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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猜不透,有点双标 ...

  •   次日清晨,各弟子都早早地起了床。他们匆忙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不一会儿,大家便纷纷来到了云府前的大场地集合。
      师父站在前方,仔细地清点着人数。突然间,他眉头一皱,发现竟然少了一个人。师父环顾四周,目光严厉地问道:
      “为何少一人?这个人呢?”
      其他弟子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偷偷地笑了起来。诗千九见状,主动向师父禀报道:
      “那位可能还没起床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师父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心想这孩子真没有云年山的规矩。于是,他吩咐诗千九和沈上京一同前往将那名未到的弟子叫来。
      师父严肃地说道:
      “你们去把他叫过来。”
      诗千九听到要和沈上京一起行动,心中暗自高兴。两人领命后,迅速朝着枃娍娇的屋舍走去。
      此时的枃娍娇仍沉浸在梦乡之中。他的梦境异常真实,梦中充斥着他部下们急切的祈求声。突然,一阵恐惧涌上心头,他猛地惊醒过来,额头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心跳急速加快。他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内心的不安。
      就在这时,诗千九毫不客气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枃娍娇慢慢地坐起身来,看着眼前的诗千九,一时间有些茫然。
      诗千九冷笑一声,讽刺地说:
      “哟?还不起呢?师父可等得不耐烦了,真是没把师父的话当回事儿啊!”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笑之意。
      枃娍娇自然听得出话中的讽刺意味,于是毫不留情地反击道:
      “呵,干你鸟事?你只管听便是,与我何干?”
      语罢,他还轻蔑地翻了个白眼。这番举动气得诗千九伸直手指,怒目圆睁地责骂起来:
      “毫无云年山弟子应有的规矩!也不知你这样子怎能配得上我们德高望重的大师兄!”
      此时的枃娍娇并未留意到站在门口的沈上京,只顾着与诗千九对峙,口中还嚷嚷道:
      “怎样?急了吧?我告诉你,你那大师兄日后将归我所有,你最好离他远点儿!”
      其实,他如此说是有意为之。就在刚才,他再度施展起透视之术,洞悉到诗千九内心深处对沈上京那份特殊的情感。
      然而,门外的沈上京听到这番话后,不禁有些错愕,一时之间未能察觉其中的异样之处。
      诗千九听完,气得满脸通红,紧接着跺了跺脚,便如一阵风般冲出房门。由于太过匆忙,他不慎撞上了站在门外的沈上京。
      诗千九慌忙道歉:
      “对不起......师......师兄?真的很抱歉......!”
      他慌忙地道完歉后便迅速转身离去,一路飞奔至集合地点。而此时,沈上京已经走进屋内,恰巧看到刚刚起床的枃娍娇。
      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枃娍娇面前,并紧紧抓住他的衣领,语气不悦地质问道:
      “我昨日跟你说了些什么?让你看准时辰,看准时辰!”
      然而,枃娍娇似乎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还沉浸在刚才被打扰的不快之中。只见他用力一推,挣脱了沈上京的束缚,并没好气儿地回怼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滚开!”
      面对枃娍娇如此不配合的态度,沈上京强压心中怒火,试图耐心地劝解他:
      “这次新弟子仪式意义非凡且至关重要!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在乎吗?你能不能看在三娘的面子上,老老实实的?”
      然而,对于沈上京苦口婆心地劝说,枃娍娇却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不屑一顾的样子。他轻蔑地回应道:
      “哼,你真以为我会稀罕这些吗?就像你们那位清高如月般的大长老所言,我不过是个鬼魂罢了!既无心,亦无情!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于此呢?”
      说完,他还狠狠地瞪了沈上京一眼。
      他的吼声很大,响彻整个云年山,就连在外边等待的弟子们也听得一清二楚。
      沈上京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何会如此大发雷霆,但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得所谓的规矩和礼仪了。
      只见他脸色阴沉至极,猛地伸手狠狠地朝着枃娍娇的脸捶了一拳,并再次死死揪住对方的衣领,怒目圆睁地质问道:
      “你既然待在云年山,待在落魂,那你便是此地之人!既然有感情!你到底懂还是不懂?!”
      面对沈上京的质问,枃娍娇毫不示弱,同样紧紧抓住他的手并高声大喊道:
      “老子是地鬼族的人!又何须将自己代入到你们之中?!少他妈自以为是了!告诉你,老子才不在乎什么云年山弟子的身份!老子根本不稀罕!”
      听到这话,沈上京顿时火冒三丈,他双手猛然用力,死死掐住了枃娍娇的脖颈,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有种你再给老子说一遍试试看?!”
      “说就说……又怎样?我……”
      然而,还没等枃娍娇把话说完,沈上京的手上突然加大了力道。
      外边的弟子听到里面传来的异常响动后,纷纷神色慌张地冲了进去。他们连忙拉住沈上京的双手,焦急万分地劝说道:
      “大师兄!您先冷静一下啊!”
      “师兄千万不要冲动啊,如果他死了,您恐怕也活不成啊!”
      “是啊!一定要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啊!”
      “……”
      嘈杂声、劝阻声此起彼伏,如潮水般不断冲击着枃娍娇和沈上京的耳膜。就在这时,师父闻讯赶来,制止了这场混乱不堪的闹剧。
      最终,两人皆因触犯门规而受到惩罚——需在戒堂跪地五个时辰。由于沈上京率先动手打人,情节较为恶劣,师父额外责罚他鞭笞二百,并多加罚跪五个时辰。
      整个过程中,两人都保持着沉默。沈上京或许是因为挨了一顿毒打而感到疲惫不堪,选择闭目养神。
      枃娍娇则心有不忍地望着他身上那一道道狰狞可怖的伤痕,心情愈发沉重,也不像上次那样睡觉。然而,内心深处却又愤愤难平。
      实际上,枃娍娇如此大发雷霆的最主要缘由便是清晨醒来时的那股无名之火,俗称“起床气”。
      他对于自己身为云年弟子一事并无太多反感,甚至对沈上京还略有好感,只是这份情感并不深厚罢了。
      正当枃娍娇陷入沉思之际,肚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咕咕”作响的声音。他顿时觉得无比尴尬,只得用手捂住脸庞。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沈上京,待见对方毫无反应后,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此刻的他饥肠辘辘,这几日来几乎没有正经吃过几餐饭。不经意间,他的目光扫到了一旁摆放的供品,心中不禁涌起一个不安分的念头。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缓缓伸向贡品,眼看着就要触碰到了,却突然被一旁的沈上京出声喝止:
      "别动。"
      枃娍娇伸出的手猛地一顿,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去,正好对上沈上京那一脸无语的目光。
      "你可别乱动。"
      沈上京没好气儿地说道,
      "哼…这可是献给圣皇大人的祭品,如果你敢偷吃一口,我保证你会被打得魂飞魄散,连一点儿灵台灵光都剩不下。"
      听到这话,枃娍娇顿时不乐意了,撅起嘴嘟囔道:
      "谁让你们云年山不管饭。"
      沈上京闻言直起身来,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哪有此事?分明是每次到了用膳的时候,你总是凑巧消失得无影无踪。"
      枃娍娇顿时被噎得无话可说,他气鼓鼓地想要站起身来,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动作硬生生僵在了半空中。
      只听沈上京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云年山弟子守则第三百条规定,跪地思过期间不得随意挪动身形。怎么,你难道想违背门规不成?"
      "哼?难不成你们还真能杀了我不成?"
      沈上京却是一脸淡然:
      "若你当真违反了规矩,也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只不过……需再加罚五个时辰的跪地时间而已。"
      枃娍娇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又实在饿得难受,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最终,他还是不情不愿地重新坐回了地上。
      然而,饥饿感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袭来,让他愈发难以忍受。
      见此情形,沈上京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决定通融通融。他施展灵通之术,召唤出了元京。
      元京得到指令后,化成人,转眼间便化为一名英俊潇洒的男子模样。他脚步如飞,风驰电掣般奔向了沈上京所在之处。
      元京来到沈上京身旁:
      “主子,又找我干啥?”
      他乐呵呵地问道。
      沈上京目光扫过元京,沉声道:
      “去膳房取些食物过来。”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元京领命而去,转身快步离去。枃娍娇将目光移回到沈上京身上,死死地盯着他,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沉默片刻之后,枃娍娇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怎么又变脸了?还舍得给我搞吃的?”
      言语之中,充满了调侃。
      面对枃娍娇的质问,沈上京并未作答。然而就在此时,枃娍娇敏锐地察觉到沈上京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
      只见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额头上更是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这些异常状况都是身上伤势所致。
      枃娍娇见状,心中不禁一软,默默地低下了头。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原本以为来人是元京,但当房门被推开时,出现在眼前的却是诗千九。
      诗千九跨步进门,一眼便瞧见了枃娍娇。他先是露出一副不屑一顾、鄙夷至极的神情,紧接着又换上了一副谄媚讨好的笑容,快步走到沈上京身旁蹲下身子。
      诗千九转过头,满脸堆笑地对沈上京说道:
      “师兄,我特意给你带来了一些吃食。刚才碰巧遇见元京,得知师兄你可能饿着了。看,这是我亲手制作的桃花饼。”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包用油纸层层包裹、严严实实的糕点,然后轻轻地将其递给沈上京。
      沈上京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包糕点,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
      “谢过。”
      接着,他便毫不犹豫地将那包点心递给身旁的枃娍娇。
      诗千九目睹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嫉妒与愤恨之情。然而,为了保持自己在沈上京面前的良好形象,他只得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怒火。
      “师……兄……你……你受伤了!让我来替你包扎一下吧。”
      诗千九转过头,满脸关切地对沈上京说道。
      沈上京冷漠地回应道:
      “不必了,此事无需你插手,你先回去吧。”
      诗千九显然有些不甘心,刚想开口反驳,却被一旁的枃娍娇硬生生地打断了话语。
      “喂!你没听见吗?你师兄叫你赶紧滚!别死皮赖脸地待在这里惹人嫌!”
      枃娍娇一脸你能怎么我的表情看着他,毫不留情地说道。
      诗千九满心委屈和气愤,他扭过头,带着期盼的目光望向沈上京,希望能得到他的一丝怜悯或安慰。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此时的沈上京竟然紧闭双眼,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无奈之下,诗千九只得心有不甘地转身离去。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失落与哀伤。
      时间悄然流逝,许久之后,酒足饭饱的枃娍娇惬意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此刻,跪地受罚的时辰已然结束。而沈上京,则仍需继续忍耐漫长的五个时辰。
      沈上京的伤也结痂了。枃娍娇慢慢起身出于心虚问候了一句。
      “喂…沈上京,你那伤没事吧?死不了吧?”
      沈上京没回答。
      枃娍娇离开,沈上京才不再忍着疼痛。身体抖了起来。这时枃娍娇又返回来。手里拿着药和绷带。
      沈上京察觉有人过来又慢慢直起了身子。
      枃娍娇:
      “别装了,疼就直说。”
      沈上京冷冷的问:
      “你又来干什么?”
      枃娍娇却看着他身上
      “啧啧啧…你穿这件黑衣都看不出你的血。”
      沈上京:
      “你想说什么?”
      枃娍娇:
      “把衣服脱了。”
      沈上京直直的盯着他,眼神里藏着不解。
      “你可别想哪儿去,你受伤了,需要包扎懂吗?”
      沈上京缓缓转过头去,轻声说道:
      “我自己来。”
      然而,枃娍娇才不会理会这些。只见他大步向前迈去,毫不犹豫地伸手扯下了沈上京的外衣。
      沈上京见状,眉头微微一皱,迅速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枃娍娇的手腕,并顺势用力一甩,竟然直接将其整个身体翻转过来,让他在空中打了一个漂亮的跟头!
      枃娍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叫道:
      “我靠!?你他妈难道是想要杀了我不成?!”
      面对枃娍娇的质问,沈上京只是平静地回应道:
      “我说了……我自己来。”
      此时此刻,枃娍娇仿佛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十分可笑一般,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嘲讽地说:
      “你自己来?哼…你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是只蜘蛛吗?有本事你倒是变一个给我看看。”
      说完这话后,沈上京便再次紧闭双眼,似乎对枃娍娇的话语毫不在意。而枃娍娇则开始有些担心起来——毕竟,如果沈上京的伤口不及时处理并涂抹药物的话,很可能会导致伤势恶化甚至引发感染。
      无奈之下,枃娍娇只好强压住心头的不满与愤恨,放低姿态柔声劝说道:
      “沈大师兄~您身上的伤口若是不上药治疗,可是会溃烂发炎的哦~到时候受苦受累的还是您自己呀……”
      听到这番话,连枃娍娇自己都感到一阵恶寒,但令人意外的是,沈上京居然真的乖乖听话照做了。看来这一招对付他还真是奏效啊!
      接下来,沈上京又动作缓慢地将里面的衣服脱了下来,枃娍娇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差点没忍住喷出一口老血来。
      (“这家伙……身材倒是挺不错的嘛……呸呸呸!我他妈在想什么东西?!”)枃娍娇一边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一边轻轻地为沈上京涂抹伤药。尽管整个过程中沈上京一直强忍着剧痛,但他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没过多久,上完药并缠好绷带之后,沈上京感觉身上的疼痛缓解了许多,他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继续默默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旁的枃娍娇并没有离开,他似乎有些愧疚,觉得是自己的无理由害了沈上京,所以不好意思就此离去。于是,他蹲在沈上京的身边,久不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漫长的等待让人感到有些难耐。终于,到了规定的时辰。
      枃娍娇说道:
      “时辰终于到了!可以走了!”
      沈上京慢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身体微微颤抖着,还不时发出几声轻微的咳嗽。枃娍娇见他如此虚弱,连忙上前搀扶住他。
      沈上京看了一眼枃娍娇,说了一句:
      “多谢。”
      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颇为复杂。
      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有些微妙,与之前截然不同。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彼此针锋相对…
      枃娍娇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将沈上京扶回他的屋舍。然而,刚一进门,沈上京便毫不客气地将枃娍娇赶了出去,仿佛不想再与他有过多瓜葛。
      接着,他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开始自息复伤。
      看着紧闭的房门,枃娍娇自言自语道:
      “果然是双标……”
      言语之中,既有对沈上京态度转变的不满,也有对这段扑朔迷离的感情的困惑。
      他冲着屋里大喊:
      “喂!沈上京!互个通啊!少受罪!”
      可里面的人理都没理他。
      枃娍娇立在原地,心中有点失落。一阵寒风吹过,拂起他的发丝,他用手甩了一下头发,又说了句:
      “不识好歹的人很遭罪的!沈大师兄!”
      见对方还是不理自己,直接翻了个白眼,然后离开。
      这时沈上京才打开了门,望着那身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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