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恶魔》七里马

22、第 22 章

　　第22章你是我的恶魔
　　2008年6月，叶迎正式毕业。
　　为了庆祝毕业这个盛事，叶迎这个系组织起来开了一场盛大的化装舞会party。
　　这在学校里面还是头一次，许多其他专业的同学们慕名参加，这个舞会也完全不限制人数，大家都可以带自己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来。
　　叶迎把肖磊带来了。
　　这几年，肖磊一直很少在她的同学前露面，但是今天，却是叶迎执意把他带过来。
　　他当然明白她的心思，于是也只好欣然接受。
　　因为是化装舞会，大家都有不同的装扮，或者带面具，或者头上安两个角，或者在脸上手臂上画些东西，而叶迎，她的装扮是“黑天使”。
　　简而言之，黑色翅膀，黑色长发（刚过肩），黑色短裙的黑天使。
　　叶迎在服装店试穿的那一下几乎就电到了他了，虽然已经跟她相处这么多年，但他还是觉得她很美很美，有时候一颦一笑，觉得美到不可思议。
　　他想，这套装扮一定要留下来。
　　——舞会之后还可以做他们的情趣用品用。
　　而他因为一直不喜欢出风头，又被逼无奈，被叶迎选了一套纯白色的西装，头发也去理发店专门做过了，虽然没什么非常特殊的装扮，却有点英伦贵公子般的风情。
　　最后叶迎的评语是：“嗯，挺帅的。”
　　得到这一句，也就足够了。

　　舞会上很多人，灯光昏暗，霓虹散乱，布置得非常像他经营的那间酒吧。但场地却比它的酒吧还要大，而且酒水小吃什么的一应俱全，很是样子。
　　怪不得很多人都想一辈子待在学校里不出去呢，原来大学的确是娱乐天堂，居然也能玩到这样的规模。
　　叶迎进去的时候吸引了很多目光他知道。叶迎从来没有走在哪里是不吸引目光的，但是今天尤甚。
　　因为今天的她美得让他都心神迷眩。
　　她始终是适合黑色的，冷艳浪漫孤傲又带点点清纯的颜色。
　　而他这个一直“神秘”的正牌男友一和她牵手亮相，吸引的目光也就更多了。
　　叶迎寝室的女生也来了，叶迎去招呼她们。
　　肖磊一个人无聊闲逛。
　　这里的人他都不认识，直到看到几个女生窃窃私语站在一起，眼神一直飘向他。最后由一个打扮成小精灵的女生领头过来，打招呼，“你好，你是叶迎的男朋友吗？”
　　“是。你好。”
　　肖磊本来想跟她握手，但是她却忽视了他。
　　也许他们大学生打招呼的方式跟他们已经工作的人不太一样，肖磊不以为意。
　　“请问你叫什么？”
　　“肖磊。”
　　“哦，肖同学，我叫Shirley Liu。”
　　“什么？”
　　“Shirley Liu。”顿了顿反应过来，“肖同学听不懂英文吧，我英文名叫Shirley，中文是刘雪莉。”
　　肖磊点点头。
　　那女孩子看着他，“请问肖磊同学是哪所学校的呢？”
　　“我没上过大学。”
　　“是吗？”那女生语带着讥笑，与旁边的另外两个女生使眼色，似乎在说：你看，我说这样吧——不懂英语，没上过大学。
　　“那肖先生没上过大学，是做什么的？”
　　“做生意的。”肖磊处变不惊。他对自己的资料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什么生意？”
　　“酒吧。”
　　“是吗？那应该很乱吧。和叶迎同学是怎么认识的呢？”她是非要想套出叶迎要么是被包养，要么是风月场所里面的才甘心。
　　“以前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了。”
　　灯光突然变暗，圆形聚灯打在台上的主持人身上，“Ladies and Gentleman,在这清风送爽，荷叶飘香的时节，我们迎来了我们在学校的最后一个月。”
　　“抱歉，我先走了。”
　　女主持人接道：“在大学校园里，我们都曾彷徨，失措，也曾欢笑，鼓舞，今天……”
　　肖磊走到叶迎旁边，她的视线也正搜寻着他。
　　“你去哪了？”
　　“和你朋友聊了聊。”
　　“朋友？”
　　肖磊微微一笑。

　　牵着她的手，转头与她一起看节目。
　　冗长的介绍词后，“2008，我们毕业！”男女主持人齐声结尾。
　　全场鼓掌。
　　“现在我们的舞会正式开始，同学们，随着音乐，咱们尽情摇摆。”
　　全场再次热烈鼓掌。
　　“你会跳吗？”肖磊低声问叶迎。
　　灯光再次切成旋转的光斑，悠扬的音乐缓缓响起。
　　他们在场中，旁边的人都已经起舞了。
　　叶迎摇摇头，“随便吧。”
　　两人学人搭起架势，肖磊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跳这种电视上的舞蹈，脚步比叶迎还紧张，生怕踩着她，于是总是撞着别人，真是一团糟。
　　“你慢点，先出左脚，别急。”
　　很快，叶迎就当老师了。
　　“慢慢来。”
　　难得头一次，叶迎成为“主导者”，加上煽情的音乐和灯光，两人渐渐有了点配合。
　　“我好像找到点感觉了。”
　　“嗯，加油。”叶迎笑着。
　　肖磊看着她笑，自己也笑，她啊，像夜天使。

　　第二场。
　　“You are my fire
　　The one desire
　　Believe when I say
　　I want it that way
　　But we are two worlds apart
　　Can\'t reach to your heart
　　When you say
　　That I want it that way
　　Tell me why, Ain\'t nothin\' but a heartache,
　　……”
　　他们越来越配合。
　　“这是什么歌？”
　　“后街男孩的《I want it that way》。”
　　“很好听，是讲什么？”
　　“恋爱。”
　　“翻译一下。”他想考她英文了。
　　“你是我的火，你是唯一，你是欲望 。
　　当我说的时候，相信，我想这样。
　　当你说，你我分别二个世界，我无法触及你的心灵。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这样。
　　告诉我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心痛。
　　告诉我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个错误。
　　告诉我为什么？
　　我不想听你说我想这样。
　　我是你的火吗？你的欲望，你的唯一吗？
　　太晚了。
　　但我还是想这样。
　　……
　　我知道我们都不再如以前了，
　　然而不管距离有多远，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
　　那些以前都还深深在我心中……”
　　肖磊听着久久不语。

　　接连三场下来，有点跳累了，两人站在外围看别人跳。
　　“我去趟厕所。”
　　“好。”
　　肖磊离开，叶迎漫无目地扫着众人。
　　渐渐有几个熟悉的字句从敞开的右门侧传入耳内。
　　“我说嘛，就是暴发户呗，没上过大学，连英语单词都不认得，哈哈。”
　　“我说叶迎怎么找了个这个男人？”
　　“听说开酒吧的，虽然看起来挺年轻的，但估计也是老油条了。”
　　“初中学历啊，说出去就丢人。”
　　“啧啧啧啧。”
　　有几个女生聚在一起谈论，因为灯光昏暗，所以并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处的叶迎。
　　“唉，我说家里那么贫困，哪来的钱上学呢。还有你看她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很好，手机也是几千块，原来真的是被别人包养的。不过你要是包养也找个大官或者CEO什么的，别找这种没钱的小老板啊，难道是看人家年轻？”
　　“那个肖什么的的确长得不错。”
　　“你说他那么年轻哪来的钱开酒吧，不会又是被富婆包养的吧。”
　　“哈哈哈哈哈。”
　　“打扰一下。”
　　蓦然一转头，竟然看见叶迎站在她们旁边，一时间嘴巴合不上。
　　“请问，你们在背后说的是我男朋友吗？不好意思，他姓肖名磊，不是肖什么的，他不是土大款，也不是暴发户，他是堂堂正正靠自己真本事赚钱的。他是初中学历，他不认识英语，但是，那又怎么样？”
　　“……”
　　没人说话，她们清楚地感觉到，叶迎火了。
　　“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
　　肖磊回来后听到了，揽住她的肩强硬地带了她出去。

　　夜色的校园街道上行人很少。
　　“你怎么了？”
　　肖磊双手放在她肩上低头看她，这么多年来他都很少看到她发火。
　　叶迎撇过脸，“我不允许她们那样说你。”
　　肖磊拍拍她的脑袋，一时间心里百味陈杂，她们说什么他是不在意的，反正他没什么可隐瞒的，让她们说去吧。
　　但他却不知道叶迎能这么在意他。
　　摸摸他的脸，“她们以前这样说过你吗？”
　　她不说话，看来是了。
　　“看，你都不计较，我干嘛跟她们计较？难道你看不出来，她们真正说的缘由是嫉妒你，嫉妒你长得漂亮，功课又好，又有人宠爱，我只是个陪衬罢了。”
　　叶迎垂下脑袋了。
　　她总觉得是她亏欠了他，她本来就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别人会误会很正常，但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当初汪振宇在她面前说他坏话时，她居然觉得肯定，已经让她后悔异常，现在又怎么允许别人那样说他？
　　“好了，别生气了。”他摸摸她滑滑的脸蛋笑着，心里觉得很开心。
　　叶迎想了想，抬起头来，“我没生气。”
　　她白皙的面容在月光下看起来清秀极了，瞳仁又清又透，如同黑玻璃珠般漾出光泽。
　　他又被击中了。
　　好像就是很多年前，她站在无星湛蓝天空的明月下，一身紧致裹身黑裙，短短的折叠裙脚下是她白皙又修长的双腿,楚楚婷婷，长长的墨发扑下来，直达腰际，厚厚的刘海遮住眼睛，蓦然抬起来望着他的那一下，让他立刻如同被电流击过般，整个身躯包括灵魂为之一振。
　　那时候看着她透着茫茫月光的黑色瞳孔，冷傲又清艳。
　　他就想，这就是月下的天使吗？冷冷的，幽幽的，下凡来站在他面前。
　　“叶迎……”
　　他情生意动，上前捧住她的脸吻她，唇齿交融，喘息动情。

　　在他把舌头滑入她的唇齿间时，她也伸手环住他，回应着他。
　　这种感觉很美好。
　　天上有月亮，月亮旁边有星辰，他们在星辰之下，星辰下是紧紧相拥的彼此。
　　夜风吹过林叶，簌簌声响。
　　他们之间却只有彼此的气息和心跳。

　　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当年她还是上高中的少女，现在她已快大学毕业，而他还在。
　　仿佛很久之后，才与她分离，看她在凉夜中略红润的樱唇，刮了刮她脸颊，微微一笑。
　　零落满月光与树叶的夜色大街中，他们紧紧抱在一起。
　　舍不得这一刻。
　　纵然未来可能还有争吵，矛盾和冷战。
　　仍然舍不得这一刻。
　　他抱住她，触碰着她的耳垂，轻轻喃道：“叶迎，我现在才明白你不是我的天使，你是我的恶魔。专门下来，噬我之肉，喝我之血，夺我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