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升舟》枯青望

3、回忆

　　宴生天还没亮，就已经离开营帐回京了。

　　他本想去擂台看看军队，黑影走到他的身旁说道。
　　“ 可维和其他干将已被分配到地牢。”

　　“走。”林今舟听到后往前走说道。
　　地牢里很灰很暗，明明是白天，里面却还点着蜡烛，可维就被关在最中间的牢里。林今舟从地牢上面走下来，可维正端坐在床上，此时，林今舟命人将牢门打开，他走向可维面前，还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似是轻视着他。

　　“煊影将军真是闲人。”可维嘲讽道。

　　他的目光落在了林今舟腰间的琅饮。

　　可维看到后，他像是懂了。“哼，琅饮剑，原来你是林渡的儿子。”可维笑道。

　　“那年，那林老狗就是用这把剑刺在我的胸口。” “哼，就算那日我没能杀他，那怀州燎原大战，他还不是死了吗？”可维恶狠狠的说完这两句话。

　　林今舟听到后并没有有生气，这些话已经在他耳便听到过多少次。他已经习惯了。

　　林今舟也不是吃素的。 不紧不慢说道：“可维将军，这明明是挑拨离间，如果你不听信那小人的话就不会。”林今舟说着说着，便看向可维那条断了的手臂，其实可维一直带的是支假臂。

　　当年，可维突然开战，甚至没有军令的批准，而导致军队元气大伤，被国王下令斩断一条手臂，国王之所以没有取他脑袋，那是因为丹国武将稀缺，才没有杀他。

　　可维被他点悟，瞬间暴躁起来。
　　“老子要杀了他，我要他陪老子一条手臂，让开！”林今舟见他这般胡闹，拿起琅饮挡在他的面前。

　　“可维将军，在那天晚上你就该告诉我，你现在去也没用，那个人怎么可能会留这个祸害?”

　　可维被他这么一说，便平静下来，四周安静下来，黑影从地牢里走进来。

　　“主儿，那人舌头被拔掉，双眼流血，已经死了。”
　　这也确是林今舟所料，可维听到后瘫软在地，他脸色差极了，比那日晚上的沧桑更加沧桑。

　　林今舟觉得问不出来什么就走了。他们走出地牢外，黑影看四处，没人便从袖筒处拿出一张纸来递给林今舟，林今舟接过看了看。

　　“这是兵防图。”他皱眉道。

　　“是，我只发现他手里的这个兵防图。”

　　林今舟将兵防图收好。

　　“等这次回京，好好查查。 走！”

　　这次回京也是林今舟第一次和顾澜沧带这么多军队回京。顾澜沧看向林今舟又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林今舟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顾将军不必解释，其实你只是想吓唬我而已。”林今舟说道。

　　顾澜沧习惯性的笑着饶头说到：“没有没有。”

　　“难道我是罪臣之子。”林今舟又开始打趣。

　　顾澜沧听到后，慌得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

　　顾澜沧平静后看着前方说道：“其实你父亲很好，他不可能是罪臣。”

　　林今舟略微有些惊讶。

　　“你认识我父亲?” 林今舟问道。

　　顾澜沧开始回忆。那年顾家并没有过得风生水起，只是生活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城里，那时的顾澜沧还小，顾澜沧的父亲只想让他从文，但顾澜沧喜武。他便只能在校场帮忙给马喂草攒钱，买武功秘籍。顾澜沧，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喂完马，拿起刚在铺子里买的剑开始练剑，他练错一步就重新练。似乎旁边的马声也不被干扰。而这时，林渡正从校场外经过看到一个身影，很像林今舟，便往里走。

　　突然，远处传来沉重的声音。
　　“你根基不扎实，练了也是白费力气。”顾澜沧回身看，是一个男子，他不像可维体型壮大。 身着出门常穿的服饰，顾澜沧立马回神。
　　“镇国将军。”顾澜沧行礼道。

　　“运剑要的是力，可不是虚的，想要练出剑气，要的是内力。”

　　随后林今舟的父亲林渡拿起几个沙袋绑在顾澜沧的手臂和脚踝，让他半蹲两个时辰。
　　然后就是这样，每天几乎这个时辰林渡都会来教他，就这样，他们的关系变熟了很多。

　　直到那天晚上，，林渡突然对顾澜沧说道：“今天，就不练了，为师，我就要走了。”

　　顾澜沧听到后，本是坐着，一下就跳了起来。
　　“师父，你说什么！”惊讶道。

　　林渡并没有回他，他按下顾澜沧的肩膀，示意一起坐下。
　　“来，坐着。看看这夜景。”

　　顾澜沧就真的陪他一起看这夜景。

　　夏季夜晚的热气慢慢消退，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丝清凉。

　　林渡开始说道：“我也有个儿子和你年纪一样大。”

　　顾澜沧听到后，看着他，继续听他说。

　　“但是不爱和人亲近，还不爱笑，整日一个苦瓜脸，与他娘倒是亲近些。”

　　“师父，你难道不知道吗，当然是带兵打仗，不怎么陪他呗。”顾澜沧双手交叉回道。

　　是啊，一个父亲怎么能不知道呢？国家需要他。但孩子也需要父亲。

　　林渡拿起插在腰间的酒喝了起来。说道：“是我错了，没有时间能够陪他和他娘。”

　　“那当然啦。”顾澜沧说道。

　　随后，林渡，从腰间拿出一本书递给顾澜沧说道。
　　“给你的，这是你平常练武的错点，我给你写出来了，以后就按着这个练吧。免得将我的脸给丢尽。”

　　顾澜沧听到后不在乎道：“切～，我才不会呢！”

　　林渡喝完酒后站起来，摸着顾澜沧半点高个的头，看了他几秒，随后转身就走了。

　　顾澜沧看到他转身走的身影，本想上前，但还停住了。

　　就这样，林渡被调职离开了这个地方。

　　顾澜沧江这段回忆说完后就不再说话了。

　　林今舟笑了笑。“谢谢。”

　　顾澜沧听到后，笑着看向他。

　　”林今舟，你变了很多，你父亲说你以前都不怎么亲近人的，怎么现在.....。”

　　林今舟说道：“ 是吗?那你说是那就是吧。”
　　人总是会变，遇到的变数不一样，那人也是不一样的。

　　顾澜沧伸了个懒腰，像是想到了什么，双手放下，又转身看向林今舟。

　　“哎你说，我顾澜沧是你父亲的徒弟，那要不...我收你为徒可好啊！”

　　林今舟这时是骑着马的，听到顾澜沧这么一说，又无语，又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就驾着马向前走了。

　　顾澜沧看到他先走了，试图挽留。

　　打趣道：“诶诶诶，别走啊，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