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混世菜王

21、打架

　　又过了几日后，刚下课，江锦年正歪着身子跟后面的宋承辙说话时，江锦启突然凑上来打断了他们。
　　“可真稀奇啊，你们俩竟然凑一块儿了。”
　　江锦年看他一脸的调侃之意，白了他一眼，对他的嫌弃丝毫不掩饰。
　　“有事赶紧说，没有赶紧走。”
　　江锦启被他讽刺惯了，这次并没有放在心上，冲着他们虚伪的笑着。
　　江锦年一看便知他肯定是在憋着什么坏主意等着自己呢。
　　关于他们母子俩就已经窝了一肚子火了，自己都不屑于搭理他，还自己找上门来了。
　　“江锦年，说话不要老这么带刺嘛，很容易惹人厌的。”
　　江锦年脸上的嫌弃更甚了。
　　“三弟，按礼节，你应该叫我二哥，嗯?”
　　江锦启没接腔，自顾自地说道。
　　“你应该知道吧，父王打算不久便会举办一场盛大的竞技赛，听说还有围猎，我呢，就是想和你堂堂正正地比试一场如何？不知你敢不敢。”
　　江锦年一听就知他是在故意激惹自己，虽然说的是堂堂正正的比试一场，可谁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肯定不怀好意，一肚子的坏水，随即不假思索道。
　　“小爷没空。”
　　江锦启见自己的挑衅毫无作用，强压住自己的怒气，俯视着坐在座位上的江锦年。
　　“你是不是不敢与我比，怕丢了脸。”
　　江锦年最不喜欢被人俯视的感觉，立马站起身，吓得江锦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看到江锦启这个反应，江锦年心里很是愉快，拍了拍他的肩，勾唇笑道。
　　“我是怕弟弟丢了脸，到时候又要哭着鼻子喊娘的，啧啧啧，我啊，没弟弟这么闲，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就欲要离去，宋承辙也见状站起身，跟随江锦年一起往外走去。
　　没想到江锦年的态度和他的这番话忽地激怒了江锦启，气势汹汹地快步走过去拉扯住江锦年就要打架。
　　江锦年也毫不示弱，甩开他的手，转过身就要跟他打起来。
　　宋承辙和江锦轩都匆匆来到江锦年的身边来劝他，拦住他们的动作，不让他们打起来。
　　旁边的人一看情势不好，纷纷想起之前江洹就是为了惩罚他们兄弟之间不和睦这才让他们上学堂的，为了不想再次跟着江锦年和江锦启受牵连，于是也急忙涌到俩人的身边拉架，把两人各拦到了一边。
　　江锦启气不过，骂骂咧咧道。
　　“都别拦我，江锦年!最起码我有娘，你有吗？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还配来说我!”
　　这句话骤然戳破了江锦年内心深处的那个禁忌之地，血液一下子冲上头顶，胸腔里翻山倒海，身体因为愤怒止不住地开始颤抖。
　　江锦年的力气陡然增大，一下子摆脱了众人的阻拦，径直冲到江锦启的面前，随后一记重拳捶在了江锦启的脸上。
　　江锦启顿时蒙了一瞬，嘴角随之溢出血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也不禁愣了一瞬。
　　待江锦启反应过来之后，强烈的愤怒致使他想要冲出人群，随手抄起身后的一把凳子，拦着他的人都怕自己因此受到伤害，纷纷退到了一旁。
　　见没有人能拦住他，立马冲过来举起凳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朝江锦年砸了过去。
　　宋承辙一看凳子直直地冲着江锦年的头而去，一跃而起旋身踢开凳子，落地后又抬腿对着江锦启的肚子一脚踹去。
　　江锦启反应不及，莫大的冲击将他踹的倒飞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到了桌案上，随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宋承辙的出手瞬间让这里的空气停滞住了，原本喧闹的学堂顷刻间鸦雀无声。
　　就这么愣了一会儿，江锦轩反应过来，立马呵斥道。
　　“这样成何体统，无干人等就先回去吧。”
　　剩下的一众人一齐向江锦轩行礼以示告退，整了整仪容便纷纷退去了。
　　等他们离开后，江锦轩长叹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是真不让我这个做大哥的省心，这次的事情我们都难逃其咎，与其让旁人先去父王那儿告了状，倒不如我们自去请罪。”
　　江锦启龇牙咧嘴地用袖口擦着嘴角流出的血丝，缓了好大一会儿才能勉勉强强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试着往门口走了几步。
　　可江锦轩刚迈出学堂的门，就瞧见父王身边的太监李德正朝这边快步走来。
　　江锦轩忍不住扶额。
　　“这帮人的嘴是真快，我们就且等着吧。”
　　片刻后——
　　“李德拜见世子殿下，二公子，三公子和宋将军。”
　　江锦轩微微点了点头，李德随后继续说道。
　　“君上命老奴来宣你们去趟宣政殿。”
　　“我们即刻便跟随李公公过去。”
　　李德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五人一同跟着李德向宣政殿走去。
　　李德看着他们悻悻的样子，劝告道。
　　“刚才所发生的事君上已经知晓了，看样子君上因此生了不小的气，连他这阵子最爱用的白玉莲花盏也气得摔碎了一个，诸位莫要再顶撞君上了。”
　　“李公公，你有所不知，就是江锦年他挑事在先，你看，他和宋承辙俩人把我打的。”
　　江锦启抢着申冤道。
　　江锦年不服，立马回道。
　　“你少在这儿装可怜，恶人先告状!”
　　江锦启刚要回口，江锦轩迅速打断道。
　　“都别说了，还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打一顿不成?李公公已经说了父王知晓了来龙去脉，又何必争个不停呢？全凭父王安排就是。”
　　李德面带微笑着说道。
　　“世子殿下说的对，切莫再横生枝节了。”
　　宣政殿门前——
　　四人在青石台上跪成一排，李德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李德推门迈出门槛，立在门前。
　　“君上正忙于处理手头上的事务，让你们且等会儿，在门外静静心。”
　　他们一听便知这是江洹在让他们罚跪，跪到什么时候，全凭江洹的心意。
　　就这样他们一直跪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辰，膝盖又麻又痛，都快要支撑不住身体了。
　　江锦年不得不来回动弹动弹缓缓劲儿，一侧头却发现跪在一旁的宋承辙还和笔直的松树一般，动也不动。
　　这让江锦年心中不由得再次敬佩。
　　可仔细一看，宋承辙头上密密的汗珠就已经暴露了他的难受。
　　“宋小将军，是我连累了你，等这事过去了，改日一定请你吃顿好的来赔罪。”
　　“无妨。”
　　宋承辙面无表情，平视着前方。
　　“要不是你，我非得被那狠小子砸破了头不可。”
　　“先别想以后的事了，赶紧想想眼前的事该怎么办吧。” 江锦轩无奈道。
　　江锦年转过头，稍稍往江锦轩这边侧了侧身，脸上挂着痞气的笑。
　　“当然全听父王的吩咐喽，他总不会忍心让我们就这么一直跪着吧，我感觉不出一个时辰父王准得让我们起来。”
　　后来又突然想到什么，看着儒雅的江锦轩，敛起笑意问道。
　　“大哥，你本没有什么过错啊，父王又为何要连你一起宣，你又何必在这儿和我们跪着一起受罚啊，不如你直接溜吧……”
　　江锦轩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无奈地说道。
　　“我又岂会无过错呢，身为世子，就要以身作则，我怎能因为这件小事就想要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让人听来如沐春风。
　　这突然让江锦年想起了江锦轩的母亲，也就是江洹的正妻，当朝的王后。
　　她也是娴静淑雅的性格，让人觉得非常亲切，同时也不由得联想起自己那素未谋面的母亲，猜想她的性格又该是如何呢？
　　这让江锦年想得一时发了呆。
　　“锦年，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飘走的思绪被江锦轩唤了回来。
　　“无妨，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罢了。对了，改日我请你和宋小将军吃酒，你们一定要来。”
　　江锦轩点了点头，随即江锦年转头也看向宋承辙，想看看他的态度。
　　可刚转过头来，远处一道令江锦年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不禁让他身侧的双拳紧握着，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