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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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饶有兴趣地看着闻景，突然发现闻景站在她面前，甚至需要自己仰头去看她，气势一下子没了大半。
于是脚底一转走到沙发边坐下，两腿一架，双手环胸，脑袋后仰，虽然是坐着，但气场一下子就出来了。
闻景知道是自己理亏，在单人沙发坐下来，对她说：“分院的事情我也是今天刚知道的。”
向晚意挑眉不语，脸上挂这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闻景噎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决定全盘托出：“建立分院的事情是今天开会决定的。”
向晚意看了眼手机，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她在中午醒来之后，闻景就只有在刚才她处理被收买的司机留下说去开会的纸条。
所以……
闻景清了清嗓子：“就是……前面刚刚决定的。”
向晚意还是没能装住，笑出声：“这么临时的决定，不会就是为了要给我治病吧？”‘’
闻景：“……”
向晚意：“……”
她看过去，正好对上的闻景的目光，两人都在对视中愣怔。
向晚意看到的是闻景认真的眼神，她眉眼深邃睫毛浓密而长，看过来的视线一动不动的直望着她双眼。
很容易让人有被缱绻注视着的感觉。
她，不会还对自己抱着以前那般心思吧？
向晚意想到这个可能，咬了下嘴唇又马上松开。
闻景把她的小动作观察得仔细，马上垂眸。
心想，自己这么执着的念头是不是一下子就暴露了。
她，会觉得很吓人很难接受吗？
心思是瞬息而过，再看向沙发对面的人时，已经换上了那副处变不惊的脸。
“本来今年下半年也打算开个分院回国内，五月份毕业后叔叔那边有个项目打算交给我，但是这个医院的项目还只是到后期，还没有正式通过临床，所以都是要回到国内的，只不过刚好借这个机会把日程提前了。”
这么一大段并且全面的解释，闻景自己都差点信了自己的话了。
向晚意不太懂这些东西，只是觉得话里有个疑点：“那现在设立分院，不会影响这个医院现在的项目吗？”
闻景只好把最后这件事也坦白了，“这个项目就是腺隐症治疗新技术的研发，所以你才是现在这个项目的核心。”
“啊——”向晚意点了点头，这才算是信了闻景的解释。
虽然她还是觉得闻景的眼神骗不了人。
但是两人从小相识，除了那几次出乎她意料的告白，闻景也从来没有对她任何生活上的问题造成影响。
反过来不如说，以前的闻景给她带来了很多乐趣，在闻景出国读书两人没见面的这几年了，向晚意还有段时间挺怀念闻景周末来蹭饭的日子。
现在再见面，相处间那种舒适的氛围还是依然存在，反倒是长大成熟的闻景，能给她不一样的安全感。
因为小时候被绑架的心理阴影，向晚意很少会主动问身边人的第二性别，减少自己对别人先入为主的判断。
而闻景，向晚意即使知道她是Alpha，也很难对她有提防和警戒。
比如现在，向晚意轻轻抽动鼻翼，空气中除了淡淡的香薰混杂消毒水的气味，根本没办法闻到任何Alpha的信息素。
向晚意记得很清楚闻景是什么时候进行第二性别的分化，因为那是闻景自两人认识之后，第一次没有出席她的生日宴会。
闻景发过来道歉的那条信息，每一个字向晚意都记得。
闻景说。
对不起姐姐，我还管不好自己的信息素，没办法当面把礼物给你了。
然后再出现的时候，向晚意觉得她和分化前根本没什么区别。
没有那些刚发育Alpha好奇又露骨的眼神。
也没有那些不只是故意还是控制不住释放出来的信息素。
穿着打扮也没有任何不同，言行举止还是礼貌克制。
唯一不同的是她开始喷香水了。
一点点，是很冷淡又很夺人的味道，就算靠近了，那股味道也不会变得浓烈。
只不过觉得清冷的气味更缭绕了些许。
而现在，闻景身上连香水的味道都没有。偶尔几件衣服上会闻到一点点洗衣液的气味，还是无香。
闻景看着她微小的动作，下意识收敛了信息素，又回过神来自己原本就没有放出任何信息素。
她有些在意，“有什么气味吗？”
向晚意回过神，略带歉意地说：“没有气味，只是鼻子有些痒。”
闻景皱眉：“是不是花粉过敏？”
向晚意有点后悔自己刚才那段回忆，有点怕闻景再追问下去，直接打断她：“我没事，不用再问了。”
她刚想转移话题，就听到闻景的手机非常会读气氛地响了起来。
真是个救命Call，向晚意松了口气。
闻景看了眼来电，顿了一下。这个时间了，自家妈妈怎么会打电话过来。不会是闻胥把这件事情直接告诉父母两人了吧。
她站起来，对着手机比划一下：“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向晚意应好：“我刚好把剩下一些工作的事情处理完。”
闻景拿着电话走到外面的小阳台，接起电话，就听到那头妈妈温柔的声音：“稳稳呀。”
“……”闻景话还没讲就被噎了一下，长大之后妈妈只有在有事情要和自己说的时候才会叫她小名，“怎么了妈妈？”
“你是不是有事情应该告诉妈妈呀？”
“……”果然是闻胥说出去的，她怎么会速度这么快，闻景咬了咬后牙，“是姐姐和你说的吗？”
“难道你除了姐姐告诉妈妈的事情，还有其他关于晚意的事情瞒着妈妈吗？”
闻景：“……”
“不想告诉妈妈吗？”
“也不是……我就是有点……”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妈妈说吗？”
“嗯……”
“是不是因为你还喜欢晚意，所以觉得自己这么做是错的，但是又不想晚意受到伤害？”
闻景有点羞耻地捂住眼睛，弱弱地应了声。
“唔，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得先征求被帮助本人的意愿。如果晚意不愿意，那么这件事情就不是好事情，虽然妈妈从小就和你说过很多这种关于晚意的事情了，但是你们现在不再像以前那么熟悉了，你这样可能反而会伤害到她。”
闻景有点无奈又有点难过。
无奈的是她以为自己成长了很多，不仅能完全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也可以控制身边的许多事情，其实不然。
难过的是，妈妈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而这么简单的事实她居然一点也没意识到。
“别难过宝贝，面对关系亲近或者喜欢的人时，很容易陷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情况，但是你做得很棒的是你告诉姐姐了，这样姐姐和爸爸妈妈都能帮助你。”
“而且你也愿意听取这些建议不是吗？”
闻景趴在栏杆上，闷闷地应着妈妈的话：“嗯……我都23岁了……”
电话那头传来清脆的笑声，然后她还听见闻父和闻胥两人的不太清晰的笑声。
闻景：“……你们能别一块笑我吗。”
“哈哈哈哈，对不起宝贝，但是爸爸妈妈还有姐姐都觉得你太可爱了。”
这时，闻父的声音凑近了，是道低沉有磁性但是又很温柔的声音：“可是你才23岁，爸爸妈妈还有好多事情没有时间教给你，你这么自责，爸爸妈妈也有责任的。”
“我不是小孩了你们别哄我。”
“我才26岁，我还天天问爸妈公司的事情呢，你天天撒娇还装什么大人。”这是来自闻胥的嘲笑。
闻景马上就不难过了，语气又恢复到平常：“我没有撒娇。”
电话最后还是回到了闻母手里：“所以现在可以和爸爸妈妈说那些关于晚意的事情了吗？”
于是闻景没有心理负担地全盘托出了，包括信息素匹配度和准备建分院的事情。
闻父：“分院的统筹和设施配备这些事情都有方案了？”
闻景正经起来：“因为是临时决定，这些方案都会在一周内敲定，一周后再开始正式调动筹备。”
父女两人就分院一事讨论了几句，闻母又说：“要不你和晚意结婚？”
“噗——”电话那头传来闻胥笑喷的声音。
闻景耳朵一热，对妈妈跳脱的想法很无奈：“妈——”
闻母自觉得是个很好的主意，拉着丈夫嘀咕道：“信息素匹配度那么高，治疗还需要两人配合，稳稳又这么喜欢晚意，我们也很喜欢晚意，晚意家对稳稳也知根知底，我觉得是个很好的主意怎么了给小胥笑成那样。”
“妈，人家晚意压根就不喜欢Alpha，哪有你这样强买强卖的。”闻胥笑得不行。
“哎呀把这事忘了，好吧那你看着办吧。”
闻景看着突然挂断的电话，内心五味杂陈，打电话过来不是为了给自己出主意的吗，怎么到最后又变成她自己看着办了。
叹了口气，闻景看着天边的晚霞，认真思考了起来。
但是想着想着，思绪就不禁跟着渐渐落下的夕阳飘远。
前一秒才刚回到过去，下一秒又跳到未来。左思右想都没办法看到自己想象中的场景，因为向晚意拒绝她是因为不喜欢小孩，不喜欢幼稚的，也不喜欢Alpha。
闻景沮丧又难过。
她是小孩，也幼稚，更是Alpha。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