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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 1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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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迟醉照旧去了趟百膳,开完两个大会一个小会,把想了一晚上的东西布置下去。
又因为一些案例不确定,自己就脱了外套捋高了袖子去资料室找,登记的两个女文员看到传说中的boss来了,起身的时候吓得连实木桌子都挪动。
但是来的人也只是自己拿了架梯子爬上去翻资料,走的时候把梯子搬回去了。并不作为难。
回去的时间接近十一点。
助理帮人从后备箱上取出厚厚一沓,趁着门灯点清要送进去,被拦住了:
“谢谢你,我自己来可以。”
“不是,我帮您——”
然后女士就看着人接过起一众文件夹,瘦削的背影,轻轻松松扛起就走了。
“……”
“小少爷——”
“楼上在干什么?”抱着一大沓文件的人轻轻挪了挪,让出脸来。
“系先生安排给您换了张床,上面正准备给您加个浴缸。”
“……”
“浴缸啊!”系统噘起三瓣嘴欢起来:
“不锈钢,镜光,手工拉丝的都有不知道他给你安了个什么!有了浴缸我们可以钓鱼,给狗洗澡,玩大黄鸭……还可以带女人回来制造下一代了!你知道什么是浴缸吗?你理我一句我就告诉你……”
“……什么时候能好?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弄?”
“系先生说希望能在月底前弄好。在此之前希望您先住客房……还说,希望您记住这是您……自找的……”
“我知道了,我的东西是全部都搬出来——”抱着东西的人站住,忽地脚下一痒。
“它怎么给放进来了?叔叔呢?”拿着东西的人轻轻动了动脚,结果裤脚就被咬了,不放开,这边动,那边就打算拖着走。
稚嫩的牙。
“今天大狗给系先生送回去了,它一直闹着——”
说话的人见人裤脚被拽得变形了,赶紧过去把狗抱开。
那边牙还咬着人裤脚不放,抱的人怕伤了人只好去暴力掰狗嘴,狗就嗷嗷叫。
“下午原城小姐来了,给抱进来哄着就安静了会儿。”
“叔叔知道了?”站着的人把东西放沙发上,自己也坐下:“晚上如果还叫就放我房里吧。”
“好的。原城小姐抱进来的时候系先生没说,想是准了。”说的人看见人眼睛发青仰在沙发上:
“您要不要先用晚饭?还是直接喊厨房给您煮些参茶?客户新送来一批党旗参品相很好。”
“不吃了,”那边倒着的人头正起来,听见狗叫:“把它放下来吧,叔叔回来要说什么就算我的。”
“系先生早回来了,”那边一愣说:“他等您不着,现在应该在园子里……”
听的人就大半夜抱着狗去找人。
车棚里的灯只打开一处,暖黄投射到地上,照得围栏和草木都是黄金色的。
白色西装裤的人身边放着两个带砂石过滤网的桶,自己拿着浸泡过的美光擦车,擦一段又沉下身来洗,不久又直起来。
走近了水声就哗哗地响。
系统喊:“啪啪啪!哔哔哔!哒哒哒!”
很欢,奈何人不理它。
狗还是个矮个子,被人抱着走一段,见到自己熟悉的地盘闹着要下来,一下地就疯狂地蹦跳,要人一起玩。
没人敢理它,自己闹一会就学会要缠着前面人,白迟醉走,自己就用短腿跑得比白迟醉更快,见白迟醉没跟上来,又跑回去拉。
走的人小心翼翼怕踩到狗爪子,见狗来拖自己,又抱起来。
被抱着的小家伙知道受宠了,哼哼唧唧地要下地,抱的人就给它下地跑。
跑不一会,又在前面转过脸来朝人细嫩地叫,见,人赶上来了,又迈着短腿辛苦跑远去。
跑快了摔了一跤,打个滚松软的毛就沾了一身灰,回过头来发现人靠近自己了又赶紧起来努力跑远去。
跑得没影了的时候过了一会儿,又从黑暗里冲出来,回来就咬人裤脚,裤脚带了口水和几个牙印的人就把狗抱起来走……循环往复。
等跟着白迟醉走近听到水声就“嗷嗷”细短地叫起来,尾巴还会摆。
那边在洗的人侧耳听了下,抬起头就看到被放下地的矮个子朝自己冲过来。
“拦住它。”在擦车的人对白迟醉说:“脚脏了它今天晚上就洗澡,毛脏了今天晚上就酥炸。”
水打湿了地,流走了大部分,剩下一地的沙和没来得及走的泡泡,冷在空气中。
听到的人就蹲下身来喊狗,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啾啾”地唤着。
狗听到了就狠刹住脚步,转过来看蹲在原地的人,又掉过头去看……侧了侧脑袋,前身一矮,欢奔着投人怀抱里去了。
咧着的狗嘴自带笑脸,乐呵呵地舔了一手口水。
系维风:“……”
还蹲着的人就把狗抱起来,自己放到木窝里,开了灯,又打电话回去问人喂过没有,答曰没到时间,作罢。
“我叫你下午回来,”那边人弯下腰洗手套:“你现在出现,手表装的罗马尼亚时间?”
“没有事情是我不能在电话里解释给您听的——”
“过来搭把手,别拿摸过狗的手碰手套。”
被打断的人见状就脱去外套,放了手机,塞稳了鞋带走过去。
“我觉得百膳的定位应该用最好的原材料——”
“原来你还记得,”软棕色皮鞋走到车另一边:“朝令夕改,这点你倒是做得很聪明。”
“您改货源,我并不知道。”站在这边的人帮人把水桶提到中间,一提两个,倒是平衡了:
“不是说一定不改,但希望您不必在元旦年节这种时候改。”
“我改是因为你那十三批货都延迟了,”擦车的人不停:
“这种事你了解吗?对于货源,保证新鲜已经是对顾客很负责的事了,配方没有变,你们能做出多差的东西来!”
“我知道,”拿了湿手套的人擦另一边:“但是对于老餮,是不是原装货还是能够一口吃出,您这样会使我们信誉在无形中下降。”
“世界上有多少个老餮?”对方走过来洗手套:“绝大多数不过以钱养奢。”
“……”帮着擦的人看着引擎盖:
“对于生活的追求人各有异,是不是暮鼓晨钟,会不会以钱养奢,是否可能在一昧追求口腹……
这都并不妨碍他在做的与他即将做的事,您的看法把它作为您的看法好了。”
对方就“哼”一声。
“你的回帖什么时候给我?我说过你的时间表不可能得到执行,现在你要怎么应付我?”
“一切您做主,您认为有必要的我就都能做到。而您如果只是单纯地想为难,我也没有办法把自己难看的地方在您面前藏起来。”
“我为难你?”那边再“哼”: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能做主处理的事是你的十倍!”
“连上个学成绩都能二十名开外,本事不大气性大,我告诉你祝求初,你们祝家没得救了!”
那边被气到咆哮,这边失眠心情糟糕,但是对事实无可辩驳,一时安静。
两个沉默地擦车,那边把最后一块钣金搞定又拿了细节毛刷刷一阵,末了叫人去拿低压水枪冲,水射出来的时候太猛了,对撞的水一下喷了旁边人一身。
“你和我还仇是不是?”被气到的人一脸水走开,整件深灰色衬衫一下贴着胸口穿,冷得慌。
“被你垂直喷下去几次我漆还要不要了?”
那边做错了讷讷没回话,斜浇过去,慢慢把车上泥渍泡沫冲下来。
新月挂在半空,蓝色的夜空冰凉静谧。一个窝里的狗听见人在说话,又嗷嗷叫起来。
水雾弥漫了半空,朦胧迹深。如果没有被骂,夜色还是不错的
“你脸色好差啊!”袁季晨走过来看到人:“你回去干嘛了?”
“这只明显就是撸多了的节奏!”旁边走过来一个说:“年轻人精力旺盛是好事但不要太激进了,你受得了另一半受不了的!”
“没有,我昨天……”白迟醉就回过头去想说什么,一看人话没说出来倒先笑了,旁边一众好奇跟着看,完了就爆笑起来。
“哈哈哈胆小鬼!”袁季晨撑着人肩:“你们宿舍集体梦白起了?”
“开玩笑!”反驳的人睁着熊猫眼找理由解释,说了什么但是淹没在一众爆笑声里。
“你们干嘛了?”白迟醉看着笑得最厉害的人:“以前不是我们——”
“以前不是他们宿舍才看的吗?”一个人咬着早餐走过来说:“怎么变成你们宿舍了?”
“当然是因为他们胆小啊!”袁季晨乐不可支:“一屋子熊猫遍地走哈哈哈!”
“我告诉你啊!”袁季晨看一众人都在笑,凑到人耳边轻轻说,旁边有女生就探过头来,被拒绝了。
“你觉得呢?”
“还好,”不知道作何表情的人想了下说:“但是我想象不出来,可能要找时间看上一遍。”
“记得别关音效。”
“哟球球啊!你也喜欢看?那今晚上别回家啊哥陪你通宵都行,怕了哥可以借你抱哦!”
“我怕你半夜吓到我们宿舍人,”袁季晨把凑过来的人推开:“找只热蛋消消肿吧,你们宿舍形象已经拉低我们班逼格十米了!”
“我球才不要你,你们别抱他不错了,胆小的还叫几声出来吓别人!”
“我靠啊!有本事你们自己看一遍,脱了裤子放屁开空响就会!”
“你那些低级片能吓得到我们?……”
“他们看了什么变成这样?”姜炽看人在争,凑过头来问。
“也没有什么,”这边迟疑了一下说:
“他们说看到有一个女孩子收到连拍的风景照照片,在家人都外出的家里翻看的时候发现照片上,”
“……”
“有一个影子在固定的地方越走越近,影子在最后一张照片消失,而后有东西从……女孩□□里钻出来,”
姜炽:“……”
“最后女孩子也消失了,那个家里又变成没有人的样子。”
“……是还好。”那边听人说完,拿出作业来写,旁边有同学笔滑了一下,白迟醉就弯腰帮人捡起来。
上课的时候一众人拖拖拉拉地走了,班主任带着数学书走进来看了一众说:“有些宿舍不要夜聊啊!学习还是不能放松自己。”
晚上是没回去了。不想跑的人,乖乖和一众去饭堂打饭,没吃下去多少,但又都吐出来了。
因为太困了,洗了澡,照旧跑去补眠,一觉醒来,把昨天没搞定的资料文件都看完了,倒是被久违的高效率震惊了下。
出宿舍的时候遇到一群一样补觉的人,凑在一起又拉着人聊恐怖片。
晚休的时候更猖狂一点,时间还早,一众就关门熄灯抱着手机在宿舍抱团看。
人从外面开门,只轻轻开了道锁,里面声音就炸起来……
大晚上的,两方都惊慌失色。
“你们这些都是男人?”系统看着吓到人的一众说:“做男人这么窝囊,不如阉了一起当闺蜜多好。”
不知道一众在看什么,回来的人放了书包,开台灯,看到桌面放着的一沓红红绿绿,自己上了墨水就坐下来签。
耳边有时会爆发出“卧槽”,其他则安静的时候更多。
又有几次宿舍门被开,都是些胆养肥了来锻炼的人,里面几次被吓到的人干脆一团和气,集体地,进来一个“呵呵”一个。
“如果按这样来,”系统看着人批阅签名说:“你们的仓储保管合同要在四月前再修,如果你在南方生活过你应该知道,六月防虫五月防潮,四月三月——”
“啊抱歉抱歉,我们吓到了。”
“减水保暖,二月一月分谷下秧,消耗的不仅仅是营养,你如果是——”
“我晚上能不能来和你睡?”
“四月再修——”
“你们宿舍怎么了?”白迟醉看着来人笑着问,给人拿凳子:“不过我这里也不安静。”
“你们宿舍有没有风筒——哟呵你们还看起来了!”
“你如果再修的时候遇到工期问题,一来新人衔接不上,二来过年了很多人辞工你现在——”
“沈某人你是不是被血吓到了躲来这里?球球别安慰他,来我们宿舍看片啊——”来的人扑,一身沐浴露香气围绕。
“提出改合同就可能会遭遇用工问题,别怪我不提醒你!”
“不好意思,”白迟醉侧了侧头,躲开人一身水:“我今天还有点忙,改天好不好?”
“别怕啊!我们只看水中,”对方箍着人:“就是你今天觉得还不错的那个还记得?已经知道情节了不妨来挑战一下现场嘛!”
沈忱就看着白迟醉。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我给你讲这么久你不“嗯”我一句就算了还敢停下来!”
“抱歉,改天好不好?”被骂的人应:“我今天可能真的不适合。”
“那我过来你陪我看,我看你干?”来的人借到风筒喜不自胜,睨着眼角看人:“不然像一些胆小如鼠的人,一看见鬼就躲起来了!”
“就这样吧!”走的人大手一挥:“等下我来找你,今晚我是你的!不要放肆地包养哦!我很好养的!”
站在一边被嘲笑的人看着白迟醉:“他给你你就要他了?”
“……”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