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诱惑与招揽（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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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也会晚回来么？”
卡卡西靠在门廊边沿。
我轻轻应了一声，对着门口的穿衣镜中的自己，最后拉平了微皱的衣角，“嗯，我就在图书馆。”
“你还真是喜欢图书馆啊……”卡卡西感慨。却也没有太多无奈，“我晚上会有任务，但是饭菜会留给你和白羽上忍。”
我走到门边，扶着门框，侧过头，轻勾了一下嘴角，与他道别：“那就再见了，卡卡西。”
“……嗯，再见。”
他摆摆手。
……
告别卡卡西后，我先去了图书馆。
最近……我经常去图书馆。
一部分原因在于浅井小姐，和她聊天时的气氛十分和谐愉快，她并不是难以相处的人，初见时阴冷的感觉好似也只是我的错觉。尤其是当浅井小姐在关于研究部分推荐的藏书上，更是如此。
博学多才，却无法成为忍者的浅井小姐给了我很多的建议，我们聊天的内容也愈来愈广泛，从人生哲学到天文地理；从风俗人情到历史考证。浅井小姐自称在父母离世后就到了火之国首都的亲戚家生活，因为家境丰裕，也给了她更多读书和游历的时间，她的足迹遍布五大国。
而在不久前，她终于下定决心回到木叶，看一看木叶，这个曾经她父母成长并生活的地方。
我心知。或许另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逃避现实，宇智波举族迁移至原先我和鼬长聚的河岸训练场以南，也就是距离村子中心更远之外的地方。身为族长之子的鼬只能紧跟着大部队与木叶其他忍者家族保持距离。虽然建造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但是……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木叶警备队和木叶内村民的关系，陡然好像变得更加紧张起来，村内一直明令禁止交手，但失去亲人朋友的痛苦对绝大部分的人来说，简直是无可忍受的噩梦，他们咒骂低语，整个木叶掀起一股反·宇智波的风气。
流言往往比真相更可怕……我能做的，也只有保持沉默。
三代火影的再上位，火之国大名会议的召开，以及暗部的工作。这些卡卡西并没有告诉过我，但这些从只言片语中组织起来的脉络，我自认为，还是能够看得清楚。可又正因为清楚，正因为无法言说，才显得更为沉重不安。
在和浅井小姐聊天时……这种心情就好像被短暂的忘却在脑后，沉浸在另一个更为辽阔宽广的世界中。
“安君的见解真是独到。”浅井小姐婉声赞叹，“和我的想法简直不谋而合。”
我也是这样想的，浅井聪颖机灵，在很多想法上也与我不谋而合，但又能根据已有的想法推演出新的思维模式。
我坐在观星台的露台阶梯前，观察着木叶现存唯一的一架巨型天文望远镜，她则坐在不远处的长凳上，周身零散的堆着些图书馆内借来的书——只有我们两个人缩在的观星台，这里并不对外开放，浅井却愿意放我进来，这里总比图书馆的阅览室更能让人放松。
尤其是在知识这一方面，犹如我的老师一般对我谆谆教导，在实验指导上给我提供了很多崭新的思路，虽然我并未直言我在研究‘治愈符’，但我怀疑她已经心底有数，却也没有私藏或者窃取我想法的必要，因为她在科研这条路上，似乎走的比我更远。
尽管我对她的身份心有怀疑，可她仍然如初时一般待我。
还不如说……好像更好了。
“不，浅井小姐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安君是真正的天才。”她淡然一笑，目光微闪，“这点，我看在眼里。我在这些年里虽然见过不少的天才，但安君是最特别的一位，我很中意你。”
“……”
我沉默的抿紧唇。
又来了……
这种奇怪的感觉。
“安君你也很明白吧，人的一生能做到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有限。”
她取下眼镜，一双深冷的黑眸对上我的双眸，隐约可见阳光落在她眼中……流转的金光。
她的声音不复最初的清亮，而逐渐转为低沉沙哑的男声，“我甚至开始后悔，当初我没有带走你呢？——药师安。”
我攥紧了手中的书页，指尖用力的扣在书脊上，几乎用力的泛白，与此同时，我抿紧了唇。
……大蛇丸。
我的心中没有恐惧，他不会杀死我——但尽管我清楚这一点，然而……我还是不免生出心中一紧的感觉。
就像是被苦无抵住脖子的动脉，生死悬于一线，那种绝对的碾压感，和生命被威胁的，无法抑制的血液倒流，甚至于产生近乎窒息的错觉。
“如果我更了解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他咧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张开了嘴，以一种人类绝对无法达到的诡异姿态张出一个奇大无比的大口，从中伸出一只手，惨白无比的手从她的身体内爬出，带着绿黄色的粘液，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紧接着暴露在空气中。最后，一个身着淡黄色和服，腰间系紫色粗绳的黑长发男人彻底脱离了那张软趴趴的人皮，他转了一下自己扭曲错位的脖子。
空气内传来渗人的骨关节重接的声音，“咔嗒咔嗒”
我隐约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个人，或许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他也许只是一个分/身。但毋庸置疑，也是大蛇丸本人。
但即便只是分/身，对于我来说，也是压倒性的力量。
金色的蛇形竖瞳紧盯着我，他伸出舌尖，像冷血动物一样快速舔了一下下唇，“我一定舍不得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安君……”
“真的吗？”
我冷漠的反问。
“是啊。”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蛇类混杂着血的腥臭味喷在我的脸上，男人饶有兴致的抚上我的脸颊，仿佛在仔细端详研究我，对于没有在我的眼中捕捉到恐惧，他并不失望，反而是更像是看到什么璀璨夺目的珍宝一样，金眸贪婪的上下打量着我。
“‘治愈符’的研发者，天才学生，以及…早已消失的血遁的继承者。”他轻抚我的下巴，指尖缓缓滑落，“无论是哪一个都值得我的出手。”
直到他触碰到我衣襟最上的那一颗纽扣，他微微一笑，解开衬衫上的第一颗纽扣。
我没有动。
他的手苍白，且冰冷，好似渗着凉气冰块就往身体的皮肉里窜去。
大蛇丸很快解完了所有的纽扣，他在落地窗外阳光的照耀下，轻轻的抬手，指腹微点在手术刀的起刀线，也就是我的喉咙正下方，我漠然无语的看着他，他则微笑，“不想问我些什么吗？安君？”
不与我交手么？而是交谈吗？这也进一步的肯定了我的想法。
传说中的“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到底想要从我这里获得什么？才会……率先主动坦诚一部分，而且现在的木叶，高端战力的状况下，大蛇丸的分/身混入木叶，又是在找寻什么？
我并不相信我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但无论他的目的如何，毋庸置疑的是，此刻他的目标是我。
我微微张口，漠然的反问：“大蛇丸君，你会回答我的问题吗？”
“当然，你可是我珍视的宝物。”
我想了想，还是淡然的说道：“我不太习惯这样上身赤/ luo的与人对话，所以，希望你能让我先把衣服穿好。”
“啊啦，真是可爱的建议。”
他难得的在笑容上多出几分真心，“不喜欢这道疤吗？”
“不。”我微皱起眉，“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尊重。”
“的确如此。”大蛇丸中肯的接受我的建议，“可是我个人来说，还是很喜欢这道疤的，虽然不太美观，但也是在你身体里的第一个实验。”
我一颗颗将纽扣系回去。
“这样啊。”我随意的应和他的话。
大蛇丸也笑眯眯的很耐心等我系完所有的纽扣。才慢悠悠的说道：“你这淡然的性格我也很喜欢。”
我不太确定的皱眉道：“谢谢夸奖？”
“呵……”
大蛇丸却只是笑笑。
“所以，为何现在需要我？”
“因为我很看好你啊。”他轻叹一口气，“木叶给不了你想要的，安君，你所期盼的一切，木叶都无法给你。”
我所……期盼的一切。
我下意识的怔了一下。
和平，木叶给不了我。
鼬的事情像是一根刺，扎进我的血肉里，触动我的心弦；九尾的事情像是一记重锤，砸进我的灵魂里，迫使我停滞呼吸。
我眼神微动，但还是压下那一瞬间的感情波动。
“那你可以吗？”
我问道。
“或许吧……”金色的竖瞳微弯，“生命是有期限的，安君，你要怎么改变这一切呢？再好的医疗忍术也无法拯救已死之人，再强大的力量在村子的面前也要屈服。”
他微顿了一下。
“人类是有极限的。他们不过是无知的蝼蚁，却理所应当的占据了世界的多数。”
他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
“我的老师因为我的实验损害到了他的正义而将我驱逐放弃，他也会因为村子的利益将木叶的功臣放弃。而终有一天，你也会面对和我当初的境地一模一样的问题，那时——安你又会做何选择？”
我……该如何选择？
“与其被世界伤害到无法自拔的痛苦，不如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安君。”
大蛇丸的视线像是粘液一样黏住我的四肢，让我不得动弹。
他的一字一句，就如同他的存在一样，即便知道或许是有毒的蜜糖，却无损半分甜度。
“我需要你，比任何人都需要你。我的宝物。”
“……”
我陷入沉默。
他看出了我的动摇，诱惑的言语在我的耳边环绕，“安君，你知道超乎生命极限的秘密吗？”
我缓缓的屏住呼吸。
我无法控制的被他的话语所吸引。
大蛇丸再度舔了一下下唇，愉悦且自豪的高声向我展现他的发现。
——“答案是永恒的生命啊！”
永生。
永生。
永生。
人类的生命过于短暂，且充斥着支离破碎的分裂，唯有超脱世界常规纲纪的永恒，才是他的答案。
“我会教导你，比现在好上百倍，我会将我一切在研究上的秘密告诉你。我们会一起研究，破开生命的极限。”他几乎是狂热的诉说，“安君，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回答你，因为我们追求的都是永恒，不是吗？”
震耳欲聋，我几近迷失在他的话语中，我从未感觉到我离正确的答案如此接近，又从未感觉到我的灵魂在深深地叫嚣着，让我离开现在的一切，转而走进一个我梦寐以求的世界。
现实残酷无情，而梦想中的世界又太过美好。
我……微微抬起的手落回身侧。
缓缓垂下眼。
“是吗……”大蛇丸眉尖微皱，怜悯的注视我，“你要放弃么？安君。”
“……”我沉默半晌，低声应道，“嗯，没错。”
“没关系。”
他伸出手，揉了一下我的头顶。
笑容意味深长，“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直到你直面自己内心的那一天。”
可那时……你却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你只会遍体鳞伤，跪地祈求。
我惊讶的抬起眼。
他笑眯眯的歪了一下头，“呵呵，是奇怪我并不会离开吗？不过现在不急，来，安君，让我继续讨论一下其他的问题吧。”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诱惑与招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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