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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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景在车里发了会呆，即使她在等待向晚意从韦尔松办公室回来的时间里，心里想了各种各样的结果。
也做好了最坏结果的打算。
但是看到向晚意有些抗拒她靠近的时候，失落的感觉过于沉重，压得她四肢发凉。
她垂眸沉默了许久，启动车子驶出医院。
前面对向晚意说的话并不是离开的借口，她确实要去一趟实验室。
这家医院最原本的目的不是为了治疗腺隐症而设立的，而是为了研究生物腺体芯片。
信息素贴是腺体芯片研究过程中，意外发现的惊喜，恰好和Omega腺体疾病相关，闻景借由这个项目拿到了金额不菲的投资。
又有霍金家族的机遇，这才在这个方面投入了更多。完成霍金家族大小姐的治疗后，也没有停止研究。
而闻景真正计划着的项目是Alpha芯片。
用于控制Alpha信息素的芯片。
在闻家由此为她一人建设的整片生物研究园区中，最深处那栋实验楼则是这个核心项目专用。
上楼，打开电脑，调出项目数据。
看着尚未完全验证的实验数据，闻景决定冒险一回，让自己成为这个芯片的第一测试者。
这两年她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研究组的人没日没夜地泡在实验室或者图书馆。
对这些数据早就了然于心。
再次确认了数据之后，闻景便开始芯片的初步制作。
她完成了所有初始数值的设定和程序写入时，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闻景打开手机，发现被和向晚意沉寂已久的对话框，有了新消息提醒。
[向晚意]：昨天和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忙完实验室的事情之后就不用再多跑一趟医院了，好好休息吧
闻景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停滞了一会，手指略显僵硬地打出回复。
[闻景]：刚忙完
[闻景]：好，那我今晚就不过来了，你也好好休息
等到闻景收拾好东西，准备开车回家的时候，收到了回复。
[向晚意]：好，刚准备回家吗？
[闻景]：刚上车准备回家
而手机那头的向晚意远没有她聊天框里的表现得这么宁静。
吃完晚饭后，闻景派了人过来帮她把酒店的行李拿到医院了。
于是她现在换上了吊带热裤，躺在沙发上，两只白嫩的脚踩在靠枕上。
而手机正在外放和好友的语音通话。
“闻景回复什么了？”好友宁芷见她半天不说话，急得抓耳挠腮的。
“她说刚准备回家。”向晚意撇了撇嘴。
宁芷：“那你半天不说话，我还以为怎么了。”
“没怎么。”向晚意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趴在抱枕上，看着和闻景的聊天框有些出神。
“但是真感觉有点那种渣O戏码要上演了。”
虽然现在国内已经是凌晨，但宁芷的声音还是特别精神。
“那种深情竹马敌不过完美天降，渣O用完竹马A就翻脸无情，大病痊愈之后和天降美惨强A步入幸福婚姻。”
她大叫一声：“啊——闻景太惨了吧！”
“……”向晚意把手机拿开了点，等她大喊大叫过后才把手机拿近身前，略显无语，“你能醒醒吗，现在不是做梦。”
“你别说，有时候电视剧都没他们那些八卦精彩。”宁芷津津有味地说。
向晚意叹了口气：“但是我确实觉得这样对闻景不太好。”
“那你和她结婚啊。”
向晚意：“？”
宁芷给她列举了数条好处：“你看啊，闻景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向晚意没什么犹豫地就点了点头：“嗯。”
“是不是高智商。”
点头：“嗯。”
“是不是有钱？”
点头。
“是不是很尊重Omega或者Beta？”
“嗯。”
“是不是优秀结婚对象？”
“嗯……等等，怎么就变成结婚对象了？”
“哎呀，在这个场景中，一般来说不都是以结婚收场的嘛！”
“可是我不喜欢Alpha。”
“……”
“可是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
“而且我不喜欢她。”
“……”宁芷在对面翻了个大白眼，自暴自弃了，“那你保持和她的距离，直到那什么医生调整完什么信息素什么的。”
“等到你闻不到她味儿了你再找她。”
“……”向晚意又沉默了。
“可是这样对闻景不公平～”宁芷在那头掐着嗓子学她说话。
“……干嘛，无论和谁说你们都会这么觉得吧。”向晚意也想自暴自弃了。
出于朋友关系，闻景从来没拿自己喜欢她并且为她做过一二三四些事情来道德绑架过她。
倒不如说闻景太会保持边界感了。
她快要觉得烦人的时候，闻景就会自觉退开。
出于长辈和晚辈关系，虽然向晚意只大她四岁，但是可以说得上是看着闻景长大的。
更是打心底没办法接受闻景被别人这样对待，即使那个别人是她自己。
而出于AO关系，她真的没办法接受自己信息素和闻景信息素交融后，还要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和闻景平常相处。
无论如何，她和闻景的关系都会发生改变。
而她对于这个改变的走向毫无头绪。
这种未知的感觉最让人担心。
“不过说真的，”宁芷想了一会，正经同她说，“如果是其他人，我可能也会和你一样想很多不好的结果。”
“但是说这个人是闻景，我又觉得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了。”
其实这也是向晚意在给宁芷打电话前想到最好的方法，但她对于自己的这个想法没有信心。
听到好友这么说，她稍微打起来点精神“……为什么？”
“她是闻景诶，虽然这几年没有见她怎么回国，但她每次有消息都超级惊天动地好不好。”
向晚意唰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什么惊天动地？我怎么不知道？”
“啊？!”宁芷的声音提高了八个分贝，“你居然不知道？！”
向晚意撇嘴，她不仅没在这几年内见过闻景，甚至都听不到她消息，“你从哪儿知道那些消息的？”
“啊……哈哈，”宁芷干笑了几声，“我还以为你都知道，所以就没和你说呢。”
向晚意：“……”
听到向晚意沉默了，她赶紧找补:“我伯父和我堂哥不是干生物制药的嘛，逢年过节他们回来讨论事儿的时候，能听到他们提到闻家那个小姑娘怎么怎么滴，今年又拿了什么什么奖。”
宁芷对这种事记忆也不是特别清晰，很努力地回想:“好像是什么生物芯片什么的，算是近几年的突破，不过不知道为啥没有那种大新闻报道。”
联想闻景的性格，这反而是正常的。
估计闻景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是不会向大众或者对外放出任何消息。
这也是向晚意欣赏她性格中的一点。
“哦。”向晚意手指漫无目的地扣着抱枕边缘。
思来想去，距离闻景发消息过来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她还没有做回复。
“所以你俩就顺其自然吧，哪天掰了你俩就各自搞事业，从此之后见山不见水。要是看对上眼了，我们这几年也总算磕出了对真的金童玉女，啊呸，金A玉O。”
打从高中开始，身边这些朋友就没少拿闻景打趣向晚意。
闻景出国那段时间，这群人还老哭着说be了。
向晚意就当没听到宁芷后面那句话，“不说了，困了，挂了拜拜。”
“我靠，你把我一个电话吵醒聊精神了然后就自己睡了是吧，向晚意你……”
“嘟嘟嘟——”
向晚意放下手机，手上的抱枕已经到了怀里。
夜里的医院很安静，窗外能听见些许虫鸣。
向晚意走到窗边，发现今晚的夜空晴朗，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颗颗闪烁的星星。
心蓦地静了下来。
也许大惊小怪的只是她一人而已，向晚意心想。
想得太多通常来说不会有好结果，那就顺其自然吧。
她拿起手机，给闻景回复了消息。
[向晚意]：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对方几乎是秒回消息。
[闻景]：好的
[向晚意]：？在开车还回这么快
[闻景]：在等红绿灯
[向晚意]：猫猫凝视jpg
闻景回复了个小狗打滚的表情包，她笑了声，给聊天划上结尾。
[向晚意]：晚安
[闻景]：晚安
另一边的闻景到家后，反复地看了这段聊天记录几遍，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
韦尔松第二天早上是在老教授那栋楼前拦住闻景的，他来得匆忙，顶着鸡窝头就掐住闻景的肩膀：“你不要命了？！三阶段才刚过活体测试你就要往自己身上放吗！”
闻景早猜到他会是这个反应，说：“二阶段不是临床全通过了吗？三阶段只是做数值调整而已。”
“那可是腺体！一点点数值误差都可能有很大的风险！”
“我昨晚设定好三阶段活体测试的数值了，今天下午就能拿到第一份数据。”
“你疯了吗！”韦尔松硬是拉住人，不让她往楼里去，“你找教授不就是为了让他给你做芯片植入手术吗？”
“植入了还可以再拿出来。”闻景云淡风轻的，但是快把韦尔松气疯了，“你就为了向小姐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闻景停下正准备迈出去的腿，转过身盯着韦尔松：“她确实是我研究这个项目的引导者，可以说是没有她就不会有那栋医院，也不会有这个项目。”
“而我也不会从一堆研究生里把你挖出来，你也不会有现在这些成就。”
韦尔松身高也就比她高了一两公分，闻景一米八三的个子往他面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却硬生生让韦尔松有种自己被全面压制的感觉。
“也就是说，没有她的启发，不会有现在的你，韦尔松。”
闻景的拳头咚地一下落在他胸口。
明明是很轻的一下，韦尔松却心慌地退后了好几步。
“现在是最好的时期，一边可以测试Alpha芯片功能在人体中的表现，一边可以完善腺隐症治疗方案以及信息素的提取和活化。”
“你是不相信我们的技术，还是觉得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就发疯要为科学献身？”
闻景又往前走了一步，语气冷冷，“你不相信你自己，但是我相信。”
她盯着韦尔松的眼神淡漠中还带了些嘲笑，“我既然要做，那我就不会失败。”
“而且。”
韦尔松觉得自己在这个没有释放出任何压制性信息素的Alpha面前几乎要窒息了。
他的胸口起起伏伏，却不敢出打气。
闻景一声嗤笑，“我不是看见Omega就走不动路的Alpha，别把我和其他Alpha混为一谈。”
说完后，她转身就走进了身后的教工楼。
韦尔松跌坐在一旁的花坛边上，张着嘴喘息，还没从闻景余怒中缓过来。
从起床的震惊中缓过来后，他的思绪被闻景这一通话震得清醒了许多。
是的，他就算对自己不自信，也没办法不相信闻景的决定。
就像闻景当时挑中了一众研究生中，实验数据最极端最不稳定的他一样。
谁都没能想到韦尔松可以和闻景合作，得到现在这么大的成就。
做出决定的闻景，就一定有成功的把握。
她当然会失败，但是只要展示给第二个人看，那就一定是她已经成功的结果。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