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西里斯的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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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詹姆突然神神秘秘地拉住我和莱维娜，避开西里斯后找了个无人的角落。
“你又抽风了？”莱维娜见怪不怪地说。
“什么啊，我是来找你们商量正经事的，”詹姆压低了声音说，即使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嘿！你们来了。”他忽然又向我们身后说道。
我回头，发现莱姆斯和彼得也在向这边走来。
“好了，人都到齐了，”詹姆清了清嗓子，“知道下个星期五是什么日子吗？”他煞有介事地说。
“西里斯的生日。”我说。
“正确！所以，”詹姆说。“我们要给西里斯准备一个惊喜。”莱姆斯和彼得接着说。
“准备什么呢？我感觉他什么也不缺啊。”莱维娜说道。
“当然不是，”詹姆轻轻摇了摇头，神情里竟然有难得的郁闷。“他在家里从来没有过过一次喜欢的生日。”
“因为他从小就要在被迫在自己的生日会上左右逢迎。”莱姆斯也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纯血统的名号对西里斯来说从来不是荣耀，而是枷锁。
“你们打算怎么办？”我说。
“佐拉，你觉得应该怎么准备？”可是詹姆却反问我道。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询问我的想法，我想了想，可也没想到合适的方法。
“让我回去想想吧。”我说，詹姆满眼期待地看着我，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那就交给你了，我们这次一定要让西里斯过一个完美的生日！”他这样说道。
礼堂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几天以后，莱维娜问我。
我这两天想了很久，总觉得种种方案都匹配不上西里斯的纵情恣意，该是多么绝妙无比的，盛大的冒险才能彻底覆盖他前十一年的孤寂岁月，照亮他的生日之夜呢？
“我有一个初步的想法…”，我思考着慢慢开口，迎着莱维娜期待的眼神继续说道：“那晚我们可以一起骑上扫帚，在月光下点燃烟花，然后在天文台上为他过生日。”可我总觉得这个想法没有那么，怎么说，具有冒险精神，我不确定西里斯会不会喜欢。
“很妙啊！”莱维娜看起来却很赞同，“我们几个冒着宵禁在夜晚放烟花，想想就觉得激动和浪漫。”
“真的吗？”我说，“你觉得这个点子很好吗？”
“那当然，我就知道这事交给你准没错，谁让你是最了解西里斯心思的人呢。”莱维娜意有所指地对我说，我装作听不懂地低下头吃着午餐。
他们听了我的想法后一致表示赞同，于是这几天我们都瞒着西里斯偷偷摸摸地准备烟花，对于是使用麻瓜烟花还是从佐科笑话店买点整蛊烟花，我们进行了郑重的讨论，最终还是决定在这个时候暂时放弃搞怪意图，而专注于绚烂的场面。我还学习了一些魔法烟花的释放方法，准备在当晚为场面增添一点色彩。
而当事人西里斯则一直被我们蒙在鼓里。
“你们又干什么去？”在第三次我们集体行动时，西里斯皱着眉说道，看起来很不满意。
“我…我们要一起去关禁闭呢。”莱姆斯支支吾吾地说，说完又捅了捅詹姆，后者拼命点头。
西里斯怀疑地眯起眼睛，看向彼得：“你也去？”
“是啊，我们三个之前被麦格教授罚了禁闭，当时你正好不在。”彼得挠挠，连珠炮似的快速说。
西里斯又看向我：“佐拉，你呢？”
“我和莱维娜要去训练。对，我们要去训练。”我立马挺直身子说道，似乎这样就能不那么心虚。莱维娜也点点头：“再不去埃德加就要罚我们了。”
西里斯还是紧皱着眉，可他没说什么，只是将书包甩上肩头，扭头走了。
“呼，差点被发现了。”莱维娜长呼一口气说道。
“你傻啊，西里斯估计早就发现了。”詹姆说。“是啊。”莱姆斯和彼得也点点头。
“他要是生气就生气吧，反正这周五他一定会开心的。”我安慰道，虽然心里也有些没底。
终于到了周五，这天晚上宵禁以后，我们约定在庭院会合。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被莱姆斯拽着的西里斯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我们几个都笑了笑，“兄弟，你不会以为你的生日我们什么都不会做吧？”詹姆拍了拍西里斯的肩膀说。
“是啊，我们这几天一直在给你准备呢。”莱姆斯说，他松开了拽着西里斯的手，后者诧异地看了看我们。
“你们是在准备为我过生日？”西里斯慢慢地说道，“可往年你们不是送礼物吗？这次是……”
“所以今年我们要策划一个更合你心意的生日。”彼得也说道。
“本来打算等一会再告诉你的，”莱维娜说，“只是怕再不告诉你，你就要怀疑人生了。”她笑着调侃道。
“这次全是佐拉策划的哦。”詹姆用胳膊捅了捅西里斯说道。
西里斯看向我，“真的吗？”他这样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只是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有些紧张地望向别处，如果我这时也看向西里斯的话，或许还能从他眼里看到一些别的，我未曾注意到的东西。可我终归没有看他，我在脑海里把所有流程都演练了一遍，以确保万无一失。
“闲话少说，我们开始吧。”莱维娜说道。“我们的第一步是——”她拖长了声音，看向我。
“去扫帚间拿扫帚。”我接过她的话回答道。
于是，我们浩浩荡荡的六个人就这样从庭院晃悠到魁地奇球场附近的扫帚间，期间詹姆还非说要体验一把六个人罩在一张隐身衣下的感受，最终在一阵拥挤中我们均败下阵来，詹姆也索性将隐身衣收了起来。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逐渐转凉，万幸的是，今晚的天气很好，一轮弯月挂在漆黑的天空上，没有厚厚的云层挡着，星星也能看得很清楚。我，莱维娜，西里斯和詹姆骑上自己的扫帚，莱姆斯和彼得从扫帚间里找到了同院魁地奇队员的扫帚。我们几个一前一后地飞上天空。
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斜躺在乌黑的天宇上，除了扫帚带起的风声，和禁林边上隐隐约约的狗吠声，城堡周围皆是一片寂静。我们的扫帚在慢慢升高，逐渐升到比格兰芬多塔楼还要高的高度。
“哇，真漂亮。”莱维娜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说道，她的眼睛里都投射出微亮的星光。
“佐拉，你不会是算准了今晚天气很好，这才这样策划的吧。”詹姆飞到我身边说道。
“是啊，我会算天气，没想到吧？”我笑了笑说。
“天狼星在哪里来着？”彼得有些远的声音响起。
“哎你怎么这么笨呐，不就在……”詹姆先是数落了他一声，可又发现自己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声音猛地止住。
“莱姆斯，你知道在哪吗？”詹姆又问道另一边的莱姆斯，后者也摇摇头：“不记得了。”
西里斯白了他们三个一眼：“以后可别是我的兄弟，说出去丢人。”接着他又看着我：“佐拉，你说在哪里。”
他眼里的期待这次尽数被我看见，我忍不住笑了笑：“在那里。”我一边说一边指着北斗七星的西北方向，猎户座的左下方，那里有一颗明亮的恒星。“天狼星是除太阳外，最亮的恒星呢。”我看向西里斯说。
西里斯离我近了一点，他继续注视着天狼星，我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我只希望他此时是快乐的，明亮的天狼星能够照耀他的人生。
“接着是第二步，”过了一会儿，詹姆有些迫不及待地说，他朝我眨眨眼。
“准备好骑着扫帚入侵城堡了吗？”我对身边的西里斯说道，他将自己的视线从天上移开，点了点头。
这绝对是我这三年以来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我们骑着扫帚，飞速地向下俯冲，然后向城堡飞去，在极速飞行的时候，风拂过我的头发，我头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受到自由。那种我曾在盖莱身上看到的，无拘无束的自由。
当初设计这个的时候，我不是没有想过被费尔奇捉住的风险，只是这一次，我想任性一次，我想尝试他们口中最幸福的事——冒险。我想要脱离自己谨慎的套子，好好享受属于我自己的年少轻狂。
“佐拉，我真的要再强调一下，这个点子太妙了！”詹姆的声音在风里显得又些渺远，但不难听出他话里的兴奋。
“我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莱维娜大喊着穿过一座独眼女巫的雕像。
“这感觉真是太棒了！”西里斯飞在詹姆身边说道，莱姆斯和彼得也渐渐适应了飞行的过程。“这绝对会是一个终生难忘的夜晚。”莱姆斯感慨道，“是啊，佐拉真是太厉害了！”彼得也这样说道。
听到他们这样说，我终于如释重负地跟他们一起大叫起来，极速的飞行让我们体内的肾上腺素都急剧升高，这不仅让我们更兴奋，也引来了一些令人不开心的人或是幽灵。
皮皮鬼突然窜到詹姆面前，“捉到了六个小鬼半夜不睡觉竟然在城堡里大喊大叫！”他挨个看着我们，用比我们还大的声音喊道，“要是被老费尔奇发现了会怎么样呢？哈哈哈！”他发出一声坏笑，一个转身又飘到了西里斯面前。
“我警告你，皮皮鬼，管好你自己。”西里斯掏出魔杖说道，“不然我就给你一个恶咒。”
“呦，布莱克家的小鬼威胁我啦？看看你能使出什么恶咒。”皮皮鬼又发出一阵刺耳的嗤笑声，我总觉得照这样下去，费尔奇应该快来了。
果然，就在下一秒，我听见蹬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一人一猫出现在我们面前。
“好啊！六个半夜不睡觉的学生，”他恶狠狠地说，同时眼里还有难掩的兴奋，“还骑着该死的扫帚！关禁闭，都去关禁闭！”他接着就跳起来，希望能把我们拉下来。
“第三步——”莱姆斯说道，他笑着看了看我。
“最终目的地，天文台！”我大喊道，接着一行人都发动扫帚，只用了几秒就把他们甩在身后，远远地我还能听见费尔奇的怒骂声。
风在身后呼啸着驶过，我们在城堡里穿行着，寂静古堡的每一处角落都留下了我们的欢声笑语。
天文台
“祝你生日快乐！”我们五个人拿出早已藏好的生日蛋糕，对西里斯说道。他看了看蛋糕，又抬头看了看我们，一双手抬起又落下，漆黑的眼眸里仿佛有很多情绪。
“谢谢你们。”过了一会，他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似的，接过蛋糕对我们说道。
“客气什么，大脚板。”詹姆重重地捶了西里斯一下，后者吃痛地用一只手捂住肩膀：“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他说。
“我这不是高兴嘛。”詹姆赶紧殷勤地揉了揉西里斯的肩膀。
“这个蛋糕还是我们一起在厨房做的呢。”莱维娜得意地说道，“这上面的图案全是我和佐拉画的，怎么样？”
西里斯低头看了看蛋糕，上面有一只猫，一头鹿，一只猫头鹰，一只老鼠和一头狼围在一只大黑狗身边。
“我很喜欢。”西里斯轻轻地说。
“既然这样，就尝尝好不好吃吧。”莱姆斯不知什么时候变出了几把刀叉说道。
“还没许愿呢。”彼得拦住莱姆斯正要切蛋糕的手说道。
西里斯五指并拢，闭上了眼睛，在我们的注视下许着愿。我仔细地看着他，想要把这一幕永远存留在我的记忆里。这时候的西里斯，没有了往日的些许自大傲慢，也不是什么布莱克家的逆子，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少年，在好友的陪伴下，准备迎接崭新的十四岁。没有战争，没有死亡，没有背叛，更没有阿兹卡班的摄魂怪。这里只有璀璨的星空，明亮的月光，轻柔的微风，与独属于少年的张扬。
我忍不住想，这个时候，他在许着什么愿望呢？那个愿望里会不会有我？他的愿望会是永远和朋友在一起吗？想着想着，我的心脏又是一阵钝痛，他于我早已不是书中的角色，为各种各样读者的喜好而服务。在我眼中，他只是个渴望自由却又难逃牢笼的人，西里斯，如果你知道了所有，你会怪我吗，你会怪我的吧，毕竟就连我自己都这样想。
西里斯睁开了眼睛，吹灭了蜡烛。
“许了什么愿望啊？”詹姆说。
“你别问他，说出来就不灵了。”莱姆斯说道。可西里斯只是笑了笑，说：“我希望我们能够永远像现在这样。”
真是一语成谶，他的愿望被自己说了出来，就再也没有实现的可能了。
“既然都已经吃了蛋糕，那么……”詹姆抹了抹嘴巴，看向还剩了一半的蛋糕。
“喂，尖头叉子！”我和莱维娜说话的时候，听见西里斯叫了一声，转过头去，之间詹姆正压着西里斯，往他脸上抹奶油。
“今天你可是寿星，别反抗了。”莱姆斯和彼得也加入了詹姆，西里斯渐渐地也放弃了反抗，躺在地上乖乖地任他们摆弄。
“你俩可别在那看热闹了，快来啊！”莱姆斯对我和莱维娜喊道。我俩忙不迭地跑到西里斯身边也开始在他脸上抹奶油。
“西里斯，你也有今天，看我今天不把你抹成大花猫。”莱维娜得意洋洋地在手上搽了一大块奶油，正准备抹在西里斯脸上，西里斯就突然蹦了起来，迅速地把詹姆的手按向他自己的脸。
“真以为我不反抗了吗？”西里斯嘲笑地对着与自己一样狼狈的詹姆说，“还有你们，看我不……”西里斯又转向莱姆斯和彼得，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反杀。
“啊啊啊，大脚板，你使诈！”詹姆怪叫着向西里斯冲去。
莱维娜狡黠地对我笑了笑，偷偷摸摸地走过去抹了莱姆斯一头的奶油：“啊哈！”莱姆斯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随即灵活地躲过莱维娜的下一轮攻击。
我看着他们这样幼稚的行为，心里也有些发痒，就在我正默默把奶油涂到手上，思考着冲着谁去的时候，西里斯突然窜到我面前：“看，佐拉浑身还这么干净呢！”说完就用力地揉着我的头发。
“呀西里斯！”我大喊着加入了战斗，追着西里斯满天文台的跑。
“莱姆斯我和你拼了！”詹姆大喊着从地上爬起来，莱姆斯迅速闪到彼得身后。
“詹姆斯波特！你给我等着！”莱维娜气吼吼地揪住詹姆的衣服，后者慌忙地逃窜着，彼得又和莱姆斯扭打在一起，长袍都已经看不见原本的颜色了。
报仇成功后，我和莱维娜一起把詹姆揪倒，“各位女侠饶命啊……”詹姆趴在地上叫道。突然我感觉到脸上一大块冰凉的东西，扭头一看发现莱姆斯正对着我得意地笑，于是我又再次变换目标。
半路上，西里斯又十分欠揍地将我的长袍弄得脏兮兮地，我抓住他的长袍，抹了他一脖子的奶油。
“哼，谁让你先招惹我。”看着他哀怨的眼神，我堂堂正正地说。
“知道啦，”西里斯低头看着我笑着说，“还要抹吗？”他把身子低了低，与我的身高齐平。他这样我倒是很不习惯，只好摇摇头。
“你吃错药了？”我笑了笑说，移开了视线。
“谢谢你。”西里斯格外认真地说，“我真的很喜欢，这是我过的最好的一次生日。”他的眼睛在黑夜里亮晶晶的，似乎所有的星光都汇聚在了他的眼眸里。
“我们是朋友嘛。”我挠了挠头，说道。
“我真的希望，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忽然，西里斯将双手放在嘴边，大喊道，回声传到了很远。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我几乎是像恳求似的说出这句话，他真的不应该说出来的。
西里斯看了看我，笑着说：“不会的，我相信我的愿望一定会实现，”他脸上带着无比的自信，“而且，我也相信我最后一定能够彻底自由。”
轰。
就像是一个情绪的炸弹在我的心里被骤然引爆，无数情绪涌上心头，我说不清何种情绪占的比重更大，我只是感觉到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反复的揉搓，我喘不过气来，又急需空气。
接着不知是什么控制了我，我慢慢地伸出颤抖的手，踮起脚尖，穿过他的肩膀，抱住了他。我感觉到西里斯的身体一阵颤栗，浑身紧绷着。然后他也伸出手抱住了我，我能听见他的心跳声，无比清晰地在我耳边响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
“佐拉，相信我们。”西里斯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响起，我用力点了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都累得瘫在地上，浑身都挂了彩。
“好累，但是好开心。”莱维娜躺在我身边说。
“我也是。”我用微弱的声音说，“今天的运动量绝对是够了。”
“怎么样？哥们。”詹姆对西里斯说。
“酷毙了。”西里斯说，隔着詹姆，我看见他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看着星空。
“那就祝我们，岁岁有今朝！”詹姆大喊道，“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成为厉害的人！”其他几个人响应着詹姆，而我也像西里斯一样，静静地看着星星与月亮，他们永远都不会变化，也永远都会照耀着我们。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西里斯的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