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救世》弃*****年

155、寂夜无声（十）

　　当晚吃完饭后，佐助和鸣人在我家留宿。

　　这是鸣人主动提出来的，鸣人经常在旗木宅中留宿，毕竟侧房的卧室我也经常有收拾。佐助虽然反驳了两句，但也根本抵不过对方死皮赖脸，再加上他实际上并不是那么抗拒。

　　所以最后还是留下来了。

　　我清楚佐助的盘算，他想与我拉近关系，借以寻找他哥哥的线索，就像我清楚他的身份性格和特征一样，佐助对我同样清楚，尽管他现在并不信任我，即便别人告诉他是我救下他。

　　他似乎也觉得我说不定也与鼬一样戴着假面……而他现在身处木叶，能力也有限。所能抓住的线索也就只有我。

　　在这偌大的木叶村里，宇智波佐助现在谁都不相信，也谁都不想相信，所以我也没有阻止。

　　毕竟这孩子就像是我和鼬的弟弟一样的存在，再加上灭族事件过去不久，让他们睡在这里我也能稍稍安心，如果能有朋友陪伴在身边，对于佐助来说，终归是不一样的。（尽管他也并不承认鸣人是他的朋友）

　　其余的，也就只有看他自己能否慢慢将心态调节过来。

　　待他们洗漱完毕，我就督促着他们去睡觉。空的客房收拾起来也很简单，还不如说，我一直有备空的房间给鸣人。

　　注视着他们乖乖钻进被窝。

　　我坐在两人的枕边，歪头，笑着问道：“要讲睡前故事吗？”

　　鸣人用力点点头，“好啊！安哥快讲吧！”

　　“哼，幼稚。”

　　佐助不稀罕的冷言嘲讽。

　　“佐助你不知道，安哥的故事很有意思的啊～”鸣人笑嘻嘻的抱着被子往身旁男孩身边蹭了蹭，“佐助你肯定也会喜欢的！”

　　佐助额头爆出几道青筋，抱起被子，踹开鸣人，“闭嘴，别靠我这么近！”

　　“诶！谁稀罕靠你那么近——！”

　　“好了，你们两人，睡前还是不要打架为好。”

　　我无奈道：“故事要开始了。”

　　……

　　反复申明自己与鸣人所属的年龄段和成熟度截然不同的佐助手反而是听的最入迷的那个，不像是鸣人听到一半就呼呼大睡，他一直坚持听到了结尾才红着脸，意犹未尽的在我起身熄灯后闭眼睡去。

　　的确，佐助和鸣人不一样。

　　他的求知欲和思考的欲望都很旺盛。

　　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尤其是……当他的心中充斥仇恨之时。

　　双眼被鲜血所蒙蔽，自然什么都看不清，也不愿去看清。

　　我从他们两人的房间走出，细心的替他们拉好门。

　　回到客厅，旗木卡卡西不知何时回来了。

　　他坐在客厅的茶几旁，身上的衣服还未换下，手中拿着他新买的《亲热天堂》，却看得出他全然心不在焉，半天连书页都不翻动一下。

　　“你回来了。”

　　卡卡西这才恍然惊醒一般，他点点头，“嗯。”

　　“今天鸣人和佐助在这边留宿。”我见卡卡西精神问他，“要我去热点东西给你吗？”

　　“等等，安……”

　　“？”

　　卡卡西放下书。招招手，示意我坐下。

　　在我的注视下，他竟然结出隔离术的手印，隔离开外界的声音。他才头疼的揉了揉额间，没有第一时间说明事情的经过。

　　我皱皱眉：“鼬逃走了？”

　　虽然这肯定在预料之中。

　　“嗯，我们完全没能追踪到他的踪迹。安……他真的是一个人逃走的吗？”说着，他抬起头，沉声问我：“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卡卡西开口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不然……”他盯着我的眼睛，“就是鼬他灭族之前有联系过你，对吗？”

　　为什么偏偏是宇智波的族地中心。

　　为什么会身中月读。

　　瞬间，心脏的跳动强制性的滞停半秒，脑海的思绪无法控制的紊乱起来，我看着他的双眼，强硬的压下心头涌起的慌乱，神色不变。不……这不是问题……

　　问题是卡卡西到底知道多少，他背后的暗部又知道多少？三代火影呢？

　　因为我现在什么都不清楚，所以……

　　“不，并没有。”

　　我不会撒谎。

　　“但我的确猜出宇智波会被灭族。”

　　“那……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

　　告诉他再多，也无法挽回什么。

　　毕竟……这也是三代火影所希望的。

　　“你就那么信不过我吗？”卡卡西皱起眉。

　　“那卡卡西你又在怀疑什么？”我反问道，“你认为是我帮助鼬灭族，然后逃跑的吗？”

　　卡卡西：“……”

　　他一时语塞。

　　印证了我的猜测，我反而也没有多么的兴奋，而是平淡的再度出声，问道：“那卡卡西是怎么知道的？猜的吗？”

　　“……嗯。推测。”紧接着，他抿了抿唇，说，“你与鼬的关系太过密切，而且……那家伙逃的太干净了。就像有什么人替他掩盖踪迹一样。”

　　卡卡西……迟疑的看了看我，摸摸鼻子，视线有些尴尬的飘忽。

　　——“如果。我帮了鼬呢？”

　　我撑着脸，无趣的问道：“那你要怎么办？”

　　“诶？”

　　旗木卡卡西一怔。

　　他局促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才不是很肯定的给出答复。“呃……我……大概……会警告你没有下一次了？”

　　“嗯……然后呢？”

　　卡卡西挠挠头，补充道，“……前提是如果你只是帮鼬逃跑的话。”

　　“无趣的回答啊，卡卡西。”

　　我叹了口气，感叹道。

　　“什么叫无趣……”卡卡西头疼的揉揉额，无奈的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啊……虽然想过是如果更严重的问题的话……被暗部发现，我也能做的，也只有向火影大人求情而已。”

　　作为忍者而言，能够做出的……也只有仅此的挣扎。

　　“毕竟，也有我的责任。”旗木卡卡西黑眸温和的看向我的双眼，“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所以……”

　　他略显坎坷的看着我，“你真的参与进去了？”

　　“……当然只是假设。”

　　我食指微曲起，敲了敲桌面。

　　“假，假设？”旗木卡卡西磨磨牙。

　　我略过这个话题，挑了下眉，问道，“那，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宇智波鼬的下落，他现在可是逃犯！”卡卡西深吸口气，又接着说道：“你明知道。如果当时你去告诉三代火影……”

　　“——没有用处的。”

　　我打断了他的话。在他惊讶的眼神中，我微微的叹了口气，轻声道：“灭族事件发生的当晚，什么都没有发生，无论是警报也好，还是暗部……整整一个晚上，暗部也是第二天才接到通报的吧？”

　　“……安。”

　　“卡卡西你也看得出来吧。”我偏过头，“这场灭族行动，如果没有木叶的默许。一个人又是怎么杀尽一个家族……”

　　卡卡西：“……”

　　虽然他想要反驳我，可是他张口瞬间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沉默，是最有力的佐证。

　　事件发生的数天，虽然木叶上层极力掩埋，但他所属的部门可是暗部。他也看出了这场灭族事故背后的阴影，木叶最大的家族无声无息的在一夜之间牺牲，暗部……还有那个【根】居然没有一方得到一点消息。就算宇智波身处木叶边缘，但是那么多人——！那么多人的死亡居然一点水波都没激起。也就是说……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去阻止，也可以说，这场行动或许从头到尾就是他们策划出来的，只不过执行者是宇智波鼬而已。

　　还是说，不止只有宇智波鼬呢……？

　　再进一步说，当初九尾之夜摧毁无数家族的聚集地，为什么偏偏只有宇智波被迫迁移至木叶边缘，是不是从那时起……

　　越想，就越感觉不寒而栗。潜藏着清澈溪水下的暗流旋涡，有如毒蛇一般吐着漆黑的芯子。

　　重要的是，现在宇智波的问题得到了解决，就连三代……想必也不会再过多的追问了。

　　他张张嘴，半晌，也只能低叹一声。

　　木叶亲眼注视着他的父亲自杀，而现在，亦亲眼注视着宇智波灭族的惨剧的发生。

　　“安……”

　　他能想到这些，那安自然也能够想到。

　　卡卡西微微垂下眼，低声道：“抱歉……我只是……”

　　不想让安与宇智波鼬的灭族扯上关系？

　　还是不想安走向宇智波鼬叛逃的道路？

　　……不，说不清楚。

　　卡卡西所在的暗部与真相太过接近，可所谓的忍者，只是上位者手中的刀，刀可以锋利，却不被允许拥有自己的思想。

　　我摇摇头，转移了话题：“没事的。比起这个……志村团藏，这个名字你知道吗？”

　　“！！”

　　暗部怎么可能不知道根部的存在。

　　但即便知道，根部也是秘密，一个秘而不宣的秘密，无人知道它的里面到底是什么样。

　　旗木卡卡西曾经去过一次，他有一个朋友也在根部之中。

　　但是……

　　“安你知道根部？”

　　“鼬告诉我的。”我轻声道，“他从暗部升为小队长之后就进入了根部，而现在，志村团藏……是打算退隐。已经向医院申请了全身的身体检查，结果也已经出来了，身上有那么多伤病的他早就应该隐退才是……”

　　“这样啊……”

　　旗木卡卡西看上去也并不惊讶，看起来三代火影应该也向他交代过相关的信息。

　　“希望志村大人能够安度晚年吧。”

　　卡卡西耸耸肩。明显对志村团藏没有什么好感。

　　又看向我，警告道，“你可不要和他扯上关系，安，那个家伙危险的很……他现在隐退，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

　　夜，根部。

　　“大人，您真的决定要解散根部吗？”

　　戴着兜帽的成年忍者低声问道。

　　昏黄的烛光下，和室四角蜡烛映衬，位于主座办公桌后的和服老者嘲讽似的轻笑一声：“哼……有什么不行。龙马，你的眼界到底有限。”

　　油女龙马低下头，不敢多言。

　　眼前的老者可是名副其实的木叶之影，掌控这庞大且盘根错节的【根】，即便是跟随老者多年的他也完全不敢自信的说出他了解根的一切。

　　志村团藏眯起眼。

　　一时的折服退让，只是为了让他早日登上那个位子……为了让他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呵呵……宇智波……

　　一想到自己除去了木叶多年来的心病，志村团藏就想要哈哈大笑，他的老师都不曾办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他哪里比猿飞日斩那个猴子差了！

　　扉间老师……

　　他才应该是火影！！

　　“咳咳咳咳咳……”

　　心绪剧烈起伏之际，又带动旧日的伤口，团藏不断的剧烈咳嗽着，喉咙溢出鲜血。他已经时日无多……但是没关系……他……

　　“志村大人！”

　　龙马赶紧上前，替他舒缓身体。

　　“没事——”

　　志村团藏握紧拳头，制止了龙马的动作，他不会就这样失败，是的……他的未来，他的影岩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火影岩之上。

　　转而，他必须潜入暗处。

　　“你也一样，龙马。咳咳。”志村团藏看向他，“根部解散后，所有人员会进入重新组建的警备队，以及暗部。”

　　说着。

　　门外又走进来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人，一进门，他就朝着上位的志村团藏单膝下跪，“报告，志村大人。宇智波一族的遗骸已经清点完毕，统共获得的万花筒写轮眼一共二十双。”

　　“二十双……”

　　可遇不可求的顶级血继限界，如今，廉价的可怕。而现在……它们都是他的了！！

　　“都……保存好了吗？”

　　“是！”

　　下属更深的低下头。

　　“那种名为【封阎九鬼之术】的封印术名不虚传，完全能够封印住写轮眼的波动，不愧是四代火影夫人的杰作。”

　　“那就好……”

　　没有枉费他千辛万苦从三代火影那里弄来这被封禁的封印术。

　　志村团藏满意的在心底点点头，低咳两声，再度出声询问，“宇智波祖辈们的写轮眼，是真的没有存放起来么？”

　　他还是有些不甘心，那些可都是写轮眼，如果尸体中不存在，又没有被宇智波一族毁灭的话，那也只会被妥善的存放起来才对。

　　“是……属下们已经将两处族地反复搜索，都没有找到所谓的，宇智波一族存放写轮眼的地方，所以那应该只是谣传而已。”

　　“那就算了。”

　　反正已经有了这么多的试验品。

　　他的手上还有初代细胞，不久……这所谓的病痛再也不能威胁到他。

　　等着啊，猴子……

　　我会让你看看，谁才是当之无愧的木叶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