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而生》柒小野

11、第 11 章

　　A大和B大联赛，我本是不去，耐不住池砚的恳求，想来也不会如此巧。
　　篮球场早已坐满了人，女生众多，但人群中，我一眼就看见向南谨，他穿着A大校队篮球服，在篮球场上投球，每进一个球，总能引起观众席的无数尖叫。
　　我下意识走在池砚背后，跟着他去了B大阵营的队员休息区。
　　池宴是队长，队员见到我，总是喊嫂子，一开始不适应，后面就习惯了。
　　随着B大的入场，向南谨也注意到这边，只见他跟旁边的队员说了句话，那人匆匆离开，不多时提着一个袋子回来，向南谨接过，往着B大休息区过来。
　　这么多人，池砚也在，我想他不会这般明目张胆。
　　我还是不够了解他，他越过人群，目标明确的走到我面前，把手中的袋子递给我，“姐姐，给你。”
　　是我爱喝的奶茶，我不想接，但又不想僵持。
　　池砚发现情况过来，两人个子相差无异，互相打量对方，气氛一下气变得剑拔弩张，大家似乎发现了情况，纷纷侧目。
　　我不想引人注目，一把接过向南谨手中的奶茶，连忙介绍，”这是时野的同学。“
　　“向南谨”
　　“池砚”
　　球赛还没有开始，火药味从场外蔓延到场上。
　　这场比赛异常精彩，双方你来我往，比分咬的特别死，尤其池砚和向南谨，一场比赛下来，仿佛是他们两人的个人赛，最终向南谨一分差距输给池砚带领的B大。
　　两人击掌谢幕，喝彩声响彻整个体育馆。
　　我一直都不知道向南谨打篮球如此厉害。
　　比赛结束，我把准备好的水和毛巾递给池砚，池砚接过水喝了一口，愣愣的，笑的很傻，带着点得意，“帮我擦下”，配合的弯下身子。
　　我一瞬脸红，池砚今天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道，我还是听话的用毛巾帮池砚擦拭。
　　“姐姐，也帮我擦下。”
　　向南谨突然出现在我的身侧，居高临下的盯着我，眼神颇为不悦。
　　我瞪了向南谨一眼，用眼神询问，你干嘛？
　　向南谨挑了下嘴角，“看他很不爽。”
　　池砚拿过我手里的毛巾，胡乱擦了几下，占有性的搂过我，“小子，想撬墙角，下辈子。”
　　不等向南谨回话，池砚搂着我从向南谨面前直接离开。
　　我不知道向南谨什么表情，估计脸很臭，转念一想，这也很好，省得以后麻烦。
　　池砚像是受了向南谨刺激，一直叮嘱我，不准跟他单独接触，那小子不坏好意，都被他搞得神经质。
　　我回到宿舍，离宿舍关灯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过来敲门，说是池砚在楼下等我，我半信半疑下楼，不是才回去的。
　　我出了宿舍大门，没有看见人，我四处看了看，在一处背光的地方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影，我看不清来人，以为是池砚，没有怀疑小跑着过去。
　　“池砚，怎么了？”
　　他一步步欺身靠近，将我笼罩在高大的身影之下，在我来不会反应的时候，随着我的腰身一紧，我被揽入一个干净温暖的怀抱。
　　他把头依靠在我的肩膀上，耳边传来他急促的呼吸声，气息暧昧的喷洒在我的颈部，热得发烫。
　　不是池砚，我刚抬起手，耳边传来极具哀求的声音，声音暗哑无力，“姐姐，别动，让我抱会，就一会。”
　　“向南谨，你喝酒了？”我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抬起的双手僵持在半空，淡淡的酒气似有若无的飘入我的鼻腔。
　　“嗯”
　　夏风徐徐，树影婆娑，银色的月光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一个巨大的网，轻柔的笼罩在大地上。
　　我的心莫名触动，第一次从向南谨身上感受到寂凉，他像是个走失的孩子，牢牢把我控制在他的怀中。
　　过于紧实的怀抱让我喘不过气，不得不伸手推他，尽量用着温柔的语调，像哄小孩子一般，“向南谨，你先放开我，我不舒服。”
　　过了十几秒，身上一轻，向南谨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拉开一臂的距离，向南谨的俊颜在我眼前出现，黝黑深邃的眸子泛着波光，像极了蛊惑人心的妖精，直勾勾地看着我，仿佛在揣测我此刻的心情。
　　他嘴角扬起弧度，嗤嗤笑出声，一贯的散漫，“姐姐，真好骗。”
　　我冷哼一声，有些气，为刚才有过那样的想法感到后悔，“没人会像你一样无聊。”
　　我扒拉他的双手无果，瞪着他，“放开。”
　　向南谨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眸光闪烁，掩盖不住的低落，自顾自的说话，“姐姐记得那次过年见面吗？”
　　我没应。
　　他有些自嘲的笑笑，“初三毕业的时候，时野在我钱包发现姐姐的照片，他当时气得揪住我的衣领，问我是不是喜欢姐姐，我说是，我被他打了一拳，嘴角淤青了好几天。”
　　我记得当时追星，出钱p了一张和那个男明星的合照，喜滋滋的贴在墙上，还被时野吐槽丑，几天以后，我的照片被人撕走，我以为是时野干的，跟他生气了好久，没想到是向南谨。
　　“他警告我不准喜欢姐姐，说我那样的人不配，是啊，除了会读书，一无是处。我逃避的去了一中，没想到一年后又遇到姐姐，还是那种狼狈的场合，我不敢看姐姐，慌乱的逃走，当时我在想，如果没有冲动，就不会让姐姐看到我如此狼狈的一面，但没有如果。姐姐来了，那时我看着那瓶水想，我本来已经放弃姐姐了，但是姐姐自己送上来，好像我离开也不合适。”说起过往的向南谨，眼神中闪过多种情绪，伤感、失落、后悔，慢慢汇聚成为坚定不移。
　　“当时我就下定决心，姐姐是我的。可惜和姐姐过年见面的晚上，时野发现我，时野警告我不准再接近姐姐，我没有同意，我告诉他，高中毕业之前，我不会对姐姐有非分之想，至于毕业以后，成年了他也管不着。”
　　难怪那晚回家，时野脸色很难看，还特意跑来我房间问我关于向南谨的事情，得知我们并没有什么，他才如释重负的离开。
　　“可是，姐姐，你为什么不等等我，就一年，一年而已。”
　　我知道向南谨喜欢我，但是向南谨不适合我，他很优秀，我很普通，他小我两岁，我一直都不是那种爱做梦的小女生，我喜欢踏实的安全感，而向南谨不是，父母的离异，导致向南谨感情缺失，渴望又害怕失去，渴望从每段感情中找寻安全感，但又无法真心付出。
　　而他无论站在哪里都是最耀眼的那颗星，习惯众心捧月的他，怎甘于平凡，至少我没有那种自信。我们之间就应该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朝着各自的方向背向而行。
　　“向南谨，我一直只是把你当做时野的同学，一个弟弟，当你以后遇到那个女孩，你就会发现，我只是你人生的一个过客。”
　　向南谨轻笑出声，用着嘲讽的语气，“姐姐，我谈的恋爱比你多的多。”
　　我一时语塞，“那你喜欢别人吧！我有男朋友，我要回去了。”
　　“姐姐，我们打个赌？”
　　“我不赌。”
　　“姐姐曾经答应会帮我实现一个愿望。”他眨巴着眼睛，闪过一丝狡黠。
　　“你确定？”没想到这个愿望会用在这里。
　　向南谨认真点头。
　　“你想赌什么？”
　　“就赌姐姐毕业前会分手，如果我赢了，姐姐别再推开我。”
　　“我怎么知道，你会做什么？”
　　“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好，期间你不准纠缠我，那你输的话？”
　　“我永远不再纠缠姐姐。”
　　“好”
　　我们之间好像恢复到了从前，但又没有，向南谨没有再纠缠过我，但一直路过我的每个阶段，我依旧轻易被他拿捏，向南谨一直是我平淡人生中的唯一意外。
　　他的生活依旧很精彩，总能听到他的各种消息，比如他又得奖了，很多女人喜欢他，他和A大的校花走的很近疑似恋爱......
　　我平淡过着我的大学四年，和池砚的感情一直维持在一个度上，没有越过线，池砚经常外出参加比赛，有时候一学期也见不了几面，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波澜壮阔的起伏，也没有小桥流水的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