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末世]》春風無晴

4、chapter3

　　傍晚，当墨子齐回到家时，看到漆黑的家就知道墨子川又不知道跑去那儿混了，叹了一口气后墨子齐也就不再执着，那么大一个人总不会不见，什么时候回来随他去吧。

　　把昨天没吃完的饭热过，顺便熬了一大锅的姜汤等着等一下喝，不知是不是站在炉子前面太久了的缘故，墨子齐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不过她也没太在意，冬天嘛，还是热一点好，尤其是从外面回家时喝一口热汤最是舒服了。
　　弟弟不在，墨子齐就自己一个人吃饭，看着落地窗外城市的夜景倒也是别有一番情趣。吃过饭后墨子齐正起身要去洗碗，突然的一阵晕眩让她站立不稳又跌坐回去，过了好几秒才缓过来。

　　「最近太累了吗？」墨子齐一只手撑在桌边摸着额头，感觉温度不高，明明没有发烧却觉得脑袋一阵阵的抽疼，心想应该是最近太过劳累的缘故身体比较虚，才会让流感病毒趁虚而入。只是墨子齐没有发现她刚刚放下的手，整个呈现出不自然的粉红色，看起来就像是被热气给蒸红了一样。勉强撑起身体收拾好碗筷，又赶紧喝了一大碗的姜汤怯寒后，墨子齐实在是撑不住了连澡也没洗就直接躺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就不省人事了。

　　「热．．．．．．好热．．．．．．」

　　睡梦中的墨子齐似乎很不舒服，眉头始终蹙着却又醒不过来，好像正在做恶梦一样。墨子齐因为痛苦而全身颤抖，嘴唇也因为无意识被咬的泛白，大滴的汗从她的额头、脸颊、脖子甚至全身上流下来，渐渐浸湿了被单。此时的墨子齐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全身泛红不说从被子里还隐隐约约冒出蒸腾的热气，如果此时有人在她身边摸摸她额头的温度，一定会因为那不正常的高温而惊吓！那温度夸张点来说都可以煎荷包蛋了！但是墨子齐的身旁没有任何人陪她，唯一的弟弟又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所以墨子齐只能自己在这不甚安稳的睡梦中，默默忍受着这如置身在大火中的煎熬。

　　今夜，注定是个难熬的夜晚，整个城市里几乎同一时间，在不同的角落里，有许多人不约而同因为不舒服而昏睡。有人全身如火般炙热，有人却是如坠冰窖般寒冷，更有人就像木头一般全身发直僵硬．．．．．．，这些人运气好一点的身边有人陪伴并注意到异常的，全都被第一时间送往最近的医院，而像墨子齐一样身边不幸没有人在的，只能自己硬扛着等待痛苦过去。伴随着时不时传来的救护车从远处呼啸而过的声音，那如恶鬼催命般的救护车声，让所有人心里因为未知的不安而蒙上了一层阴影，并且再也挥之不去。

　　12/27
　　昨晚充斥在这座城市里的各种声音吵了几乎一整夜，到了早上总算是稍微停止了。不过，这一切墨子齐都是不知道的，此时的她虽然不再因为疼痛而颤抖了，但仍然陷在昏迷之中无法醒来，许是昨晚消耗掉太多精力，汗湿的脸颊苍白的让墨子齐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虚弱。

　　又是一整晚未归的墨子川一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本来只是因为看到姊姊的房门没关以为她是不是还在家去偷瞄一下，结果就看到她一副发烧烧到快死掉的样子，顿时吓得赶紧叫救护车。虽然墨子川很讨厌她，但是如果就这么死了也是很麻烦的。。

　　「喂，我要叫救护车，这里．．．．．．」
　　「蛤？你说什么？救护车不够要我自己送去？我要是能自己送去我还叫救护车干嘛？．．．．．．要等３０分钟？．．．等你妹！」
　　墨子川气，叫个救护车居然还要排队等，又不是公交车！

　　昨天墨子川出门后在商店街遇到了一段时间没联络的高中同学，两人觉得这是缘分啊便相约去ＫＴＶ唱歌联络一下感情，当然还顺便叫了其他朋友一起，在几乎封闭式的包厢里唱整晚的墨子川当然听不到外面的喧嚣，也就不知道从昨天晚上开始所有可以出动的救护车几乎已经在外面来回奔波了一整晚了，从不曾发生过的市民大规模昏迷爆发事件使得人力相当吃紧。

　　气归气，墨子川还是回到墨子齐的房间，走到她床边试图把她叫醒，人可以醒过来的话代表还不太严重，还有救。

　　「欸，醒醒！」这么长时间来还是第一次叫姊姊起床，墨子川难免有一些别扭。

　　「．．．．．．」

　　「老女人别装了快点起来！」

　　「．．．．．．」墨子齐就像是死去一般，毫无响应。

　　这让墨子川的心里不禁有一点紧张起来了，要不是看到胸前的棉被还有起伏，他乎都要以为墨子齐出事了。「喂！我说妳．．．嘶！怎么那么烫！」忍不住伸手去摇了摇墨子齐的手臂，企图摇醒她，却被触手的高温惊吓到，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温度，就算发烧也不可能会这么高！

　　「喂！墨子齐妳听得见我在叫妳吗？．．．姊，妳别吓我啊！」这下墨子川真慌了，手下也失去轻重，只知道猛烈的摇着墨子齐想让她快快清洗醒。

　　「唔．．．子川？」也许是听到弟弟的呼喊，在墨子川一阵疯狂的摇动中墨子齐渐渐睁开了双眼，朦胧中她似乎看到自家弟弟焦急的脸。

　　「妳起的来吗？感觉怎样要不要送妳去医院？」墨子川没有察觉到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关心。

　　「我怎么了？咳咳．．．水」刚醒来的墨子齐还处于恍惚中，看到弟弟在眼前下意识的就回答他的问题，只不过一整晚未开口的嗓子干的几乎要冒烟，只说几个字就痛得让人难以忍受。

　　「妳要水是吗？好，你等一下我去拿。」

　　「．．．．．．」

　　望着墨子川跑出房门的身影，墨子齐烧了一整晚迟钝的大脑还是有些无法理解过来现在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她昨晚头疼的不行全身又没什么力气，一躺上床没多久就失去意识了，刚刚还是感觉到一阵剧烈摇晃，以为是不是发生地震了才勉强自己睁开眼睛，结果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难道我还在作梦？」没等她想清楚，就见出去拿水的墨子川回来了。

　　「水。」

　　「谢谢。」

　　「．．．．．．」

　　墨子齐从床上坐起来接过墨子川递来的水杯，感觉水有些烫，墨子齐怕伤到喉咙便一口一口慢慢喝着，一时间房间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和喝水的吞咽声，都无人再开口说话，突然的就显得有些静谧了。墨子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是站在一旁的墨子川自己先尴尬起来了。

　　「妳．．．没事的话我走了。」看墨子齐醒了，还能自己坐起来喝水，墨子川觉得对方应该是已经没事了便想要离开。和姊姊同处在一个空间内，尤其还是这么和平的状态让墨子川很不习惯，两只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摆了。

　　「不聊聊吗？」已经醒过神来知道这不是在作梦的墨子齐觉得现在的气氛正好，要把握这个机会和弟弟说开，她不想让两人之间的隔阂再愈裂愈大了，不管是误会还是成见墨子齐觉得墨子川已经长大了，应该都要能够自己去辨别和理解，而不是一再的逃避。

　　原本已经迈出的脚步，看到墨子齐那虽然已经好一些了，但仍苍白的脸和虚弱的神色以及乞求他留下的眼神，墨子川的脚怎么也踏不出去了。「聊什么？」

　　「坐。」见弟弟的脸色松动，墨子齐知道对方也有心想和自己聊聊，不再像以前那么抗拒，墨子齐觉得她该感谢这突然的一场病，让他们有机会可以心平气和的聊天。

　　墨子齐想她应该要先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墨子川。「我决定下个月开始去旅行。」

　　「？．．．我还要上课．．．而且我不想跟妳去。」墨子川听到姊姊说要去旅行，心理先是开心再是抗拒。开心的是可以去旅行，但是他抗拒和姊姊一起去，只要想到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就觉得全身都不对劲了。

　　墨子齐对于弟弟第一反应是想和她一起去，心里很是开心，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免得让人误会。「不是，你误会了，只有我自己要去，我只是想先告诉你免得你有事情找不到我。」

　　「．．．放心，我绝对不会找你，你有多远走多远，最好不要再回来了。」听到姊姊说只有她没有自己，墨子川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好傻，怎么会想要两个人一起呢？莫名的羞愤让他恼羞成怒起来，硬着嘴巴不想让自己示弱。

　　「．．．子川，你何必呢？我们好不容易能这样坐下来说说话。」见墨子川又开始情绪不对了，墨子齐心里无奈。

　　「我又怎么了？」继续嘴硬的墨子川。

　　「．．．你知道为什么我想去旅行吗？」

　　「．．．．．．」

　　「子川，这几天你彻夜未归，在外面喝得烂醉才回来，你有想过我会担心你吗？既然你不希望我处处管你，那你就要对你自己负责，不管是做什么、说什么我都希望你可以先在脑中想一想再做下一步，不要再任性了，好吗？」
　　「你已经２０岁了，姐姐我觉得你已经成年已经不再是个孩子，可以独当一面了，所以我不能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管你，我想你也不会听我的，对吧？」
　　「姐姐也没有说从此要丢下你了，我还是会照顾你一直到你不再需要我，只是这么久我觉得自己也累了，所以才想去旅行，我希望给我们彼此一个空间好好想一想，你明白吗？」

　　「嗤！妳说妳觉得累了，我才是那个最累的人，天知道我．．．．．．」墨子川觉得他姊说了那么多，其实就只是要跟他说一件事，那就是老娘不想再理你这个麻烦了，管你爱怎样就怎样！

　　「子川！停止你那幼稚的想法，仔细想想我，想想你自己，这几年来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呢？」

　　「对对对，在妳眼里我就是幼稚，我就是不成熟，就是只会给妳找麻烦！既然这样当初干嘛要留下我？让我自己去外面流浪啊！妳自己受不了了想要摆脱我就不要找借口，什么成年了可以独当一面，别恶心人了。」墨子川觉得自己受到伤害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姊姊却用这样的言语来羞辱他，一副自己劳苦功高的样子，还拐着弯的和自己炫耀要去旅行的事，在她眼中他就是一个不成熟的人，就只会给她找麻烦，墨子川除了生气的同时心底还升起一股淡淡的恐惧，姊姊不要他了。想到此，墨子川再也无法再继续待下去，他只想逃离这个让他呼吸不过来的空间，彷佛只要这样刚刚的一切就没发生过。

　　「子川你回来我话还没说完！」

　　「！」响应她的是大门被用力一摔的关门声。

　　墨子齐真心觉得心力交瘁，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力气在墨子川摔上大门后，彷佛也一同被带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嗯......今天蠢作者才弄清楚内容提要是在做什么的，之前不知道所以没有填，跑到前面看才知道差很大啊！！！
果然我还是需要再多摸摸jj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