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孟德斯鸠最可爱

5、爷爷的往事

　　晓晓跟着白露去了尚爷爷家，尚爷爷也早就在饭桌面前等着晓晓了。“晓晓，你看看，这回真的惹你爷爷生气了是吧，你爷爷呀，确实固执，这回应该是会看开的。好了，快吃吧，饿了一天了，白露你也吃。”“谢谢尚爷爷！”白露回道。吃完饭后，坐在院子里，晓晓一直闷闷不乐，突然问道：“白露姐姐你为什么这么看着灯戏啊，听爷爷说你们在重点发展这个。”白露笑着回答说：“我啊，就是喜欢啊。你是不知道姐姐从小就非常喜欢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了，喜欢汉服、剪纸，喜欢刺绣，喜欢古筝、笛子、二胡、京剧、越剧、黄梅戏等等还有很多。”晓晓疑惑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白露捏了一下晓晓的脸说道：“想看吗？改天有机会我找来给你瞧瞧。我是从小到大都特别喜欢，但是现在社会对这些东西的提及非常少，人们都喜都学习国外的小提琴、钢琴、萨克斯音乐剧这些东西，这些你更加不知道了，反正城里的孩子都在学习这些。对我们的民乐戏曲提及少之又少，灯戏就是我们的戏曲一种。学习就更不用说，大城市里的人都喜欢让自己的孩子学国外的这些东西，芭蕾舞、弹吉他、弹钢琴。我们这么优秀的传统文化都没人学习发扬了，大家好像都忘了我们有意思的文化了，所以我就觉决定大学毕业后，决定下乡当村官，不仅是响应我们国家的号召，建设像我们宣城这么山清水秀的地方，让更多人看到我们宣城。同时心中的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在我们像宣城少数民族多的地区挖掘我们民族文化，继承传统文化，用新的方式把它发展起来。因此来到我们宣城，我们的宣城很美，这里山清水秀，人民热情。虽然穷了点，但有意思的东西多着呢，吃穿住行娱乐都有，可是外面的人很少知道，只有来到当地，才能真正体会到这里的好处。况且还有灯戏这个文化艺术表演，就是随着时间的发展被人忘记了。你爷爷是最能坚持的人呢，就是个戏痴，怕自己以后不在了，就再也没人知道了。所以你爷爷就想你学学灯戏，就是自己太心急了，晓晓你呀看是顺从，其实还是叛逆的，毕竟是小孩子，年龄小，还没真真的感受到戏曲的好。我们爷爷奶奶这一辈人确实更喜欢看戏一点，那个时候物质文化贫瘠，人们的娱乐也就这些了。我和你爷爷算是有一样的想法了，他喜欢灯戏，我也喜欢，毕竟确实很惊喜，虽然已经有了著名的京剧越剧川剧这些戏种，但是灯戏属于我们宣城的特色，我们宣城人都喜欢的，所以我还想开发我们宣城的灯戏文化历史，建立博物馆，等我们的旅游业发展起来了，就会有人来参观。就会有更多人知道我们灯戏的历史。等戏班子成立了，还可以表演灯戏，看的人多了，就会成为我们宣城的一大特色了，节日氛围会更加浓厚。所以我们不仅想让你学，等村里的发展越来越好了，留下的越来越多了后，就想发展更多人开学习我们的灯戏，即使不能像京剧越剧那样广泛流传，但是我们这里都知道也是可以，同时都能推动我们村里的经济发展。大家越来越有钱。村里越来越好，这就是我目前的计划。”
　　晓晓真的佩服，原来大人都这么多想法啊。“那白露姐姐，灯戏为啥这么好啊？”白露回答道：“说起中国传统戏曲，大家总会想到绝色的扮相和令人惊艳的唱腔。戏曲是我国千百年历史中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个你不懂就不用管，以后上学会学的，非常有用的。也有教书育人的能力。但是大家都不怎么关注了，电视上的的戏曲频道都没人看了。戏曲种类越来越少，更别说我们小地方的戏种了。戏曲不仅是包含着我们的文明，还有深厚底蕴的表演形式，还凝聚了我们千百年来的思想感情，所以啊需要及早发展、传播及继承，不应该眼睁睁看着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瑰宝消失。”晓晓继续向白露问到“白露姐姐，你什么发现自己喜欢这些老东西的？”
　　白露姐姐回忆起自己的成长经历，向晓晓娓娓道来：“我对传统文化的热爱，其实是在不断的探索和体验中逐渐培养起来的。小时候，我就对家里的一些传统工艺品和长辈们讲述的民间故事充满了好奇。每当看到精美的剪纸、刺绣，或是听到古筝、笛子的悠扬旋律，我就会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和喜悦。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主动去了解和学习这些传统文化。在学校的美术课上，我学习了国画和书法；在音乐课上，我接触了民族乐器。每当我沉浸在这些艺术形式中，我就能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满足和快乐。我也开始阅读一些关于传统文化的书籍，了解它们背后的历史和文化内涵。此外，我还积极参加各种文化活动和社团，比如学校的戏曲社、民族乐团等。通过这些实践活动，我不仅提高了自己的技艺，也更加深入地理解了传统文化的魅力。我发现，这些传统文化不仅仅是艺术形式，它们还承载着我们民族的智慧和精神。在大学期间，我选择了相关的专业进行深造，系统地学习了中国的历史、哲学、文学和艺术。我还有机会去到不同的地方，亲身体验各地的民俗和文化。这些经历让我更加坚信，传统文化是我们民族的宝贵财富，值得我们去珍惜、传承和发扬。所以，我决定毕业后来到乡村，担任村官，希望能够在基层一线，为保护和传承我们的传统文化做出自己的贡献。同时，我也希望能够让更多的人了解和爱上我们的传统文化，让它们在现代社会中焕发新的活力。”
　　虽然你小可能听不懂，这些你长大了会学的。毕竟我大学时上的戏剧选修课都是这样讲的哈哈哈。所以啊传统戏曲艺术是历史留下的文化与智慧的结晶。在如今，作为后人，我们应好好保护、传承并维护这门艺术、这是一种宝贵的精神财富。所以晓晓学习戏曲很有意义的，灯戏就是戏曲的一种。”晓晓听完大为观止，“白露姐姐，你真厉害，一口气能说这么多，我算是听出来了，灯戏好像真的很重要。”“是啊，你喜欢唱歌这没问题，歌随时都可以唱，我也喜欢听歌，但戏曲不一样，我们不该遗忘丢失戏曲。还有晓晓你搞错了吧，没人说你要离开这里啊，如果你被选上了，只会在寒暑假的时候去学习，正常下你还是继续上学生活啊，市里的老师都是很优秀的，有很多表演经验，虽然会严厉，但是不会特别针对你的，他们都在全国表演过。也是怪我们没有和你说清楚，你害怕是正常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们这代人就负责继承传统，将它们发扬光大！”
　　“尚爷爷，你说我爷爷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啊？你们为什么要去学灯戏呢？”一旁的的尚爷爷喝着茶，院子上方的的月亮照亮整个院子，白露和晓晓听起尚爷爷讲起他们年轻的故事。
　　“你爷爷，小时候家里穷，所以当为了生存，每一家人都会让自己家的孩子学一门手艺来养活自己。你爷爷真的非常有天赋，学什么就一点就通。师傅可喜欢他了，虽然刚开始学的时候很慢，都后面你爷爷越来越灵活。而且你爷爷做事勤快，手脚非常麻利。所以你爷爷也是我们这些人中表演的最好的，这大师兄你爷爷就这么当定了。我们这些在师傅家学艺的虽说有吃有住，但还是要帮忙师娘做农活的，像收割稻子小麦玉米这些的。才不是像你们现在这么舒服哦，时代终究是不同的。我们师傅在农忙时还是有很多表演活的，但是他每次出门表演只会带一个徒弟过去。结果每次都没有你爷爷，大伙都笑话你爷爷呢，说他傻，做那么多那么勤快有啥用呢！”
　　晓晓很快打断道：“尚爷爷你有没有嘲笑我爷爷啊。”尚爷爷顿了一下，说：“臭小子，你以为我和他们一样啊，我怎么可能去嘲笑你爷爷，不看看你爷爷现在和谁关系最好。要听就认真听，别老打断大人的话，哪来的坏毛病。”晓晓立马抱着尚爷爷的胳膊摇着说道：“好啦，尚爷爷我知道错了，快继续继续。”
　　尚爷爷瞥了晓晓一眼，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那些人都白笑了，因为那是师傅考验你爷爷的耐力的，毕竟真的成功了，表演受到大家的欢迎后，成为有名的角了，人心就会浮躁。所以还是师傅看好你爷爷，你爷爷也不负众望，长大后成为师傅班子里最受欢迎的角了，大家都爱看他演，师傅最终也把这个班长留给你爷爷了，但很可惜后面听得人看得人也越来越少了，大家都去城外谋求生路了。你爷爷这辈子就终生未娶，守着灯戏过来半辈子，直到他遇见你，开始关注眼前生活了。但是你爷爷开启了他入行灯戏的前半生学习。这里还是很精彩，不许伤感啊，继续听我说。拜师之后，你爷爷抱着很大希望到先生家去学戏。可是焦师傅对爷爷说：“你走个云手，拉个山膀我看看。”爷爷当着先焦师傅的面，走了一遍。毕竟你爷爷也没练过，只看过。焦师傅看过后大不以为然，即说：“不行，再走！”又亲自示范教爷爷如何走，然后说：“回家好好练。”当日没练别的，只云手就练了三小时，回家后又练了三四个小时，如是者九天。
　　焦师傅才开始教我们《芦花荡》，并声言每天必须拉10次云手和山膀。这样过了两年，焦师傅对师娘说我们的云手练到家了。焦师傅没有当面夸我，最多说我们“还行”。后来师娘告诉了我们。我每天还是练三小时云手，前后总共练了三年多。
　　我们体会到云手是动作组合之首，只有在最小的地方打好基础，这样才能练好武功。学戏要循序渐进，一步一步地打好基础，最忌讳的是没学走先学跑。云手是每一个演员都会的，它简单而又容易，但往往也是更难的，云手要真正学到家，是要下一番深功夫的。
　　其他如练某一样兵器，枪或者刀，或者锤。每一样都要练很久，一丝不苟，才能掌握它。我们虽然不是专业演员，可我们受的训练跟科班没有什么区别。我们也一样做错时挨打。焦师傅常说：“你要是个大少爷，就可以不挨打，就别学。”我们练功之苦，甚于科班。
　　13岁起，为了习惯穿厚底靴，我们一回到家就把便鞋脱掉换穿厚底靴，做作业、家务操作，都穿着厚底靴，直到上床才脱下。每天要穿五六个小时的厚底靴，一直穿到17岁。一双靴子只穿四五个月就穿坏了，再换新的。连靴店的人都觉得奇怪。一般演员练功靴可用两三年，我们只用四五个月，因为我是把它当作便鞋穿的。
　　后来我们每天早晨到戏院台上练功，先陪同别人练单刀与枪，继之扎靠练大刀、大枪、把子，之后再练整出戏。如《铁笼山》我和你爷爷练了近三年，每晨练一遍，从头演到底。
　　焦师傅曾打趣跟我们说：“老四，你《铁笼山》比我演出多得多啦，你一练就是三年，一年三百六十次，三年连续上演一千多次，比我演得还多，你的才能有多大呀！”言毕哈哈大笑。焦师傅的音容笑貌，一想起来，犹在目前，但焦师傅西归已经三十多年了，每每想起很是难受。
　　刚才说到跟从先师学艺，从云手、山膀学起，再学短打、箭衣、靠背，一直到学整出戏，循序渐进。学会了戏能够演出了，演出之前天天练，演完了还要再练。演出时先由配角演起，然后一步步往上升，由三流角色演到二流角色，一直到先师满意了，认为可由我们主演了，才让我主们演。并不随意决定的，学会了一出戏，就可以随便演出，不管演出效果如何。
　　这种先演配角后演主角的方法就是为了使自己主演该戏时对主配角的关系了若指掌。这样做事半功倍，对演员主演一戏有很大帮助。这是老先生们教学的一种方法。
　　我们演出的时候，先师总来看，看完后总到后台来，告诉我们什么地方还得改良，什么地方还得再练，同时告诉我学无止境，学到老，练到老。他本身就是这样做的。他早已带徒多年，满是荣誉，可是他每天练功，每天练几场戏，几十年不断，这是难能可贵的。他演戏的时候，我们也常到后台在旁边看，受益匪浅。有很多自己演出时没有意会到的问题都能意会到。”
　　“刚才谈到我们学戏也挨打，可是焦师傅对们我还是有点偏爱，练完功后赶上下午总要留我在家吃饭。吃饭很简单，有时吃烙饼，有时吃面条，他喝一点酒。这时，他常常跟我们说一点老前辈演戏的情况、老前辈的专长，还有他本人演戏的体会，虽然是闲聊，可对我这样后辈学生来说是非常有用的。焦师傅在教戏时常常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也有各自的缺点。演戏要尽量发挥每个人的特长。比如说身材高的人要亮低相，身材矮小的人要亮高相。为什么呢？因为他身材高大，再亮高相，就有点过了。相反，身材矮小的人亮低相，就显得没有了。所以每一个演员要注意自己的身材和体型。
　　我身材远矮于你爷爷，焦师傅教我亮相时就要我们亮高相，可以显得威武些。我们学某一个老师，就要学他的长处，不能像描红模子似的去描。往往演员有这毛病，学，就死学，描红模子。先师常说，你学我，死学，学到死，你不如我。可是，你学我，加入了你自己的长处，你就可能青出于蓝，有的地方你比我好。这个话对我说过无数次。后来我们发觉这些话全是真理。演员要演好一出戏，不容易，唱念做打，四功都好，当然是难。可是更难的是一个演员怎样做到控制台上的气氛，把握观众的情绪，使观众也投入到戏里来。这是相当难的。要做到使观众投入到戏里来，演员就要掌握剧中人的情况、背景、时间、地点和环境，演起来才能传神，从而使观众和演员成为一体。
　　我们常说的扮谁像谁，比如说岳飞，谁都没有见过岳飞，怎能知道你演出来的就是岳飞呢？这就要靠你平时的修养。演岳飞，你就要多看一些关于岳飞的书籍，熟悉岳飞的故事，使你扮演的岳飞尽量符合岳飞的形象。
　　往往有的演员演岳飞也好，演高宠也好，甚至勾脸演姜维或金钱豹也好，观众一看，就是这个演员，什么时候你一上台，观众就说你来了，而不是说岳飞来了，高宠来了。这样，演员做不到控制台上的气氛，把握观众的情绪。不能扮谁像谁，台下就松散得很，观众说话的也有，吃东西、嗑瓜子的也有，这种演出是失败的。演员要做到控制台上的气氛，把握观众的情绪，虽然难，但要成为一个好演员，这一点是必须要做到的。”尚爷爷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后来就出师了，慢慢成为角，跟着师傅到各个人家奏演。师傅晚年动不了后，就希望我们能把他的班子传下去，你爷爷忠心，继承了师傅的衣钵。虽说唱戏比种田舒服体面，但终究没能长久，后来人们都出去某生做事了，请戏班子唱戏的也就少了。最后我们都回归平静的生活中去了，你爷爷傻痴迷了一辈子的戏，不愿意醒，不愿意承认灯戏的没落，更不愿意成家立业。即使后面只有你和福子，陪着他，但你爷爷也依然沉溺于戏中。并没有真正放下。这次就是你爷爷算是面对现实了吧，凡事都强求不来。”晓晓算是知道爷爷的另一面，原来他年轻的时候这么精彩，爷爷真的是热爱灯戏，而且听起来确实很有意思的样子。在往后的日子又慢慢平淡下来，爷爷的伤也慢慢养好了，却从此没让晓晓再学过灯戏。晓晓却对爷爷的往事越来越感兴趣，有时候去阁楼翻爷爷以前的照片，穿着戏服，画着大花脸妆真的好看，泛黄的照片满是历史的痕迹，上次看到爷爷准备的一个戏服是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晓晓打开箱子，里面都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整齐干净看得出爷爷很爱护它们。晓晓拿了一件小的穿上，转了两圈，像电视里面的人一样。跑下楼给爷爷看，“爷爷，爷爷，你看！”晓晓甩着长袖子转这圈。“你拿出来干嘛，这个是戏服，不是不喜欢灯戏吗？”爷爷一脸平静，撇了他一眼。“是啊，知道爷爷年轻的时候这么厉害这么努力，有点兴趣了。还有，爷爷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真的原谅我吧这次，你看着戏服穿着好好看。”爷爷什么话也没说，抽着烟斗，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