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天之咒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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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击来的快而猛烈，几乎是招式名尾音未落时缠绕在手掌上雷鸣般的查克拉已然先至。被/干脆利落在胸口洞穿出个大洞的敌忍化作一团烂泥软趴趴的滑落在地。
是替身术！
差点被对方胡乱添个封印的鸣人一个后翻落地，方才的窒息让他止不住咳嗽。一时之间憋在肚子里的好多疑问都没法出口。
重归战场的佐助也不给他问话的机会。写轮眼似乎有了新的改变，他现在不仅可以捕捉对方的身影还能预测到下一步的行动。像是要把刚才的屈辱都给讨回来，招招狠辣的攻击要害。不同于鸣人只是一昧用蛮力和比拼查克拉多那种纯暴力的战斗方式，他缜密的战场分析与灵活多变的战术以及行云流水的招式完全使得让别人看他战斗是一种享受。
鸣人有点怔神，刚才那个千鸟给他的震撼有点大。印象里佐助不该这么快就掌握千鸟的，自己先修行螺旋丸导致剧情有变？
也不怪鸣人会在战场上走了神，此刻的佐助确实气势惊人。
猩红的写轮眼里透出的是凛然战意，身影腾挪间高速的体术让对方不得不左支右挡，一旦瞅准时机火遁攻击如影随形的烈烈焚烧。他整个人如同精密的战斗机器，环环相扣的运转着，连绵攻势咄咄逼人，谁也在他狂风暴雨的攻击下讨不得好，其速度也没有任何让别人插入的余豁。
被龙火烧了半张脸的敌忍终于露出了真面目的冰山一角，金黄竖瞳无机质般的冰冷阴寒，一眼就能让人想到嘶嘶吐着芯子的毒蛇，印象绝不算好。他挣脱了绑的结结实实的铁丝，捂着半边脸发出悚然的笑声，长长的舌头反复舔着嘴唇，整个人就差兴奋的颤抖起来。属于真正一流忍者的气势这才威压四方，沙哑的男性嗓音拖着性感的尾音，那只古怪的竖瞳眼睛毫不掩饰其中的狂热和贪婪。
“…出色、太出色了。不愧是宇智波家的后裔……我越来越想要得到你了。果然是亲兄弟呢，你的眼神中蕴藏着比鼬更强的力量。”
被对方的气势所压倒，消耗过多查克拉的佐助满头大汗地抗拒着内心深处的动摇、艰难地立着身子，只在对方提到鼬的名字时才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如冰。
“你到底是谁！”
“我的名字是大蛇丸，如果你……”
他顿了顿，一手在空气中轻巧一抓，已是握了把苦无。似有苦恼的摇了摇头，而佐助分明看到他眸中寒意摄人。
“真是不乖的小家伙啊……”
他心下一震。下一瞬人影连闪，佐助只感觉身上一个受力便腾空而起，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他很清楚自己跟敌人的实力悬殊有多绝望，也很清楚自己没有赢得分毫概率。但既然再来这里，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鸣人，你逃吧。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要好。”
见对方完全没放下他的意思还在闷头一路往前飞奔，汗水顺着下巴滴到他脸上都不知觉，佐助不由皱了皱眉。再说这个姿势是怎么回事，这家伙以为他在演英雄救X的烂剧情么。
抱着他的胳膊却猝然收力，他的小伙伴低下头来狠狠瞪他一眼，脸上又是血又是灰被汗水冲的黑一道被一道狼狈得很，犬牙还在朝下滴血，眼睛红的像是兔子，用陌生的肃然表情勃然大怒的喝道。
“你闭嘴！”
“……”
佐助懵了懵。别说以前家人尚在的时候他是个小少爷，就算后来一无所有，他堂堂宇智波佐助又被人训过闭嘴？这吊车尾的是活腻了？
不过赴死心态下，佐助脾气渐好，也不愿在人生最后关头还要跟他吵闹这种没营养的东西。只是淡淡的道。
“你在这里只能拖我后腿，大白痴。再说，那句话你也对我说过。”
谁知对方更加理直气壮，根本不假思索的决然道。
“我可以说！但是佐助你不可以！”
这个白痴少的可怜的那点智商真的没有被拉面给活埋吗。
在高速的行动中，消耗过大量查克拉和体力后的动作都会趋于谨慎，所以佐助没有强行挣脱这个令他极为不爽的公主抱，以免鸣人没有把握好平衡害得他俩从几十米高的树枝上翻下去。他余光瞥见一点寒芒，越过鸣人赤/裸着的带血肩膀朝后望去，正见一柄苦无追着他们飞了过来，速度快的犹如流星，眨眼间就到了身后不足一尺之处。
躲也躲不开了。
危险关头佐助也不作他想，一手摁着鸣人肩膀逼他矮身，腰腿使力一拧就要将位置颠倒。他肌肉猝然一僵鸣人就立马猜出身后有异，比力气佐助可犟不赢他，他扣着佐助腰背和腿弯的胳膊死死不松力气，只僵持一个呼吸的时间就感到了背后锐器捅进皮肤的痛感。
与痛感相伴的还有一股摧枯拉朽的大力，他脚下一个踉跄往树下栽去，失重中手上力道微松，佐助立刻瞅住机会脱身而出，接了他敏捷的跳到另一颗树上检查伤势。
先前的衣服被大蛇丸给撕了干净也免了再脱衣服，佐助不顾鸣人反对扳过他身体，心里一沉。光洁的麦色后背上纯黑苦无直至没柄，伤口太深，贸然拔出肯定会血流不止，瞧鸣人汗出的那么厉害，大概是先前已经受伤不轻了。
“你这白痴……”
佐助咬着牙低骂一声。
他们谁也不会扔下对方逃走，那么就谁也逃不走。没想到宇智波家的人要栽在下忍测验中，说出去那个男人一定会失望透顶吧。
他叹了口气，忽见鸣人龇牙咧嘴地费力伸手向背后，来不及阻拦就听一声低低的闷哼，染血的苦无被丢到树下去。
“白痴！你想死吗！”
佐助愤怒的劈手给他头上捶了一拳，目光急切掠过四周却没能发现任何可以用于止血的草药。放置药品和纱布的背包在战斗中丢失了，他们身上只带了忍具和卷轴。连包扎的东西都没有，就算撕衣服也长度不够绑不住背上的伤口。
战斗中失血是什么概念？根本就是慢性自杀！
“佐助，我还能打，没事的！”
难得被打一次没有抱怨，小强揉了揉他的脑瓜，趁着玩猫抓耗子游戏的大蛇丸还在后面，咧开嘴角吃定现在佐助不会杀掉他，用微哑的嗓音笑道。
“你可不能死在我前面啊我说。不然我会奸尸的。”
这是第一次床笫之外听到鸣人说这种混账话，佐助先是恼怒，又见那双湛蓝眼睛满是水似的、稍稍一碰就能溢出来的难言温柔，他蓦地一怔，转而闭了闭眼笑嗤了声。
“白痴，明天再跟你算账。”
“啊啊、我等你。”
信手破解几个拦路的小陷阱，猎食者再次看到了他的猎物们。到了这一步还有战斗的意志吗？真是太棒了。不过好像有什么变化了呢……
他眯起细长的眼睛，阴柔目光把那两个狼狈万分的年轻忍者从头打量到脚。当再次目光相对他才恍然。
是眼神。他们已经知道了没有赢的机会，但没有认命也没有绝望，反而充满了坚毅和希望，甚至嘴角带笑，哪怕他们面对的是穷途末路。
没想到宇智波家敏感的小鬼也能把生命置之度外。一个不爱惜生命的复仇者？Itachi哟，你当初有想过你的弟弟有朝一日会被一个外人影响到这种地步么。
摧残对方精神的手段失去了作用。猎食者可惜的舔了舔嘴唇，他承认没有一开始就打晕那个九尾小鬼是个小小的失误。想占有拥有令人羡慕的宇智波血统的身体当转生容器，这个九尾小鬼必须剔除。
——他对佐助的影响太深了。
金黄竖瞳危险的沉淀了光色，他仰脖从口中吐出一把寒光闪闪的草薙剑，握着柄缓缓抽出。
目睹了一场杂耍的两个下忍微妙的往后退了一步。
“总感觉好恶心啊我说……肚子不会被戳烂吗，这个长度都够从嗓子眼插到肛/门了吧！”
“你说的才更恶心吧。”
拿出剑尚未摆造型的蛇叔稍稍僵了一瞬，他有些忧郁的打消在自己下一任转生容器面前炫耀一把的念头，接着曾被那个金毛小子打断的话以反派BOSS的痴汉声调续道。
“佐助君，如果你还想再见到我……”
“少妄想了！”
这次依然被旁人粗暴打断。满脸血和灰混合物也挡不住那双眼睛里的决意，他莫名其妙的暴怒声音震飞了满林栖鸟。
“佐助早就是我的人了我说！”
不等蛇叔出手，一旁跟他并肩的战友马上转身过去特熟稔地揪住他领子照脸抡拳头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白痴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是吗！”。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估计千鸟都会尽数招呼过去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金毛旧伤加新伤疼的差点眼泪都下来了，口齿不清的道着歉求饶。蛇叔觉得他再不出手这只金毛就要死于战友之手了，虽然看对方自相残杀挺有趣的，但他再不抓紧时间木叶的人也该来搅局，届时更加麻烦。
“佐助君——”
他开了口，嘴角是志在必得的笑容。
是的。只要佐助心怀仇恨，那么他必定属于自己。九尾的小鬼即便再光明也会有照耀不到的角落，活着的人比得过宇智波一族血淋淋的尸体么？人这种东西总认为他们是正确的。一旦偏执起来，眼里除了自己想要的，就算是神也会被嗤之以鼻。更何况是感情尖锐的宇智波。
“在木叶这样虚伪和平的地方只会磨平你的棱角，使你最终沦为庸人。你的哥哥鼬的确是个极为出色的忍者，他比我更加厉害……想要力量的话就来找我吧！在此之前你要打败我的三名属下，也就是三名音忍……”
在大蛇丸说到一半时佐助已经松了手，神色极为阴沉。在鸣人依旧想要打断的时候他冷冷的瞥过一眼，一言不发也足够使对方隐忍的闭了嘴闷闷地扭头转而恶狠狠的瞪着挑拨者。
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或许想要蛊惑他，事实证明这确实成功了。在见证过力量的悬殊后再听这一番话，无疑是字字句句都戳在他心尖上，让他无法不去认真对待。话里的有些东西他也报以认可态度。木叶的环境是温室，保护他们在变强之前不会有太多悲惨的遭遇，像鸣人和他只是极为特殊的两个而已。而他是复仇者，循序渐进的变强方法不适合他。他要用最快的时间获取力量，否则他那天纵英才的哥哥不知又会变强多少。拖时间只会让仇恨的终结遥遥无期罢了，最缺时间的是他，不是鼬！
变故只在沉默的那瞬间。
在佐助察觉那缕若有似无的杀意并要对此做出反应的刹那，迎面扑来的狂风迅猛的让他下意识抬手挡了挡眼前。
只这一秒的空档，他再看清眼前事物时不由狠狠地睁大了眼睛。
抢前一步挡住他的鸣人后背透出半截锋锐的剑身，几滴嫣红血珠从光滑刀面悠悠坠下。之前被苦无扎出的窟窿还在往外慢吞吞的吐着血，而现在这把刀的位置更是贴着心脏部位贯穿的，致命要害被击中和失血完全是两码事。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被刀捅。
鸣人暗自庆幸他没发呆，才能先佐助一步注意到这次的攻击。不过看那个变态一脸不出意料的诡笑，他后一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中计了。这大概是那家伙想让他发现的，转念再想，如果他没领会意思挡上来，那现在受伤的就是佐助了。即便痛恨大蛇丸勾引佐助，他也要不甘不愿的认可对方的实力。这一刀快到让他除了挡连推也没法完全避开。难道时间也是掐算好的？
正心里胡思乱想，刀身抽离身体的痛苦激活麻痹多时的痛觉神经，紧密的肌肉咬合着外界异物，硬生生拉出的痛楚不亚于拔骨抽髓。他身体剧烈震颤，死死咬住牙依然控制不住喉头微弱的、被压抑到最小的痛呼。
可恶，原本还打算帅气的跟佐助说“战斗的时候不要随随便便给人添麻烦啊混蛋佐助”……
锋利的剑彻底脱离胸口的那刻，殷红的血即刻撑大伤口像坏了的水龙头般喷涌出来，狂乱的溅落一地，连佐助的脸上都被溅上星星点点的污迹。
他只来得及伸出僵硬的胳膊扶住身形不稳的鸣人，眼前一阵恍惚。
痛到大口呼吸对上了目光却依然冲他扬了扬嘴角的白痴笑容和很快打湿他手掌跟衣服的湿热触感一起烙铁般烫在心头。
“佐助君，没有力量的话不仅无法报一族的血海深仇，也无法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弱小的可悲之处，想必你已经深有体会了。”
大蛇丸的话清晰传达到耳底，他双臂轻颤，被血浸透的手掌握紧又松开，强烈的杀意鼓荡在身体内，让他愤恨转向对方的眼睛目眦欲裂，猩红眼珠上墨色勾玉滴溜溜转动些许，隐然是进一步进化的预兆。
大蛇丸微微挑眉，心下大为赞叹。小小年纪就有望开到三勾玉，这样的才能在宇智波族内也是少有的，他果真没有挑选错人！可恨的木叶，让天赋都消磨在这样虚假的和平里了。他真是迫不及待想给这个孩子奖励。佐助必能成为他最好的转生容器！
短暂的交手后大蛇丸一把挥开鸣人，小小的束缚术在他手里千百倍的发挥效力，轻易使愤怒中的佐助动弹不得。
真可怜，哪怕连想要拼命，现在这么弱小的力量也做不到。不过没关系，这份礼物……
大蛇丸低低笑了两声，两颗毒蛇般的尖牙正待朝那白皙的脖子上咬去，一股不同寻常的查克拉让他不愉快的顿下动作先为侧目。
连被束缚术效力固定在原地的佐助也艰难地稍稍偏头去看。
伤到心脉本该濒死才对的年轻下忍浑身包裹着如血的查克拉，猩红兽瞳满满充斥着暴戾的毁灭欲，六道胡须深重的支棱在脸颊上，配合着呲出的犬牙完全一派莽莽的野兽气息。在他体表流动的查克拉有意识般的从他身后蔓延出一条粗壮的尾巴，随着他的呼吸在空气里一摇一摆。
“哼，九尾……”
这种不祥的查克拉味道也只有仇恨的化身才拥有的了。虽然对人柱力的了解不多，但是区区只懂用尾兽查克拉横冲直撞的小鬼还没有忌惮的必要。
大蛇丸对这个三番两次打扰自己的人也忍耐得够了，起步朝他走去，垂在身侧的右手五指次第亮起幽蓝的查克拉光芒。
一旦种上咒印就完了。
是他们三年的生离。
是佐助性情的转变。
是决裂对立的悲剧。
是他绝不容许的事情——！
沉寂许久的尾兽查克拉不受控制地突然复活般在体内疯狂冲撞着，一寸寸的烧燃血脉，好象连皮肤也要一并烧干。不同于对战白时，此刻的查克拉似乎更加狂暴而猛烈，几乎是洪水般的从那座红木牢笼中瞬间填满身体每一处。
【就是这样，尽情仇恨吧，naruto。只要使用老夫的力量……】
“不准你碰他！！！！！！”
他粗喘着最终咆嚎出嘶哑的声音，螺旋丸在手心疯狂旋转，高速的运动甚至产生刺耳的破开空气声，泛黑的球状查克拉一眼就能看出其中蕴含的力量有多恐怖。
大蛇丸脚步稍顿，在对方冲来的一刹那迅速挪开位置。——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终是擦肩而过。他摸了摸刺痛的脸颊，指腹鲜艳血色令他沉了沉眸，本着禁术专家的心态舔了舔唇角。
人柱力吗……真想逮回去研究啊。
“轰！”
身后飓风平地席卷而起。
一大片树林被查克拉爆炸的力量摧毁的东倒西歪，直径五米内一片骇人的焦土。那样的力量打到身上就算不死也是个终身残疾。
这样的大动静，不想让人发现都难啊。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太暴躁了。
大蛇丸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待有潜力的后辈他会更为宽容——也许某一天其中哪个就会成为他的转生容器亦说不定。
不等对方再次使出那样的招数，他以极快的速度逼近，快到鸣人眼前一花，视野再清晰时只能看到闪过的金黄色的竖瞳和飘起的黑色长发。
“五行封印！”
鹰爪状的手扣在腹部的墨色纹路上，阴冷查克拉瞬间侵入体内吞噬掉和尾兽的连接线。鸣人似乎听到九尾咆哮了声野兽的怒吼，就再也没了声息。狂暴但温暖的尾兽查克拉潮水般退去，他的意识逐渐弱化，依稀感觉自己摔倒在地上，却再也感觉不到疼痛。
渐趋模糊的视线里只剩那双忍者鞋掉了个头，似乎要离开。
决不能……
他吃力的探出手，费尽最后的意识攥住对方的脚腕。他感觉不到自己是否用了力道，只好使上剩下所有的气力。
眼前的东西一明一暗闪着光打着旋，重叠出曾经用稚嫩的眼睛所见到的景象。尖利的兽爪贯穿那对夫妇的胸口，就像那把草雉剑插穿自己手腕一样，漫上心头的只剩无力。
他咬了咬牙，费劲挪动另一只手，再次缓慢坚定的一寸寸前移，最终攥住那个脚踝，以一种誓不罢休的劲头做最后的挣扎，将那份宁死不退一步的决心传达给对方。
佐助是我最重要的人……
绝不准你动他。
大蛇丸低垂着头，饶有兴趣的打量那个眼眸涣散，俨然失去意识的年轻人。从咬的血肉模糊的唇角到手腕鲜血淋漓的切口。
这种莽撞的、赔上命也死不妥协的性格，很容易让他想到某个人。连同那种绝境里也能咧开嘴的白痴笑容。
他低低的哼笑了声。草薙剑在幽暗密林间闪着摄人寒光。不能杀死这个人柱力，不代表他不能剁掉一只手。不过、那边的隐忍也该到尽头了吧……
刀锋堪堪举起，一个把愤怒和哀痛沉淀为极端的冰冷的声音沉沉响起，压抑地音线轻颤，好像不这样努力压制就会吼出来似的。
“你的目标是我吧。如果你再动他，只要我还活着，你一定会后悔的。”
“黑暗的人总是很容易被温暖吸引。”
他从善如流的收了刀，逼急了宇智波家的人可不是个好主意，暴力之下永远不会得到宇智波的人真正的诚服。
“这个孩子资质也很不错，他会变得很强。那么佐助君，你是要继续让安逸侵蚀你的天赋，慢慢的沦于他的光辉之下，成为被他保护的一员，还是要得到足以复仇抑或守护这份光明的力量呢？”
五官俊秀的少年面无表情，猩红写轮眼看透灵魂似的直直刺穿他，以一种被踩到底线痛恨至极的凶戾眼神。让大蛇丸的目光倏地更为火热。
多么棒的眼神……他会变得更强，比这个人柱力更强。没错，就像他超过那个□□蠢货一样……
按捺了一下心里的蠢蠢欲动，大蛇丸当即双手握印，脖子一瞬伸长窜到少年身边咬上那截莲藕般白皙的脖颈。至于眼力过人的瞟到皮肤上淡淡的淤青痕迹。哼，世风日下的木叶……
费了不少力气总算达成此行的目的，满意看着冒血牙印旁浮现出三个绕成圆圈的墨色逗号，施施然将脑袋恢复原位，他一边沉入所立之处的泥土中一边期待愉悦地森森冷笑道。
“我等着你来找我……佐助君……”
被咬之处像是水进油锅，瞬间爆炸了无穷剐肉剥皮的痛苦，他似乎觉得自己被炸得粉身碎骨，血溅一地，整个人都不复存在。但下一秒强烈的刺激又把他的意识拉回饱受煎熬的身体里。剧痛中他从树上翻滚砸到地面，痛的浑身抽搐。哪怕再声嘶力竭的惨叫也不能发泄万分之一的难过。只能一手捂着脖颈的痛苦源头，一边抓着地上泥土一点一点拼命往记忆中的方向爬过去。
也许他会活活痛死，但是在痛死之前，那个白痴再不止血就真的死定了！
他不敢去想自己会触摸到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尸体他见得够多了，当初宇智波家的人横尸遍地，父母倒伏眼前，温情和天真尽数成过眼云烟。
他曾经失去过一切……
指头因为大力而被坚硬的泥石土地磨的指甲迸裂皮开肉绽，他只在晃动的视线里狠狠盯着前方死气沉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牙齿咬的几近崩掉，在足以逼疯人的痛苦和心理压力轮番折磨下染血眼角渐渐淌下两行清冷的水渍。那耷拉着的金毛脑袋和身下晕开一片的血泊仿佛是六年前痛不欲生的那晚绝望重演。分隔的距离还很遥远，意识却在一点点的剥离大脑。四周都是敌人的险恶环境、被他打晕藏起来了的小樱断然赶不上清醒。孤立无援、束手等死。这是他第二次感到如此的令他从骨子里痛恨的无助。
或许仇恨到此为止了。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因为自己的决定而害死了对方的自己。
他像是溺毙在水中，昏昏沉沉地下坠，只能用尽最后力气向前伸出手。
直到不能呼吸，
直到再也动弹不了，
直到绝望的悔恨逼迫着他发出一声如同被击垮了骄傲的小狮子最后一声哀嚎般的嘶吼。
“naruto——！！！！”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天之咒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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