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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失控 ...

  •   失控

      吻得激烈,他看不到娜蓿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结束这个吻以后,女主角怎么快速的把自己的情感扔进了无人的角落,换上了另一副、她准备使用的——虽然不熟练倒是已经开始习惯的面孔。

      她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也不回应——

      帛犹昔从她的身体离开,把这个长吻画了句号,他灼热的看着娜蓿,想从她那里得到同样的反馈,但是他得到的是这女人死一般的寂静,她也在看他,眼睛里却没什么情感,布满了死灰,如果把眼睛形容为房子,那么她的这双眼睛一定是主人搬家离开很久,被空了很多年,被蜘蛛网和尘埃占据了的旧宅。

      “面发好了。”她站起身,抖落掉身上的面渣,走到厨房。

      帛犹昔的目光一直追着她的每一个举手投足,这个女人的无动于衷令他倍加恼火。

      一脚踹开椅子,他第一次在娜蓿的面前发脾气,椅子一倒,把两人都吓了一跳,他们同时不知所措的看向对方,然后又快速移开。

      “馒头给我端到楼上。”留下这句话,帛犹昔狼狈的逃到了书房。

      把面团成一个一个的,放进了笼屉里,蒸上了。她默数着馒头的数量,数到第七个的时候,突然打住了,她听见自己的心跳,这是她第一次让它如此的剧烈运动。她捂着胸口,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的情感波动太大了,用这样的姿势站了几分钟,直到她感到心脏恢复了平静,她仰起头看向楼上,收回来时,情感开了闸一般的倾泻而出。

      她的雇主也许仅仅是开了一个玩笑,但是对于这个钟点工来说犹如地震——

      娜蓿失控了——

      颓废的把自己堆放到椅子里,他根本解释不清自己心里的惊慌失措,还有恐惧。

      这种恐惧源于失去,不是娜蓿失去生命成了尸体,而是因为她毫无预警的失控,就这样失去了他的控制,她的一举一动不在可预测范围内,主动成了被动。

      他想拉回原来的娜蓿,那个唯唯诺诺的,气息弱小的她,却发现自己毫无头绪。

      她原来是这样的吗?

      曾经,他如此喜欢和她共处一室的状态,因为他知道她在做什么,知道她在清扫哪个角落,知道她的每一个想法,因为以前的她就算是烦恼也都是那些细小的——比如为什么花死了?为什么老板把自己辞退了?不过是这种。

      现在呢,房子那么大,唯一在这个房子里呼吸只有他俩,他却不清楚这个女人还在不在厨房里乖乖的蒸着馒头。

      纠结时,娜蓿端着馒头上了楼,她端着托盘瞧了一下书房的桌子和卧室的床头柜:“先生?在哪吃?”

      “放在这儿吧。”他在书桌上敲了敲。

      娜蓿把盘子一个一个拿下来,摆放在桌子上。

      虽然并没有看娜蓿,帛犹昔实际上心里担心着她会收工离开,生怕自己的某一次注视会泄露自己的心思,手直接去拿刚出锅的馒头,被狠狠的烫了一下,他气不打一出来,抓起馒头直接扔到了书架上,正好砸到了按钮上,书架转了回去,他的手办展示柜转了过来。

      娜蓿吃惊的看着那个展柜,她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机关。

      而帛犹昔注意到是他展架中间空出来的位置,噌的站起,快速走了过去,疯了的四处寻找:“我的小芙!”他不敢相信,自己至若珍宝的手办竟然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

      身后响起娜蓿的询问声,帛犹昔猛地停止了自己的惊慌,他把热涨的脑子冷却了下来,然后缓缓的回过身,用通红的眼睛问道“我的小芙呢?”

      “小芙是谁?”娜蓿想让自己尽量跟上雇主的思路,她看了看整个展柜,把目光定格在中间空着的玻璃柜上,敞开的柜门,空荡荡的,她明白过来:“玩具丢了吗?”

      玩具——

      帛犹昔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用这种词来侮辱自己的手办。这个字眼就像自己的偶像被别人骂了傻瓜一样,令粉丝的他觉得无礼和无知。

      “玩具?”他用脚尖轻碾着这个词组,走到了娜蓿的面前,躬下身与她视线平齐:“你是这么称呼你挚爱的吗?”

      挚爱——娜蓿在心里轻念着,这个两个字光是随便出口就能让人轻易动容,她低着头,不敢看帛犹昔,她很清楚此时听到这个字眼的自己,眼中对这个男人是怎样的光景。她摇了摇头,因为这个举动有一缕碎发黏在了嘴边。

      他发现了,这种反应不应该属于娜蓿,至少不属于他了解的娜蓿,当她知道这个手办在自己心里的分量时,这个女人应该在听到这话时会惊慌的,她为什么没有?反而平静如水呢?

      帛犹昔摘掉了那缕碎发,眼睛在她的唇上停留片刻:“你怎么称呼你的挚爱?”

      “也许会和您一样,称呼他的小名吧。”

      他——

      这个“他”,带有明确指向性的字,帛犹昔猛地察觉,娜蓿应该已经接受那个眼镜男的告白了。这种认知,反而让找到根源的他平息了下来。

      “这个房子,只有你和我来过。”他捧起了娜蓿的脸,迫使她正视自己目光中的怀疑。

      获知雇主这样的质询,娜蓿瞳孔飞快的收缩了一下:“我在您这工作五年了。”

      “可是你今天要辞职。”

      “我不会偷一个玩——。”刚想说玩具,又觉得不妥,但是对这些人偶又找不到合适的名词。

      “你知道这个玩具值多少钱吗?”

      娜蓿低下眼皮:“我不知道。”

      “相当于五个戒指。”

      就在娜蓿猜测戒指上是不是有钻石或者宝石时,帛犹昔轻吐出一个重量级的句子:“戒指可不是一般的戒指,那是‘人鱼之泪’。”

      娜蓿睁大眼睛,震惊的瞪视着对面这人。“人鱼之泪”,是她妈妈当年珍藏的戒指,价格昂贵,全世界只有一枚,是她爸爸送给妈妈的定情信物,当年丢失了,妈妈怪罪宅子里的女佣偷了戒指,那个女佣是帛犹昔的妈妈。

      娜蓿就像在玩捉迷藏的小孩,本以为自己找到了最佳的隐藏地点,却被对方一下子找了出来,完全的暴露了。这么多年,她的恐惧来源,被帛犹昔一句话洞穿了。原本的自信也被一并打消殆尽,她缩了起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怕得要命,刚刚的平静从容一下子被帛犹昔抽走了。

      “要我说吗?蓿姐姐。”他用能唤起儿时记忆的稚嫩语气说道。

      一句蓿姐姐,让娜蓿整个人都傻了,全身开始不受控的颤抖起来,哀求的:“别,说——”随即,她反应了过来,那个吻——原来真的只是在捉弄她,想到这里失落加上沮丧混合着恐惧一同咬着她的骨头,生疼。

      “我不说,你会忘啊。”他满心喜悦的看着这样的娜蓿,获得了身心的极大满足,这样的娜蓿才是他熟悉的——羸弱得如同雨天的枯叶,在风雨中瑟瑟发抖小心翼翼。

      他把娜蓿拥在了怀里,他确信这样的娜蓿不会再对他的吻无动于衷了。她的每一次抖动,他都能通过她弱小的身躯清晰感受到,就像怀抱着被雨淋湿的小猫,因为这样确信自己的强壮。

      但是他觉得这种程度还不够:“如果不是你指认那天只有我妈妈在你家里,你的母亲也不会确信是我妈妈偷了戒指吧。所以,你看,价值这种东西多贵啊,贵得迫使一个女人自尽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连珠炮的娜式标准道歉。

      帛犹昔终于确定他的娜蓿回来了,把环着她腰的手紧了紧。

      他貌似无辜的说道,口吻里尽是委屈:“蓿姐姐,我的手办被你偷——你不喜欢这个字吧?被你拿走了,我该怎么办呢?我不会像你的母亲那般小气的,可是——那是我的挚爱,它在我心里的位置,如同人鱼之泪在你母亲心里,如同那些向你告白的人一样重要,。”

      “我没有——拿。”道歉已经耗尽了她所有力气,虚弱的拼命摇头:“相信我。”

      “我妈妈那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啊,可惜——没有人听呢,我应该听你的么?”轻轻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那双眼眸如此的真挚坦诚,让娜蓿信了。

      “你想听?”她双眼失焦的望着帛犹昔。

      这位雇主,单膝跪了下来,头埋在了她的身体里,把耳朵贴在了娜蓿的胸口:“我听着呢。”

  • 作者有话要说:  为即将完结的上部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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