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逆流》你的盛夏

20、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圣诞

　　圣诞节
　　礼堂里已经放上了圣诞树，那是海格运到这里的，他还送了我和莱维娜好几个小玩意儿，留给我们自己过圣诞用。
　　“圣诞过后别忘了找我！”海格在回去之前还不忘向我挥挥手，我想到最近好久都没有去拜访海格，我暗暗决定圣诞节假期一结束就飞奔到禁林边的那座小屋里。
　　“行李都收拾好了吗？”西里斯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说，后面跟着一脸兴奋的詹姆和莱姆斯，还有彼得。
　　“就等你们呢。”我说，詹姆前几天突发奇想，邀请我们圣诞节去他家里，不知是不是想让每年圣诞都不回家的西里斯感到开心一些。
　　“你们行李这么少啊？”莱维娜看了看他们三个说。
　　“东西在精不在多，我们这叫，用麻瓜最近流行的词来说是极简主义呢。”詹姆说道。
　　“别废话了赶紧走。”西里斯有些不耐烦地按住詹姆。

　　戈德里克山谷
　　我虽然想象了很多次圣诞节来这里时的场景，可真正来到这里时还是觉得如此的不可思议。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屹立在客厅里，上面挂满了各各种各样的装饰品，壁炉里的火把整个房子烤得暖暖的，虽然屋外寒风凌烈，可这里却依旧那么温暖。
　　詹姆的妈妈桑尼娅亲昵地揽过我和莱维娜的肩膀，带我们去参观房间。而波特先生则一边挥着魔杖装饰着房屋，一边笑着让男孩们加入他。
　　“好啦，这就是你们的房间了。”桑尼娅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门后是一个放满了抱枕与各种小玩意的双人床，以及梳妆台，衣柜，特意变成獾的形状的地毯，甚至这里还有一个缩小版的圣诞树。
　　“哇！”莱维娜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喜欢吗？”桑尼娅期待地看着我俩说。而我们则用力地点点头。
　　“谢谢阿姨。”我和莱维娜异口同声地说道。桑尼娅则摸了摸我们的脑袋：“就一句话，把这里当自己家。好吗？”
　　不知为何，眼前这张不算年轻但足够柔和慈爱的脸与记忆中母亲的脸重合起来，如果母亲还在，她是不是也会常常这样。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坐在她的腿上，听她说好多好多故事，天真地以为那就是永远。

　　“嘿，我听说麻瓜们会玩一个游戏叫‘我有你没有’，要不我们也来试试？”傍晚，我们聚在詹姆的房间里，詹姆提议道。
　　“那你可做好被我和莱姆斯打败的准备吧。”西里斯揽着莱姆斯的肩膀说。
　　“谁怕谁，我和彼得一定会把你们打败的。”詹姆说，后者也当仁不让地表示要加入。
　　“无聊的男孩们。”莱维娜递给我一个布丁，默默吐槽了一下。
　　“好了，我先来。”詹姆摩拳擦掌地首先说道，“我曾经一天洗了十次头！”
　　他这一句把我们几个都弄懵了。
　　“冒昧地问一下，你是发了什么神经呢？”莱维娜首先问道。
　　“我爸当时在开发‘波特牌洗发水’的新品，就拿我做了个实验，结果头发越洗越脏，所以只能一个小时就跑一次淋浴间了。”詹姆似乎是想起了那天的场景，忍不住一哆嗦。
　　“勇士。”莱姆斯敬佩地竖起大拇指。
　　“然后呢？”我有些好奇后来发生的事。
　　“被老爹抓紧时间抢救了一番，最终保住了我的一头秀发。”詹姆说着还甩甩头，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显得更乱了。
　　“你那还叫秀发呢。”莱维娜无语地看着詹姆鸡窝一般的头发，西里斯努力地憋着笑。
　　“我不管，下一个！”詹姆有些心虚地对西里斯说。
　　“我收到过吼叫信。”西里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举起手。
　　全场沉默。
　　“行吧，你赢了。”詹姆怏怏不乐地说，心不在焉地捣鼓着面前的巧克力蛙。
　　“真狡猾啊。”我感慨道，“是吧，连佐拉都觉得你狡猾。”我这句话像是给了詹姆勇气，他愤愤不平地指责着西里斯。
　　“你俩谁也别说谁了吧。”莱姆斯公正地说。
　　“我能看见夜祺。”轮到我时，虽然心里有顾虑，可相处快三年的友谊让我不愿再隐瞒。
　　众人都缓缓放下了手，詹姆刚刚撕开一盒甘草魔杖，准备递给莱姆斯的时候动作停在了原地。莱姆斯也忘了接住詹姆手里的东西，而早已知道的西里斯和莱维娜则注视着我，眼里有毫无掩饰的欣慰。
　　“我亲眼目睹了我父母的死亡。”可就算做了很多准备，这句话从我口中说出的时候仍然刺痛着我。“死亡，是一个无法跨越的时间节点。”我想起曾经看过的电影里的台词。
　　“你从来没说过。”詹姆喃喃地说。
　　“我不该瞒那么久的。”我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好迎接他们的不满与责怪，毕竟确实是我的不对。
　　“对不起。”可我万万没想到，这句对不起竟然最早是莱姆斯对我说的。“我们应该早点注意到的。”他接着说道。
　　“是啊，我们竟然一点都没注意到你很少提起你父母。”詹姆此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我开始感到愧疚，不应该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时候提起这件事的，我为什么说之前不能好好考虑一下呢，他们没必要因为我而在这个幸福的日子里感到难过。
　　“不是都过去了吗，没必要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啊。”西里斯率先打破僵局，用不在意的语气说道。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你早就知道了？”莱姆斯注意到了西里斯的不对劲。
　　“哈？你又知道了？”詹姆像是机器被上了发条一样，腾地看向西里斯，后者用一种理所应当的眼神回应着。
　　“佐拉，不用感到抱歉，我们都是朋友。”莱维娜见我久久不说话，悄悄凑到我耳边说道。
　　“那个什么，轮到谁了来着？”西里斯无视着詹姆的疑问，重新将游戏带上了正轨。
　　“我吃过我家狗吃的狗粮！”莱维娜迅速说道。
　　“什么？！你真是饥不择食了。”詹姆很不满于这些他都没经历过的事，导致他到现在只得了一分。
　　“我会在月圆之夜变身。”
　　“什么啊莱姆斯，你出外挂！”
　　“不行不行，这个不行！”
　　很快，欢声笑语又回荡在了这间卧室里。

　　不知不觉中，已经夜深人静了。詹姆叫嚷着我们一定都骗了他，不然他怎么可能垫底。
　　“我只能说，你比你想得要正常。”西里斯一针见血地说出了中肯的回答。
　　“头一次觉得詹姆竟然是我们几个中最正常的那个。”莱姆斯笑着说道。
　　“嘿！”詹姆气急地要把什么东西塞进莱姆斯的嘴里，被后者轻松躲过。
　　“大名鼎鼎的詹姆波特硬喂给同学耳屎味的比比多味豆，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莱维娜振振有词地念出一长句总觉得在哪里听过的台词。
　　“你还说我，小心我回学校之后就把你偷吃狗粮的事抖出去。”詹姆装作凶巴巴地看着莱维娜，但显而易见地毫无威慑力。
　　“那我就跟莉莉告状！”莱维娜轻易地抓住了詹姆的软肋，得意地说。
　　一提到莉莉，詹姆便长叹一声。
　　“又被拒绝了？”我明知故问，莉莉六年级才会接受他呢。
　　“这不是很正常。”西里斯说道。
　　“我都快想要放弃了，都快三年了啊。”一向对万事都胜券在握的詹姆，唯独面对莉莉，会出丑，会尴尬，会不知所措。
　　“其实我感觉你还是有机会的。”莱维娜说，“想知道为什么吗？”
　　詹姆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满怀希望地看着莱维娜，西里斯和莱姆斯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里找到了无奈。
　　“十个金加隆。”莱维娜伸出手说道。
　　“你这是奸商！”詹姆听了之后立马说道，可想了想后又艰难地点点头。
　　“成交！”莱维娜带着计划得逞的笑容接着说：“她和斯内普最近有挺大的矛盾的。”
　　这下不仅是詹姆，莱姆斯和彼得都好奇地看向莱维娜。
　　“什么矛盾？”可西里斯却只看向我问道。
　　“莉莉说斯内普沉迷黑魔法。”我说道。看来斯内普还没有对他们用过。
　　“什么？！”詹姆一脸震惊地说，“那伊万斯岂不是很危险。”，彼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西里斯和莱姆斯却显得不那么惊讶。是啊，如今这个局势，许多斯莱特林都已经明里暗里加入了伏地魔。
　　“反正莉莉很讨厌斯内普这样就是了。”莱维娜说。
　　“穆尔赛伯那次公然用黑魔法袭击玛丽麦克唐纳就已经说明问题了。”莱姆斯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
　　“这个穆尔赛伯，我迟早有一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他！”提到那个曾害自己在医疗翼躺了好几个星期的人，莱维娜的情绪便激动起来。
　　“对于他们还是小心为好吧。”我叹了口气，在以后的日子里，像上次鼻涕虫俱乐部发生的事情一定还会再发生，不知道到时候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你们有没有觉得从今年开始，学校里的气氛变得好不对劲。”詹姆说道。
　　“你是指经常能看见几个斯莱特林凑在一起，还是经常有打架事件？”当我还在慢慢回忆时，西里斯快速地回答道。
　　“好像是哎。”莱维娜如梦方醒似的也说道。
　　莱维娜的这句话说完后，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如今只有十三岁的少年们发现，霍格沃兹似乎不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安全了，可他们都不愿意主动说出这个事实，更不愿意承认不久以后，冲突会愈演愈烈，直到以不可阻挡的速度将每个无辜的人吞噬。
　　可他们终究要面对的，在以后的日子。

　　我趴在屋外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星空，忽然听见有人正在走近。
　　“西里斯，天狼星在哪里啊？”我面对众多让人眼花缭乱的星星说，几乎是下意识地认为那是西里斯。
　　“在那里。”果然，他指着一处夜空中最亮的星星说。
　　“噢，原来在那里，我记住了。”我认真的语气把他逗乐了。
　　“记住就好，”他笑着说，“今年的圣诞是我过的最好的一次。”
　　“我也是，以前的圣诞节只有我的姨妈两个人，总是显得冷冷清清的。”我说，对于之前的我来说，圣诞节无非就是多了几样菜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你在你姨妈家过得好吗？”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他从没问过我这个问题，莱维娜有一次倒是提起过，当时她也是像西里斯这般小心，生怕惹的我伤心。
　　“还可以啦，姨妈她至少供我吃穿上学，我也不该再奢求别的了。”我说，听见他放心地舒了口气，可还是看着我。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道。
　　“你值得更好的，这不叫奢求。”他说，眼睛想天狼星那样耀眼夺目。我不好意思地转过视线，又盯着天上的星星看，尽量忽略自己逐渐升高的体温。
　　“西里斯，以后圣诞节，我们都一起过吧。”我还是看着夜空说道。
　　“好。”我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也忍不住笑起来。

　　莱维娜在收到詹姆的圣诞礼物后，冲到了他的房间把他臭骂了一顿，又气呼呼地坐到床上。
　　“这个詹姆斯波特，他死定了，我回学校就告诉莉莉他的糗事！”莱维娜用力地咬下一口桑尼娅阿姨做的小饼干。
　　“好啦，别管他了，看看我送了你什么。”我小心翼翼地从枕头下抽出礼盒，递到莱维娜面前。
　　“哇！”莱维娜拆开后发出一阵赞叹，“你竟然送了我一个能录音的唱片哎！”她捣鼓了半天又说道：“这里面是你对我说的话吗？”
　　我点点头，她迫不及待地打开。
　　“莱维娜，咳咳，你知道的，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所以我想告诉你，你是最棒的，你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小女孩。我要送给这个最美好的小女孩一些你最喜欢的专辑歌曲，准备好了吗？”我有些拘谨又真诚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各种莱维娜喜欢的专辑，从麻瓜到巫师，从披头士到滚石，应有尽有。
　　“佐拉！”莱维娜激动地抱住我，因为力度太大我们两个都双双倒在了床上。
　　“你真好！”莱维娜用她漂亮的金发蹭着我的脖子。
　　“你值得。”我说了西里斯对我说过的类似的话。
　　而莱维娜却还在低着头，默不作声，我好奇地拨开她散乱的头发，却发现她在小声地啜泣。
　　“怎么了？”我着急地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担心地问。
　　“没事，就是很感动。”她虽然在流着泪，可眼睛里却全是幸福，“我经常觉得佐拉就是我的福星啊，因为你，我认识了詹姆，西里斯，莱姆斯和彼得，我才能有这么多真心的朋友。”
　　“我其实一点都不怪你们没告诉我莱姆斯的事，这件事确实很非同小可，可我承认，当你们告诉我的那一刻，我还是感觉很开心。”莱维娜说道。
　　“你早就知道莱姆斯的事吗？”我说道。
　　“是啊，其实上次我说莱姆斯总是生病是在故意试探你们呢，没想到吧。”莱维娜说到这，又自顾自地傻笑起来。
　　“没想到。”我老老实实地承认道，这让莱维娜更得意了。
　　“说真的，莱维娜，以后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了。”我认真地说。莱维娜微笑着点点头。

　　“对了，佐拉，你觉得埃德加怎么样啊？”临睡前，莱维娜突然问我。
　　上次庆祝会不安的感觉再次席卷了我。
　　“一般吧。怎么了？”我故意用模棱两可的态度试探着莱维娜的态度，她听了皱了皱眉：“好吧。”
　　我犹豫再三，想着要不要问出那个直白的问题，可是我害怕知道答案，你看，我就是这样一个懦弱又自欺欺人的人，想着不到撞南墙的那天就不愿回头。可我又无比清楚自己绝不会让这一切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