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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失忆 ...


  •   浩瀚宇宙之中,在一边小小角落的某个世界里,全天下都在卖着一本写的十分离奇的画本,其名曰:《黑雾漫天的的原由》。
      内容讲的是……自然就是关于漫天黑雾的由来这样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只要是位于修真门派的弟子,包括扫地做饭的各路派内人员在内,全都知晓其原因。
      可除此之外的普通人家,内含修真弟子的家人在内,全都不知晓它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自然就是,各大行派的掌门老头一律不许弟子外传。

      只是赡祾派除外,因为此门派的掌门通情达理,善于体会弟子们八卦的内心。
      说的好听是礼贤下士,说的不好听是懒得巴拉巴拉……

      但奇怪的是,赡祾派内弟子却绝口不提这件不被命令禁止的事情,就怕被天下人当做另类。
      这是因为,漫天黑雾生出的源头就出自他们门派之内……

      “咳咳!”“啪!”
      说书先生随手抄起身旁的一件东西就往桌面上一拍。

      “这风靡天下的那个画本子,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我呢,就,简而言之的,咳咳,给大家呢,讲述一下主要内容……”
      “众所周知,前段时日在天上笼罩了近一个月的黑雾正是所谓‘邪气’的残骸。”

      “邪气是自古以来便遍地都是的邪恶黑气,它们有的独自行动,有的聚众破坏。所以,各大修真行派每隔一段时间,在邪气肆意的时候就会组织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历练’。”
      “让门中弟子修炼能力的同时也铲除邪气,防止其横生事端。”

      到此,说书先生的心脏怦怦乱跳,他抬起胳膊随意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深深吸了口气。

      “上一次众门派弟子下山历练时赡祾派中一位弟子刻意接近邪气并利用邪气大杀四方被他的师兄用了超过三天三夜的时间斩杀并让所有邪气消散殆尽致使漫天黑雾遮挡住日光盘旋了一月之久!”

      “啪!”说书先生狠狠的用手拍了下桌面,他忍着手面的疼痛扫视围观的众人。

      “好,画本的故事到此便全部讲完……”
      他低三下气的抱拳笑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碰个人场,行行好,行行好……谢谢各位……

      这个画本的作者无人知晓。
      但画本署名为“赡祾派”便足以让人嚼烂舌根。

      不过说这个门派闲话的人,多则全天下皆说,少则全天下皆不说。
      祸害出自赡祾派,救星也出自赡祾派,一会儿有人恨祸害另一会儿有人谢救星……
      赡祾派在江湖中地位一落千丈,又好名尚在。

      “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
      忱源在一众呼声中苏醒,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是……大师兄?”

      “大师兄,后日就是格类比武赛,大师兄可有什么要告诫我们的?”床边一位师妹激动的手舞足蹈。
      忱源思考片刻后回道:“平常心态,不必焦急。”

      “走了,走了,走了!”另一位师弟慌张的拉着师妹快速冲向门外,“掌门来了,再不走要被罚了!”

      两人迅速闪离后忱源静静的盯着门框,一位老者悄然而至。

      “钰川,你醒了?”老者关心道。
      见忱源并未回应,他微微皱眉,“怎么了?昏睡七天,可是有哪里不适?”

      忱源脑袋空空,什么都记不起来,只觉思绪清晰如一张新取的白纸。

      “莫非伤了神识?”老者说着,走近几步伸手探测起忱源的神识。
      “魂魄是有些不稳,不过日后静养便可恢复。你这样子,是受到了冲击不记得过去的事了?”

      忱源用力的想逼出可能存在的记忆,随后还是慎重的点了点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老者并不在意的安抚道:“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派内事务并不繁杂,你看过几日便能分清。我是这里的掌门,有何麻烦事尽管来问。”

      庞掌门走后叹了口气,“不记得也好,省得为那些痛苦的过往耗费心神。”
      他攥了攥拳,“那老东西说的倒挺准,莫不是偷偷算过一挂……”

      “自己熟悉?”

      忱源躺了七天,期间时不时被不靠谱的掌门和好奇心膨胀的师弟师妹们打扰。
      不过,这应该能证明他这个大师兄与同门们相处甚好。

      他抱着疑问出去问了一圈,大家顶多帮他回忆一下自己的身份和门派的构造,没人愿意提及他昏睡的原因。

      忱源站在原地,刚走没多远的两位师弟的话传入耳朵:“现在赡祾派没人愿意提起那件事。”
      “要是……唉……要是菀师姐还在的话,她就算心里再痛苦也会把这件事讲出来的。”
      “对啊。可惜师姐……”

      “菀师姐……”忱源依旧想不起过去的任何事,拼拼凑凑才让他在门派里像个同类一样融入进去。

      门派内无人提及,那门派外呢?

      下山需得掌门恩准,只要身上令牌还在,出入不是问题。

      任松山上冒着一缕浓烟,忱源顺着淡淡的烟火味一路靠近。
      树木中央,一个大土包前蹲坐着一个男子,面容苍老。

      忱源问道:“这是,谁的墓?”
      “一位故人。”男子并未抬头看他。

      忱源还是没忍住张了张嘴,“叫什么名字?”
      中年男子犹豫吐出两个字:“彦崭。”

      面对无墓碑的坟墓,男子添纸钱的缝隙瞄了忱源一眼,“你怎么不震惊?你们不都嫌弃他?”
      “嫌弃?我并不认识他。”忱源回的很直接。

      “漫天黑雾那件事也没听过?”男子继续问。
      忱源摇了摇头,“没有。”

      那中年男子松了口气,“唉……小崭他,也是命苦,早知道,我就该陪在他身边,怎么着,也犯不着成为天下的罪人。”
      他烧完手里的纸钱,缓缓站起身,“我是……算是他叔伯吧。”

      他慢慢的解释:“当年他父母救下重伤的我,并照顾了我很长一段时间。”
      “看你的衣服,是赡祾派的弟子吧?你们庞掌门是我师兄。”

      “正是。”忱源看着那简陋的坟包,没有打断男子的叙述。

      “我伤好之后离开他家,本想着办完事再回去报答他们,没想到,我晚到一步,他们村子一片废墟,我只来得及从邪气手中救下他一人。”男子满露痛苦,暗自咬了咬牙。

      “我把他送到赡祾派修炼,没想到还是中了邪气的招。”
      “邪气?”

      男子惊讶道:“你不知道邪气?看你的年纪,应该在赡祾派修炼许久了,怎会不知道邪气?”
      “我,不知。”

      面前中年男子警惕的问他:“你不是赡祾派的弟子?那你衣服哪儿来的?”
      “我是。”忱源面色坚定,使得男子不得不上前一步抓起他腰间的令牌看了一眼。

      霁色方形,正面刻着名字与门派,背面画着松竹盘错碧水波纹。

      “忱源?”男子放开忱源腰间的令牌,“你是赡祾派的弟子,但为何不知道邪气?”

      令牌材质特殊,认了主便会一直挂在身上轻易不会断,除非主人自愿送出。
      莫非是疏于管教?
      可他是础淏关的弟子……
      这……

      “甚怪,甚怪……”

      忱源解释道:“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

      “失忆?”
      “你此番是为何下山?”

      “找回记忆。”
      “我与你们所说的那件事有关,他们不愿提及。”

      “有关?你是……彦崭的师兄?”

      “我只知道,我是琼和域名。”

      当真是他……

      男子神色不满的撇开头,拂袖而去,“你走吧,今日就当没见过我。”

      忱源呆了须臾后继续往山下走,临行前庞掌门曾说:“若你非要想起,不妨按照先前历练的路线走一遭。想不起也无妨,若是运气好,也能再看一遍当时的画面。”

      此修真世界由灵气聚合而成,大部分灵气拥有意识,少些地方经过关键节点的人会进入幻境看清往事。
      但幻境形成的原因以及开启方式并未流传下来。而进入幻境会麻痹人的感知,能否保留神识走的出来,还要看自身的修为。

      忱源走了近半个时辰,视野内突然跳进来一位穿着较为破烂的男子,手里还拿着一个画本。

      “嘿,小子,又见面了,长高不少嘛。”他朝忱源打着招呼。
      见忱源脸色严肃,中年男子些许愧疚的低下了头,“你爹……”

      “我爹?”忱源并不记得自己的身世。

      “你不去看看他吗?疯疯癫癫,愁起来连喝酒都不会……”
      男子扯了扯袖口,又说道:“你去看看他吧,有位算命先生,说他这辈子都清醒不了了……”

      “爹……为何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那男子瞅瞅周围似是在赶时间,没在意忱源的小声嘀咕,拍了拍他的肩后转身挤入人群,往桌子后一坐,拍拍桌面,即刻开讲。

      忱源木讷的望着那说书先生被人挡的愈渐消失的身影,愣在原地。
      他醒来后总觉事实模糊里又透着几分清晰,活像被外物抽走的疼痛,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该跟谁走。

      “你是琼和域名?思……彦思辰的师兄?”
      忱源侧身,一位身着苏芳红豆枝叶纹、纸棕竖领斜襟草黎大氅的男弟子正向他行礼。

      “你是下山来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的吗?我此番来此,就是这个原因。”
      “他是死了,可他的灵器没有销毁,若是它沾染了邪气霍乱四方,杀伤力可不比彦思辰差。”他说道。

      “他的灵器?”忱源不解的道。

      “开刃,一柄剑,你从未听过?”
      “了解不多。”

      “那他为何整日把你挂在嘴边。”不是找师兄就是想师兄的……
      今至看向忱源,心道:我还以为他们亲如手足,看来他也不算是大义灭亲。

      忱源要走,“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稍等,你不也是来找开刃的吗?何不一起?”
      “开刃自有人负责,我此行下山有其他要事。”

      “那好,逴璘不再打扰。”今至再行一礼,径直走开。
      他边走边想:我之前这么多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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