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京郊迟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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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霈想着白儿也在这吃不下饭，稍微对付了几口后，便也回了西偏房。小傻子正在屋中与小七玩着手里的小毛绒球，那还是翟霈在京城买来哄他玩的。
他瞧着小傻子一脸笑意地看着小七，注意到小七身后翟霈后，脸色刷得就消失了。翟霈看着他的表情，也跟着皱起眉道：“你今日是怎么了？”
小傻子摇摇头也没说什么，他将手中毛绒球放在了桌上，坐在凳子上捧着方才小七给他倒的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话便说。”翟霈被他这个态度惹得有些恼怒，自己好歹也算是个大户人家公子，怎得就被这么个傻子讨厌了？
对啊……他怎么就被、讨厌了？
“没事。”小傻子瞧着他扯了扯嘴角，笑道。
翟霈瞧着他道：“说。”
小傻子犹豫了好一会儿，他低头看着地面，眼泪溢出眼眶滴在地面上。他攥着拳头想起今日之事，他瞪着地面努力让眼泪不流出了，却还是没有起到太大作用，他低声抽噎道：“你骗人！”
“我？我怎么了？”翟霈一时也没听懂，他怎么就骗人了？
小傻子抬起头，眼神氤氲地望向翟霈。他抬起手指着翟霈道：“你为何偏我？”
翟霈听后更加糊涂，他看着小傻子想了会儿，莫不是这傻子认出那妇人不是他娘亲？
他回想起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又想到小傻子前后所有的变化，有些哑口。他望向小傻子想抬起手去摸摸他的头安慰下小傻子，却被小傻子向后退了一步躲开。
翟霈将悬空的手收了回来，他刚要说些什么，却被积攒着情绪的小傻子打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骗我？娘亲，根本不是，娘亲！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小傻子不停向后退步，似乎是有些怕了他般。
翟霈对小傻子这样抗拒的眼神和动作有些慌乱，却也还是听着他继续问着。眼看着小傻子在退后便要撞到后面暖炉，翟霈快步走上前一把将小傻子拉回到了桌前。
他道：“抱歉，我只是……只是想让你，开心点。”他从未这般向一个人道歉过，如今却怕眼前这个人，再也不信任于他。
小傻子摇摇头道：“不，我……我娘亲，娘亲怎么了？”语气中带着些许哭腔，他跌坐在凳子上，虽然不知道娘亲怎么样，但他总是感到有些不对劲儿。
他虽然记不清最开始是因为什么，他被这个人带回了这个地方，娘亲也未跟他说过，这个人会接他来这里。
所以……所以……所以娘亲是，为什么……不要他了？
像父亲……那样，离开他跟娘亲一样？都不要他了？
小傻子仔细回想着，脑袋只觉得很痛，他抬手抱住头屈膝伏在腿上。翟霈只觉得心疼极了，他只是想去让白儿开心，却没想到会成为这样的结果。
他抬手拍了拍小傻子的后背，道：“你……你娘亲没怎么样，她……她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守护着你。”
“娘亲……娘亲不在了嘛？”小傻子咬着嘴唇闷声问道。
翟霈将他拽起，四目对视间，他道：“你娘亲还在的，她……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的。所以，别哭了，好吗？”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如今的小傻子一点一滴的心情，都时刻牵绊着自己的心间。似乎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对着这个傻子，有了……有了除了同情以外的感情，窜进了心中。
那种在心中沉甸甸地，不停蔓延至整个心头的感情。他大概早就发现了吧？翟霈抬手将小傻子拉进自己怀中轻摸着他的头发，低头看着在自己怀中抽泣的小傻子，心也跟着抽痛了起来。
翟霈道：“抱歉白儿，今日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别怪我，我也只是不想让你难过，你娘亲不会再回来了。”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好实话实说了吧。怀中的人儿听到这句话后，显然是愣了好一会儿，便开始放声哭起来，翟霈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景象。
这样的场景让他只觉得熟悉，他记得曾经也有人曾这样安慰着尚还年幼的他。现下也不知那个人身在万谷菇那个传闻中百毒聚在的地方，也不知为何不肯回来。
他叹了口气道：“别担心，虽然你娘亲不在了，我会代替她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的。”
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让翟霈有些诧异。这样的自己倒让他自己有些不熟悉了，想到之前他大哥曾跟他说过的话，现下倒也有些理解了。
他以前也曾看不起他大哥和他二姐那样为了一个人，跟家中作对，甚至是跟他们一直所敬仰的父亲作对。而选择离开府上，独自生活。
翟霈不停拍着怀中哽咽着小傻子的背部轻声安慰着他，一边脑海里想着之前他们所发生的点点滴滴，这家伙一开始便走进了自己的内心吧？那样幼小可怜的白儿，不知何时起，却成为了能激起他心中波澜的人。
虽然同样都是身为男儿，但他对此却没什么厌恶的感觉。
翟霈叹了口气道：“别哭了，明日眼睛又肿了，该不舒服了。”
小傻子吸了吸鼻子，推开他抬手擦了擦眼泪。他望着翟霈道：“我……我可以去看看娘亲嘛？”
“好。”翟霈拉着他的手，将小傻子带出房间，二人站在庭院中，一旁小七刚想凑过来说些什么，却被身后四顺拉着示意他不要过去。
翟霈指着天上寥寥无几的星，道：“你娘亲，便在其中，一直看着你成长。所以，别哭了，你娘亲会心疼的。”
小傻子努力睁了睁眼，从哭得早已肿起的眼睛缝隙中随着翟霈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他咬着嘴唇强忍着哭出来，低声念叨了一句：“娘亲，我……我……我好想你。”
说完倒也有些忍不住，他低头用力抿了下眼睑将眼泪挤出，再次看向夜空又看了眼正站在自己身旁的翟霈。
他小声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般道：“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翟霈也听到了他小声的私语，抬起手，摸了摸小傻子的头道：“回房吧，外头冷。”
“好。”小傻子说罢，转身便回了房间，再进屋的同时回头看了眼夜空。眼中也没了方才那样茫然，似乎又多了些什么情愫。
这阵子府上倒也清净，翟霈除了去去书院也不再肆意走动，似乎是在府上等着他大哥回来。听闻他父亲说，大概这几日左右他大哥便会回来了吧？
这日翟霈带着小傻子在庭院里闲逛，他正准备摘朵花给小傻子玩，身后却传来久违的那喊他名字的声音。
“小弟这些时日倒也清闲吧，竟光明正大将情人儿带在身旁了。”
听到这声音，翟霈回身瞧见这熟悉的人的样子，他笑了下很快便皱着眉打量着许久未见的他大哥。
翟翊瞧着自己小弟这样望向自己，倒也笑着说：“几日不见，怎得小弟就这样想着大哥？”
“大哥，你这些日子去了何处？”翟霈走上前问道，语气中倒也没掺杂一丝调侃，剩下的全是兄弟间的牵挂。
翟翊笑着道：“就是去给万谷老头种了一阵子地而已，便也就回来了。父亲在何处？”
“大概在书房，等下怕不是要挨一顿骂了吧？”翟霈这样说着，想到那画面便笑了几声。
“大公子，我先将郢公子带回东偏房。”琦玉似乎还领着个小孩走过来，直引着人侧目。
怀中小孩儿倒是面无表情地跟着琦玉走上前来，他抬头望向翟霈嗤了一声，又瞧着翟翊道：“喂，我房间在何处？”
“琦玉，带他过去。”翟翊道。
翟霈只觉得新鲜，他瞧着那小孩儿面容只觉得精致，倒也有些与他大哥相似。莫不是他大哥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女？想着他大哥在外拈花惹草的架势，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翟霈微皱着眉这样想着便也看向了他大哥，他道：“这，该不会是大哥，再何处弄来的私生子女？”
“这孩子是哪儿来的，倒不用小弟费心知道，小弟只要知道，早日给父亲弄个后继之人便好。”翟翊望向站在翟霈身后的小傻子道：“毕竟，这……也生不出个孩子，是吧？”
他带着调侃望向小傻子，看着小傻子微肿的眼眶，低声一笑，似乎是误会了什么般。他走上前在翟霈耳边说道：“大哥知道你喜欢，明面人都能看出来，只不过，总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情人儿。”
“也真是难为你，第一次就喜欢……还是个孩子。”翟翊只觉得自家小弟这爱好有些古怪，他笑了声道：“不过，咱们兄弟俩，都自求多福吧。”
翟霈没太听懂他大哥的意思，他望向他大哥道：“大哥，以后别叫父亲担心你了。”
“会的。”翟翊说着，头也没回便也走向了东偏房。
翟霈站在原地只觉得他大哥似乎还是有些什么话没有跟他说完，似乎是小傻子的事情？他这样想着，望向身后的小傻子也没说话，倒没了闲逛的心思，他便带着小傻子回了西偏房。
“怎么了？”小傻子看他面色有些不对，便拦住翟霈问道。
翟霈摇摇头说：“无事，只是在想我大哥带回来这个孩子的事情。”
小傻子也没回应，他松开翟霈的手腕，自顾自的走到桌前坐下，并给自己倒了杯茶。他望着站在门口的翟霈道：“去，问问……就好了啊。”
翟霈若有所思道：“不急，我去正厅一趟，你在房中等我回来，别乱走，有事叫小七过来帮忙。”
“好。”小傻子捧着茶杯回应道。
翟霈转身便出了西偏房，他快步跑向正厅，他大哥似乎一回到家便去找了他父亲，站在正厅应该能听到些消息才对。
他站在书房门口，听着里面声音，只觉得十分安静，倒不像是有人在般。翟霈刚想推开点门缝向内看去，便被人拍了一下。
“小弟可是准备看大哥笑话？”翟翊站在他身后问道。
翟霈回头看着翟翊道：“你不是去找父亲，怎得在这里？”
“父亲去看郢儿了，小弟找父亲可有何事？”翟翊继续问道。
翟霈道：“郢儿？你带回来那孩子？”
“小弟先别急着问我儿之事呀，倒是先去顾着点家中那人儿的身份吧。”翟翊似乎是在嘲笑他般说道。
翟霈听后皱着眉问道：“大哥此话何意？”
他大哥不会无凭无据说些什么奇怪的话，所以他大哥此时是在暗示他什么？小傻子的身份吗？
翟霈这样想着便再次问了下，他大哥却不在回答他的问题，开始扯东扯西。他皱着眉实在是静不下心便道：“我先回去了，大哥也去陪着父亲吧，这大半年父亲其实一直记挂着大哥。”
“怕不是记挂着我屋中那孩子吧？”翟翊自嘲般说道，他看向翟霈拍了拍翟霈的肩膀。
翟霈也回过头看向他大哥，道：“大哥，莫不是还有何事？”
翟翊轻笑一声道：“京郊迟家也算是个大户人家啊，可惜当年京中暴乱，泯灭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京郊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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