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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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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巧娘在生下父不详的白洪后,不知为何又来到了张家,生下了一子便失踪。白若云腹中的孩子,为何孙世伟认为不是自己的?这孩子的诡异之处,难道不是源自张巧娘吗?
白洪为何碰也不碰童七娘,他是真的身体有恙,还是有意避免后代出生?
是否他根本就没想过成亲,童七娘主动求婚,是她有意,还是无心?白洪是否如白庭山一样,在等待着童七娘暴露秘密?
白归元看着众人沉默,有些急了:“云妹怎么办?难道就让她继续待在山上?就是不吃不喝,也知冷知暖吧!”
他还有句话没说出口,白若云摊上这诡异的事,连孙世杰都说是被孙家所累,那他们为何还如此虐待白若云?连床好点的被子都不给?
“冒昧问下,既然云儿这孩子来得古怪,无法以常理度之,为何小少爷认定那孩子不是你的骨血?”白庭山道。
孙世伟低着头,孙世杰摩挲着茶杯,神情有些难堪。艾亭见着他们俩这样,心里不由升起一个猜想。
“世伟身体有恙,无法让人有孕。”孙世杰飞快地补充了句,“他与弟妹成亲后才知道的。”
白归元脸色沉了下来,这门亲事是两家长辈打小定下来的,就是在成亲前便知道,白若云该嫁还是要嫁。在这点上与孙世杰纠缠是没用的。
他看了一眼白庭山,希望小叔能替白若云说句话。结果白庭山却看着艾亭,问道:“你可有什么话说?”
艾亭也不客气,道:“白洪似乎也不能生呢,他碰都不碰我。”
白归元简直崩溃了:“小叔,白洪的事等会再说,先把云妹安置好吧!”
“白洪的生母便是张巧娘,他与孙小少爷,是同母异父。”白庭山幽幽道。
白归元安静了,他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什么巨大的秘密,也知道为何白庭山要一直纠结张巧娘的事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后山的方向,传来了阵阵风声,听起来像无数的女人在悲鸣。
“明天,有劳小少爷再带我们上趟山。”白庭山以此句终结了本次谈话。
他与白归元便睡在孙世伟的隔壁,艾亭被分了个小单间,她以为有人会来审自己,结果只等来了送饭和热水的人。
看来白庭山自己也想不明白,就是想审童七娘都找不到思路。
孙世伟和白洪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孙世伟与孙世杰长得也不像。真不知这张巧娘长得是什么模样。
许是因为在睡前一直琢磨着这个问题,艾亭梦见了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她觉得此人便是张巧娘,因为恐惧,也不敢上去细瞅,没一会就又梦到了别的景象。
迷宫一样的房间、走廊,没有窗户,仰头看去,是高高的屋顶,这是一座建在地下的宅院。
无数的女人穿着华美的衣裳,整个身体贴服在地上爬来爬去,漆黑的头发全都披散着,猛地望过去,像一片头发编织的地毯。
这景象更恐怖了,艾亭拼命想要醒过来,急得满身大汗。她终于在一片漆黑中小声地叫了出来,身子弹了一下,瞪着黑暗喘息起来。
睡前留着的那盏灯不知何时熄灭了,艾亭在要不要起身点灯这个问题上纠结着,她既不想继续在黑暗中独自待着,也不想离开被窝结界摸黑去点灯。
这时,她突然发现,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丝香气,那是女人用的脂粉香。
艾亭当机立断,跳下床,往门的方向跑去。她跑出屋子,大喊起来,惊动了院中其他人。白庭山披着衣服匆匆赶来,他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艾亭,夺过一旁小厮手里的灯笼,大步走进艾亭的房间。
入眼是被踢翻的椅子、凌乱的被子,窗从里面锁上,柜子与墙都检查过,没有任何异常。那如有若无的香气,白庭山还没来得及细闻,便消失不见了。
他随手用灯笼照了照地面,看到地上全是长长的黑发,密密麻麻的,就好像有一群女人刚在这里梳过头般。
大着胆子凑过来的艾亭也看见了地上的头发,登时头皮发麻,险些爆粗口。
感情她刚才的梦是因事实而起,刚才的确有什么玩意在自己屋里地上乱爬?
后半夜大家都没睡了,艾亭一脸郁卒地裹着厚衣服坐在院子里,看白庭山与白归元在石桌旁下棋。孙世伟不知何时蹭了过来,问艾亭道:“和我说说那个白洪。”
“不是啥好玩意,没啥好说的。”艾亭道。
白庭山笑了一声,道:“所以你才跑的?”
“不跑,等死吗?”艾亭冷冷道。
这时,孙世伟望着后山,脸上满是惶恐。
“起火了。”
突如其来的山火,趁着风势,很快席卷了整座后山。孙家急忙组织人手,烧出了一片安全区,保住了孙家大宅。
但整座宅子都被随风飘来的灰烬覆盖了,要清理干净,也不知要花多久。
白归元跪在地上,满脸是泪,伤心欲绝。
“云妹,云妹!”
一夜一天,山火熄灭,山上处处焦土,那座小屋已烧得面目全非。孙世杰威逼利诱了几个家丁跟着白归元等人上山,在小屋里翻找着白若云与青桐的尸体。
白庭山皱眉在旁看了一会,突然心里一动,道:“别找了,我想他们应该是偷着跑了,临走时放了把火。”
白归元心神激当间,没及时理解白庭山此话的含义,怒道:“云妹才不是这种人!她都死了,你还往她身上泼脏水?!”
孙世伟反应过来,对着那几个家丁道:“跑了就跑了,你们回去吧!”
家丁们求之不得,飞也似的跑了,半点不担心形单影只的小少爷如何面对悲愤的白家人。
白庭山推开质问自己的白归元,挽了挽袖子,无奈道:“还是咱们自己挖吧。”
看到白庭山、孙世伟、艾亭开始默默地搬着略烫手的焦木,白归元怔了怔,也上前开始帮忙。
沉重的房梁已被家丁挪开,艾亭捡着小块的搬,很快就看到一只焦黑的手露了出来。
那手被风吹着,手指痉挛地动了动。
火起时,青桐护着白若云想往门口冲,半路就被房梁砸到,扑倒在房间中央。他们先把青桐挖了出来,然后才是白若云。幸好俩人都是焦炭样,就是没穿衣服,也不觉得尴尬。
白若云的小腹平坦,白庭山在发现他们的地方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有疑似婴儿尸体的东西。
青桐与白若云的身体都是温热的,也有心跳,全身在搬运中簌簌地往下落黑灰,一搓,便看见最下面新长出的粉红色的皮肤。
白归元眼露喜色,将衣服解下裹住白若云,呜呜地哭了起来。泪水冲刷着白若云的脸,冲出一道道细腻的肌肤。
她似是被白归元折腾醒了,睁开眼睛茫然地环顾了一圈,突然哇地一声,吐出一个手指粗细的小人来。
其他四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凝滞了,那小人迎风便长,落地滚了两圈,变成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小娃娃嘴一瘪,蹬着腿,哇哇地哭了起来,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艾亭等人险些也要哭出声来,感情还没甩掉这鬼娃啊!
突如其来的山火,把白若云、青桐和鬼娃烧成了正常人。
白若云恢复意识后,死活不肯再碰这个孩子,抱着白归元大哭,精神几近崩溃。白庭山当机立断,让白归元、艾亭带着白若云离开,他与青桐留下,与孙家盘桓。
两日后,洛阳城中,白归元给白若云请的第三位大夫刚刚离开。艾亭喂白若云喝了小半碗白粥,白若云呕了两声,吃不下了。
她两年不曾进食了,肠胃功能都退化了,只能慢慢调理。
“云妹,火是怎么起的?”白归元见白若云精神好多了,试探着问道。
白若云回忆道:“我不知道,我正睡着,是青桐先发现的,他要带我出去,可是半路我们就被房梁砸到了。我就记得很热很疼,然后就意识了。”
白归元盯着鞋面,艰难开口道:“那,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白若云忍不住抖了抖,低声道:“孙世伟说不是他的,可不是他的,又是谁的?三哥,难道我是那种不守妇道、满口胡话的女人吗?我不知他为何不认这个孩子,他,他不会不肯养这孩子吧?反正我不要再见到他,你们给他找个好心的人家吧!”
“小姐,可曾做过什么梦?”艾亭问道。
白若云仿佛被人刺了一下般,惊疑地看着艾亭。白归元见状,急忙追问道:“真做过什么梦?云妹,不要瞒三哥!”
白若云面露难堪之色,白归元再三追问,她才涨红了脸,用细如蚊讷的声音道:“我,我怀孕之前,梦见,梦见一个很美的女人,在我床上。”
“她不会叫张巧娘吧?”白归元倒吸一口气道。
白若云讶然道:“你怎么知道?”
“你梦见她做什么了?”
白若云咬着嘴唇,死活说不下去了。
艾亭心里咯噔一下,联想着白若云羞愧难言的样子,不由有了一个了不得的猜测。
“她不会是和小姐您云雨了吧?您的这个孩子,不会是和张巧娘梦交怀上的吧?”
白归元一脸震惊,都顾不得训斥艾亭的胆大妄为了。白若云捂着脸,难堪地哭道:“我也不知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她明明是个女子啊!明明都是女子啊,怎么会,怎么能呢!”
艾亭只觉得世界都要裂了,张巧娘总不会是个隐藏很深的双性人吧?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第 7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