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日》甜甜不吃糖

5、604800（5）

　　暮栩键盘噼里啪啦的响，他俩躺着呼噜呼噜的睡。暮栩要出去开个会，留他们好好睡，其实是叫不醒，装睡。暮栩把便利贴贴门上，不打扰俩人演戏。

　　“走了”暮骁晴坐起来笑，他俩演技拙劣，表情都没控制好，推旁边的人醒醒。夜枭雨还揉揉眼睛“什么？”真是服了。

　　俩人大大咧咧往员工工作的地方溜，让他们停下来唠唠嗑，没人理。他俩就乱逛，抓一个摸鱼的，坐他旁边，聊聊暮栩。“你们是暮总什么人？”男孩反正项目完成，其他工作放放“我是他爹，这是他爸”听听这是人话吗？男孩名叫陆许昌肯定不信，俩人看着年轻没比暮栩大几岁的样子“长的帅的都显年轻”夜枭雨不想嘟嘟囔囔的废话，给他看了暮栩小时候和他们的合照，给人拉进办公室好好絮叨

　　“你们暮总平常啥样”他们不怎么参与暮栩的个人生活，平常在一起也都是玩玩闹闹，暮栩也不让他们管，夜枭雨就打钱，让他使劲霍霍就行，几百万几百万的打，每年都给。

　　“你是他爹你不知道啊”陆许昌不可置信，虽然没见过他俩，但也听过传闻，他和他爹贼亲

　　“暮总那可就是个工作狂，工作起来就不是个人，废寝忘食就是给他这种人发明的。不过他对我们也是真的好，好的不得了，听说他每次请假不都是回家找二位吗？”在夜枭雨杀人的眼神里不知道讲什么了，语无伦次，最后声音都低完了

　　暮骁晴“好了好了，你出去忙吧，他人就这样”也问不出来什么，暮栩一直都那样，不喜欢和其他人交流但又保持礼貌。

　　问了开会地点，接儿子下班

　　暮栩“项目本来就是福利，不是谋利，如果你们不能按照约定，就此作罢，我另谋下家”零零散散干了一年，现在要坐地起价，早他妈干嘛去了

　　起源于一句“所有人都应该听见我爱你”对于听障人士而言，他们更想听见

　　本来就不是赚钱的，还要提价

　　“这已经比市场价低很多了，提点怎么了”对面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双方僵持不下，这是最好的制作商，下家好找，质量不好强求，对方抓着这点死皮赖脸。暮栩本来什么都不赚还贴点，他们公司员工也忙了好久，不是暮栩让步，就是赔钱

　　暮栩没怎么生气，其他人都气的不行。“吵什么呢？”夜枭雨在楼下坐不住了，屁颠屁颠拉走暮骁晴上来看热闹不嫌事大

　　大大咧咧的坐下，翻合同书，两家的合同书。还塞暮骁晴手里让他一起看，看的很快刷刷的翻，就像是明摆着来找茬的人。合同往桌子上一扔“我也是你们这混过的人，不玩地痞流氓那一套，提价往下压点我就给你签”夜枭雨也不是没开过公司，当过老板，凡事都有一套规矩，不是个狠的摸查下来，该怎么办就是怎么办，手里干干净净就来不得啥

　　“不压”人家就是来圈钱的，哪有人有钱不赚倒贴钱的

　　“要是我耍起来，你可招不住”夜枭雨坐直了还真能唬人“你们家，也就那点东西”暮骁晴跟他一唱一和，看不起都差写脸上了

　　“而且上调令过了，你觉得你能赚多少，还是说赔多少”夜枭雨规规矩矩的当痞子

　　双方都缓了口，合作方多少多捞点油水，暮栩被夜枭雨压着不让说话。签完合同，各自散场

　　“哪有赔钱买卖，让你胡作非为的”夜枭雨点他的头看他生蒙气，“赔的钱我给你补，没事”“不是你以为对就行的”暮骁晴揉揉他脑袋，到底是个单纯孩子，稀里糊涂的像个小傻子。不晓得暗地里的事，也不与人打交道，怎么说还是没混好，俩流氓养了个清白小孩。手里没钱，怎么发粮

　　“行了三点多了，咱去爬山”夜枭雨起来，看还一脸迷糊的小孩。显然被两个舌战群儒给对面插不上嘴的人弄的不知所措。他很少开群会，一般他方向明确，内容合理，商业头脑拉满，怎么到人堆里就不行了。

　　“听爹给你讲讲怎么为人处事上混”夜枭雨这会连暮骁晴都不管了，好好给小子讲他是怎么怎么牛批。暮骁晴坐前排回头横插一句“好像第一次欠了二百五十多万吧，别说挺适合他的”夜枭雨让他一边去，继续给暮栩讲一堆干货，想插两句夸自己都憋回去了“能不当孩子面损我吗？”夜枭雨都快委屈死了，他都不干这缺德的事，怎么会说“你亏的裤衩子都不剩那次我没敢提”那次是真被人摆的，库库赔钱给夜枭雨乐死了，两个人一起倾家荡产。要不是坐前面真的给他打一顿

　　听的司机想去干事业的心都没了，这样的人都被摆，他也不敢瞎尝试

　　一人一个背包，就开始库库往上爬，真的是一步一个脚印，爬了一半太阳都下山了。找个地方坐一会，补充水分。暮栩“怎么突然又想爬山了”干的我都不想说话，累死了

　　“忘了？小时候就带你来过”暮骁晴给他塞个糖，看着他有点受不了，又怼夜枭雨“你三岁记得多少事”吃吃喝喝，补充一下体力

　　“老爸”暮栩真的爬不动了，请求休息，声音软绵绵的，气都喘不过来。“真虚”夜枭雨扯过他的背包，架着他走，暮骁晴的包最轻可也有点跟不上趟。第一次来，其实是暮骁晴带着暮栩坐缆车，夜枭雨一个人爬，他们打着电话，夜枭雨就一直静静听两个人吵吵闹闹，暮栩一声一声的叫爹爹，一晃二十多年了

　　天都黑透了了，他们还一步一步的爬，怪不得那天是早晨就来了

　　十月天虽然不是很冷，但还是有点凉的，爬那么高更冷，可他们好热，好累，好想睡觉

　　“爹，我恨你”暮栩真的拖都拖不动了，三个人一个比一个狼狈。饶是这两个特种兵都受不了的，暮栩突然觉得那年见到老爹还让抱有多欠，关键是还真抱他一会，爹真的老了

　　“老婆”夜枭雨也喘着粗气，救救我。“看到寺庙了，快了”还差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顶着满天繁星，蛄蛹的爬行，腰都抬不起来了

　　咚咚咚，咚咚咚。深夜打扰，寺门开了，服三位进去

　　所求多少啊！那么拼命

　　“水”暮栩颤颤巍巍拧不开瓶盖

　　休息大半天，干了两碗饭

　　暮栩跪下，磕个头，也不知道为啥，也不问

　　一人上了三炷香，拜了又拜。老住持已经不在了，留他的徒弟，看着俩人一个孩子，变成三个大人

　　暮栩脖子上的玉，就是在这求的。那年大病，医院待好几个月，那时候暮栩才三岁，也是他们陪伴时间最长的

　　那时候夜枭雨可是整天担惊受怕，看着暮栩苍白的脸就忍不住。莫名其妙的病，莫名其妙的疼，暮栩那时候要多难受多难受，天天哼哼唧唧疼，检查不出来病，时不时就发烧

　　好不容易好一点，夜枭雨就带他来这。是实在无能为力，开始相信鬼神

　　僧人说这是劫，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可只有这个世界的他才能活

　　小小的平安扣护暮栩的命

　　坐在花前月下，跟僧人喝清茶，让小孩一边玩去。暮栩坐老远，摸了摸平安扣，保我一条烂命，看着他们聊天，生气

　　闷闷不乐的

　　暮骁晴时不时笑，微微点头，夜枭雨也认认真真的嘟囔，僧人也静静听着，陪他们讲

　　你们三个人过去吧！暮栩低着脑袋，像等家长被老师谈话的小孩

　　安排了睡觉，一人一间。暮栩偷偷摸摸跑暮骁晴房间，让后来的夜枭雨没地方躺，挨了两句灰溜溜的回去睡

　　“爸爸，抱抱”暮栩就是个神经病，多大的人了，还装嫩哈“行了，你都赢了，还撒娇呢”暮骁晴揉揉他脑袋瓜，要听摇篮曲，然后默默来一句“这是几十年前的歌了”“怎么嫌弃爸爸老了，赶不上你们潮流了”暮骁晴笑了笑，捏他小脸

　　就是小孩，一辈子都是小孩，可以抱抱，可以亲亲，没有任何不合规矩，他们都没有感觉逾矩

　　安安静静，好好睡觉。

　　早晨暮栩是胳膊被从怀里抽走了醒的，暮骁晴是被抱起来弄醒了的，夜枭雨是相思成疾想醒了的

　　开饭了！一种熟悉苦涩的回忆直冲大脑，二十年了小时候的苦一直没忘。凭什么就我一个人有，暮栩欲哭无泪“有那么苦吗？”夜枭雨抿了一口，然后安安静静的吃饭不说话，连不准浪费都没说，怪不得小时候哭那么惨烈，真苦。对着暮骁晴苦瓜脸

　　一口气，根本喝不完

　　一顿早餐，生无可恋。“不要，吃不出来味道”不要递过来糖和巧克力，又逛了一圈，又去上柱香，然后坐车下去。

　　暮栩什么都不想干了，就想待他俩身边好好睡一觉，就在家里，那也不想去

　　逛超市喽！买买买买，吃吃吃吃。就像小时候

　　“唔~”沙发上一躺“一边去”夜枭雨往暮骁晴身上挤，让暮栩列开。暮栩翻个身，爬小沙发上烦死了

　　“一会带你们去个好地方”躺了好大会，收拾收拾东西，把买的东西放进冰箱，零食柜。看着一盆仙人掌思考谁买的。

　　“我俩要睡觉”可怜兮兮抱一起，不听夜枭雨下的出发命令

　　“给你俩四十五分钟睡觉”然后瞎忙活去了。

　　睡觉好香啊！睡睡睡，就知道睡。

　　夜枭雨看着懒惰的两个人不想说话，一个背包收拾满了东西

　　叮铃铃的闹钟响个没完没了，暮栩刚把手扣上去，就被拉起来了

　　醒醒了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