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不急丢哇

3、第三章

　　我的姑姑是我成长中不可或缺的人，她没有女儿，待我像对待亲女儿一样。
　　记忆中有那么一个场景，姑姑站在我背后给我梳头发，表哥在旁边说：“妈，你轻一点，把娃梳疼了。”是有些疼的，不过和我妈妈比起来就轻了许多，妈妈每次给我梳过头发后梳子上要有一大团头发，每次都那么疼，姑姑的这种程度我就是无所谓了。
　　姑姑要我学会做饭，她教给我怎么擀面皮，怎么包饺子包包子，教我怎么生火……，她喜欢把我接到她家去，让我留在她家里，她觉得有她在家姑父绝对不敢动我一根头发的，不过她错了，他欢迎至极。于是去姑姑家从来都只能是一件悲伤的事，不仅要学，要烧锅，还要费心思防姑父，不让自己一个人待着，想着法子和姑姑在一起，她不知道只要不在她眼皮子底下，他什么都敢。
　　在姑姑家洗澡时是在后院洗的，是土房子，没有浴室，后院紧挨着山，左右两边是另外的人家的后院，中间的墙不高，我想有人要是专门来看的话随随便便搬个凳子也就一览无遗了，我是在这地方洗的澡，一块肥皂，一个大铝盆，一锅烧好的水，或者是在太阳底下提前晒成温的水，只有这些了，后院的门是关着的，姑父就在门后的屋子里，唯一的房间的那个窗子可以看到后院，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看。有一次姑姑快给我洗好时姑父到后院来了，我看着他是看着我的，嬉皮笑脸的，一副大人看小屁孩身体无可厚非的模样，姑姑把他赶回去了。
　　后来姑姑他们搬到村子下面的屋子住了，还是那么近。房子不是土房，是两层楼的楼房。在房子盖好之前有次姑父来找过我，他找我的理由是他要把水管从一楼拉到二楼给一楼楼顶浇水，需要我在一楼听他指挥开关水龙头，我不理解为什么要给房顶浇水，但是我知道这么潦草的理由当然不是只让我开关水龙头，但是我要怎么拒绝，他可是大人。果不其然，他把我拉到二楼一个房间里，把他外套脱下来铺地上，然后过来脱我的裤子，过了一会他站在墙角那里像所有男生撒尿一样的姿势，他看我坐着不起来就对我说，害怕啥又没进去，我没听懂，所以我记了下来。
　　姑姑喜欢在长假接我去她家里住，给我教怎么炒菜，怎么合面、擀面、调面，在姑姑家最大的乐趣是姑姑给我教炒菜是她在炒让我看，给我讲，等到吃饭时间就可以吃到她做的饭菜，很好吃，真的很好吃，但是姑父那个死人还要挑三拣四，明明姑姑已经做的那么好了，姑姑一天还要忙活那么多的家务，他还嫌服侍他服侍的不够好，我每天帮着姑姑做家务已经很累了，而我不在的时候她只能一个人做那么多做不完的家务活，还要被骂被打。姑姑的手是抖着的，总是在发抖，那是累出来的，也是气出来的，她的腰不好，也是累出来的，她浑身的病，是累出来的，也有气出来的，她是那样悲哀的跟我讲，她身上没有一处好肉。她身上那青紫色的疤痕是她诉不尽的苦，她常常告诉我嫁人要看好，她说不管怎么样要给自己留个去处，要有自己的金库。记得有那么一次姑姑被气的厉害，回娘家了，在我家住了一两天，我家挤的没有一点地方，那天她坐在院子门口，流着泪，用她那发抖的手去擦眼泪，我看到她手中手机屏幕上的字，她在给别人发消息，［我想离婚。］悲哀的姑姑没有去处，娘家挤的没有地方睡，她还是回去了，没有办法，她多少次告诉我，“要不是为了你表哥我早离婚了，我要是离了婚，他怎么办。”她也总是这样和别人这样讲。
　　记忆最多的是初中时候，姑姑在放假时候都要把我叫到她家里去，她和我在一起时好像总会高兴一些，她会在我面前和小女孩一样，会在我面前碎碎念，讲她的趣事……，初中后我开始炒菜了，关于面这些东西在小学时候我学会了，炒菜感觉比面好像要难，我总是掌握不了火候，土豆丝切的太粗，洗菜切菜烦的要命，稀饭最好，电饭煲按两下就不需要管了。
　　姑父下班回来的时间总是在我坐在电磁炉前炒菜的时候，只要厨房里只有我一个人他就会从后面抱住我手往我衣服里摸，我的菜要焦了，我又要死命按住那两只手防止他摸进我的裤子里，后来我只要听到门响的声音我就先站起来，这样他不好下手，他看到我那样敌视的姿态他就走开了，不过更多时候他会悄悄的出现。
　　他早上上班的时间很早，五点多出发，四点多姑姑就要起来做饭，在她去做饭的这段时间又是一段空白时间，不知道多少次我醒来是因为感到不舒服才醒过来的。
　　有次在我洗澡的时候我的花洒没拿好，水打到洗澡间的门上了，在我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从碰门的声音可以听出来关门的人是被吓了一跳，我在那愣住了，我想的东西很多很多，我不知道被偷窥过多少次了，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被偷窥了，而姑姑应该是和姑父一起坐在外面的，现在姑姑应该是去了一下后院。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想在这再待下去了，最好再也别叫我来这了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