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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忆梦·古屋桂香清若初见 ...

  •   宋鹤竹好像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
      秋天的桂花芬香四溢,是最好外出的季节,安和的街上车水马龙,处处都有小贩的吆喝声,桂花糕闻着口齿生香,惟有一处,与这繁华的景大不相同。
      城外白桦林,一位少年一袭黑衣神色慌张的边跑边朝后望,有一红衣女子骑着马,从背后的箭筒中拿出一支箭,扣住弦,然后开弓,瞄准住前方的黑衣少年,随即箭脱弦上,快速朝林子里射去,而少年却没有注意到后方的危险,幸得他转弯跑进了一座古屋中。
      古屋中几棵梨花树,由于是秋天的缘故,枯枝肃叶秃树,他将门一脚踢开,屋内没有阳光照射,冷冷清清,显得压抑的慌,转身将门关上之际,一箭径直射中了他的手臂,他咧嘴皱眉,忍着痛将门关上,随后瘫坐在地,望着她的影子在门上呈现的越来越大。
      另一道影子出现在了门上,见这两道影子打杀起来,很快,外面没有动静了,他爬起来想探个究竟时,几束光照进来,见一位束发男子走了近来,头上还绑着白色发带,一身蓝白衣翩翩,手中持剑,竟也不清冷。
      他的眼睛,好美…
      好似初开的梨花。
      他走向黑衣少年,蹲下询问:“外面安全了,你没被吓到吧”,刚想再宽慰几句,又看见了他的伤。
      “无妨,只是”
      他没说完,宋砚秋看向插在身上的箭,还在往外不断的冒血,见他脸色苍白的紧,赶忙撕下身上衣物的一块布,看了看他,说了句:“拿着”
      李鹤竹没有伸手去接。
      宋砚秋看了看伤势,趁李鹤竹闭眼的功夫将箭立马拔了出来,又去拿那块布,将它缠在手臂上,狠狠的打了个结。
      随后又拿起那支箭,仔细端详了一会。
      “幸好这把箭上没毒,没事,已经没事了”宋砚秋道。
      李鹤竹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救我。”他淡淡出声。
      宋砚秋轻笑,“做好事不留名,江湖规矩”
      他没有说话。
      “那你叫什么”说着,还看了他一眼,少年墨发及腰,虽然说坐的不很近,但仍能看的到他明显的挺直了背。
      “江湖规矩,不留名”
      宋砚秋道:“我看你似乎不像江湖中人,更似城中哪位风度翩翩的小公子”
      沉默半晌,他开口道:
      “在下李凌,字鹤竹”
      “公子!公子!”门外一声杂乱的声音响起。
      “记住了”,宋砚秋道。
      语毕,便立马跑了出去,李鹤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风悄悄将宋砚秋的发丝吹起,扬着发带,阔步向前迈去,他低了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砚秋走后,李鹤竹的贴身侍卫阿七就进入到了古屋中,看着自家公子这副模样,立马冲到他身旁。
      “阿七来迟了”阿七道。
      李鹤竹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强撑着身体起来。
      “主上,我背您吧”,他这样说着,眼中满是心疼。
      李鹤竹摆摆手,“你扶我便好。”
      就这样,两人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古屋。

      今天本是皇家秋猎的日子,作为四皇子的李鹤竹本不想参加,可老皇帝器重他,下答命令必须参加,而且拿个头等奖让其余人瞧瞧,不知是哪里来的红衣女子,一路追杀,当时李鹤竹便想,这是猎动物还是猎人,竟还被她射了一箭,不过还好有人相救。

      回到秋猎场,众人便看见一身黑衣的李鹤竹,手臂上绑着蓝白色的一块布,似乎还在隐隐渗血。
      老皇帝李白癸见状,连忙迎过去,担心道:
      “鹤儿,你这是怎么了?”
      李鹤竹沉默不语,众人就这样看着他。其中有一人走到他身边,
      “老四,还被猎物抓伤了?”
      说话的是二皇子李欲,李鹤竹冷冷的道:
      “二哥,我尊称你一声二哥,我可提醒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嗤笑,将后三个字咬的特别重。
      李欲还想说什么,老皇帝说:
      “好了,都别说什么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回宫吧,鹤儿,你就先回府,那其他人,就回吧。”众人领命,临走之前,李欲白了李鹤竹一眼,拂袖而去。

      汉宫府中。
      赵太医为李鹤竹上了药,这赵太医原本是皇宫里的太医,李白癸知道他的老四经常受伤,于是专门将宫中最好的太医调到了汉宫府,这样,也能让李鹤竹如果遭遇不测,赵太医也能第一时间为他疗伤。
      他望着那块蓝白的布又望了望伤口,欲言又止,李鹤竹道:
      “赵太医,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他闻言便道:“公子这伤势,似是弓箭所为”
      李鹤竹道:“秋猎所致,并非人为。”
      赵太医自然是不信的,凭他这么多年的从医经验,验过那么多伤,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但此时李鹤竹似乎也不想解释太多,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不过,究竟是谁敢刺杀四皇子,还在秋猎这种这么重要的场合上,他刚还想说什么,又转念一想:先不要打草惊蛇。
      他起身道:
      “那臣就先行告退。”
      李鹤竹点头。他便退出了寝宫。
      赵太医走后,李鹤竹望向那块衣料,上面已然侵染了血,看起来极为不好看,他的眼神暗了下去。

      翌日,天色有些不好,阴沉沉的。
      李鹤竹刚起来就接到了李白癸的召令,未吃早饭就匆匆赶了过去。
      他刚到,就见殿堂里充斥着一股凝重的气息,李鹤竹行礼:
      “父亲。”
      李白癸将手中的奏折递给旁边的太监。
      “递给鹤儿”,说着,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他将奏折打开,默默念了出来:
      “八月二十七日,无虞城发生抢劫,致两死一伤”
      “八月二十九日,无虞城发生偷潜,致一死”
      “九月三日,无虞城城南发现有人纵火,致两伤”
      李白癸听着这些,不禁生起气来,
      “你看看这都什么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他合上奏折,说道,“父亲,我愿意只身前往无虞城查探,还百姓一份安宁”
      李白癸听到这番话,怒气也莫名的消了几分。
      “鹤儿,只身不行,你将阿七带上,”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到,“霁华门听到无虞城发生这样的事,他们愿意派几人协助朝廷查探,护天下清白”
      “霁华门?江湖门派与这有何干系,我不需要。”
      李白癸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走到他身边,边走边道:
      “鹤儿,你看到了,无虞城现在很乱,你暂且先让霁华门查个面包,何不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而我又不能离开安和,三个兄弟当中,我信的过的,只有你”,说着,牵起了他的手,“若你这一去…”后半句不说,他也明白。
      李鹤竹将手抽出,道:
      “父亲,不必担心我此行,您说的话,我自然会听。”
      李白癸还想再说几句,就听见李鹤竹说:
      “我明日启程,先行一步。”

      阿七在回府的路上忍不住抱怨:
      “公子,圣上也没有指名道姓让您去无虞城啊,您为何要主动去请旨呢”
      李鹤竹侧目一瞥,道:
      “无虞城隶属岭洲,以南便为萧山居,那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必须要拿回来”
      阿七惊恐的看向李鹤竹,道:
      “公子,原来您要去萧山居,可我听说,那里很恐怖的,从前有几位年轻气盛的公子不信邪,非要去那萧山居里一探究竟,结果就命丧黄泉了。”
      说完,浮夸的“啧啧”了两声。
      李鹤竹眉头微皱,道:
      “你见过?”
      这一句话将阿七堵的无话可说,李鹤竹又道:
      “你眼下担心的不应该是这些,而是我母亲的病缺什么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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