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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苏以冬侧身靠在卫生间的台盆边缘,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
      “我尊敬的苏总监,请问我有打扰到您的闲情雅致吗?”
      电话另一侧满是阴阳怪气,苏以冬不自觉的蹙了蹙眉。
      “什么事情?”
      非常不耐烦的语气。
      “没什么事情,就是陈傲雪已经跟我讲了你要和她一同交稿的事,我联系过甲方了,对方说没问题。但人家陈傲雪可是很积极的已经把稿子发给我了,而你到现在都没有动作。”
      苏以冬摸了摸额头,才想起来还有这茬事。
      陈傲雪居然这么快就交稿子了,看来是已经充分准备过了,早就想半道给她截胡了。
      但是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这个消息前几周只有她们三个人知道,三个人之中跟陈傲雪走的最近的好像只有锦安然。
      心跳不自觉的下沉。
      “我现在在外面,不太方便,工作的平板在家里,你再等我一下。”
      “在外面?在哪?和谁?”
      “查户口么?”
      卫生间外就是窠臼的主厅,音乐回荡在周身的空气中,白芊那一头很安静,自然是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有音乐的声音,你在酒吧?你不会带安然妹妹去酒吧了吧?你这进展也太快了。”
      苏以冬无奈,叹了口气:“我在窠臼。”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淡淡回了一句:“哦,这样啊,我也好久没有去看过薇黯了,她俩现在怎么样,婚后生活幸福吗?”
      “阿七现在在意大利,不过看薇黯红润的面色和死性不改的活宝脾气,估计还是蛮幸福的。”
      四个人都是相互认识的,同一个圈子里的朋友,只不过要忙碌于各自的生活,自是相见的时间少之又少。
      所以,安安稳稳就好,幸福健康就好。
      “好吧,你要是实在忙,明天给我也没问题,替我向薇黯问个好。”
      “好,我会的。”
      “还有,你和锦安然,是不是相处的不太愉快?”
      苏以冬无言。
      背景的音乐从古典钢琴曲跳跃到了情绪摇滚,架子鼓的声音激烈震荡,金属碰撞和鼓点振动在她心里不断地颠簸、撕扯。
      “为什么会这么问?”
      “嘶……好吵,我今天下午给她发个消息,就问感觉和你相处的怎么样,她就简单的回复了我三个字——一般般。”
      苏以冬抿了抿唇,对于锦安然的回答不置可否。
      如果要说相处的很好或者很不好,也没有那么极端,经历了那么多尴尬的误会,好不容易才让锦安然能稍稍靠近点自己,她现在巴不得保持现状。
      转念一想,如果能一直呆在自己身边,就这样一般般也不错。
      “她怎么想跟我没什么关系。”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用手推了推黑框眼镜,看不出是喜是悲。
      -
      从卫生间出来,原本打算跟薇黯告别,结果却碰见锦安然从吧台的椅子上不清不楚的摔了下来。
      酒吧廖廖客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这一突发事件上。
      抽象程度堪比平地摔。
      她冲过去扶住锦安然,薇黯缓过神也从吧台后着急忙慌地冲出,却只能尴尬地在吧台旁站着。
      “她怎么了?”苏以冬恶狠狠地瞪了Vian一眼。
      薇黯一脸焦虑和愁容,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几个字。
      像是面对一个随时会引爆的冰弹。
      “What happened?”Blank听到了异响,也急匆匆打开吧台后的门钻了出来,看到的却是被饮净的马提尼杯。
      冰块还滞留在杯中,彩虹糖丝和一小半红辣椒在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Blank慌张道:“老板,你不会给她喝了……”
      苏以冬抬眼望去,吧台上的马提尼杯确实是“坠入窠臼”的裱花装扮,她强忍着怒火,撑伏着锦安然重新坐回到座椅上。
      锦安然的脸红的不正常,苏以冬用手背轻轻碰了一下,很烫,像被火灼烧似的。
      “Blank,帮我照顾一下她,我有些事跟你老板聊。”
      Blank胆颤地应了一声。
      她直直地走向墙边大气不敢出一个的薇黯,脱掉手套,用残破的左手揪起她礼服的领口。
      “我知道‘坠入窠臼’的基酒是什么,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劲,你居然拿一个没喝过酒的小姑娘来做你恶作剧的小白鼠!”
      非常用力,用力到残破的手背上凸起筋脉,怒气燃到了极点。
      动作幅度之大,薇黯被压迫地踉跄后退:“我只是想逗她玩玩,谁知道她酒量那么差……先别生气,Blank!快点弄杯蜂蜜水!”
      揪着领口有些喘不上气,她连忙转头向Blank发号施令。
      苏以冬将揪住地衣领猛地松开,折回吧台,盯着Blank用非常快的速度调出一杯蜂蜜水,测了测温度,才小心翼翼地放在苏以冬的面前。
      “Soo,蜂蜜水。”
      “谢谢,比你不靠谱的老板识时务多了。”
      苏以冬接过蜂蜜水,自己又用指腹掂量了一下温度,确认没有问题后,她轻轻拍了拍锦安然的后背。
      锦安然此时整个上半身趴在吧台上,手臂抱成圈,脑袋埋在圈里面,像是睡着了。
      “安然,安然。”
      苏以冬贴近她的耳朵,又轻轻唤了两声,见还是没有反应,无奈的将蜂蜜水推放在一旁。
      僵硬地扭过头去,眼神肃杀地盯着薇黯。
      薇黯知道自己理亏,像犯了错了孩子悄悄地挪过去:“错了错了,我只是觉得你俩都太闷了,想用点酒调节一下气氛,没想到这个小妹妹酒量差的离谱。”
      “薇黯!我知道你平时随性惯了,可我就走开这么一会,你就能干出这种事情来气我?”
      “错了错了,真的错了!”
      薇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不断乞求着原谅。
      “Soo,先别生气,我看这个女孩她脖子也开始泛红,可能有点酒精不耐受,要不你先带她去三楼休息吧。”
      说着,Blank向Vian使了个眼色,薇黯立马心领神会:“是啊是啊,先带她去休息吧,去我房间。”
      苏以冬无奈,现在这个情况想拖着锦安然回家也不太实际,毕竟还有大包小包的东西要拿,只能在窠臼落草一晚。
      楼梯上,苏以冬侧着身子扛着锦安然,锦安然稍稍恢复了一点知觉,用力睁开了眼缝,在微弱的灯光中,看见苏以冬挂着晶莹汗珠的侧脸。
      离自己很近,此刻的她就瘫倒到苏以冬的肩上,只是大脑除了接收眼睛所看到的画面,思考不了任何事情。
      她没料到“坠入窠臼”是这种感觉。
      清新的果香和辛辣的酒味一齐涌入口腔,像是在嘴里疯狂地舞蹈,不等她反应,喉咙的肌肉又是一阵收缩,将酒咽入腹中。
      从喉咙,到食道,再到胃,感觉都是一股野火肆掠,高浓度的酒精像是被这火焰的触感快速挥发了,很快就被吸收,不到五分钟,她就昏头转向,不着边际。
      世界在她眼中收束成色彩缤纷的万花筒。
      在这个万花筒中,苏以冬都已经幻化出了重影,三个,五个,叠加交织在一起。
      她狭小的视野里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苏以冬的侧颜,容不得其他东西,注意力自然多了一些。
      白皙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粉红,像是一颗嫩桃,让她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疯了。她想。
      我一定是疯了。
      于是她闭上眼,将仅剩的理智埋入心底,放空身体享受着失重的感觉,努力地调节着自己的心跳,只是还是感觉身体像是溺在水里,使不上力气。
      苏以冬能感觉到锦安然有了一丝意识,扛着她所用的力量渐渐小了很多,于是弯下腰,一只手抵住锦安然的小腿肚,一只手架在肩胛骨,一用力,将她一整个抱了起来。
      还是公主抱。
      锦安然身材纤瘦,也不是很高,况且苏以冬日常也有好好锻炼,换作平时,要抱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现在情况不同,醉酒的锦安然真的很沉。
      锦安然半宕机的脑袋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来了个大幅度倾斜,然后被温柔地抱起。
      她重新眯开眼,发觉自己的身体被苏以冬托举着。
      可能是酒精壮胆,她也没害羞,真就像个娇气的小公主,往苏以冬的怀里狠狠地窝了窝。
      说是凶狠,抱着的人却只能感受到无穷的娇气与暧昧。
      苏以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小动作吓得一怔,只觉得心都快要被揉碎了。
      “啧……还说不是女朋友,这都要腻歪成连体婴了。”薇黯一边引路一边在吐槽:“我和阿七都没这么……粘过。”
      不知道是不是迷离的思维捕捉到了这一句玩笑话,锦安然不自觉的又窝了一下。
      “好好带路。”
      “困……”怀里的锦安然轻轻颤动了一下嘴唇,发出极其含糊的声音。
      苏以冬立马捕捉到了她的声音,只是听得不是很清楚,只好当做醉意上涌的□□,轻声回应:“再等等,安然,马上就到了。”
      “嗯……低头……”
      又是一阵轻喃,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苏以冬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将耳朵往锦安然嘴边边凑了凑。
      下一秒,锦安然伸出两只手圈住她的脖子。
      心跳漏了一拍。
      嘴唇瞬间贴近她的脸颊,感受到阵阵炽热,掺杂着酒味的呼吸。
      身体滚烫,像是被带着酒味呼吸点燃,暧昧感弥漫每个细胞。
      突然感觉有些脱力,身体向下猛地一沉。
      锦安然在她耳边轻语,一字一句都带着哭腔。
      “别……丢下我,别……别再丢下我了……呜呜呜……”
      酒气的泪水从眼角涓涓溢出,苏以冬腾不出手为她擦拭,脖子被她死死地圈住。
      心跳快的难受,身上的每一滴血液都被这段话刺激的快速沸腾。
      这前往三楼的阶梯,竟是如此漫长,走到角落的最后一间,苏以冬身上已经是被汗液浸润湿透,川久保玲的白T恤沾上一片一片的汗渍和泪渍。
      薇黯掀开被子,转身想帮她一起扶着锦安然送到床上,苏以冬没有理会,绕过了她,维持着公主抱的姿势,走到床边弯腰将锦安然平置在床上,然后帮她脱了鞋。
      “有湿巾吗?”
      “左边抽屉。”薇黯指了指床头柜。
      苏以冬抽出两张湿巾,轻轻地重叠,当做手帕小心翼翼地在锦安然的额头和眼圈周围不断擦拭。
      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眼睛周围因为哭泣而留下了泪痕。
      看着她浮肿的眼睛,苏以冬心里难过的一抽搐。
      锦安然脸上还是一副很痛苦的表情,好似回忆起什么。苏以冬用手捋了捋她耳畔旁的碎发。
      心疼的感觉像是触摸到了荆刺,眼前的人就是沉溺于水中的长满荆刺的花,被淹没,失去了意识,也无法回应自己的触碰。
      感觉房间有些闷热,薇黯想要开空调,于是绕过苏以冬去拿遥控器,结果却被苏以冬拦住。
      “别开空调,她身上全是汗,开空调一定会着凉。”
      她连忙缩了缩手:“好。”然后转头将身后的窗户打开。
      虽是闷热,但锡州市晚上的温度没有白日里那么高,自然风恬静宜人,伴着月光和蝉鸣从窗户飘荡进屋内,轻轻抚摸锦安然的脸。
      锦安然感受到了自然风,脸上痛苦的表情渐渐消了下去,呼吸逐渐均匀,展现出了沉沉的睡意。
      无知觉的她在陌生的床上转了个身,抓住了苏以冬的手。
      苏以冬的心跳倏地一滞,感觉有什么东西跳脱出了心房。
      像是空了一块,很不好受。
      “不好意思,刚才有些失态。还是谢谢你的床了,帮了大忙。”
      “没什么,应该的,毕竟错在我。”
      薇黯看着苏以冬握着锦安然的手,好奇心还是难以遏制:“真奇怪,都说只是同事,你怎么对她的关心那么强烈?”
      “有很强烈吗?”
      “你可是为了她,揪着老友的领口,差点没把老友我勒死。”
      “还不是你自找的。”
      关于关系的问题,苏以冬确实只字未提。
      薇黯拿过墙边的板凳,坐在苏以冬旁边,偏头看她:“那你说说,你们俩啥关系?你可不要骗我说你们是同事啊,朋友啊之类的。”
      兜兜转转还是绕不开“关系”这层话题。只是与人相处一定要一层很特殊的关系吗?
      没有关系就无法靠近,无法靠近就无法相认。
      既然一般般,那就一般般好了。
      “可以了,你今天已经够八卦了,如果你不介意再惹我生气,我可以好好跟你讲讲。”
      她用威胁的语气强硬地绕开话题。
      揪着领口的窒息感回忆起来很不好受,薇黯还是做出了让步。
      “我从来没有对除了阿七以外的人这么好奇,一个能让你这么个形单影只的人主动带来窠臼,一个能让你这么寡淡薄凉的人怒气冲天,真是不简单。”
      “好了,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请问你能否送佛送到西呢?”
      “请说。”
      苏以冬指了指门,冷声说:“请出去。”
      薇黯耸了耸肩,虽然是自己家,但是现在分这些确实不合时宜,于是离开矮凳朝门口走去。
      开门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坐在床沿旁的苏以冬又抽出两张湿巾,小心翼翼地为锦安然擦拭因为闷热而冒出的新汗,眼神无微不至,目光所至都是锦安然。
      圆月模糊暧昧的光如同潮汐涌上房间的地板,向二人缓缓漫去,苏以冬微微弯腰,像是独属于锦安然的天使,在盈盈月光下福佑着因醉意而麻木的孤独灵魂。
      温柔在举手投足间都被无限的放大,担忧与宠溺全都展露无遗。
      像是教堂里的油画,神圣高洁又温柔可亲。
      薇黯收了收神,轻咳一嗓:“我可就这一张床,你总不能守着她一夜吧?”
      “Blank几点下班?”苏以冬没有回答她,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早上八点。”
      “告诉他下班之前再送一杯蜂蜜水来,甜一点。”
      她表示无奈,扶了扶额头:“算我倒霉,真是活祖宗。”
      -
      整个屋子也延续了窠臼的风格,都是木制的,如果有个火炉,可能真的就变成了童话里的温馨小屋。
      床正对的墙有一个圆形的电子钟,蓝色的边框,里面是史迪仔的形象。
      幼稚又可爱。
      细长和粗短的指针在数字12上相聚重合,只剩下秒针不停歇地走着。
      不知不觉,已经第二天了。
      窠臼的音乐很明显被人为调低了,只有偶尔缓缓地风吹进屋内,静的针落可闻。
      苏以冬从床沿挪身,坐到矮凳上。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锦安然的脸。
      在小夜灯不甚轻柔的微光照明下,睡相显得格外好看,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锦安然的脸。
      平日的杏眼阖上后居然这般的恬静,皮肤娇嫩白皙,吹弹可破,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立刻亲上一口。
      如此想着,抚摸的动作变得更加温柔。
      脑海里不断的闪回锦安然被她抱着时的小动作:借着醉意往自己怀里钻,圈住自己的脖子,还有那意味深长的哭腔。
      困意悄然爬上苏以冬的大脑,忍住了打哈欠的冲动,缓缓站起身。
      冷静下来后,与薇黯的争吵让她现在的嗓子有些微微发干,滚了滚喉咙,想要去楼底接一杯水。
      只是突如其来的呢喃声让她的身体僵硬在原地,她的左手被锦安然握住。
      “别……别丢下我……姐姐……”
      即使是在梦里也没记起她的名字,苏以冬心里说不上失落还是庆幸。
      根本没有用什么力气,她本可以小心翼翼地松开,可是看到了锦安然刚刚消去浮肿的眼角又流出了细小的泪珠,她心软了。
      重新坐回矮凳上,任由残破的左手被锦安然越抱越紧,抬起右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
      泪的触感是滚烫的,像是烈焰中的塑形的钻石。
      “一般般就好,安然,就这样,一般般就好。”
      这句话几乎是无法克制的脱口而出,不受她思维的约束。随着晚风揉碎在澄澈的月光里,飘向了漫天星辰。
      但是,真的甘心吗?
      “把你留在我身边都已经如此艰难了,总是会有意外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我很害怕,害怕某个时刻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我不会再丢下你了,绝对不会了。”
      她最后轻轻地摸了摸锦安然的脸,察觉不再流泪后,才蹑手蹑脚地趴在床沿上,左手缓慢地挪动,钻入锦安然的指缝,与她十指交合,握紧,最后缓缓闭上惺忪的睡眼。
      “晚安,安然。”
      她只是幻想着,紧握着的双手,可以连通双方的梦境。
      -
      锦安然做了一个十分难受的梦。
      她梦见了那个姐姐,轻轻地唤她姓名。
      她走过去,奋力一拥,却化成雾霭消散,片刻又聚拢,重新出现在远处。
      冲她温柔地笑着,仍是呼唤她的名字。
      她崩溃的跑起来,撞破一个又一个虚幻的雾霭组成的“她”,竟无一个是真实的。
      “别再……别再丢下我了……”
      意识朦胧,消散的雾霭又轻轻地聚拢在她的周身,将她轻柔地包裹。
      纵使一切都是虚幻的,她也没有停下奔跑,继续撞破一个又一个幻像。
      一定有一个会是你,一定有。
      尽头的身影被背景的夕阳无限拉长,她认为终于要结束这场折磨了,结果冲上去的触感是个实体,踉跄的摔倒。
      触感真实的她不可置信。
      人影转过身,将她扶了起来。
      没有多想,她抓住了她的手。
      眼睛缓缓聚焦,看到的是苏以冬的脸。
      洁净,美丽,散发的气质让她感受到了春风般的和煦温柔,宛如一个天使。
      空灵恬静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安然,安然。”
      苏以冬拉起她,顺势将她拥入怀中。
      “绝对不会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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