的腰，头埋在樱姬的腹部，呢喃出声：＂姐姐……＂

　　＂傻孩子，你还有许多东西要学呢。＂

　　秀次闷闷的开口：＂姐姐，教我！＂

　　＂好的。＂

　　……

　　当天和藤原将军吃完饭，等秀次离开，樱姬就对父亲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父亲，这件事对秀次的影响很不好，秀次是个好孩子，你们大人间的恩怨不要影响到他身上来，他还小，有心理阴影了的话，一辈子都不容易走出去。＂

　　藤原将军被训得一愣一愣的 ，只能开口问：＂阿竹的意思是？＂

　　＂父亲对秀次说，要他等夫人身体好了再去看她，或是每次秀次去看人时，都派人盯紧点，父亲也要对秀次多些关心。

　　秀次本是个活波开朗的性子，被你们这对不靠谱的父母影响的性子都变怯懦敏感了，幸好他还小，还可以改过来……＂

　　樱姬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却发现父亲只是愣愣地听着，也不表个态。

　　樱姬不满的推推父亲，藤原将军才回过神来，略有些吃味的对樱姬说：

　　＂阿竹这么快就对秀次关怀备至，为父拉扯阿竹长大，也不见小阿竹这么关心为父……＂

　　＂父亲！＂樱姬汗颜的看着此刻发着孩子脾气的父亲。

　　＂难道不是吗？几年不回来，一回来就只知道亲近弟弟，小阿竹是已经把父亲忘光了吧？！＂藤原将军也是越说越不满。

　　＂父亲现在是在跟一个5岁的孩子争宠吗？＂

　　＂没有，为父争什么宠？臭丫头会不会说话？＂

　　＂哼，我还以为我父亲今年10岁呢！＂

　　＂找打的丫头，为父是没打过你，所以越发放肆了？＂

　　樱姬扑到父亲怀里耍起赖来，＂父亲才不会打我呢，疼我还来不急。＂

　　＂哈哈，你这是吃准了为父啊！＂

　　＂那可不，阿竹就知道父亲最疼我了。＂

　　＂那小阿竹最喜欢谁呀？＂

　　＂当然是父亲咯。＂

　　＂小骗子，又拿好听的话来哄为父。＂

　　＂才没有，父亲冤枉阿竹了。＂

　　＂现在难道不是最喜欢宇智波的那个少年吗？＂

　　＂呃……他哪能跟父亲比，父亲是阿竹最崇拜最敬佩的人，谁都比不上，阿竹最最最最……最喜欢父亲了。＂

　　藤原将军刮刮樱姬的这张小嘴，笑骂：＂跟抹了蜜似的，阿竹说的话就是好听。＂

　　＂父亲喜欢听呀，我还可以说的更好听的，父亲想听吗？＂

　　＂好啊，说来听听。＂

　　樱姬于是搬出一箩筐的好话来说给父亲听，表情逗趣，逗得藤原将军开怀大笑。

　　樱姬也反省了一下自己，太忽略父亲了，不能因为父亲看起来强悍就认为他无所不能，他也只是一个人，会孤独，会寂寞的。

　　由于将军夫人病着，樱姬于是接手了府中的事物，特别是对父亲的衣食起居问题上，她都要亲自过问，重新给父亲安排了一下吃食。

　　凭樱姬对食物的挑剔程度，很快俘获了藤原将军的胃口。

　　每天饭后樱姬都要陪着父亲处理公务，她也会提出自己的看法，遇到不懂的地方，等到父亲处理完了，会有父亲的亲自教导。

　　樱姬很快的就找到了曾经在父亲身边的感觉，藤原将军也很满意，小女儿还是自己的小棉袄，最是贴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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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论台阁与山林，爱尔岂惟千亩阴。
未出土时先有节，便凌云去也无心。
葛陂始与龙俱化，嶰谷聊同凤一吟。
月朗风清良夜永，可怜王子独知音。
——《咏竹》【宋】徐庭筠
释义：喜欢竹子，从来不是因为它创造的阴凉，而是还没有破土而出，就已经有气节了，及至长大后伸展到高出，也无心夸耀。在月朗风清之夜，只有竹子才是我的知音。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
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
——《新竹》【清】郑燮
释义：新长的竹子要比旧竹子高，它们的生长全凭老的枝干扶持。下年又有新长出来的，会长得更高。比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新生力量的成长又须老一代积极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