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恋》手心海

6、难题

　　口吐狂言的王六奇终于还是领教到胖子的厉害。

　　大课间的时候江熠听到王六奇写在菜品清单上的名字。

　　“下面让田博仁同学上来读一下检讨书。”

　　江熠看这个背影知道这就是拉走和给王六奇打饭的那个人。

　　这人有一种把检讨书读得像获奖发言。

　　回到教室就听见高三(J)班的班主任来找乔硕谈话。

　　江熠：“你完蛋了，人家班主任找过来了。”

　　王六奇坐在江熠的前座疯狂地揉搓着头发，趴在江熠桌子上，生无可恋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他这么较真啊。”

　　乔硕走进教室，看样子是刚应付完高三（J）的班主任的口水战。

　　“王六奇，你说你记名字就记名字，你写人家的名字干什么？那个胖子还追着人告状。”

　　王六奇站起身可怜兮兮的说道：“对不起乔哥，我一会下课会和精英班班主任道歉的。”

　　乔硕叉着腰叹了一口气：“道什么歉，你因为他打架扣我们班的分我不是也没有追究他们啊。”

　　“因为是精英班扣个分少个流动红旗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

　　“你不用道歉了，我刚刚已经整完了，这事就这样过去把。”

　　“以后再有这种事写自己名字就可以了。”

　　直到下午王六奇都没有说几句话，也不像平时一样欢乐。

　　见此，几人还专门去美婆婆的菜园子偷了一根黄瓜回来。

　　许贺：“还在因为上午的事情不开心啊？”

　　王六奇强颜欢笑：“我和他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可是现在他在精英班还是高三，见面以后也是我没话找话。”

　　江熠：“原来你是一个这么细腻的人啊，平时看你和个猴一样，细腻这一面全给他了？”

　　王六奇笑着说道：“我也对你细腻一点啊。”

　　许贺：“你现在变得和江熠一样让人恶心。”

　　铃声响起，乔硕一人拿了三套卷子走进教室。

　　考试时间50分钟，第一科是语文，接着英语和数学。

　　“来吧，你们最喜欢的环节了，数学考试，六奇发卷子。”

　　班里回荡着“啊”的长音，王六奇给第一排发卷子又一个一个向后传。江熠先是看了一遍卷子，里面有几道题有点难度，有意思他喜欢。

　　江熠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在家上家庭教师的课，根据老师的进度江熠已经学完了高中的书，高中进度的题还没有几道能难住他。

　　数学题的核心就是拆题抓关键，只要条件找齐，联合知识点完全不是问题。然而偏偏有一道题，题已经圈的圈，划的划，写出来的答案江熠都没有勇气验算。

　　他无意间瞥了一眼夏朗的卷子，他似乎也被这几道题难住了。

　　江熠写完还有13分钟交卷，微风吹进教室缓解不少的闷热感。教室里的窗户是最好的取景地，黑板上还残留着湿布擦过的粉笔痕迹，夕阳照进来让周围罩上一层昏黄，像是一键开启护眼模式，他从肚桌里拿出手机拍了一张题的照片给江隋发过去。

　　很快江隋就有回音。

　　哥：“？”

　　哥：“现在的高中还考大学的数学题？”

　　江熠也回了个问号：“？”

　　他想过会出难题可没想到乔硕直接出大学的题。

　　哥：【截图】

　　江隋又发来一张截图是他算出来的。

　　江熠：【表情包：无中生有】

　　江熠：【表情包：暗度陈仓】

　　江熠：【表情包：凭空想象】

　　江熠：【表情包：凭空捏造】

　　江熠：【表情包：躺平小蓝人】

　　哥：“你对了一点点哦，起码数字写对了。”

　　江熠：“知道了，我继续考试了。”

　　江隋连发三个问号，江熠关屏前收到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作弊，举报你。”

　　他没有改卷子，只是在草稿纸上一遍一遍算江隋给的答案。

　　结果就是在错误的公式下面写上对的答案。

　　他还是放弃挣扎了，乔硕不让提前交卷，他只能坐着发呆到睡着。

　　交卷的前一分钟被夏朗叫醒。

　　收卷休息5分钟考语文，下课的瞬间学生们就围起来对题。

　　语文和英语都还是正常的高中题，江熠答得行云流水。

　　煎熬时刻结束，夏朗难得主动和江熠说话：“最后一道你做出来了吗？”

　　江熠一边收东西一边说：“做出来了，对不对另说。”

　　夏朗话语中带着一些安慰的意思：“没事，这考的大学题，不会很正常。”

　　“你怎么知道这是大学题。”

　　夏朗：“家里的有这类型的题。”

　　今天是周六，周六放学全校放假，走出校门江隋正在等江熠和许贺，两人和夏朗打完招呼上了车，两个人上车还在讨论卷子的难题。

　　走前他好像从窗户看见田博仁在等王六奇。

　　周末一天的假期还来不及干什么都已经开学了

　　早上的6点，江熠被闹钟吵醒，手机里有一条消息。

　　是夏朗的消息：“我明天帮你带最后一题类型的书。”

　　江熠发了一张OK和谢谢的表情包。

　　他来到学校第一个看见的人是田博仁，他站在一班的后门，夏天的教室门，都是开着的，今天奇迹般关了前门。

　　田博仁探头探脑得看向班里，学生们嬉闹间常常会被撞一下。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时，王六奇正在看书。

　　江熠：“你有事吗？”

　　田博仁一怔，说：“你能帮我把这个给王六奇吗？”

　　他的手里拿着一张对折的纸，上面还写着三个字——道歉书。

　　江熠拿起那张纸上下看看，“行，快上课了，你回去吧。”

　　夏朗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目睹全过程，江熠拿着信走进教室，等他进入教室的后那封信已经不见了。

　　还是一如往常地卡点进教室默默交上作业。

　　江熠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看见夏朗过来，又把椅子往前拉了拉，留出能够通过的距离。

　　“早上好啊。”

　　夏朗坐在位置上掏出一本数学资料放在桌子上。

　　“你昨天没睡好？”

　　江熠昨天借了江隋的书，对难住他的最后一题的求知欲到达了顶峰，他哥教了他一天，甚至给他讲了大学的课，终于把这道题给拿下了。

　　近3点他才睡下。

　　这套卷子让学生吃尽苦头，大多数学生都没有睡好顶着黑眼圈。

　　上课后，乔硕拿着卷子走进教室，王六奇把卷子发下来。

　　135分。

　　翻过卷子一看大题果然是错的。

　　乔硕清清嗓子，学生们齐刷刷看向他：“同学们，这套卷子的总分是120分的，其他的30分是附加的，你们是不是被它难住了？”

　　“是啊，老师这题和我没见过的亲戚一样，不认识还硬叫，不知道还硬写。”

　　乔硕哈哈一笑：“可是我们班有人写对了哦。”

　　“王六奇，你是怎么写对的。”

　　王六奇起身咧着嘴：“实力，就这么聪明。”

　　乔硕：“我记得还有一个人写对了一半，是谁站起来，我看看。”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个写对一半的那个人始终没有站起来。

　　“可能是我记错了。”

　　乔硕看王六奇的眼神里是止不住的喜爱，毕竟这块宝难得。

　　其中的一个同学好奇问道：“你考多少分啊？”

　　乔硕：“停停停，这么私密的问题，你还是私下问他吧。”

　　乔硕为了保护那些考得不好的学生，课上从来不说分数。

　　下课的瞬间，王六奇的周围围满了人。

　　许贺眼疾手快离开是非之地。两个人算得上同桌，中间只是隔了一个过道，卷子刚发下来他就看见王六奇的分数。

　　江熠：“他考多少分？”

　　“145”

　　“145！”

　　他附加题错一道啊？

　　许贺双手抱胸一边瘪嘴一边点头。

　　他和许贺都考135分，错在了附加题的答题的10分上，回头看夏朗时，卷子被他放在一边，错题被抄到本子上，翻着那本数学资料。

　　江熠试探地问道：“你考多少？”

　　夏朗眼神看向卷子：“没考好。”

　　102分

　　他就是那个大题对一半的人，其他的附加题都是错的，还有一些有难度的题。

　　江熠：“你这么低调？”

　　夏朗算了好几遍都没有算出来，他接过笔，把经过一天的努力学会的正确答案写在本上。

　　夏朗：“你会写？”

　　江熠嘴角上扬，暗自得意的说：“嗯哼。”

　　门口又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江熠看着田博仁探进来的脑袋，走了出去。

　　田博仁又拿出一封道歉信，有瓜哪里有不吃的道理。

　　王六奇从田博仁被叫上主席台后就开始对他忽冷忽热，周日一天都没有找他，甚至开始不理他。

　　江熠仿佛看透什么：“你们什么关系？”

　　田博仁虽然疑惑还是说道：“朋友啊。”

　　“嗯？”

　　江熠忍不住笑出声，下一秒自己就被撞了一下，夏朗走向厕所的方向。

　　盛国育日常巡楼时，看见一个高三的学生趴在一班的门口：“不让你们串班，你们串年级是吧？”

　　田博仁把信塞给江熠后急忙跑走，王六奇探出头查看。

　　江熠拿起信问道：“你要不要？”

　　刚刚王六奇一直躲在墙角里：“不要，你帮我扔了吧。”

　　江熠来不及扔顺手把信放在肚桌里。

　　中午吃饭时，王六奇没有去食堂，而是混在几个人中间走出学校，到外面的麻辣烫摊吃东西，还不忘炫耀一下在乔硕给自己的大学预习资料中找到的原题。

　　下午放学后，江熠从浴室出来，水气还没有散去，长手捞起床上的手机，夏朗刚刚发出的一条消息。

　　“他给你的是情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