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诡异世界靠意外苟命那些年》马达伊尔

7、罪恶庄园（三）

　　【故事畸变中……故事已中断。】
　　【将于48：00后再次登入故事。】
　　仆人在极度的惊恐之中san值归零，畸变成了尤菲纳也不能理解之物。
　　这也直接透过故事影响到了现实里的尤菲纳。
　　他不受控制的，癫痫一样的大叫着，耳中不断响起自己san值降低的声音。
　　他脑袋昏沉，血色的眼睛几度想要在他身上张开又几度闭合。
　　最终只能发出一声不甘的怪叫。
　　【san值→1】
　　尤菲纳抽搐着，又直直的往后一倒。
　　他剧烈的喘息着，身上精致的服饰也在转瞬之间湿了大半。
　　好半响后，他才脸色惨白的爬了起来，瞳孔却还没有聚焦。
　　好在最可怕的时刻终于过去了。
　　尤菲纳捂着头，拖着疲惫的身体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拿出笔，开始在普通的本子上记录这次的收获。
　　“一：那位【盗贼】给我的三条规则，他们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或者半真半假的。”
　　“二：【故事】现在一定畸变了，它吃掉了【盗贼】，可能会发生欺诈或者恶作剧向畸变，下次进入故事时要特别注意信息的准确性。”
　　“三：这个被【乌波萨斯拉】污染的故事当吞掉某些神秘的时候，会强制清场，以后一定要提前逃走。”
　　尤菲纳握紧了胸口的项链。
　　他继续写。
　　“四：【主角】尤菲纳和光亚，也就是说【故事】除了源头和目的之外，还有一些围绕运行的核心吗？需要证明。”
　　“五：阳光教会处理的这个故事，却没有见到阳光教会人而是洛基的玩偶来到了这里，这或许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信息，值得注意。”
　　洛基和阳光母亲的关系可不好。
　　阳光母亲是最对人类和善的神，可洛基的教义里，公然敌视阳光母亲，将祂称之为《伪善的鎏金》。
　　鎏金是母亲的神名，也被叫做博爱的鎏金。
　　洛基却骂祂伪善。
　　就以普遍常理来说，尤菲纳并不认为世俗教义上的敌视会让处理故事的时候进行分工合作。
　　那位玩偶很可能是偷渡进来的，或者有其他什么目的。
　　事实证明，那位玩偶也确实对他充满了敌意。
　　尤菲纳的脑袋还有点沉，疯狂的余威还没有完全褪去，他暂时写到了这里。
　　他合上自己的笔记，还有点愣愣的。
　　因为他写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位玩偶似乎是死于洛基的恶作剧？
　　恶作剧……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赶忙又打开本子，在上面写到：
　　【盗贼】是洛基麾下的序列九，那么洛基很可能是盗贼序列（暂定）的源头。
　　而我所得到的神秘知识所告诉我的，众神是序列的源头，那么我或许可以通过神明们的神话和称呼来猜测其他序列的能力和效果。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发现，尤菲纳将它牢牢记下。
　　不过同时，他也有了疑惑。
　　如果以上的假设成立，那么。
　　代表【主人】序列的神明……是谁？
　　这个世界上，广为人知的诸神里，并没有哪位神明的神话或者称谓中，特别强调【主人】的能力性质。
　　主人的性质是强大的污染能力，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操控，洗脑，乃至转生和降临。
　　虽然众神的神话似乎都有这样的能力，但目前来看。
　　【主人】好像是专职这项的，其他方面基本上没有任何能力，而在专业的方向上，却又强大的不可思议。
　　他现在还活着，而那位【盗贼】已经死了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主人】的源头是谁？
　　代表王权的暴君吗？
　　可能，但不太像。
　　尤菲纳理解【主人】，他知道【主人】的所有秘密，主人可不像是暴君代表的王权，但也有有王权的性质。
　　毕竟【主人】确实可以影响思维乃至控制别人。
　　或许以后，如果他需要隐藏身份的话。
　　或许可以自称暴君的仆人。
　　……
　　普朗神侍头痛的揉了揉脑袋。
　　他看着苦修士们送来的报告，非常迟疑。
　　他问。
　　“这故事到底怎么回事？洛基的玩偶们混进去就罢了，结果母亲的孩子们死的死伤的伤，故事还一点没有推进？”
　　那汇报的神侍说。
　　“没有，兄弟。推进了一点，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可能是混进去的洛基玩偶们。”
　　“你知道的，虽然他们和我们针锋相对，在完结故事的时候会经常背叛教会们，但这是他们的教义。他们还是会完结故事的。”
　　“只是这场故事对于我们，或者说所有神职人员的恶意都特别大，你知道的，这场故事的形成原因。它简直可以说就是对宙斯的男孩们的复仇，只是他报应错了对象。”
　　“兄弟们进入后，理智总是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挥发。”
　　他停顿了一下，有点迟疑。
　　“兄弟，我怀疑。这可能不是序列九的故事，而是更高，更加深邃的故事。尽管它刚开始的表现是序列九无疑。”
　　“但你不知道，就在刚刚，【苦修士】们发现了突然畸变的乞丐，他被故事污染了。”
　　“而且在被污染的瞬间，他就变成了不可名状的烂肉，幸亏暗中守护这座小镇的【苦修士】们处理的早，否则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怪事。”
　　普朗神侍这次真的惊呆了。
　　他下意识的问。
　　“故事的污染，蔓延开了？哦，我的母亲啊。”
　　对方摇摇头。
　　“是偶然现象，【揽镜人】们并没有看到故事的蔓延。不过它确实畸变的更快了，可能是吃掉了某个倒霉的【容器】。”
　　他继续说。
　　“兄弟，我申请主教们的支援，或者让这场故事真正的主角，进入故事协助我们清理它。”
　　“我知道的，你赠送给了我们的领主【母亲的庇护】，就是为了故事不袭击它的【主角】。”
　　普朗神侍有点犹豫。
　　“塔尔塔利亚家族就只有尤菲纳这孩子一位了，你知道的，塔尔塔利亚可是六百年的男爵，深受暴君班恩的宠爱。”
　　“我们不能冒犯班恩冕下，我会向主教申请支援。”
　　那位神侍最后无奈的点头退下。
　　他一走，普朗神侍就自言自语了起来。
　　“太奇怪了，故事的力量源头找不到，故事的推进也如此困难……到底是谁干的？”
　　“这种未知，真的让我恐惧。母亲，请庇护我们。”
　　他低头祈祷。
　　……
　　尤菲纳歇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恢复了正常。
　　他面色惨白的坐上了轮椅，招呼自己家的男仆带自己去镇上。
　　距离故事的开始还有点时间，他需要新的仆人去尝试。
　　尤菲纳并不会把身边的人选为仆人，因为他知道。
　　这很容易暴露自己。
　　毕竟仆人在故事里疯了，死了，现实的身体肯定会畸变。
　　他只会在镇上，隐晦的挑选一些社会的边缘人。
　　顺便看看那个在故事中畸变后就和他断开了链接，只能隐隐约约感受到的流浪汉怎么了。
　　这将有助于他理解主人和故事的影响。
　　【主人】现在的力量还很弱小，尤菲纳并不能一下子制造出大量的仆人来。
　　所以他来到镇子上后，也是精挑细选了许久后，这才决定了一个无家的壮年人。
　　虽然他已经不得不为了自己的苟活献祭无辜的人，沦为了恶魔一般的不可名状物。
　　但他也会尽可能温柔的。
　　人选已经决定好了，【主人】的污染也尽数浸透。
　　但他来到镇子上许久后，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畸变的仆人。
　　【主人】的力量不断扩散扩大，都无法找到。
　　镇子上也没有发生什么怪事或者怪物袭击的新闻。
　　这让他有点疑惑。
　　被教会处理了？还是说直接死了？
　　尤菲纳思索着，也就在沉思的时候，一位骑士走到他的面前，单膝跪下。
　　“男爵大人，有平民想要见您。”
　　尤菲纳还没发话，他旁边的管家就皱眉。
　　“塔尼尔骑士，你应该指挥士兵将贱民驱逐，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高贵的贵族的。”
　　“还是六百年的塔尔塔利亚！”
　　管家叫伊墨顿，是世代服务塔尔塔利亚家的老仆家族了。
　　虽然不是贵族，但也有三百年的历史了。
　　他的话也不过分，是这个阶级社会里常见的。
　　尤菲纳坐在轮椅上，他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惨白，明显极度的虚弱。
　　那位正义的骑士看到这样的男爵，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点头应下管家的话。
　　不过最后时刻，尤菲纳拦住了他。
　　他问。
　　“见我的理由呢？我想，塔尼亚骑士，高贵的艾比乌斯一定是有理由为我的子民引荐的吧？”
　　塔尼亚·艾比乌斯。
　　这位骑士的全名，也是艾比乌斯伯爵家的庶子。
　　一位一百五十年的伯爵。
　　塔尼亚立刻回话。
　　“是的男爵。要见您的人是那座不详庄园上男仆的父亲……”
　　塔尼亚顿了下，有点难以启齿。
　　“就是您知道的，老爷还在世的事。”
　　尤菲纳皱了下眉。
　　“补偿不是发放完毕了吗？那对于平民来说可是一笔巨款，他找我做什么？”
　　塔尼亚骑士看向了伊墨顿。
　　尤菲纳也看向了他。
　　伊墨顿立刻老脸一红，因为他明白这是什么。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男爵，应该，应该是惯例为您送上他的儿子……”
　　管家的声音越看越小，汗颜。
　　“您不知道，这算是塔尔塔尼亚家的惯例了，那位光亚少爷也是这样被送上来的……”
　　他凑到尤菲纳耳边，小声说。
　　“塔尔塔尼亚家有隐秘崇拜宙斯的传统。”
　　尤菲纳的脸立刻黑了。
　　他情绪有点失控。
　　这种事太刺激刚刚解脱的他了。
　　甚至他的san值都降了一点。
　　“给我赶走，立刻赶走！”
　　管家和骑士再也不敢说什么，塔尼尔骑士赶忙行了个骑士礼，就准备下去赶人。
　　不过最后时候，尤菲纳又拦住了他。
　　因为刚刚的失控和暴怒导致的san值降低让尤菲纳在疯狂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或许他可以换个仆人试试。
　　毕竟男孩对于这个故事来说，确实意义非凡。
　　他黑着脸，从口袋里摸了一袋钱出来。
　　他仔细看了看，确定数额不少，甚至很多后，丢给了塔尼亚。
　　“买下来吧，以后不用送了。”
　　……他已经离自己的人性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