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蓝也兰

18、第 18 章

　　飞船跨越五个星球，相较于蓝安星球的位置越来越偏，隐藏，隔音，防护……都早已开启，以最高秒速到达王国领地时，不过六点，片刻后降落在王国顶楼。
　　王国灯火通明，警长早已休息，还没到工作时间，应该也就控制室还有一个昏昏欲睡的值班人员。
　　小型机械来回飞行，军靴踩在地板发出的细碎声响，引得周围飞行机械停滞，扫描，识别。然后继续飞行。
　　现在时间还早，这里作息时间不受拘束，加上就算早醒大家也更愿意待在各自的私人空间，此时可以说就他一个人。
　　走到三楼，蓝泽看到对面斜下方的厨房，心里推翻思考，厨房的人员会轮班早起。
　　本以为就这样，结果三楼到二楼的楼梯拐角，还坐着一个人。
　　金律原本坐在台阶上，听到脚步声抬头起身，看到来人，喊道：“哥。”
　　蓝泽嗯了一声。一步步走下楼梯，看到金律在这，顺着楼梯往下望去。
　　“水淼整点出来待在你门口，我让他回去他不回去，就在这儿守着。我想应该是你要回来。”金律跟他解释。
　　蓝泽步履未停，下到二楼放轻脚步。水淼蹲在门口，头埋在手臂上睡着了。
　　空荡的走廊里，小小一个窝成一团，画面不犹与多年前重合，这么多年，似乎什么都没改变。蓝泽暗叹一口气，零点就来，也就是结束通话没一会儿就跑这里来了。
　　屈膝在水淼面前蹲下，手掌倾斜探进他额头前的头发向后滑动，浅棕色的柔软发丝在指缝间穿梭。
　　水淼微微抬起头，名字还没喊出来，眼睛甚至没有睁开，对蓝泽的熟悉和习惯已经使他身体倾斜着伸出双臂。
　　而蓝泽握住他的手腕，低头向他贴近，拉着他的手臂主动圈在脖颈。
　　水淼趴到他肩膀，侧脸在他脖颈蹭了蹭。
　　“蓝……”
　　他声音朦胧，配合着动作依恋又亲昵，像在撒娇。
　　关于睡梦中的呢喃，蓝泽偶尔会思考这个状态下的人究竟是否会听到回答？但他从不做这种尝试，他总是回答水淼。
　　“嗯。”
　　舒展水淼的上身，蓝泽一手圈着他的腰，一手穿过他的双膝，起身把人抱在怀里。震荡的动作把怀里的人惊扰，蓝泽下意识偏了偏头，侧脸压在水淼耳际，无声安抚。
　　怀里的人没醒，贴近的脖颈处有一片被流畅，温热的呼吸反复蹂躏，这让蓝泽有些煎熬。
　　这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两人之间的奇妙氛围令金律莫名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看了一眼后立刻揉着鼻子移开视线，还悄悄摸了把脸，总觉得发烫。
　　看着灯火通明又金碧辉煌的大厅，印象与现实重合又偏差，使他一时恍惚，心里则是有那么点儿羡慕。
　　他心绪飘飞，感受到一道极具压力的目光后回神。蓝泽稳稳地抱着水淼，水淼环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脖颈熟睡。这个方向只能看到水淼的后背和浅棕色的头发。
　　金律见过很多次蓝泽抱水淼，不管走动或是坐着。当水淼是在睡觉的时候，从不会趴在肩膀面向后面，他一定是靠在蓝泽肩膀的。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发现？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或许其中有什么特别之处？是属于两人之间的某种习惯和默契？他不懂，至少他这个单身二十多年的人士是不懂的。
　　他只知道，他很早之前就有的那种想法绝对没错。即使他哥最后没有得到他来这里想要得到的，他和水淼之间也绝不会有终结那天。
　　金律站在那里发愣，甚至他示意过一次了还没反应，当即蓝泽就要提腿踹过去。
　　感受到熟悉的危险，金律习惯得就往后滑了一步。立刻收拢思绪，看清情况，略带着谄媚的跑过去把门打开。
　　“哥，请进。”
　　进门之后，蓝泽想起什么，扭头看了他一眼。金律摸了摸鼻子，心想还是躲不过，跟在后面一起进办公室。
　　蓝泽靠坐在沙发，一边调整水淼的姿势，让他侧身坐在腿上，一边冲金律指了下柜子。
　　频繁的动作让水淼睡得不安稳，脑袋在胸膛和脖子乱蹭。蓝泽把人按在肩膀，摸着脑袋顺毛。
　　金律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毯子递给蓝泽，在他给水淼遮盖，调整的时候，转身去接了两杯水。
　　“站着做什么？又没外人。”蓝泽扫他一眼。
　　“我站着吧。”进来就是挨训的，不然这个时候哪会让他进来。
　　金律倚在沙发边上。
　　蓝泽也不勉强他，爱站就站，把毯子往水淼耳朵上压了压，看向对面低着头的人，低声质询：“我让你来这里是让你来保护我的吗？”
　　金律轻呼一口气，“不是。”
　　他知道蓝泽说的什么事情，上次蓝泽出任务路上遇到袭击，当时接到白宇白星的消息他脑子一热就赶过去了，而且还是在王国刚多了几位新成员的情况下。
　　他本不能去，一来蓝泽不让他去，二来他也不用去，先不说有白宇和白星，就算没有，蓝泽总能全身而退。
　　“你不在这里，我不放心，那我才危险。这次没有问题不要放松，这样的事不要有下次。”蓝泽认真跟他讲，语气庄重但不冷厉，重在让金律知道他的要求。
　　金律不是完全的下属，他比蓝泽小，从小跟在蓝泽他们后面玩，是兄弟，也是朋友，也因此他才放心。
　　“知道了。”金律点头，他从没有忘记蓝泽让他来这里的目的，当时只是一时冲动。
　　“我飞船上有两箱干料，一箱送水淼房间，一箱送我这里。还有一个手提袋，里面东西也分成两份，送来一份。”
　　金律离开时候也才六点半。
　　怀里的人没醒，身体比之刚刚已经回暖，面颊也有了安稳熟睡时候的浅红。睡这么熟，想也知道，睡得晚不说，蹲在外面肯定睡不好。
　　浅色浓密的睫毛在白净的面颊投下小片阴影，嘴巴微张，下唇还带着血痂。蓝泽捏捏他的脸，颇有些咬牙切齿：“水淼，你就不省心吧。”
　　说让他好好睡觉，睡醒下楼他就回来了，结果直接跑门口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