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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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千宛留下和离书带着孩子出走的时候，石家人就猜到大概会有这么一出了。
不得不说石家和九星派都是一路货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出了事后石家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后悔没有约束族人，使之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而是觉得九星派私下的行径比石家做的那些要更令人不齿，他们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如今九星派想让门派不沾一点腥|臊就脱身，看起来是不准备管他们的死活了……
要是真的扭送官府把他们的罪名定死，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这也得看他们肯不肯。
这时候再怨恨自家那不成器的大儿子招来玉千宛这么个瘟神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清晨在原本的石夫人前脚刚离开石家时，后脚石家的前家主和一些比较有声望的族老就急忙把嫡系比较重要的那些人都叫了回来，匆匆交代了几句之后，打着一旦真出了什么事好歹可以延续香火的念头，将那些还来不及做出什么错事的，只是因为教的不大好性情有那么些目中无人的孩子送去了乡下的祖宅里，让那些揭露了石家所做恶事的告示里并没有提及的石家人带着大半家产一起躲了过去，随行的还有几本账本。
之后石府花了一大笔银子去雇了一些高手，试图保护那些还留在府里的人的安全，并且暗地里派人快马加鞭去邻城找娶了石家女的城主和富贵人家，想要尽量拖延时间争取外援。
洛城归九星派管，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只要石家的人不直接被人打死或当场就判了，看在那城主的面子上，说不准洛城这边会斟酌着手下留个情。
这么多年来，石家为九星派做了不少事，有些来历很有问题的大笔财产都是他们负责“洗白”，再用正当的理由将钱和资源送回九星派，账本都是在的，只要拿捏着这点，想必他们之间还有点商量的余地。
石家的老太爷做好了打算，他请来的高手不见得比九星派那些弟子差，先礼后兵，如果能将人请进来谈一谈找到解决办法，那就皆大欢喜，要是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石家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队人马根本就没准备谈一谈，甚至连门都不敲一下，直接把他们石府的大门给轰开了！
气势汹汹地出现在石府门口的那九星派弟子，里头十有八|九都是石家人认识的，平日里看见他们石家人就算不热情，至少也是和善的，可此时却是板着一张脸，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相向一样，面对这样的场景石家人心中一寒，觉得这事大概是不能善了了。
外头黑压压的人群全部在看热闹，生怕自己错过了一点什么，估摸着整个洛城四五分之一的人都来了，石老家主叹了一口气，对着九星派的弟子拱了拱手：“请几位进屋谈吧。”
为首的是九星派掌门三弟子，高大强壮气势强硬，见状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面前的老人一眼，语气冷硬：“在下奉掌门之命送石家涉事之人去官府接受调查，有什么事就和官府说去吧。”
显然就是不准备好好谈了。
石家老太爷背后那群石家人顿时骚动了起来，他们满脸慌乱地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忍不住朝雇来的那些个高手身后缩了缩，老太爷还算冷静，他瞥了一眼外头探头探脑的围观群众，以就只有他们才能听得到的音量轻声说道：“这么些年来石家忠心耿耿，为九星派做的可不少，因担心账目不清，与九星派的每一笔交易往来都记了下来，要是掌门觉得这些账目被公开也无所谓的话，老夫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话一出，那九星派三弟子洪立辉就忍不住皱了眉头。
虽然他看起来像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但其实胆大心细，比起心思深沉的大师兄功夫高，又比他那只会舞棍弄枪的二师兄又多了弯弯绕绕，不然掌门也不会派他来处理这件事，目光沉沉地看着石家的老家主，他伸手制止了身后那群想要硬来的师弟们，开口道：“先进去。”
于是围观的人见为首的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后，那九星派的弟子突然停下了试图硬闯的行为，一个个进了石家不说，最后那两人还顺手把倒在地上的大门给抬起来装了回去。
随着那朱红色大门的关闭，也谢绝了一干或好奇或愤懑或探究的视线。
一部分洛城居民大概觉得现在没什么戏可看，自己又有事忙，就转身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剩下的一部分没什么要紧事做的则是继续站在原地想围观接下来的剧情发展，混在人群中的孔青远远看一眼石府的方向，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随后转身回了四合院。
守在外头的围观群众等着那扇大门传来点动静，一直从傍晚等到了天黑，直到城门都快要关闭的时候，街道的那头一个石家人策马冲了过来，马蹄差点踩到路上的行人都没停下半分，等到了石府门口，他匆忙下了马，连马也没栓就直接冲进了石家：“老太爷！成了——”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
“成了？什么成了？”
“我觉得应该是跟哪个权贵求了情什么的，现下也就只有这个了吧？”
“说不准是找到了解释那些流言的证据呢？反正我不信石家人会干出这些事，你们可别太人云亦云了。”
“去去去，你一个外来户懂什么啊？”
“就是，告示里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里头那些人确实是和石家有些矛盾的，就比如那张公子，人俊心善，当年谁说起他不赞不绝口啊，也就石家老二和他不太对付，后来不是莫名其妙就感染风寒去世了吗？”
“不对付？怎么个不对付法？”
“哟？是外域之人呀？你想听我就偷偷告诉你，那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可多了，张公子就住城中东杨林街那块，以前可是有名的大才子，礼、乐、射、御、书、数……无论什么都压着石家老二一头，石老二一直就看他不顺眼，后来知道了自己一心求娶的城东郭家大小姐心仪张公子，那些日子脸色可太难看了，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人张公子突然就没啦，那郭小姐也匆匆嫁去外地了……”
四处响起的谈论声原本都是各自压低了声音嗡嗡一片，但随着兴致逐渐高涨，那些个知道点内幕的越说越大声，到后来你一言我一语补充起了别人说漏自己却又恰好听说了点什么的事，石府的门口仿佛早市一般热闹非凡，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一点都不欢乐的石府内气氛凝重，好久后才重新开了门，将一脸阴郁的洪立辉送走后，那石家老太爷对着外头站着的一群人拱了拱手，也没因为那些议论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满脸愧疚地温声道：“因为石家的事惊扰到了乡亲们真是抱歉，请乡亲们放心，三日之内，那通告上写的事石家会一一给出解释，若石家人真做了什么错事，石某也绝对会秉公处理，绝不姑息，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石家老太爷在洛城还算有一点威望，平日里性格和煦但又不失威严，在外人眼里是个不偏不倚的人，听了这话后大部分人都愿意给他这个面子，听听石家究竟准备怎么解释这件事，等那些愿意过几天再来要说法的人散开口，石家下人和和气气地将那些不愿意走的人劝走，石府前这才慢慢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吃了晚饭坐在院子里消食的周枕眠看了眼正老神在在喝着茶的陆云舟，又瞥了一眼一脸平静的杭向阳，终于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开口问道：“九星派不是说要把人送去官府么？”
刚刚还态度那么坚决，甚至学着贴了大字报，怎么后面就风声大雨点小，不了了之了？
早就打听到了消息的孔青在一旁解释道：“石家有几个小姐嫁去了隔壁骅城，其中一个姿容不错，夫君恰好就是骅城的城主，此番石家去求助，那城主意思是愿意出面和九星派周旋一番，只要三日内石家把这事平息下来，九星派就既往不咎。”
“还有就是，石家手里有九星派见不得光的生意的账簿，已经让那些个没有犯事的石家人拿走藏起来了，要是真将石家逼急了，说不得石家就破罐子破摔，把九星派私下那些勾当给捅出来，要是江湖门派做的事太过火，传出去被当成邪-教的话，指不定会有什么正派人士过来清缴。”
一旁的杭向阳居然还有心情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状况：“九星派知道有账簿这东西后应该不会轻易出手了，不过既然石家敢威胁他们，他们也不见得会放任他们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蹦跶，石家能把这账本藏一辈子也就罢了，如果让九星派拿到了账本，石家基本算是完了，更何况石家还得罪了绿楼，现在九星派大概是恨不得立刻就与他们撇清关系吧。”
陆云舟放下手里的酒杯，手收进袖口朝后一靠，抬眸看了一眼天上皎洁的明月，虽然面上带着笑，但眼底全是淡漠：“既然你的仇家也有九星派的人，总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完了，放心吧，还有好戏看呢。”
周枕眠：“……”
大佬现在连装都不准备装一下了吗？害怕。
能不能体谅一下装傻装的格外辛苦的他的感受啊摔！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