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对峙 ...
-
薛戴笠坐在教室里。
老师在台上讲课，但没几句话进了薛戴笠的耳朵。她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课本，手指搭在写满了笔记的一页上。
笔记是上周吴锡抄在她书上的。
当时他肯定出了很多汗，这一页纸都被浸皱了。
薛戴笠想着待会下课了还得去学生会开会，觉得有些烦躁。
昨天晚上吴锡的烧基本退了，但还是没什么精神。她今天又给他请了一天假，按着他继续在床上躺着休息。
为了预防被传染，她自己也吃了药。
薛戴笠做完午饭就回学校上课了，出门之前跟吴锡再三保证下午开完会就会回去，他才依依不舍地看着她出门。
当初是被室友缠着，为了陪她才进的学生会。薛戴笠原本对这份工作的热情就不高，现在更是觉得麻烦得不行。
这次活动结束就退部吧。
薛戴笠心不在焉地想着。
-
薛戴笠出门之后，吴锡起床洗了个澡，一个人待在书房学习。
他看着时间，慢慢有些焦虑起来。薛戴笠现在下课了，她待会儿又要去开会。她又会见到学生会的那个人。
没事的，她答应了他会回来的，他乖乖在家等她就可以了。
......可是她上次也说了会早点回来，见完那个人之后却没有回来。
她又不回来了怎么办？
吴锡的内心交战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换好衣服准备去学校。
他下楼，路过咖啡店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黑白花的小猫侧躺在地上，正在用爪子不断轻挠体型比它大许多的狗。那只大狗眯着眼睛，吐着舌头，好脾气的任由小猫的骚扰，旁边的店主手里抱着咖啡杯，满脸慈爱的看着这一幕。
吴锡不适地收回目光，往学校走去。
吴锡走到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口时，他们的会议好像已经结束了。几撮人分别围坐在一起讨论些什么。
薛戴笠和她室友还有那个学弟在一起，对着电脑，应该是正在工作。
吴锡在窗户上看了两眼，躲到墙后。
薛戴笠说过他不能被发现。但吴锡不知道这个不能被发现的范围。是只要不被未婚夫发现就可以了，还是学校里的人也不能发现？他上次也来办公室找薛戴笠了，她就没有生气。而且她还主动在学校里牵过他的手。
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吴锡挪到了窗户面前，看着薛戴笠和学弟说话。
没一会他又退了回来。
上次是上次。上次薛戴笠应该还没接受那个学弟，可第二天......
也许那个学弟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他贸然出去不就暴露了吗。
那，那个人知道薛戴笠有未婚夫吗？
吴锡混乱的思考着。
在薛戴笠眼里，他和学弟谁更重要呢？
薛戴笠在他和未婚夫之间也许会选择未婚夫，但在他和那个学弟之间呢？会选择他吗？
吴锡又挪到窗户面前，看到薛戴笠还在和学弟说话。
吴锡很快再次躲回墙后。
他不应该冒险做这种试探，薛戴笠一定不会高兴的。
可是薛戴笠为什么要一直和那个人说话？难道她今天又不想回家了吗？她明明答应了他会回来的。
吴锡的脚还是忍不往地前移。
在吴锡像打地鼠里的地鼠一样的在窗户里来回冒头了好几次之后，薛戴笠终于发现了他。
薛戴笠眉头一皱，站起来朝他走去。一出办公室，就看到吴锡一副认错的样子垂着头站在原地。
“做出这幅样子干什么？知道我会骂你？”薛戴笠都要气笑了，“叫你好好休息，怎么乱跑？”
只是这样而已？
吴锡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
“看什么？为什么乱跑？说。”
吴锡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半天才磕磕巴巴的说出一句想你了。
薛戴笠看着吴锡，到底没忍心过多责备，只说了一句下次不准这样了，就拉着他进了办公室，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等着。
吴锡没想到薛戴笠会直接把自己带进来。他安静的乖乖坐着，感觉到对面位置的学弟的目光在不断地飘向自己。
看来学弟是知道他的。
薛戴笠把他带进来是什么意思？
吴锡忍不住也看了学弟一眼。
他们两个是可以坐在一起的吗？
吴锡回想起自己在咖啡店看到的场景。
薛戴笠他们小组的工作似乎比别的组多不少。一段时间之后，办公室里的人都工作结束陆续离开了，只剩下他们几个还在这里。
又过了好一会儿，室友终于关了电脑，先站起来：“总算弄完了！辛苦了，都赶紧回去吧。”
薛戴笠也准备起身，学弟叫住了她：“学姐。”
薛戴笠顿住，询问的眼神投向学弟。
学弟看着薛戴笠，神情专注：“上次，我戴的黑色的，学姐好像不喜欢。”他的手点了点自己的围巾，“我这次戴了粉色的。学姐会喜欢吗？”
室友狐疑地看了一眼学弟的围巾。
那不是绿色的吗？
“要不要拆开看看？”学弟接着说。
什么颜色不重要了。室友警觉起来。她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按照她以往的生存本能，这个时候应该拔腿就跑。但她看了薛戴笠一眼，硬是咬着牙站在原地没动。
她不想和薛戴笠断绝室友关系。
薛戴笠看着学弟，原本见到吴锡之后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变得烦躁。
之前还好好的，这学弟怎么又开始了。
她拿出手机，从联系人里找出学弟的名片界面，亮给学弟看了一眼。
学弟的脸色变了。
薛戴笠收回手，把学弟拉黑。又给学弟看了一眼拉黑界面。
考虑到旁边还有别人，薛戴笠觉得自己这样回答已经给了他最后的面子。
薛戴笠准备拉着吴锡起身走人，转头却看到他通红的眼睛。
薛戴笠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
气氛僵持几秒，吴锡看着薛戴笠开口：“我是不是不该来？”
薛戴笠还没反应过来，学弟就抢先回答：“确实。”接着又转头对薛戴笠说，“他怎么连这点都容不下？还是我比较懂事吧，我就可以接受。”
“别说了。”薛戴笠头痛起来。上一个误会还没解释清楚呢，别又给她叠一个误会。“我......”
“我没有容不下！”吴锡突然站起来，他打断了薛戴笠的话，急急地想向她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也可以接受的。我只是......”
薛戴笠明明答应了他今天要回家的。
委屈和痛苦一起涌上心头，吴锡的声音低了下去：“你今天要是想和他在一起的话，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薛戴笠：？？
薛戴笠：“不是......”
“还是你想带他回家？”吴锡又接着说，生怕显得自己不够体贴一样，“那我回宿舍好了。”
薛戴笠：？？？
薛戴笠：“等一下......”
“......还是你想带我们两个一起回家？”吴锡最后低着头说。
薛戴笠：？？？？？
学弟看了看吴锡，又看了看薛戴笠，也站起来：“好呀，那我们走吧。”
室友：“我......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可以走了吗？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她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挪。出了办公室的一瞬间，拔腿就跑。
要死了，居然听到这么多不该听的。早知道一开始就该跑了，呜呜！
薛戴笠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她用手指了一下学弟，“你，去你自己该去的地方。”转过头又指了一下吴锡，“你，跟我回去。”
她说着，拉起吴锡就想走，学弟挡到她面前：“别啊，他不是都同意了吗？”
薛戴笠此时脸色阴沉得可怕，语气冰冷地对学弟说：“别让我说第二遍。”
学弟看着薛戴笠的表情，最终还是没敢再多说什么，丧着脸让开了。
薛戴笠拉着吴锡回到家里，一路上都没和他说话。吴锡也不敢开口，不安地跟在薛戴笠身后。
进了屋，薛戴笠冷眼看着吴锡换完鞋，终于说到：“我希望你解释一下，你刚才为什么说那些话？”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吴锡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的表现太出格了。他怎么敢跟薛戴笠说他是不是不该来呢？简直就像是在质问她一样。相比之下学弟看起来远比他听话、懂事得多。吴锡心里尽是后悔，他觉得自己太冲动，太沉不住气。他怕在薛戴笠的心里，那个学弟会把他比下去。
“我让你道歉了吗？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想跟学弟呆在一起？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想带他回家？”
办公室里的场景在吴锡的脑中重现。
学弟那些暧昧的话语，以及薛戴笠拿着手机不知道给他看了些什么的行为。
这种避开在场另外两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默契互动......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吴锡的眼眶又开始酸胀。他握住拳头，指甲掐进自己的掌心。
不能再说不该说的话了。
吴锡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翻腾的情绪，垂着头说：“你喜欢就好，我可以接受的。你想带他回家也没关系，家里......家里不是还有一间客房吗？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薛戴笠沉默地看着吴锡。
她感觉她的承受能力都被他给练出来了。
良久，她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解锁之后递给他：“点开我的黑名单。”她看着吴锡不解地照做，继续到，“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学弟，我拒绝过他两次，今天是第三次。事不过三，所以刚才我当着他的面把他拉黑了。另一个人是我之前的未婚夫。上次我和我哥，一起和他吃饭，已经解决了这件事情。现在我没有婚约，我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把他也拉黑了。”
吴锡捧着手机怔愣着没有说话，薛戴笠接着说：“你听懂了吗？把我的聊天记录打开看，过程里面都有。”
吴锡抬头看向薛戴笠，表情有些无措：“不用看，我相信你。”
薛戴笠冷眼瞪着他：“我让你看，你就看。不看完你别进屋。”
吴锡只能抖着手一个接一个联系人地翻看薛戴笠最近两周的聊天记录。薛戴笠一边看着他翻，一边适时地和他解释其中的详细过程。
关于她为什么晚上没有回家，关于她为什么对他说那些话。
全部看完了之后，薛戴笠又按着吴锡的手，把他的指纹录进了自己的手机里：“你要是不问我，以后就直接自己看。”
薛戴笠进了屋，把自己的东西随手放在茶几上。她看着吴锡呆愣愣地跟着她走进来，对他和善地一笑：“现在，我希望你对我解释一下你的所作所为。比如你为什么在已知我有未婚夫的前提下，到教室里来勾引我？还有为什么会认为我正在和你交往的时候，会再接受别人？”
吴锡像智力退化了一样，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居然咧着嘴对她傻笑了一下。
薛戴笠不想理他了，进了厨房准备做饭。吴锡又跟进来：“我来做饭吧。”
“把菜切了。”薛戴笠使唤他。
吴锡开始乖乖的当起副手。
薛戴笠注意到，吴锡似乎一直想对她说些什么。他几次吸着气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涨红了自己的脸。
薛戴笠心里憋着气，把头转到一边，连看都不想看他。
两个人在沉默中吃完饭之后，薛戴笠又指使吴锡去洗碗。
吴锡动作麻利地干完活从厨房出来，绞着手回到薛戴笠面前。
薛戴笠对他勾了两下手指：“过来。”
吴锡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他乖乖地跟在薛戴笠身后，和她一起进了卧室。
薛戴笠停在床边回过身，一把提住吴锡胸前的衣服。
吴锡配合地跟着薛戴笠的力道移动，最后被她甩在床上。
吴锡从柔软的床垫上支起身体，有些紧张地看向薛戴笠。
薛戴笠压到吴锡的身上，把他重新按倒：“昨天不是哭着控诉我不抱你？”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12 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