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的守候》鹤喃

5、风的思念

　　国庆假期回来后要调休，加之临近期中考，各科管的都是异常的严，巨大的压力让每位高三学子都有种之前那七天假期是在梦里。

　　又是一个周一。

　　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周末眨眼间就过去了，不过
　　才两天的时间，试卷不要命的给人发。

　　江妍知今天起的晚，跑步来学校已经迟到了，好在王秃头并没有到班。也正是因此的缘故，班里很喧哗。

　　有人干脆趴下来补觉，有人还在认认真真的补作业，教室里除了呼噜声和写字声就只剩下各科科代表的哀嚎——“到底是哪位大哥大姐试卷不写名字啊！！”

　　江妍知看到这样的场景笑了笑。平时班级里的氛围都很压抑，只有在周一早上和周五晚上才能见到教室里这般热闹。

　　她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坐好，又把包子豆浆放在桌子上，就打算交作业。

　　江妍知才刚低头拉开书包拉链，教室里就变的寂静无声，偶有科代表发出声音，那也是变的温温柔柔。

　　江妍知挑了挑眉，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抬头一看果然是王秃头。

　　只不过与往常看来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挂满笑容，真不知道他家里是出了什么喜事。

　　姜瑾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王秃头不会是和他前妻复婚了吧？”

　　她没否定，还补充：“也有可能是新婚燕尔。”

　　可能班里有很多像他们这样窃窃私语的同学，讨论着为什么王秃头这么开心，但下一秒王秃头说的话就使他们变得比王秃头还要高兴。

　　王秃头慢悠悠的走进教室，把保温杯放到讲台上，手撑着保温杯：“同学们啊，大喜事！”

　　他依旧是卖了个关子，说完这句话喝了口水，待到同学们期待值差不多了才说：“学校考虑到高三压力大，怕大家受不住想不开，所以特意举办了秋游活动。”

　　他说完这句话，全班沸腾，姜瑾扯了扯她的衣服：“想不到学校还挺人性化的，早知道就不骂那么多了。”

　　江妍知点了点头。

　　-

　　秋游的日子定在了周五。

　　并且学校还说了，周末不许留作业，让学生们尽情的玩。

　　这一则消息无疑是给了高三的同学们当头一击，大家显得更加的激动与沸腾。

　　就连楼下的高二年级的人也是抬头望着高三这层，眼里充满了羡慕，同时也在心里期待，不知道自己高三是不是也可以这样。

　　高二作为夹心饼干，日子可谓是非常难过。他们的压力不比高三小，却又没比高一多多少。

　　因为有了这则消息的缘故，所以高三众人秋游的前四天都过得非常快。

　　眨眼就到了秋游前一天。

　　一放学江妍知就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下车后也是几乎飞奔回家放下书包拿上钱，稍微休息一下就出去买零食。

　　下楼的过程中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秉承着出门不做低头族的原则，下到了楼下才打开手机。

　　是周怀远发来的：[听说你们学校搞了秋游？]
　　江妍知回：[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嘛。] 这句话虽然没有明说，但也是变相承认了这个事实。

　　发完，等了许久也不见回复，就在江妍知认为他不回了准备将手机息屏的时候，他的消息就发了过来：［你现在在哪？］

　　［家楼下］她回。

　　［是刚回家吗？还是准备去哪。］

　　［不是，买零食，明天秋游吃。］

　　［嗯。公交站旁边的家乐福超市？］

　　［对。］

　　聊天到此，没了回复。意识到周怀远不会再回她的时候，她就把手机关掉放进裤兜里，迈开了步子。

　　她住的地方大致位于城中村的中心位置，交通还是很便利的，一出门往右拐个弯就能看见公交站台，超市就在站台正对面的左边。

　　想到这里，江妍知就忍不住流口水，那可是一整条美食街！她今天可是带够了钱的，当然要在外面吃顿好的。

　　而且周怀远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有没有可能是他过来了？！

　　她迈大了步子，拐个弯来到公交站台旁边的十字路口处等红绿灯，虽还未到晚饭时间，但对面的美食街也是有挺多人了。

　　随着绿灯亮起，江妍知跟随人群走到了对面，左边只有一家麻辣烫店和超市，剩下的就是死路，人群大部分都去了右边，这就导致左边变的空旷。

　　人影散开，秋风拂面。

　　周怀远就站在超市门口挑着柑橘，虽然背对着，但她很确定就是他。

　　她走进超市拍了拍周怀远的后背：“帅哥，柑橘请我的吗？”

　　周怀远一听这声音就是她，没有回头，而是答非所问：“你们学校秋游校外人可以去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江妍知咬牙切齿。

　　“请。”周怀远的声音略带无奈。

　　“家属可以去。”江妍知得到他的回复后喜笑颜开，也回复了他的那个问题。然后伸出手来，帮周怀远挑柑橘。

　　毕竟自己也要吃，还是自己挑放心。

　　“那明天我陪你去了，多买点零食，我付钱。”

　　江妍知：？

　　周怀远不顾江妍知疑惑的神情，眼见选的差不多了，拉了拉袋子，提起去打称，她就跟在他的后面。
　　江妍知想了许久，还是问：“你算我哪门子家属了？”

　　周怀远一手把袋子交给打称员，一手微微侧身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半开玩笑道：“我是你男朋友。”

　　江妍知脚步一顿，周怀远回身接过袋子小声的说了声“谢谢”，准备走的时候发现她还在原地呆呆的站着。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此刻他的笑容凝滞在脸上，脸颊霎时间染上绯红：“那个……我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我是你哥哥。作为你哥哥陪你去的，懂不懂？”周怀远艰难解释。

　　“嗯，懂。”江妍知点点头。周怀远松了口气，朝着零食区走去，江妍知用手捏着衣摆一步一步的踩着他的影子跟在他的身后朝前走。

　　只是哥哥吗？

　　她想问，但她不敢。周怀远现在还是只把她当成小孩，甚至就连那句“我是你男朋友”都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

　　她怕坦白了周怀远就会不喜欢她了，甚至疏远她。

　　她可不敢拿这件事来赌。

　　-

　　江妍知最后挑了一袋果冻，一袋蛋黄派，一包辣条，一包鸡爪以及一包番茄味的薯片，就没有别的了。

　　周怀远刚刚走回超市门口拿了个购物篮，看着她把这些东西一个个的丢进购物篮，最后拍了拍手没动静。

　　“就买这点？”周怀远问。

　　“够吃了。”江妍知点点头，扶着购物篮，硬是把周怀远拉去了收银台。可最后周怀远还是拿了一排养乐多、一盒绿豆饼、一盒寿司、一瓶营养快线，生怕明天会饿死她似的。

　　“我没带这么多钱。”江妍知站在收银台处等着周怀远，看到周怀远拿着这么多东西回来惊呼。

　　“说了我请。”周怀远利落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红票子付了钱，接过找的钱和袋子就出了超市。

　　两人漫步在路上，风吹落树叶，周怀远望着亮着红灯的红绿灯，问：“你晚饭是要回家吃还是外面买？”

　　江妍知一直眼巴巴的望着超市旁边的那家麻辣烫店，闻言疯狂点了点头：“我要吃超市旁边的那家麻辣烫店！”

　　“你刚刚不会说吗？”周怀远无语。

　　江妍知：？

　　刚刚是谁一出超市就把我往红绿灯这里拽啊！！

　　江妍知有苦说不出，只能蹲在麻辣烫门前的那棵树下捡了根树枝在画圈圈。周怀远已经挑了一些菜了，朝着她大喊：“吃不吃啊？不吃算了哦。”

　　她立马丢下棍子站起身：“这就来！”

　　-

　　江妍知一只手拎着麻辣烫，一只手掏出钥匙开了门，把拖鞋对着柜子底下的洞一甩，成功进洞。

　　她有些开心和傲娇的把麻辣烫放在餐桌上，转了几个圈就瘫倒在沙发上。

　　只不过她刚躺没一会就感觉有一堆东西压在了她的身上，她一睁眼，是一大袋零食。知道是周怀远放的，她于是把零食挪开放到地板上：“你干嘛呀？”

　　周怀远此刻在玄关处站着，闻言还以为江妍知是要说他把零食放在她身上压疼她了。

　　虽然他自己心里也清楚，那点零食没多少重量。

　　就在他想着时，客厅传来了翻袋子的声音。江妍知翻找了一会儿，可算是找到了压在底下的鸡爪：“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零食，还特意送过来了。”

　　闻言，周怀远倒是松了口气，他拔出江妍知还插在门上的钥匙，拎起她的居家拖鞋就朝客厅走去，轻轻放在地板上。

　　“地板凉，穿鞋。”看到江妍知手里拿着那包鸡爪，他叉着腰挑眉：“手洗了？”

　　“洗了。”江妍知低下头，有些心虚的不敢看周怀远。

　　下一秒周怀远就走近了些，抓住了她的手：“干的。”似乎是怕江妍知反驳，他没有停顿的说道，“而且你一进家门就躺在了沙发上，刚刚还在翻找零食，完全没有空闲时间去洗手间。”

　　“你在撒谎。”他的声音低沉，隐隐带了怒气。江妍知眼看慢不下去就朝他笑了笑，把鸡爪塞到他的手里就去了厕所。

　　麻辣烫两人是各买各的，最后由江妍知一起买的单。

　　等到江妍知出来时周怀远已经把属于自己的那份打开了，慢条斯理的吃着，江妍知开的那包鸡爪完好无损的放在桌子上。她走到周怀远对面坐下，也开始吃起晚餐来。

　　江妍知吃完晚餐就拿着鸡爪抱着周怀远之前新给她的小兔子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追剧了，留下周怀远收拾餐桌。看的正入迷，玄关处传来关门声，想必是他已经出去了。

　　今天放学早，电视剧四集看下来才八点出头，其实不算太晚，但江妍知已经有些困倦了。

　　她把零食全都塞进书包里，又去洗了个澡，在客厅留了一张字条就回房间呼呼大睡。

　　-

　　睡的早，起的自然也早。

　　秋游对于高三学子来说是件很兴奋的事，而江妍知之前一直认为越是激动越睡不着觉，但可能是因为连日来只睡五小时的疲惫，她昨天睡的很快，很安稳。

　　太阳还没有升起，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轻轻打开房间门。外面一片漆黑，灯并没有开着，应当是周怀远还没有起床吧。

　　即使是江鹤知不在家，周怀远依旧保持着睡客厅的习惯，江妍知也不敢弄太大的动静，一进卫生间就轻轻关上了门。

　　习惯让她先用手接了一捧冷水打在脸上才开始洗漱。

　　洗漱完出来，早晨六点半。

　　因为怕打扰到周怀远，江妍知是光着脚的。来到厨房望向客厅，周怀远在那个并不算宽的沙发上翻来覆去，似乎是睡的不太安稳。

　　收回视线，她打开冰箱拿出昨天买的养乐多拆了一瓶，还拿了一片吐司。

　　依旧是轻手轻脚的，就在她即将进入房间时，走廊的灯骤然打开。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她或许会觉得这是闹鬼了。

　　不过可惜的是，今天周怀远在家。

　　“怎么没穿鞋，我不是说了地板冷吗？”果然，周怀远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话是疑问句，语气却充满了关心。

　　“我这还不是怕吵醒某人。”江妍知笑嘻嘻的，“你快去洗漱一下吧，我们吃完早餐就走啦！”

　　此刻，早晨六点四十。

　　平时出门江妍知比这个时间还要早，不过因为是秋游，学校特意放宽了今天进入学校的时间，八点半到。

　　周怀远洗漱很快，不久就出了卫生间。因为周怀远起来了，所以江妍知干脆把房间的灯和门都关了，打开餐桌那边的灯拿去那里吃。

　　周怀远洗漱完后也来到了餐桌上，开始吃着吐司。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吃完一整片吐司的时候，江妍知还在慢慢的喝着牛奶。

　　她这人就是就是这样，干什么事情都喜欢慢慢悠悠的，不希望收到约束。

　　他撑着脑袋看江妍知，无奈的说：“你吃个饭都慢悠悠的，以后找工作、给别人打工了怎么办？”

　　江妍知满脸傲娇的说：“我不给别人打工，我给国家打工。”她凑近周怀远，神神秘秘的，“而且我在学校吃饭吃的很快的，不信到时候给你看。”

　　“行，我等着。”周怀远笑笑。

　　-

　　到达学校的时候是八点二十七分。

　　王志斌已经站在了讲台上，班里的同学也都坐了七七八八，只有少数几个同学还没有来。

　　此刻他拿着戒尺，一下下轻轻拍打在自己的手上，看着门外的两人。

　　江妍知注意到他的眼神，暗地里戳了戳周怀远，笑着解释：“王老师，现在才八点二十七分，还没到八点半呢。”

　　“算了。”王志斌摆摆手，示意两人进去。

　　江妍知松了口气，进了教室坐下来才发现似乎没有学生是带家属一起来的，这就显得江妍知很突兀。

　　更何况当初王志斌当着全年级的面在走廊大吼“你谈恋爱啦！”，几乎不止是在一班和二班，整个年级有一段时间都在疯狂讨论这件事情。

　　也正是因此，班里的同学表示：好像被人强行喂了一嘴狗粮。

　　姜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江妍知，看到她和周怀远一前一后的走进来，缓缓低下了头，假装在找东西。

　　周怀远从一进来就盯着姜瑾看，似乎要把她看穿。

　　但江妍知走在前面，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放下书包坐在椅子上就给姜瑾来了个熊抱。

　　周怀远则是走到班级后排站着，尽量不影响到别人。

　　过了没多久，人齐了，大家在班门口站了一下队，清点好人数就往校门外走去。

　　学校特意租了五辆大巴，一个班的人坐一辆。

　　姜瑾的性格大大咧咧，而江妍知则是属于较为温和内敛些的，虽然是班长，但在班里朋友并不多。

　　江妍知拉着周怀远来到最后一排坐下，靠在椅背上暗自叹气。

　　幸好周怀远来了，不然她肯定特别无聊。

　　这次野餐每个班在统一划分的一块草坪地活动，什么都可以干，甚至可以串班。江妍知觉得有这样的情况姜瑾肯定会去找她隔壁班的闺蜜玩的，到时候江妍知就只能自己孤零零一个人。

　　早晨的空气有些凉，江妍知拉上校服外套的拉链，望向窗外雾蒙蒙的景色，发起了呆。突然有一颗脑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是周怀远。他大抵是昨晚没有睡好，大巴车行驶的缓慢而颠簸，天气阴凉，勾起人的睡意。

　　江妍知这下不敢动了，在家的时候就看到周怀远翻来覆去睡不安稳，现在的他呼吸平和，一看就睡的特别好，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些小动作吵醒他。

　　她就这样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坐了许久，连头都不敢移动，借此机会细细的观察着周怀远。

　　他生的确实帅。大学军训一个月后白皙的皮肤变成了小麦色，看着更加健康，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也染上了点坚毅。

　　也不知道维持了这个姿势有多久，她感觉屁股都有些麻了，这时恰好红灯，大巴车停稳，周怀远竟然醒了过来。

　　他先是一脸的茫然，注意到自己之所以睡那么安稳是因为靠在了江妍知的肩膀上，有些不好意思。

　　“你一直没动吗？”问完这个问题，周怀远在心中骂自己的蠢，自己能睡那么安稳不都是因为她没动过吗？！

　　江妍知眼神犹豫了一下，说：“说是没动过……我看你在家睡觉翻来覆去的，如今睡的那么香，不想打扰你。”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傻。”周怀远看着她的眼睛。

　　江妍知小幅度的挪了下屁股，转过头去不和他对视。

　　周怀远还以为她生气了，给她捏着肩膀，让她不要生气了。江妍知表面不接受，其实背对着周怀远的脸忍俊不禁，心里想着，他怎么那么傻？

　　不过她没想到这一切都因为玻璃反光被周怀远看见了去，只是他没说，任由她闹着。

　　江妍知看差不多了才把头扭过来，周怀远也适时的收回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下一秒就听见她说：“我原谅你啦。”

　　周怀远心里想着她也没生气，但面上却笑着：“小江公主还真是宽容大度。”

　　小江公主。

　　这一陌生的称呼一出来，江妍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周怀远却是无比认真的说：

　　“你是小江公主，那我就是周骑士。”

　　“专门保护公主的骑士。”

　　骑士会任由公主胡闹，他永远忠诚于公主。

　　-

　　大巴车又开了一段距离，终于驶入了景区的停车场。

　　野餐去的草坪在半山腰。

　　下了车排好队，清点了一下人数，在班主任的带领下大家买票上了山。

　　这座山并不陡峭，反而很好走。此时已经十点了，所幸今天是阴天，并没有多热，按照王志斌的意思，大家要争取在饭点到达集合点，比其他班率先吃上饭。

　　江妍知和周怀远并肩走在最后面，欣赏着晚秋的山景，姜瑾则和同班的一个女生走在他们前面。
　　王志斌在最前面带着队，他身边跟着的几个男生各自拿着一个大大的黑袋子。

　　江妍知戳了戳前面的姜瑾：“王秃头手里拿的什么呢？”姜瑾放慢了脚步，和江妍知走在一起：“你不知道吗？他自费买了一大堆食材，说要去山上烧烤。”

　　“啊？”江妍知想象了一下，大着肚子的王志斌坐在他的小红凳子上，艰难的弯腰翻转着烧烤。

　　这一场面，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笑。

　　“那其他班呢？他们吃什么？”

　　“听说二班是吃饭团，其他班就不知道了。好像只有我们班是搞烧烤。”

　　江妍知一听就懂了，然后觉得先其他班一步吃上午饭不可能，因为烧烤要搞好久。

　　可她没想到的是，他们班还真就先吃上了。

　　因为他们是一班，所以坐的第一辆大巴车，上山的时间也比其他班早些。来到半山腰的草坪上时空无一人，王志斌直接就挑了一个好位置铺上野餐垫支起烧烤架，招呼着男生女生去洗手。

　　洗完手，大家自觉的围到烧烤架旁边坐下。

　　班里的男生基本上都去帮忙烤串了，女生们就在一旁边帮忙串着食材，边聊八卦，时不时笑出声。

　　江妍知和周怀远坐在最边边，显得格格不入，她戳了戳周怀远：“男生们都去帮忙了，你要不要也去一下？”

　　“好啊。”周怀远看了那么久手也有些痒痒的，听江妍知这么一说立即答应了下来。

　　江妍知也跟着他去了，想着能帮点是点。

　　于是，在大家以及王志斌热烈的目光下，周怀远走到了女生那边，坐下来，拿起签子串食材。

　　一班众人：？

　　你是男的啊，你不应该来帮忙烤烧烤吗！！
　　江妍知嘴角抽了抽，坐到他的旁边一起串食材。

　　女生们的八卦声很明显小了些，江妍知感觉有些奇怪。

　　“她们刚刚在讨论你的男朋友呢，说他挺帅的，你有福气。”一个男生走过来，小声的和江妍知说，还瞟了眼周怀远。

　　这个男生江妍知对她有印象，是他高二刚开始的同桌，只不过后来能自己选座位后她就和姜瑾一起坐了。

　　想了想，江妍知还是没说出真相，而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刚刚和你说什么呢？”男生一走，周怀远就凑过来问她。

　　“没什么。”江妍知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

　　最终大家如愿在其他班来之前吃上了午饭。
　　学校的计划是大家下午三点返程，回到学校清点人数就可以直接放学。

　　江妍知看了眼时间，还很充裕。

　　吃过午饭后她就和周怀远来到了一棵树下，她早上起的早，如今睡意袭来，她干脆靠在树干上睡着了。

　　醒来时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柠檬香，她的身上被盖了一件衣服。

　　是周怀远的。

　　但他并不在身边，而是在远处和班里的男生玩成了一片。

　　周怀远毕竟才刚上大学，和班里这些男生的年龄差不大，有共同话题，很快就玩在了一起。

　　江妍知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姜瑾，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抱着周怀远的外套向他走去。

　　有几个正对着她这边的男生已经看到她了，只是没有说话，而是笑了笑。她站在周怀远身后，喊了声：“阿怀。”

　　周怀远听到她的呼唤，回头：“嗯，我在。”

　　和周怀远一起玩的男生看着两人，那眼神简直像吃了屎一样，纷纷识趣的离开：“周哥，我们就不打扰你和嫂子约会了啊！”

　　此时正起风，江妍知望着上山口的小卖部，那外面挂着一个个风筝。

　　“你可以陪我放风筝吗？我还没放过。”

　　她这话说的不假，虽然从小在长林的养父母家长大，但平时养父母工作忙，只有一个小女孩陪着她，周末很少出去，后来被爷爷带回了竹雨镇，那里四周种满了竹子，出行走水路，更没地方放风筝了。

　　周怀远站起来，“嗯，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向小卖部，小卖部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到有人来也是赶忙招呼起了生意。江妍知挑了半天，最后选择了印有喜羊羊的那个风筝，付了钱。

　　按理说周怀远在竹雨镇长大，应该也不会放风筝才对，但他却非常的熟练，教的还特别好，江妍知没过一会就学会了。

　　玩了许久，江妍知有些累了，停下来看着风筝高悬于空中，突然感受到刺眼的阳光。

　　出太阳了。

　　风筝，在空中摇曳。

　　她看着身旁的周怀远，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刚刚都靠过了，那她靠一下不要紧的吧？

　　“阿怀，你老家哪的？”

　　她突然问。

　　“为什么你会放风筝？”

　　周怀远只回答了她的第一个问题。

　　“北京。”

　　*

　　一时无言，耳边只剩下刮风声。

　　风越刮越大，思念越想越浓。

　　江妍知嗅着他身上的柠檬香，只觉得。
　　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