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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噩梦回忆⑶放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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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层梦境。
“就,这些吗?”
楚扬轻笑着道。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也就意味着.......他做出了选择。
顷刻间,学校、考场、阳光、蓝天又在极短时间内呈粒子状态烟消云散,不过顷刻,周围只余一片黑暗。单单剩下楚扬轻所处的这小片区域,有一束冷白色光亮从天而降。
谁那么闲........
还给他加个照明。
楚扬轻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越加浓重。
很明显,有人读取了他隐藏在梦境中那些零零星星的记忆片段,然后再以旁观者的角度选择了其中一些“重点部分”,制造出这么一个幻境来。
不过,划错了重点就是。
已经发生的事,他是不会再去纠结的。所以,更遑论什么被困在梦境中了。
他有三条不算准则的行事方法。
1.已经发生的事,那就是已经发生了。
2.既然没有发生过的事,他压根就不会去想。
所以总结——
3.只有眼前的事,才首先要思考应对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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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这些吗........呵。
楚扬轻其实非常的冷静。
不知道为什么,再次重新看一遍,以完完全全的第三人称视角。
当初自己所有的举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表情下掩藏着的重重情绪,全都清清楚楚、一丝不漏的全部回忆了起来。
这大概就是所说的“旁观者清”吧。
其实再往后的日子,有很多都已经模糊了,除非特意去细想,毕竟大多数,都只是如丝丝尘埃般的零碎反复。
包括之后那十年,同样好像并没有什么太过特别、深刻的地方。即使有出现过什么人,但,还是没有任何一人重要到能让他放弃自己散漫的、无所事事的生活态度。
——只是关于他,他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改变了,一点细微的,不,不能称之为改变,只是.......发现。并且掩埋。
若是没有那场变故,他大概会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可能......生活的更好,达到所有人的期待值,甚至于,会远超过那些人的预计和遐想。
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他记得,自那时候起,自己就从总是彬彬有礼对谁都十分温柔的表情,开始改变了。
其余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受到太大打击导致性格巨变;是因为尹小雪的死太伤心。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的。
...........
他确实会难过,眼睁睁看着那女孩死在自己面前。然而,现实却很残忍,因为这种难过也最多只能持续一段时间,并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加消逝,也并不足以深刻到让他改变什么,或是难过一辈子,他还是会笑,还是会喜欢上别人。他的沉默,只是他发现了自己的.......冷漠。
从那时起他就开始思考:
“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是自己真正在乎的呢?”
答案是:没有啊。
他不相信,世界上有纯粹的喜欢。那种从始至终,看透了一切还能继续的喜欢,并不单单只是停留在一见钟情的那种喜欢,不用伪装更深处黑暗的喜欢。
理想国本来就只是存在于向往中的,一旦扯上现实或是维持不了恰当的距离,就注定只能碎裂,破灭。
因为,他也从来没有爱上过任何一个人。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他有去爱的冲动。
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可能。这是一种冷漠到对什么都无法再去的......病吗……但这种小小的“不对劲”,却并不会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他一直控制的很好,他讨厌失控。
包括之后的那十年里。
对了,关于爱这个字,他从不说。
只不过那些,终究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烙印。
把他变成现在的,楚扬轻。
既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也没有他真正在乎的。所以当初主神出现的时候,他几乎只思考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别人都是有被迫的、不得已的苦衷是吧,但即使如此,他却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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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内心是尸横遍野,一面荒芜,一面残缺。
但是,既然无法否定自己的存在,那么……就放任黑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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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点漆般的瞳孔深处,永远暗藏着常人无法看透到底的理智。
“噗嗤。”
正在这时,就听一声银铃般的轻笑从远处虚空中传来。
终于......来了啊。
楚扬轻循声回过头,狭长的眼睛定定凝视着遥远的黑暗。
那幕后之人依旧没现身,只听见那如空谷幽兰般清澈的嗓音,携着疑惑,郑重的问道:
“所以呢,那三重人格,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是那个如同以往一般正常温柔、完美的你,那个在变故之后,突然变得奇怪的,既认真又幼稚的你。”这声音突然带了几分玩味,“还有那个......”
“那个最深处,你一直在极力控制的,嗜血、冷漠、其实对一切都毫不在乎的你。”
“哈哈哈哈,还是说,哪一个都不是呢?”
楚扬轻面无表情。
“有意思吗?”
黑暗中的声音更加笑道:
“很有、意思呢。”
终于,楚扬轻锁定了一个方向,不用思考就直接回答:
“嘛,其实,都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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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脚步声响起,一个身影掀开了黑暗的帷幕,就这么自虚空中漂浮而来,在他的眼前逐渐清晰明亮起来。
——一个女人,或者说一个女孩。
她戴着华丽的头冠,泛着暗光的长发垂至腰际,从那冠上垂下的黑色蕾丝面纱,堪堪遮挡住了那双他最想看到的眼睛。而她身上,则穿着同样带有蕾丝摆边和金色暗纹的长裙,一身装扮既华丽又具有哥特风格,似遥远童话中的人物那般神秘不真实。
带着.......暗黑的气息。
楚扬轻抬起头,黑色的眼睛直直盯着她,不加掩饰。这人明明很陌生,但又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他几乎敢肯定,自己绝对有见过她。
楚扬轻揉揉眉心,脑海中许多画面和声音交叠浮现闪过。
“是你。”
他,用的是肯定语句。
“.........莉莉丝?”
另一边。
“莉莉丝”嘴角勾起了一个妖异的弧度,她那双曾经空洞如玻璃球般的眼睛,变成了妖异的红宝石色,其中依旧带着天真,但隐隐露出的气势却早已无法与之前的她同日而语。
楚扬轻瞬间相通了很多事。
怪不得,怪不得在之前《医院》副本的时候,那个女孩之后的表现和一开始见面的时候有些不太一样,当时的他,还没有理由要去细想那一丝违和感,而且时间又太紧迫,现在再结合起来......如果没有眼下的提示,他依旧还是......无法从一开始就这样猜到。
“那之前那个‘莉莉丝’,是你伪装出来的人物咯?”
楚扬轻既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被骗感,但其实还远没有到那个程度。他一时之间,无法思考出她的“目的”究竟在哪,自己对她而言,究竟又有什么利用价值可言。
这时,就听对面的人回答道——
“不对哦。”她张开红唇,露出一个称得上是艳丽的笑容。
“那是最早之前的‘我’,但,却不是‘莉莉斯’。”
楚扬轻没忽略话中暗含的信息。
“那这么说来,你可没少故意帮我呢。”他着重强调了“故意”两个字。
莉莉丝依旧笑着,却没有说话。
“嗯让我再猜猜,包括那个你‘不小心’带出来的染血圣杯,时空夹缝中的院长密室,甚至于.....还有这个隐藏任务的开启,都并不是我运气好。”
“这么想来,莉莉丝这个名字听着也有点耳熟。”
他话音刚落,就听对面用平静听不出语气的的音调“纠正”道:
“他们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准确来说,是——‘莉莉斯’哦。”
这声音甜如浸蜜。
楚扬轻神色一动。
没错,就是莉莉斯。
当初他刚听到这名字的时候,就觉得有一点点的......奇怪?因为这是一个他知道的重名,但那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是七大撒旦的名字,傲慢(Hochfart):梅菲斯特·费雷斯(Mephisto.Pheles)、嫉妒(Neid):贝鲁塞巴布(Beelzebubu)、懒惰(Begierde):莉莉斯(Lilith)、愤怒(Zorn):阿拉斯特尔(Alastor)、暴食(Fressere):摩洛克(Moloch)、欲情(Tragheir):贝尔菲高尔(Belphegor)、强欲(Unfeusch):贝黑摩斯(Behemoth)。
而撒旦并不是名字,只是称谓,指的是所有地狱中的魔王或贵族。最佳代表就是地狱七魔王。他们最有资格被称为撒旦。众人所最熟知的路西法,就是魔界统治者,撒旦之首。
“所以,你已经是那个什么七大魔王之一了?”
“那我杀死那个院长,等于就是在杀死你的信徒,那我不是在拆你台么?即使这样也没关系?话说你们应该就是靠那个什么信仰之力汲取力量的吧。”
楚扬轻一副认真的表情。
“不,黑暗阵营的话.......应该是在混乱之中,获得吞噬和毁灭的罪业力量。”他又补充了一句,“嗯,这是某个鬼畜医生,不久前和我说的冷知识。”
另一边,莉莉斯听着听着,神色中的光芒愈加鲜亮夺目。
她本来是想再“观察”他一下的,但眼下.......是真的忍不了了,是不想也是没必要。
少女笑的几乎无法停下,她眼睛上翘如同一只狐,不加掩饰泛着妖媚的肆意,让人只想深深把这笑容记录到脑海中,但又不敢太过直视。
“上古的那些魔神早不知道去哪了,但只要那些【人性】尚且存在,魔性就不会消失。
而我们,即是目前的罪恶化成,但——同时也意味着强大。
我是莉莉斯,莉莉斯永远不止一个。
来吧,虽然我被称为懒惰,但‘莉莉斯’的真性为娱乐,和你很符合呢。这不就是你的本意吗?傲慢、嫉妒、愤怒、暴食、欲情、强欲无论怎么看都不符合你呢。
和我一起感受这个世界,单纯的乐趣吧。”
她不再笑了,只用格外认真又稍带诱惑的嗓音,设誓道:
“跟我走。”
“吾,会给你力量的。”
楚扬轻只同样看着她,温柔又认真的吐出两个字: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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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噩梦回忆⑶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