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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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洛叫走哈利时，罗恩本想混在其他同学里，顺着墙边溜走。但总是浑浑噩噩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今天却像鹰一样机警。
“韦-韦斯莱先生，你-你也来。”
哦豁，完蛋。罗恩红着脸，在同学的哄笑声中，拖着步子往教师办公室的方向走。
赫敏上课时坐在第一排，下了课也率先收好东西冲出教室。她心里记着他们跟英格丽的约定，并不想让对方等太久。在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里，守时和诚信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两种品德。
可惜她的期待落了空。
看见同伴下课双双被留堂，赫敏泄气地啧了一声，发信息告诉英格丽他们要晚到，让她先去礼堂。然后给勒姆发私信，发起了牢骚。
起初，她跟哈利和罗恩一样，都只是用勒姆送给他们的联络怀表看时间，顺便跟大家一起在聊天群里闲聊。
跟哈利和罗恩不同的是，她看的多，说的少。
但自从她发现私信功能后，就开始用它频繁联系勒姆。
当然，是问一些学习上的问题。
很极少数的情况下，她也会在私信里发一点牢骚，牢骚的主要内容就是抱怨同年级的两个男生。在她看来，哈利和罗恩虽然是很不错的朋友，但身上的毛病实在不少。她作为他俩的好朋友，有责任督促他们改正。
可他们就是不听她的！
通常情况下，勒姆都会帮她分析两个男生的想法，为她提供意见或是建议，每条信息都要写一大段话。这次，他却只发回来一个问题：[为什么留堂？]
[不知道。可能他俩上课开小差被发现了？我们没坐在一起。]写着写着，赫敏也发觉了不太正常的地方：以往，奇洛教授抓到上课开小差的学生，都只会当堂说两句不痛不痒的批评。为什么这次要留堂？他俩干什么了？
她立刻想起了早饭时奥吉对她的警告！
[糟了！他们可能用窥灵镜看了奇洛教授！]赫敏急急火火地发出这条信息，想都没想就往教室里跑。
这个时候，她脑子里所有的规矩和教条都不翼而飞，满是“要拖住奇洛教授，别让他给格兰芬多扣分”。
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师办公室就在教室内，正对着教室门，办公室门前还有一条短短的台阶。赫敏拾级而上，刚举起手准备敲门，门就打开了。她一时没收住劲，跌进了门里。
“格兰杰小姐。”奇洛轻柔地说，表情柔和平静。平日里不时抽动的眼睛，此时也安安分分的。哈利和罗恩像两只雨天的小猫一样，垂头丧气、安安分分地站在办公桌前。
赫敏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她对教授这个头衔还是比较敬畏的：“奇洛教授，对不起。我-我……哈-哈利不是故意的……”
奇洛身后，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她知道那个眼镜的作用……她也有……！”一个嘶哑的声音说。
哈利、罗恩和赫敏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奇洛的嘴没有动！那声音好像是从他的身体里传出来的！
“格兰杰！掏空你的口袋！”奇洛吼道。赫敏吓的一哆嗦，立刻把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摆在了奇洛的桌子上。
其中有一瓶墨水——只剩半瓶，一块怀表，一块手绢，一包纸巾，一根圆珠笔，几颗薄荷糖。
还有一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眼镜。
奇洛抓过那副眼镜，一把捏碎：“格兰杰小姐，波特先生刚才说，他不知道这副眼镜的作用。他说的是实话吗？”
“是的，教授。”赫敏低着头小声说，心里的想法却截然相反。
“她在说谎……在说谎……”嘶哑的声音再次从奇洛身上传来。
奇洛的脸迅速沉了下来：“别对我撒谎，格兰杰！告诉我，你们是从……”
轰隆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被炸开了，勒明盖宁的身影出现在门板残骸扬起的烟尘中。只见他伸直双臂，交叠双手对着奇洛做了一个古怪的动作。紧接着，书桌飞了起来，朝着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狠狠砸了过去。
奇洛抬起手，似乎是想抵挡，但失败了。他就地一滚，狼狈地躲过了书桌的攻击。他还没来得及抽出魔杖，一大团水就打到了他脑袋上。这些水无色无味，但一接触他的皮肤就带来了难以忍受的疼痛感。
他痛叫出声，想用袖子把脸上的水擦掉。可一团又一团的水接二连三地袭来，不断有冰凉的水珠在他的皮肤上灼烧，有一些甚至溅入了他的眼睛、嘴巴、甚至气管。
他现在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了。
“快过来！”勒明盖宁从书包里拿水气球朝奇洛扔，抽空对哈利他们喊。直到把三个一年级护在了身后，他才拿出魔杖，把疼的满地乱滚的奇洛移到一把椅子上，又变出绳子将他紧紧绑住。
期间奇洛曾经多次想反抗，但每次都被那种奇怪的水击退了。做完这一切，勒明盖宁把书包交给哈利，嘱咐他，只要看见奇洛有异动，就砸气球。自己则从兜里掏出一张写着弯弯曲曲红字的黄纸，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间。
之后，喃喃念起了咒语。
赫敏凑近了一点，想听清咒语的内容，却发现那似乎是一种自己没听过的语言。勒明盖宁拿着那片黄纸，一边念咒一边绕着奇洛转圈。随着一声怒喝，他将黄纸贴在了奇洛的额头上。
雷云在他俩头顶上方忽然出现，降下连串惊雷。奇洛在雷击之下吱哇乱叫，勒明盖宁却毫发无损。
好吧，不应该说毫发无损，因为他平时服服帖帖的短发，在雷击后就变成了一个大毛球，好似烫了个蓬蓬头。
“想笑就笑吧。”看见其他三人扭曲的表情，勒明盖宁无奈地说。可能是顾忌他的感受，赫敏偏过了脸，不让他看见自己脸上大大的笑容。哈利和罗恩倒是没这么多想法，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
哈利一边笑，一边捏着一颗水气球问：“这是什么水？奇洛为什么会怕它？”
“是圣水，奇洛教授应该是被恶灵附身了。”黑发的拉文克劳说，掏出一包黑色的颗粒，在奇洛周身画了一个大大的八边形。并沿着每一条边，用这种颗粒画出各种奇怪的符号。
他忙活了一会儿，一抬头就看见三个格兰芬多脸上震惊的表情。稍微想了一下，勒明盖宁立刻明白了他们为什么震惊。
“对，我刚做出来窥灵镜，就发现奇洛教授被附身了。”他说，把没用完的半包颗粒随手扔在地上，问哈利要了一颗气球，洗干净变得黑乎乎的手。
“为了对付他，我跟奥吉商量了好久，准备万圣节再动手的。没想到他被你们提前戳穿，狗急跳墙了。”
“那你为什么……”赫敏像在课堂上提问一样，举起了右手。
勒明盖宁扬扬眉毛：“为什么没告诉其他教授？
“我那会儿刚好看到一篇拔除恶灵的论文，所以想试一下。再说了，这里是霍格沃茨。建校之初，四位创始人跟这片土地和渡鸦王【1】都签了契约，祝福了整座城堡。只要在城堡的坚石之内，没有人能伤害小巫师【2】。”
“既然人身安全有保障了，”他耸了一下肩。“干嘛不试一下呢？”
罗恩凑到哈利的耳边，悄悄说：“我早就觉得，拉文克劳有时候疯的要命。”
哈利心有戚戚地点头。
赫敏的注意力却在别的地方：“创始人跟渡鸦王签了契约？我怎么没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读到过？”
“这个好像只有图书馆那本原版的校规里才有写，《一段校史》那种科普读物肯定不会写这么详细。”
趁着他们聊天的功夫，奇洛似乎恢复了不少。他周身突然爆出大片黑雾，挣扎着想逃离绳子的束缚。哈利和罗恩连忙继续扔气球，勒明盖宁则念咒引来了雷。
只是这次，圣水和雷电只阻止了奇洛。他因为电击瘫在椅子上无助颤抖时，从他身体里溢出的黑雾，在他的头上聚成了一张人脸。
“波特！”人脸嘶吼，发出的赫然正是此前从奇洛身上传出的诡异声音！
罗恩张大了嘴：“奇洛果然被恶灵附身了！”
那张人脸带着残忍的表情，挣扎着往他们的方向飘来。勒
明盖宁试图再次引雷，但那段咒语有点长。他还没念完，人脸就已经冲到了他之前画的、黑色八边形的边缘。
慌乱中，哈利把装气球的书包往罗恩手里一塞，自己跑上前，抓起一把勒姆没用完的颗粒，在那个八边形外，又画出了一个更大的八边形。
这时，他才注意到，那些黑色的颗粒原来是敲碎的木炭。
赫敏站在罗恩身边，用力挥动魔杖，几个圆滚滚的水气球从书包里飞出来，排成一条直线，接连砸向漂浮在半空中的人脸。可是都穿过它，砸到了奇洛身上。水花在奇洛身上绽放，把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烫出了大片的水泡。圣水从他身上滴落，在地板上汇聚成一个个小水洼，之后再逐渐跟勒明盖宁和哈利撒下的木炭融合。
但四个人都没发现这种变化，他们的注意力全在那个疑似恶灵的人脸上。
那个恶灵刚飘过最初的黑色八边形，勒明盖宁的咒语就念完了。他大喝一声，再一跺脚，熟悉的雷云出现了。但这次，紫黑色的雷云并没有立刻降下降魔祛晦的雷电。它静静地悬在奇洛上方，无数枝状的闪电从它身上伸了出来，蔓延到地面，同地上的八边形和符文交缠在一起。这些闪电绕着奇洛，组成了一道明蓝色的电网。恶灵撞上电网，被直接打散。电网则闪烁几下，消失在了空气中。
水管粗细的雷再一次打在了奇洛的身上。
奇洛似乎已经昏迷了：他的头歪在一边，脸因为圣水的灼烧而红得发亮，嘴里则被雷打出了无力的呻吟：“呃啊啊啊啊啊啊。”
看起来有点可怜。
这会儿，奥古斯特才匆匆赶到：“已经解决了？”
“应该。”勒明盖宁点头，“你怎么现在才……”
一声霹雳打断了拉文克劳的埋怨，雷云又出现了，并且又把奇洛电了一遍。伴随着奇洛的凄惨痛呼，黑雾从他身体里冒出来，又一次聚成人脸。
这一幕是如此地熟悉，使勒明盖宁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不小心陷入了时间循环。
“波特！”
你看，主要角色连台词都没变。
奥古斯特轻浮地吹了声口哨：“全自动电刑阵？你该把这个技术卖给阿兹卡班。说不定能治好那群囚犯的劳德病呢！”
“滚！我又不姓杨！”勒明盖宁踹了奥古斯特一脚，“而且这不是全自动的……”
奇洛头上又双叒叕出现的雷云，静静地打了拉文克劳一个耳光。它再次大摇大摆地降雷，逼着奇洛和恶灵念完台词——“呃啊啊啊啊”和“波特”——之后，像前几次一样利落地消失了。
奥古斯特指着奇洛什么都没说，但他全身上下每一部分都在无声地问“真的不是全自动吗？”
勒明盖宁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金发的格兰芬多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魔方，展示给勒明盖宁看。后者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跟奥古斯特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个二年级忙着打哑谜时，奇洛又被电了一遍。
等到这一幕重复了好几遍后，就连哈利都已经失去了一开始的恐慌，能在他名字响起时，镇定地对恶灵做自我介绍。
也正是这个时候，英格丽带着麦格和弗立维姗姗来迟。
看到这两位教授，赫敏的问题冲口而出：“怎么没有邓布利多教授？”
黑色八边形里，新的一轮电击恰巧开始。恶灵听到赫敏的问话，立刻改了台词，声嘶力竭地喊：“邓布利多！”
“哇哦，真了不起！”罗恩惊叹道，“你教会了它一个新单词呢！”
赫敏鼓起脸，拍了一下罗恩的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麦格教授又惊又怒，“波特先生，你为什么……”
奇洛：“呃啊啊啊啊啊！”
恶灵：“波特！”
哈利没忍住笑出了声，其他小巫师也在努力憋笑。
就连弗立维教授，也默默捂住了嘴。
奥古斯特戳戳勒明盖宁的腰，用眼神示意他去应付麦格。勒明盖宁往前走了两步，努力挡住三个格兰芬多。
好吧，应该是四个，因为奥古斯特这家伙也缩到他身后去了。
他觉得身上莫名一重，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他背了起来。
“麦格教授，院长，”勒明盖宁用力挤出一个笑。“我可以解释……”
“呃啊啊啊啊啊！”
“波特！”
背后传来的一阵阵窃笑，让勒明盖宁有些头疼地捂住了脸。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