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驯》夜*

30、飘凌七剑

　　朱默默将信将疑，故意道：“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劳苦功高，本城主将这无极丹就赐于你可好？”

　　那老叟受宠若惊，兴奋异常，却一脸诚恳地道：“多谢城主厚爱，可惜老朽武功造诣尚浅，受此绝世圣药赐于老朽实属暴殄天物，唯有城主这等不世之才方能将无极丹的效力发挥到极致！”

　　朱默默审视着老叟，见其神色从容，态度真切，不似心怀不轨之人，顿时疑窦全消，心想：当真如此的话，若能把这无极丹交给弓藏，岂非如虎添翼？

　　那老叟却道：“城主，神丹皆有灵性，一旦脱炉效力便会挥散，时间一久，便等同凡物，还请城尽早服用！”

　　朱默默纳闷：还有保鲜期呀？看来弓大哥是无此口福了！当下取过药丸，吞服下去，顿觉五脏六腑皆如火烧，一眨眼，一呼气，皆感觉有火在喷烧。

　　老叟忙道：“城主，快打座运功，可减轻烧灼之苦，待药力渗透奇经八脉，融入血液，便会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见鬼的打座运功，朱默默哪里懂得？只怕被老叟察出异常，身份穿帮，便忍痛喝道：“出去，出去……”

　　但凡上位者总会将自己神武伟岸的一面展露人前，若是被人看到其狼狈失态的一面，甚至不惜杀人灭口，老叟久历江湖，怎会不明白此理，当下识趣的退了出去。

　　反正四下无人，朱默默再也顾不得维持什么狗屁城主尊严，当下取来一本古书拼命摇扇起来，一手扯来衣领，让冷风灌进身体，一面又四下翻找，是否有解热的凉水。

　　好一阵折腾之后，体热渐渐转凉，一股劲力罐透全身，朱默默试着扩了扩胸，舒展着筋骨，只感到精力无穷，活力充沛。心道：“怎么感觉像吃了兴奋剂？”接着便开始研究那些瓶瓶罐罐，名唐各有不同，什么七月寒霜，醉罗汉，一笑千年等等。虽然名字又好听又抽象，完全猜不出它们的效用，但是武侠小说看了那么多，至少也知道这都是毒品，身在江湖，无一技在身，有一毒防身也不错嘛！朱默默抓起几个小瓶子，揣进了衣兜，然后高视阔步地走了出去。

　　老叟立刻迎身而上：“不知城主感觉如何？”

　　朱默默故作深沉：“气贯全身，劲力无穷，无极丹确有奇效，回头好好赏赐于你！”

　　老叟躬身拜倒：“谢城主！”

　　夜色已城，四下亮起了灯烛，朱默默虽未找到出城的法子，却早已将城里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此时大剌剌地闯进了苍冥的书房，不由得又是一阵唏嘘。

　　满架的武林秘籍，刀决剑谱，应有尽有，朱默默一本本翻看着，快刀七式、鸳鸯双剑、破天三绝、阴阳宝典……最后对一本《飘凌七剑》着了兴趣，只觉得画面生动，姿势优美，颇适合女子习练。

　　朱默默取剑在手，照着书上的动作演练起来。时而如轻鸿掠岸，时而如蝶栖花间，时而凌波蹁跹，时而摇曳轻曼。默默第一次发现自己悟性竟如此之高，一套陌生剑法习练起来竟是如鱼得水的轻松自如。

　　由于全身心抽入其间，时间过得格外快，转眼碗粗的蜡烛已燃去了半截。默默舞剑的动作也愈见娴熟，愈见连贯，一套剑法完整舞来，柔中带刚，刚中带柔，似武，又似舞。暗暗觉得周身有一股劲气游走，随着剑招的转变，直贯剑尖，剑气所过之处，断了垂帘，灭了烛火，破碎的丝绸片片飘凌旋舞，月光下莹莹点点，美不胜收。

　　朱默默打量着手中之剑，眼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几乎不敢相信方才那挥斥方遒的一场剑舞竟是出于己手。喃喃自语道：“我这样算不算有武功了呢？如果是，那学武岂不是像学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她只道是学了几个时辰的剑法，却忽略了无极丹的效力，无形中一场得天独厚的际遇竟叫人省去了几十年的刻苦努力。人生不正是如此吗？通往之功之路有千万条，有的人千回百转，历尽风霜，方换得几分成就，有的则一条捷径直达巅峰，不然怎说人各有命呢？

　　呼得一声，黑影一闪，破窗而入。朱默默骇然一惊，却沉住气，不露声色，沉声道：“什么人？”

　　来人道：“南风拜见城主！”

　　朱默默微微一怔，此人可是亲手押她进入苍水城的其中一人，苍冥的亲信，武艺非凡，想必心智也高于常人，不知会否看出破绽，揭穿她这个假冒城主。言多必失，只好尽量简短：“何事？”

　　南风呈上一封书信：“宫中来函，请城主过目！”

　　朱默默心中一动：“苍冥跟宫中也有来往？”思量间从容接过书函，挥手道：“下去吧！”

　　“是！”南风应道，衣袂带风之声呼的一响，人又破窗而出。

　　眼见东方已现出鱼肚白，一夜将尽，黎明已至。短短一夜，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到剑气飘凌的女侠客，一个不眠之夜换来的却是一次人生的转折。

　　朱默默依窗而立，借着微弱的天光展信读来：“冥儿！朝中正值多事之秋，你当多作准备，待到时机成熟一举反扑。迟国那把火烧得好啊！南宫鼎的军队屡战屡败，军饷耗费巨大，午朝遭此重创，国库告急，朱令日日焦思苦虑，六神无主，思量之下决定以公主和亲，平息战火。无奈宫中未嫁公主只你皇妹兰懿一人，兰懿心有所属，誓死不从，被逼之下，茶饭不沾，日渐消瘦，母后心急如焚，得知默默公主落于你手，冥儿见信速送公主回宫，以解你皇妹和亲之困。”

　　念至此处，信中示意已十分明了，朱默默将信收起，心中忿忿不平：“哼！自己的女儿不愿和亲远赴他国，我就活该来当这个替死鬼吗？苍冥啊苍冥，你到底是什么人？公主是你皇妹，皇后自称是你母后，你既是皇子又为何引火迟国荼毒自己的国家，处心积虑置皇上于死地呢？”朱默默越想越不对劲，苍冥若是皇子，与她朱默默亲不亲总也是兄妹，想想苍冥对自己的态度，百般调戏，轻薄无礼，哪有半点为兄的样子？皇后也是奇怪，午朝告危，受迟国所迫，身为国母竟然幸灾乐祸说迟国那把火烧的好，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朱默默冷笑，内忧外患，朝之将覆，这就是石国，自己不甚熟悉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