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头野生纪实》二大叔

35、学车悲惨之旅（中午篇）

　　两个伤残病员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小饭馆儿，大头扛着小绿横着走进去找了个桌子，轰隆一声儿坐下了；西木痛苦地扭过脸去，想假装自己不认识这只丢人的猩猩。
　　小饭馆儿那胖墩墩的老板兼大厨兼传菜兼收银的大叔颠儿颠儿跑出来，一见到大头座位边儿上的小绿，就苦了一张圆兜兜的脸来跟大头说：“哎大头啊，我跟你说个事啊，你好不好把这个自行车搬出去啊？”大头乜他一眼，用字正腔圆的上海话跟胖老板讲：“不好。”
　　胖老板泪流满面，觉得已经没有人能阻止大头，干脆断了让他把脚踏车搬出去的念头，直接问：“那你们吃点什么？”
　　大头咧嘴嘿嘿一笑，指着西木说：“没所谓么，反正他请客，给俺来个酱猪蹄、老母鸡汤、土豆牛腩、清蒸黄花鱼；再两个时鲜蔬菜和一盆子饭么~”
　　胖老板正忙不迭地记着，西木就站起来用塑料筷敲架子鼓一样地敲大头的脑门儿，跟胖老板说：“别听他的！全部划掉！给我们来两碗鳝丝面，再加一个蒜蓉空心菜和番茄鸡蛋汤！”
　　胖老板抬起温和的豆豆眼看了他们俩一下，在衡量了这俩货的武力值之后，终于决定听西木的；于是在点菜的单子上蹭蹭蹭一阵儿狂划，把大头心目中的理想菜单全划掉了，然后小心翼翼地写上新的菜单，理也不理大头哀怨的眼神，一转身就到后厨去了。
　　大头耍赖一样趴在桌子上，朝着西木鬼叫鬼叫：“俺不要吃面！俺要吃肉！俺要吃肉！”
　　西木又敲他几下，问他：“鳝丝面的鳝丝不是肉啊？不是肉啊？”
　　大头扑过去抱住西木的腰：“俺要吃肉！俺要吃肉啊啊啊啊啊！”
　　西木那筷子死命敲他：“放手！你给我放手！”
　　这时候正好街道派出所的小片儿警和他们所长一开门进来了；大头一见那小片儿警，立马从西木腰上下来在椅子上坐得端端正正。西木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依然拿着两支塑料筷子立在原地作打鼓状；而小片儿警根本没注意到大头，忙着给他们所长擦椅子；这时候所长大人忽然扭过头来朝着西木荡丨漾一笑，笑得西木浑身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地掉。

　　西木看着派出所所长猥琐的背影，默默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这时候胖老板捏着两碗面出来了，往西木桌子上一墩，西木发现这胖老板的两个大拇指全伸在面汤里……
　　算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西木把手里筷子往面碗里一插，推到大头跟前，一个字：“吃。”
　　大头撇撇嘴，捞起一把面塞到嘴里，又吐出来，吐吐舌头，跟西木说：“烫。”
　　西木又换一双干净筷子敲他脑袋：“你真的是智障儿童啊？烫么凉一凉呀。真不晓得王皓平常怎么受得了你哦。”
　　大头翻翻白眼，腹诽说王皓可好呢，平常不发火的时候都把自己当小朋友一样哄着……然后他突然发现，擦，王皓也是用跟弱智小朋友讲话的腔调来哄自己的……

　　没一会儿西木他们的蒜蓉炒空心菜和番茄鸡蛋汤都上来了；胖老板颠儿颠儿地忙着招呼小片儿警和他所长去了。大头拿着勺子呼呼地喝汤，汁水四溅；西木嫌弃地看着他，自顾自吃面。

　　大头和西木吃完扛着小绿路过小片儿警那桌的时候，所长大人又对着西木露出了难以形容的微笑……
　　西木浑身一颤，跟着大头快步走出了小饭馆儿。

　　大头和西木于是又溜达到了上午的那块儿空地。大头把小绿往地上一放，扭头看西木。
　　西木顿时是觉得众神的审判之刻又降临了，一阵头疼；只好跟大头说：“来，我骑一遍给你示范一下，你好好看着啊。”
　　大头嗷儿一声，把小绿交给西木，那脸上的神情，简直跟笨蛋爸爸嫁女儿没有两样。
　　西木牵过小绿，以和大头同样潇洒的姿势一片腿就骑上了脚踏车，然后顺顺溜溜地骑着大头的宝贝小绿渐行渐远，一转弯，骑没了。
　　大头像望夫石一样站在原地等啊等，望穿秋水，连墙壁都快望穿了，好不容易西木又从拐角里出现了，稳稳当当地骑回大头面前，一片腿就下来了，问大头：“你看清楚了吗？”
　　大头茫然摇头：“你骑太快咧，大部分时间俺都没瞧见你……”
　　西木一拍大头的脑门：“你长那么大个脑袋里面装的不是脑子吧啊？是小核桃干吧？我说怎么晃起来哐啷哐啷响的。”
　　大头弱弱地说：“要不俺再试试吧？”
　　西木绝望地把小绿往他手里一塞：“好吧好吧你自己好好琢磨，注意平衡啊平衡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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