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心》野熊花

3、这个小呆子！

　　屠龙村。

　　在院中喝茶吹风的楚奶奶正想着阿九的事，就见隔壁院的莹丫头跑至家中，“楚奶奶，小柯哥哥去哪儿了？”张莹还来不及顺口气就听楚奶奶回道，“小柯啊，他出门去了，莹丫头你有事找他吗？”

　　“啊，没什么事的，我就是想找小柯哥哥玩。”说罢，张莹手指纠缠，还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小柯正巧带着阿九找家去了，等他回来，我叫他找你去好不好呀？”张莹不由地沮丧，“楚奶奶，阿九是小柯哥哥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吗？”“是呀，你见过那个小姑娘啊？阿九跟你差不多大，以后叫楚柯带着你们一起玩。”“哦……楚奶奶，既然小柯哥哥不在，我就先回家了。”“好，回家代奶奶向你父母问好呀。”“好的，楚奶奶再见。”张莹丧气，什么阿九啊，都没见小柯哥哥带我玩过，噘着嘴家去了。

　　再说楚柯兴味十足地带着阿九，一路上就听楚柯讲不停，这家葱长到一米高，那家土豆碗口大，这些个琐碎小事一点点讲给阿九，阿九也似听不腻；从不打断他。不过好在去青镇的路并不远，消个食的功夫就到了。

　　楚柯看着阿九好奇地观察街市上走街行商的小贩，想起之前花丛中发现阿九的样子，两相连接，就猜测定是这妮子没见过世面，初遇大海，心生好奇才会有之前那翻遭遇。不由语重心长道：“阿九啊，以后无人陪伴可不要再去海边玩耍了，知道吗？多危险啊，若不是我发现的早，你可不是要浑身湿透的在那过夜？”说完还笃定的点点头，绷着一张小脸，少年老成的样子。小姑娘半天不回应，楚柯略微窘迫，低头正要提醒阿九，别人讲话要回应的礼仪，这才发现阿九不是不回应，而是早被街边的糖葫芦吸引去了注意力。

　　这个小呆子！

　　楚柯哼着气，斜着眼看阿九，“想吃啊？”阿九目光还黏在糖葫芦上，头都不带转的点了点。楚柯更没好气了，你看都不看我，还想我买糖葫芦给你？做梦！楚柯在内心恶狠狠地想。

　　阿九适时回过头，拿双黑亮的大眼望着楚柯，湿漉漉，像极了楚柯遇过的小鹿，楚柯气短又心软，“好啦好啦，给你买好了吧，别这样盯着我。”阿九听了，那双本就软萌的大眼瞬时爆发出光彩，像那遇见鱼干的小奶猫，满眼都是小星星。楚柯见了不由好笑，“一个糖葫芦就将你收买了？在这等我，千万别离开。”

　　阿九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心暖暖的，很舒服。望着楚柯买零嘴的身影，阿九很想说什么，是讲明自己的身份呢，还是......

　　楚柯无父无母，跟着奶奶纺布换钱为活，虽过得清贫，却不苦。故买串糖葫芦的钱还是有的，想到阿九看糖葫芦的眼神，又问小贩多要了串。楚柯拿着两串糖葫芦，边走边对街边的小姑娘挥挥手，得意道，“我可买了两串糖葫芦给你，我好不好？”阿九抬头看着楚柯，还未等楚柯看清她的神色，就感觉怀中一重，小姑娘一头撞进自己怀里，声音闷闷地，“好。”

　　楚柯的心缓了一拍。

　　感受着怀中温软地一团，楚柯举着糖葫芦傻了。周围的时间也似乎跟着这两位小朋友慢下来，楚柯回过神，有些羞涩无措，“糖葫芦你不吃啦？”“吃的。”阿九对着楚柯绽出大大的笑容，险些闪花楚柯的眼，绷着一张严肃的小脸，脑子却一片空白的楚柯，心中只有好可爱三个字不断撞击心口，怎么能这么可爱。

　　楚柯捏捏阿九的小脸，“你喜欢，以后遇到都给你买呀。”阿九忙着吃，只点点头，两颊塞着满满的糖葫芦，像只囤松子的松鼠。“慢着点吃，仔细割着嘴。”楚柯看看只记得吃的小姑娘，便一手拿零嘴，一手牵着她，边找寻阿九家人，边给小姑娘买了一手的零嘴。

　　天色擦黑，楚柯看时候已不早，对身旁的小姑娘道，“天黑了，我们先家去，明日再找阿九家人好不好？”阿九点点头，攥紧楚柯的手，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前面的男孩分明还是小孩子，可给她的温暖如同向阳花，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自小的训诫。

　　楚柯带着阿九吃过两碗素面，便往家去，才入门就见隔壁的女娃张莹围着奶奶说着什么，逗的奶奶咯咯地笑。“奶奶，你们说什么笑话呢？这么开心。”“你们可算回来了，莹丫头在这逗我玩笑呢，用过饭了吗？奶奶给你们留了饭。”楚柯拉着阿九坐下，回话道，“用过了，我和阿九看天色不早就去吃了，留的饭明天再用罢。”楚奶奶看看阿九还是不离楚柯半步的样子，询问：“可找到她家人了？”“没有呢，明天再去问问罢。”楚柯将果盘里的果子挑挑拣拣，终于拿出个自认完美的，递给阿九，“奶奶，阿九晚上就和我睡吧。”楚奶奶偷笑，“就你不害臊，也不问问阿九愿意吗。”说着看向阿九。“谁不害臊啊，奶奶我这是为大家着想，你有偏头痛，不能受劳累，阿九又小，我怎么不害臊了！”楚柯越说脸越红，说到后面像真把自己气着了，转过头去不看大家。

　　“我要你陪。”阿九伸手扯扯楚柯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