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卯目

16、动摇

　　可是他要做做样子，也好给经理看。

　　田程远费了不少口舌才让经理相信什么东西都没少，估计是贼还没来得及偷，看见保安就逃走了。

　　经理感激的都在心里流泪了，田先生真是最佳业主没有之二啊！

　　这一闹，时间就到了半夜。碎掉的窗户一时半会儿是安不上了，田程远虽然不愿意，但也只好先休息。

　　J哈气连天，靠在门栏上抱怨：“好困！尹楠你快点走，我好回家了！”

　　尹楠看看那扇窗户道：“田经理，晚上恐怕不安全。”

　　“啧！那怪谁！”J不耐烦道。

　　田程远看尹楠的架势是想在这里过夜了，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浑身不自在：“你先回去吧，这里保安会看着的。”说着指指在旁边开始准备蹲班蹲点的保安们。

　　尹楠看着他们，想一脚把他们踹出去，心里憋气。

　　他想想还是算了：“那我就先走了，班上见田经理。”

　　J和田程远同时松了一口气。

　　田程远送走了J和尹楠，回头给雷川打了电话，告诉他J马上就回去让他别担心。

　　J看起来整天笑盈盈的，长着一张阳光无害的脸，其实是情绪最不稳定，最容易翻脸不认人的，很容易惹出麻烦。雷川把他像个宝似得捧在手心里，生怕他有什么危险。

　　雷川得到田程远的电话，也似乎才放下心来。

　　电话那头非常吵，田程远估摸着酒吧正在高潮，没多说便挂了电话。

　　田程远又通知钟点工明天加班，然后跟外面的保安打了声招呼，便进浴室洗澡准备休息了。

　　他静静站在洗手台前，看镜子里面那个人。

　　眉眼秀丽，皮肤尤其白皙，气质优雅，一双漂亮的黑色眸子里却有着挥之不去的忧郁，让整张脸变得有些憔悴，颇惹人心疼。散在额前的黑发遮住狭长的眉毛，让田程远看起来年轻了很多岁，换上t恤牛仔甚至可装一装二八少年。

　　田程远这张脸像极了他的妈妈，所以他长得越大，他的父亲越不愿意看见他。

　　田程远自嘲一笑，用指尖轻轻点着镜子上那张脸，轻轻说：“你还是逃不掉的……”

　　他的眼神里染上痛苦，心情复杂的看着那张脸，在心里一遍一遍说，既然逃不了，那就别逃了。
　　热水的蒸汽从他背后的浴缸里漫出来，浴室里的温度升高，变得温暖却难以呼吸。

　　镜子上几乎同时起了雾，那张脸就变得模糊不清了。

　　田程远转身把自己埋进热水里，那水温和浑身湿透的感觉让他浑身的毛孔张开，大脑便放松下来，一片空白。

　　田程远喟叹一声，慢慢的闭上眼睛。

　　田程远早上被闹钟吵醒，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不洗脸也不刷牙，第一件事就是下楼喝咖啡。

　　他下楼下到一半，头脑才有些清醒，视线扫过客厅就看到一团黑影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

　　田程远一个机灵，完全清醒了。

　　他盯着那个黑影，边小心翼翼上楼拿了走廊上的高尔夫球棒，然后回到原地。

　　他冲着那个黑影大声喊：“是谁？！”

　　黑影动了下，似乎被吵醒了，慢慢悠悠的站起来，回头道：“田经理。”

　　“尹楠？！”田程远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说着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