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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怀孕 ...

  •   红鲤的本名叫徐红鲤,是帝都徐家分支的一个不受宠的夫侍所生的孩子,那夫侍也是早死,红鲤便是没人护着了,身份甚至比不得那徐府的奴仆。
      可红鲤的性子是极好的,不曾怨着谁,也爽直,敢作敢当敢爱敢恨,嬉笑怒骂全然不顾这世俗礼教,该哭就哭该笑就笑,绝不学那些公子哥儿的笑不露齿哭则掩面,只是大大方方的。
      时间一久,倒也有了泼辣郎的称号,徐家人也不在乎他,更不管教,只是吩咐着下人扣他的银钱。
      可红鲤哪是在乎这些的人?再说了,那些银钱也从未到过他的手上。只是更加放浪形骸,在街上游荡,想法子挣钱,想法子吃饱,却也不做奸犯科,正正经经的寻了活做……
      敛水有些头疼的看着越说越远的袁亮,思量着要不要打断袁亮的话,毕竟袁亮讲的都已经脱离了重点。
      敛水看着越说越是兴奋的袁亮,像个小孩子在炫耀一般的袁亮,终是忍不住打断了,她可没时间听得这些废话。
      “讲重点。”敛水声音冷冽着,一下子将袁亮剩下的半截话儿扼杀在怀里,尽数碎了。
      “呃……”袁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识趣的往简了说。
      红鲤出自帝都徐家分支,家母不过是做了个管档案的小官,那尾巴,却是翘了天,不过单凭姓徐这一字,却是足以保住一家几十了。
      徐家,可是宁国的大族,盛宠,只是不知前些年皇帝登基时发生了什么,徐家当家的亲自说了散伙,而后不见了踪迹,也不知是死了抑或隐了。从此徐家支离破碎,再不见往昔的霸气,逐渐没落了。
      可帝都的老狐狸们,却是谁人都不敢轻视这徐家,常言有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理,更别说是屹立了好些年的徐家,终归是有底蕴的。
      所以说,在帝都姓徐的人家里抢人,一般人还没那胆子,徐家积威已深,怕是做到尚书的尚中也不得不担待几分。
      不过,宁若玉例外,一来正受着盛宠,二来她本就是顽劣之徒,做出什么怪诞之事帝都人儿也只当着桀骜不驯,也习惯了宁若玉的闲散。
      和袁亮聊着的时候,宁若玉也已经去了徐府,寻了管事,要了人。徐府召红鲤回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寻思着好歹是养了个儿,估摸着年纪够了长得也能见人,便强制的学了礼数,准备代嫁出去。
      宁若玉见着红鲤时,红鲤正在两壮女子手下挣扎着,眼里似有凶光。宁若玉笑着,随意的说这个男子我收下了,却是不等回复,便打晕了那两壮女子,带着红鲤扬长而去。
      一件简单的琐事,就能换来一个人,不两个人的忠诚,这笔买卖,不亏。敛水和宁若玉都是这般觉得。
      这几天,帝都的街头巷尾都不太宁静,颇有鸡犬不宁风雨兴焉的氛围。一是帝都来了莫名势力,闹得衙内宫内都来了人抓,二是也不知哪来的小道消息说尚家那冰清玉洁的大公子被人破了身,孩子都要出来了,却是被人抛弃了去。
      敛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里拿着的物什砰然掉落在了地上,敛水心绪不宁的拾起,却是划了手,血珠端坐在指腹上,细细的颤着,圆圆的模样,艳红的颜色。
      敛水看着传递消息给她的宁若玉,愣了一会,却是转身就往里屋走,不做任何言语。
      宁若玉也不强求,只是兀自的挂了诡异的笑,顶着大太阳,出了敛水的府邸。
      也是没人注意着,也许是有人注意着却也是觉着不碍事,更或者是有人罩着,这座宅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落去的敛水的手里。
      朱门也不用刷新漆,只是抹了灰尘,已是透红的了,牌匾是新打的,放在门后,却是没有开挂礼的打算。
      开挂礼的意思就是在牌匾上挂个红球球,然后请人跃上去摘,而后开酒席,也就是为了告诉街坊邻居这儿有人住的意思。
      不过敛水是不在意这些的,无论是临江县的宅子还是这儿的宅子,敛水都不准备开挂礼,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会停留多久,会不会像是那水上的落叶东去再不回。
      只是,孩子,一个陌生的词突兀的跳进了敛水的脑海,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词语,这次,离她触手可及了。
      心在恶魔和天使中来回晃荡,她该不该要这个孩子?敛水默默的问着自己,像是在做一道极难的辩证题,无解。
      而尚府,也是像炸了锅一般,到处有火星子在飞,稍不留神就会被炸个正着。由此,尚府的奴仆都安分了几分。
      这尚家的事的过程,也该要从尚唯昏倒的那一刻说起。尚中乱了分寸的接着尚唯,正手足无措,却听得景姨用沉稳的声音喝着下人:“还愣着作甚,还不去喊大夫!”景姨的声音冷冽的像是冰刀子一般,令人心神一颤。
      下人领命,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走了,像是后边有凶兽追着一般,足以证明景姨的可怖。
      不一会儿,那下人便牵了一白发的老人飞奔过来,似是硬扯的一般。
      “大夫,大夫来了……”那下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而后又听得那大夫气喘吁吁的问道:“不知尚书大人找老夫所来如此之急是有何急疾?”
      景姨沉默的指了指尚中怀里的尚唯。那大夫急忙上去,却被尚中瞪着讪讪的住了脚,而后才轻柔的小心的从尚中手里接过尚唯的腕,搭了手指上去,细细的听着脉搏。脉象圆滑,喜脉。“这……贺喜大人,大公子这是喜脉,有月余了,只是忧郁过度,身子也操劳,胎儿有些虚,这才昏厥。待老夫开些补药吃下,孕夫切莫要情绪大起大落便好。”
      “你说什么!”尚中激动的站起身,若不是景姨拦着,尚中怕是要上前扼住那大夫的咽喉,毁了那张乱说话的嘴!
      大夫吓得倒退了几步,伴着桌脚,一屁股的摔在了地上,听得嘎巴一声,那大夫脸都皱成了菊花样,手抚着腰,满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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