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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好梦易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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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到我爱罗小队的次日卡卡西召集了他们正式通知中忍试验的事情并发放了申请书……
一向淡然自若的佐助罕见的明显流露出对于中忍试验将要遭遇各种劲敌的兴奋和期待,不用想也知道是没可能劝他别参加了。
鸣人和小樱难得一致的陷入到底要不要参加试验的苦恼之中。一想到中忍考试会遇上大蛇丸那个家伙就觉得毛骨悚然的,这种事情又完全没办法去提醒三代目,可他自己对上传说中的三忍之一根本毫无胜算嘛,更讨厌的是佐助会被这个混蛋给诱拐走,想想都好烦躁的。
所以在拿到申请表的当天,鸣人自己蛋疼了半天没能纠结出结果来,心烦之下大晚上把自家好兄弟鹿丸叫了出来长吁短叹唉声叹气却不说个所以然来。虽然好兄弟是个智商200+的天才,一来这种涉及剧透的事情难以说出口,二来绝对的武力面前智商再高也是被碾压的份儿啊。只好东拉西扯没营养的家常,跟鹿丸窝在某户人家的天台上吹夜风喝啤酒。
可鸣人一脸的心事重重能瞒得住的也只有比他自己更神经大条的人了。
智商高如鹿丸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鸣人不说他也不好问——啊啊、其实翻来覆去原因都大同小异吧。他掂着手里那罐拿了半天也没喝几口的啤酒,撇了撇嘴主动开导这只死脑筋的金毛。
“啧。又是有关宇智波的事情吧……真是的、他的脑子比你聪明得多,你还是多多担心下自己吧。中忍试验指不定多麻烦。”
对啊对啊,今年的中忍试验超麻烦,但是兴致上来争强好胜的佐助不可能不去,一旦去了势必被大蛇丸勾搭,一勾搭就妥妥的逃离不了后续剧情——也就是他苦逼的日子要开始了!
鸣人重重放下第四个空罐,满脸的悔不当初。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在忍校的时候应该好好学习的,如果我不是吊车尾就不会和那个第一名分在一个小组,如果不跟佐助分在一个小组我就不会欠他那么多人情,如果不欠他这么多人情我就不会老是为他瞎操心——鹿丸!为什么我俩没分在一起!!”
这话他已经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鹿丸托着腮懒洋洋的当着心灵垃圾桶,有一搭没一搭的抿着苦涩的啤酒。偶尔抬眼瞅瞅对方说的口沫横飞气愤填膺的健气苦瓜脸,常年怕麻烦而耷拉的眉角染上几缕悠然笑意。
分配班级想必是上面决定的事情,他们这些初出茅庐的新人哪里反抗得了。平心而论,感性上鹿丸倒是也倾向于跟这个大麻烦同组的。反正从小到大,他也被鸣人连累的差不多习惯了。
嘛、这种东西也只能陪着这个笨蛋想一想了。
“无法阻挡事情发生的话就顺其自然好了。听说我们这届的三个小队全部参加了试验,外村派来的也不乏精英下忍,总体而言竞争力非常大。与其苦恼这种想也没用的事情,我建议你去吃碗拉面回家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来面对后面的困难。不然你就弃权吧,一人弃权的话整个小队都将丧失资格,正好遂了你不想让佐助参加试验的意。”
掐算着时间估摸鸣人已经抱怨的差不多,走了会神的鹿丸这才慢悠悠给他顺毛以及提出建议,完全叫人看不出他的心不在焉。
“话虽这么说……如果我弃权的话佐助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啦!你可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提到中忍试验就兴奋的像是见到一屋子的小番茄,就算有人用刀架在我脖子上逼他放弃参加考试的资格他都会选择看我去死吧!”
本为第二个建议动心的鸣人很快就想到了其惨痛的后果,再次垂头丧气起来。
“真是搞不懂你,既然知道你还何苦为他费神呢。他的路到头来仍需要他自己来走,相信宇智波性格有多执拗你比我更清楚。”
鹿丸有时候真的觉得鸣人比女人都麻烦。十次找他九次都离不开“佐助”这个话题,不管跟谁聊最后总能绕到那家伙身上。究竟是何等可怕的执念,连自称是佐助死忠粉的井野也拍马难及噢。搞得他一听见“sasuke”这三个音节就头痛耳鸣,会得这种病全赖身心皆受到极大的摧残的缘故。奈何摧残他的偏偏是这个家伙,害他躲也没法躲,只好耐着性子一遍一遍的听。
“就是知道他固执又不肯听人说话啊……”
鸣人小声的叹了口气,一副有心无力的无奈模样。那头朝天支棱的金毛也在夜色中黯淡几分,没精打采的耷拉着。
——所以别管他了吧,那家伙没有你也能照顾好自己。相反你才是那个最需要看顾着的大麻烦啊。
当然这句话也不过是在心里想一想罢了。就像鸣人了解佐助的脾气,他也非常清楚鸣人的性格。
于是伸手拍了拍鸣人的肩膀,鹿丸用‘早知道你会这样’的语气草草道。
“既然做出选择就快些回去吧,我也该睡觉了。”
“要不要去一乐吃一碗拉面?我请你!”
“虽然你请我很难得,但我再不回去老妈会发飙的。”
鹿丸用余光扫了眼地上的七个空罐,不怎么放心地复又补上一句,“嘛,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不用不用,你快点回家睡觉吧!我再去一乐吃一碗。都怪佐助老是要吃饭团,害我连着两天没能吃上拉面了。”
耳朵再一次被“sasuke”贯穿,鹿丸肩膀往下塌了塌,也不多加勉强,转身留个老气横秋的背影,只随意挥了挥手。
“那好吧。我走了。别睡在大街上了啊你。”
“知道啦!晚安鹿丸!啊啊对了,中忍试验加油啊我说!”
“你也是。”
鹿丸转头看了他一眼,黑色的眸子泛着润泽的亮光,虽然满脸‘啧真麻烦’依然用懒散的语气多念叨了句有些过于婆妈的关心话。
“早点回去吧,晚安。”
虽然老是跟鹿丸诉苦挺过意不去的,但是除去鹿丸会静静的听他纠结之外,也没什么人可以说心里话了——伊鲁卡老师虽好,毕竟不是同龄人,很多话不方便说,而且工作忙,常常一个星期也见不到一面。其他的人更是见面打招呼的交情,谈不上知己。
至于佐助……
鸣人苦恼的揉了揉脑袋。他最不擅长思考,偏偏是佐助的事情最让他费心,如果当初不认识那家伙哪来这么多的事啊岂可修。
正值夜深人静的时候,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有安稳地归处的话,谁会愿意大半夜在外面晃荡不回家呢。相比白天喧闹的场景,此刻安静的村子无端端让他有点寂寞。
习惯了每次回去都能看到佐助,现在佐助三更半夜也不见人影,让他不由讨厌起早归了。反正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还不如在外面散散步。
但是直到今天,鸣人才知道散步也是有风险的。
通往一乐拉面的路程可算烂熟于心。他慢悠悠地转了一个街角,托福特有的野兽直觉、在感受到有别人的气息时漫不经心的抬头扫了一眼,登时酒醒三分。
青黑的瓦片被月光镀了层亮晕,和式建筑总是出檐极深,一个人影静悄悄的坐在屋脊上,安静的快和屋顶融为一体了,如果不是他感觉到有另一个查克拉气息而去看,根本不会发现这里还有个别人。那人坐的位置逆光,半个身子陷在阴影里,只剩一头扎眼的红毛和那个标志性的葫芦暴露在月光之下,明晃晃的提示了身份。
鸣人看不清他的脸,却可以感觉到有两道刀片似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一上一下就这么僵持了半天,耐性不好的他破罐破摔的先行开口。
“你吃了吗?”
“大叔,两碗味噌拉面!”
鸣人撩开挂在店门处靛色描花的布帘,不用招呼就自己捞开台前的椅子坐了上去。
“鸣人啊!再来晚一点大叔可要关门了。”
正收拾着料理台的手打大叔笑着应声,有些惊讶的看着后一步进来的少年,打趣道,“竟然不是佐助君陪你,又交了新朋友吗?”
鸣人望了望在他旁边安静坐下来的人,提起台子上的茶瓶倒了两杯大麦茶,在对方面前放了一杯,这才气愤愤的回话。
“是外国友人啦!别提佐助了,那家伙一点都不懂得欣赏拉面的美味,迟早吃成番茄或者饭团!谁管他!”
“哈哈,你俩关系可真好,一晃眼都五六年了,还是吵吵闹闹的没变呢。菖蒲已经回家了,就麻烦你先招待朋友吧。”
“没问题,尽管去忙吧大叔,我的那份要多加点料哦!!”
“还是老样子,放心吧。”
待手打大叔去了后厨忙活,鸣人转头跟旁边一言不发的小熊猫搭话。说实话他还蛮好奇那种沙漠国家的风光。
“呐呐,砂隐村有拉面吗?”
“没有。”
“那你们都吃什么?”
“饼、土豆、肉乳之类。”
“大漠落日一定超漂亮吧?”
“…还好。”
“听人说,沙漠白天很热晚上特冷,是这样的吗?”
“嗯。”
虽然对方话不多,得到肯定答复的鸣人仍旧心满意足,摸着下巴道,“下次一定要找三代爷爷接一个风之国的任务,佐助那家伙怕冷,看他怎么还敢踹我下床!”
这回旁边的人没有接话了。鸣人借着店内的灯光打量他,发现这孩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安静。不暴虐的时候——就像是现在,这么安安生生的坐在椅子上,低头垂目,多乖啊,除去面无表情和目光太冷,其他都挺好的。对了,还很诚实。
比方说,他问吃没吃饭,这家伙真的回答说没吃。冷场了一会他便客气的询问要不要去吃拉面,……结果这家伙沉默了半晌,在他很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走了的时候,对方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再后来,他们就一起来拉面店了。
相处了十几分钟,原先稍微的不自在也成了坦然,甚至还多了点同病相怜的亲切。你肚子里有怪物,我也有一头狐狸。你小时候备受欺凌,我小时候也逆来顺受。你屡遭暗杀,我被人监视。你找不到存在意义,我也曾一度迷失在人生路上——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喂,你有点瘦啊我说,等会儿多吃点吧。一乐拉面超好吃的。”
估算着面也差不多快好了,鸣人从装筷子的小竹筒里抽了个一次性木筷出来掰成两根,顺口道,“好不容易来木叶一趟,你可以在白天多逛一逛,木叶的小吃很多的。啊啊、我的话只能带你来这里啦,其他的店里不欢迎我。”
岂止不欢迎,简直是厌恶之至。连买菜也必须是佐助去,他去的话摊主只会说“不卖。”,碰到脾气不好的直接会让他滚一边去。
我爱罗微侧过头看了看他,似乎想说什么的时候被一声“久等了!”所打断。手打大叔端来了两碗热腾腾的面,在鸣人面前放的那碗明显料多些。
“哦哦!那么我开动啦!”
鸣人立马忘了交谈,迅速埋头奋力吃起拉面,稀里呼噜酣畅淋漓。
手打大叔见怪不怪的笑了笑,替两人添了茶后又转回后厨。
我爱罗或许是第一次看见吃相如此狰狞的人,面瘫的脸上露出几分惊讶神色。不过见鸣人满脸幸福大口大口吃的非常香,他倒也犹豫起来,拿了筷子挑起几根面条吃的很是斯文。
手打大叔的手艺是没得说的,面条有嚼劲,汤料也醇香入味,再加之旁边的人吃的太有渲染力,向来胃口不好食量颇小的我爱罗不知不觉也吃了半碗下去——这段期间鸣人面前又堆了四五个空碗。
用沙子击穿这家伙的肚子,大概会流出一地的面条吧。
我爱罗面无表情的想。脑补出一地的血掺面条的诡异场景后,他瞬间失去了“把这家伙杀掉试试看”的兴趣。
“呜哇,吃饱了吃饱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晃悠几圈的鸣人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肚皮舒了口气,扭头瞅见我爱罗放下了筷子但碗里还剩不少,疑惑道,“不合胃口吗?”
“足够了。”
家教良好的我爱罗同学虽以浪费粮食为耻,但也不想撑着回去。
“难怪你这么瘦啊。连佐助那家伙都可以吃下两碗的。说起来他最近长胖了不少,上回称体重的时候脸黑的不行。哈哈哈哈哈,你没看到他当时的表情!恨不得一个豪火球把体重秤给烧了!”
如果鹿丸在这里,他一定会意思意思地同情一下我爱罗。因为跟鸣人交谈绝少不了“sasuke”这个名字,其出现频率之高简直令人发指。如果不幸跟他是好朋友,那么患上“sasuke头痛耳鸣无力吐槽综合症”更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淡绿的眸子动了动,微微沉淀了光色。我爱罗心里腾地生出一股难耐的躁动。
每个人、每个人都是这样,他们都有提到名字就能笑的温柔的人,都有令他痛恨的羁绊……
眼前晃过东西,他下意识地迅速后仰扯开距离,葫芦里的沙冲开塞子浮在空中蓄势待发。
“嘴角,有汤渍的说。”
瞧见对方一副要择人而噬的凶恶模样,伸手递纸巾的鸣人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闹不清怎么回事。不过真的打起来他也不怕啦,大不了放九尾,虐一尾还是绰绰有余的。
“……”
眉心几乎皱出一道沟壑的我爱罗险险停下手势,他见过许多出言不逊和软弱求饶的,就是没见过有人能在他攻击前很无辜似的说一句……嘴角有汤渍。不由得心情微妙的空白了几秒。
鸣人倒觉得挺萌的。熊猫眼微微睁大,一脸掉线的表情霎时从老虎变猫。他噗嗤笑出声,往前俯了俯身子,用纸巾拭去那点痕迹。以前他有帮佐助擦过黏在脸上的饭粒,对方的反应是顺手一个饭团拍在他脸上表示恼火。而现在我爱罗的反应却是……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纠结脸。
“喂喂,有没有人说过你蛮可爱的?”
朝夕相对、见惯了佐助那嚣张跋扈动不动炸毛的样子,鸣人被看起来凶戾实际有点萌的我爱罗逗得心情大好,得寸进尺的揉了把火红的短发,果然又软又滑。
脑袋是人体要害,他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体紧绷,揉了几下见好就收,干咳一声问道。
“我爱罗,你有带钱吗我说?”
“……”
用我爱罗的钱付了帐,鸣人愉快告别手打大叔,和钱包缩水一半的我爱罗并排出了店。
“Uzumaki Naruto。”
和那人的目光相碰,鸣人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的咧嘴笑道,“嘿嘿,我的名字啦…多谢你请我吃面!”
自己招呼人一起吃饭却让对方付账,怎么说也有点逊啊。
幸好我爱罗不是计较钱财的人,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木叶虽然没有沙漠那样昼夜温差大,但是这个季节凌晨后还是很冷的。想坐在房顶上吹风就多加一件衣服。……你认得回去的路吗?”
看上刚才付账的份儿上,鸣人贴心的给外国友人以温馨提示,并发扬木叶的友爱精神。
分辨方向和认道记路可是忍者的基础能力。有种微妙的被质疑了忍者能力的我爱罗只是暗暗黑线一把,依然礼貌平静的再次点了点头。
于是双方平和的告别。
鸣人熟门熟路的回家开门,刚带上门踏进玄关就听见异样?M7声,他赶忙往边上一躲,一把苦无咻的擦过他脸颊钉在身后门上,噔的一声闷响震颤着心尖。
“………………宇智波佐助你想杀了我吗!!!!”
被吓得寒毛直竖的鸣人心有余悸的怒吼。
“早说过门禁之后你就别回来了。”
黑暗里响起对方无情的声音。
“你先前三更半夜的才回来我有说你什么吗?!耍脾气也要有个限度的吧我说!”
鸣人甩掉鞋子噔噔噔走到沙发旁边,怒气腾腾的瞪着那个盘腿坐在上面的家伙。稍不留神真的就会死的啊,谁会在家里还紧绷着神经。这家伙实在太过分了!
“我是修炼。喝酒晚归的人没资格和我混为一谈。”
那双在黑暗里也熠熠发亮的眸子沉沉的看着他。
“你管我喝不喝酒……”
那瞬间心惊肉跳的怒火过去后,深知自己不占理的鸣人小声嘟哝着还嘴,弯腰摸了把佐助的胳膊。不出所料,触手之处的衣料泛着凉,也不知道这家伙在这坐了多久了。睡衣本来就单薄,偏偏他又是个体温不高的人。再多的火也要消了,鸣人脱了自己外套给他披上,不满意道,
“你就不冷吗?快点去被窝里。先说好,你要是着凉了我可不会管你的。”
“啧。脏死了。”
稍微接近一点就能闻到酒臭气。佐助皱了皱眉,嫌恶地扯下那件外套丢去地上。
被嫌弃的鸣人君早就习惯了,不恼不火的低头凑到佐助面前在唇上啾的亲了一口,咧开一口白牙哄着这个傲娇的宇智波。
“哈,这就当刚才你用苦无射我的惩罚好了。走啦小佐助,给你暖床还不行吗。”
酒味和拉面的味增混在一起的味道绝不算好。佐助眉头皱得更紧,自从上次波之国事件之后,亲吻似乎是吃饭喝水般的寻常事了,都是男人没扭捏的必要。他抬了衣袖擦掉嘴上的怪味,以平静的语气斟酌道。
“你……最近怎么了?”
鸣人愣了愣。一瞬间有“天呐佐助这傲娇居然关心我”的莫名感动。犹豫半分钟后贼心不死,决定借着这个机会和佐助好好谈谈。
“佐助啊……我们明年再参加中忍试验吧?”
“为什么。”
“今年的中忍考试鱼龙混杂,有很多敌人不是我们现在能够敌对的。明年再参加也是一样的说。趋利避害——这是你教我的。就听我一次吧,佐助。”
鸣人绞尽脑汁的试图找出一个能够让对方接受的理由,奈何他被佐助打击成习惯,一对上佐助就笨嘴拙舌了,说出来的连他本人都很不满意。只好一眨不眨的望着对方眼睛,企图令佐助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虽然很欣慰你的脑子竟然可以思考问题了。但我已经决定参加今年的中忍试验,把你的说辞收回去吧,没用的,大白痴。”
佐助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一脸让鸣人恨得牙痒痒的淡定。
他就知道!!这家伙最固执了!一点都不听人说话!一意孤行!自以为是!
“但是你受伤了怎么办!”
鸣人被他油盐不进的态度搞的心头火起。一想到中忍考试就代表佐助会被大蛇丸勾引,他就没办法心平气和的来慢慢劝说。这几天他一直在苦思冥想解决的办法,煎熬的像是烈火炙烤着脑神经,让他焦躁的难以忍受,
“你这家伙一心想挑战那些你自认为的强者,根本不考虑我的心情!”
刚吼完,他被一股大力揪扯着衣领拖到佐助面前,黑亮的眸子风雨如晦,佐助声调也高了几分,夹着直白宣泄的怒气。
“你以为你是谁,吊车尾的?我从来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别让我厌恶!”
“但是你知不知道这回很危险!和波之国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我已经不想再看见你那个样子躺在我面前了,我——”
一言未尽,脸颊上重重的一拳打的鸣人嘴里泛酸,依照经验不用想就知道是牙龈出血了。佐助压低了声线变得有些阴戾的声音急促的响在耳边。
“那家伙、戴面具的那家伙和我们差不多的年龄,已经这么强了……我却还在做那些无聊的任务!可恶,再这样下去……”
再这样下去,还要怎么追赶鼬,怎么报仇。
鸣人自动替他补全。他抬起的拳头又无力的放了下去,一时之间满心悲凉。
佐助已经开始质疑自己了,已经开始觉得木叶无法让他进步了,这时候只要有人用力量来引诱他,他就会忘记曾经他答应过自己,会陪着自己留在木叶。不管陪他多久,他还是……还是……
佐助的眼中存在的始终只是一族的鲜血和宇智波鼬的背影。没有漩涡鸣人,也没有木叶。
对他而言快乐的平淡生活,对佐助来说只是阻碍他变强复仇的累赘。
“可恶…可恶!你这畜生……”
明明被打的只是脸颊,泛酸的却是眼眶。鸣人被那些汹涌的情绪给逼的不能自已,他觉得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窝囊的哭出来。酒劲上涌冲昏脑袋,把那些悲苦绝望悉数化作无处发泄的狂躁,他猛然转身粗暴地一把掀翻了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东西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就像他多年辛苦垒筑的、在今晚被统统打碎的自欺欺人。
从真心对待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我真想从没遇见过你。”
只是不愿承认、不愿去想。
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过于激动而起伏的肩膀有点颤抖,没开灯也好,他可不想让佐助看到这副有失男子气概的模样,趁着还能保持理智的时候头也不回地踏过迸的到处都是的碎玻璃渣疾走到门口。这里的空气让他窒息,一秒也不想多呆,连穿鞋都免了,几乎是冲出屋外回手狠狠的摔上了门。
一路冲下楼梯狂奔到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被冷风迎面一吹,发胀的脑袋顿时头痛欲裂,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摇摇晃晃的坐倒在路边,一种比痛苦更折磨身心的情绪将他整个包裹,脑海中全是关于未来剧情的点滴,他感到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锁链勒出血浆,每一个心跳的节拍里都是血淋淋的痛感,憋闷到无法呼吸。
宇智波佐助宇智波佐助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将会舍弃他。
鹿丸被敲玻璃的闷响惊醒。这么大半夜的扰民,想来也就一个人。
他拧开床柜的台灯,懒洋洋的走到窗前打开窗扇,一眼望见蹲在那里的金毛红的像要滴血的眼圈,一个未完的哈欠便生生咽了回去。高智商令他心思转念间就推测出前因后果,挠了挠头最终选择缄默,往旁边让开身子悄悄叹了口气道。
“……先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