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喜欢》Heliochrome

22、第 22 章

　　这次的考试卷子，可以说基本上完美避开了秦桑复习过的内容，尤其是选择题，出卷老师仿佛在她身上装了监控，几乎全在秦桑复习的时候一略而过的知识点上出题。
　　秦桑发誓这是她上学以来最难过的一次考试，从看到卷子的那一刻起，每一分钟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好不容易捱到了考试结束。
　　于恬在走廊上等她，哭丧着脸，秦桑没急着去关心她，因为知道自己的表情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回教室的路上刚好碰到地理老师从教学楼出来。
　　老爷子笑眯眯地叫住了她们：“怎么样啊你们两个？我看这个表情可不怎么好啊。”
　　秦桑实在笑不出来，有气无力地说：“不太好，选择题很多我都拿不准，后面的大题也写得比较乱。”于恬闷闷地站着，不说话。
　　“行啦，这次的卷子我也看了，确实出得比较难，有的题还很偏，别放在心上。”老师安慰了两句，就放她们离开了，“快去吃饭吧，晚上好好休息，养好精神。”
　　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秦桑心里的郁闷和委屈一直持续到晚自习结束。
　　回到宿舍的时候，透过门上的窗户看不到一丝光亮。秦桑最初以为韩笑还没有回来，打开门之后才看到月光下坐在窗边的韩笑，她的脸上亮晶晶的，是映射在眼泪上的月光。
　　“怎么了？”秦桑打开灯走过去，她其实能猜到原因——之前就听于恬说过，韩笑分科预选选的是文科。再联系今天下午的考题，流泪的原因就显而易见了。果然，是因为地理。或许是又想起了令人气闷的卷子，韩笑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原本断断续续的眼泪这下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从女孩儿的脸颊滑落。
　　“没事没事，我考完的时候也特别难受。”秦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把下午遇到地理老师时候的对话告诉了韩笑。考试再不顺利也已经结束了，听到老师对试卷难度的评判，韩笑的情绪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明天还有考试，两个人都不敢耽误太久，又凑到一起说了会儿话，就先后洗漱、上床休息了。
　　地理属实是折磨人，以至于秦桑晚上没怎么睡好，一直在担心接下来的考试会不会延续地理卷子的风格，甚至梦到自己坐在数学考场上，面对一张完全空白的卷子。
　　被噩梦缠绕了一整晚，早上起床的时候，秦桑的状态实在是不太好，挂在眼下的黑眼圈特别明显。
　　好在她的担心没有实现。不只是数学，接下来的所有考试都出奇的顺利。
　　最后一场英语考试结束。回到班里的时候，秦桑看到于城坐在讲台上，像是专门在等他们回来。
　　事实确实如此。于城等到全部同学都回到教室并且安静下来后，看着连着考了三天试，精神状态都不太好的学生们，开口讲话说：“考试今天就结束了，晚上不需要上晚自习，一会儿大家可以收拾东西回家好好休息了。”深知班里的学生们秉性的于城说完这句话，专门停了下来，等讲台下的欢呼声结束之后才继续说，“别急着开心，还有一个更开心的事儿。因为老师要改卷子和分班，我们的假期持续到周一，大家周二早上记得早点来看分班结果。”
　　“那周二上午就要开始上课了吗？时间会不会有点急？”陈程嘴快，问出了同学们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不是，”于城了然地笑笑，就知道会有学生这么问，他解释说，“周二上午不上课，专门给大家时间来收拾东西和换班级，下午开始正式上课。”话音落下，班里再次响起欢呼声，女孩子还好，大都是笑着鼓掌，男生也是鼓掌的人多一点，最多时不时地喊两声，偏偏陈程和李易阳两个“宝贝”，像是慢了半拍，在班里差不多安静下来的时候忽然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鬼哭狼嚎”，再次引起爆笑。于城站在讲台上，也跟着笑了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于城拍拍手，示意讲台下的学生们安静下来：“好了，周遇礼留下组织值日的同学把班里的卫生打扫干净，晚一点会有校领导来检查，其他同学快点收拾东西离开，不要在教室里逗留。”
　　自从这学期住校以来，周五就成了秦桑最开心的时候。再加上这次考试结束、三天假期，秦桑的心情可谓是好到了极点。
　　陈程是值日的同学之一，要留下来。于恬今天要去她家玩儿，一会儿直接跟着秦桑回家。秦桑收拾好书包，和周遇礼还有陈程告别后，就带着于恬回宿舍楼拿行李箱，准备回家了。
　　以前秦桑家和于恬、陈程家都在学校附近，于恬和陈程放学后经常溜过来玩。后来她家搬走后，他们就不常来了，反而是秦桑到另外两个人家做客的情况比较多。这次于恬来主要是因为考试完才四点多，就是去秦桑家吃完晚饭再玩一会儿也来得及。再加上第二天就是假期了，于城忙着改卷子，于恬妈妈又出差了，她晚上也不着急回家。
　　秦桑提着行李箱和于恬回家的时候徐洁已经做好饭等她们回去了。秦正晚上又要加班，徐洁还要收拾家务，秦桑和于恬吃完饭后就被她赶到秦桑的卧室自己玩。
　　于恬跟在秦桑后面，一进门就转身把房门关上，然后几步就走到书架前，要秦桑把她寒假的时候放在这里的小说都拿出来。
　　秦桑把放在书架上某一层的四大名著拿下来后，藏在里面的小说就露了出来——都是之前于恬因为害怕被父母发现而拜托秦桑帮忙藏起来的小说，基本上都是各种网络小说的出版物。
　　于恬从初中开始就对网文中毒了，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手机，每天放学都要拉着秦桑到学校门口的报刊亭看看有没有新出版的小说，然后拿出自己所剩无几的零钱存款，再从秦桑那里“乞讨”一部分资金，才能把自己心爱的小说“请”回家。初三毕业的暑假，于城和秦正两个爸爸约着到商场给女儿们买手机，从拿到手机的那天起，于恬就自由多了，有事没事就爱捧着手机看小说，连和秦桑聊天的时候都离不开自己最近在看的作品。
　　秦桑闲下来的时候也会看看网络小说，但是比起于恬的狂热，秦桑就冷漠多了。对于于恬藏在自己家的书，她也有所了解，不过实在没看过几本。
　　于恬在摸到书之前，还专门跑去卫生间洗了个手，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捧起自己暂时寄存在秦桑家的宝物，虔诚的不得了。
　　把小说一本一本的清点过后，看着被秦桑直接大大咧咧地放回书架上的书，于恬羡慕得不行：“要是我爸也这么开明就好了。”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这次的语文卷子吧。”考完试之后，不管成绩怎么样，秦桑的心情总算能轻松下来，现在也能拿考试结果打趣于恬了。
　　“啊——”秦桑的话音还没落，于恬就抱着脑袋打断了她，表情痛苦，不让秦桑继续说下去。
　　秦桑被弄得哭笑不得，只能顺着于恬的意思转移话题：“那我们这回三天假期，你准备干嘛呀？”
　　“对了！”一说到假期，于恬的头就不疼了，兴冲冲地和秦桑分享自己的计划，“你周日有事情吗？陈程约了周遇礼一起去玩剧本杀，说是想让我们也去呢。”
　　“有空倒是有空，但是都谁去啊？”秦桑的眉毛皱了起来，剧本杀需要的玩家比较多，偏偏她又是个慢热的性子，不太愿意和不熟悉的人一起玩。
　　认识这么久了，于恬当然知道秦桑的性格，连忙和她解释：“放心！都是熟悉的人。现在确定可以去的除了陈程他们俩，还有秦易阳，陈程还叫上了思明哥，然后就是我们俩了。”于恬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不过我听陈程说周遇礼表妹可能也会来，不过没事，玩剧本杀也就一会儿的事，你可以跟着我。”
　　都是熟悉的人，就算秦桑根本没见过周遇礼表妹，甚至到现在为止是第一次听说周雨里还有个表妹，她也放松了许多，笑着朝于恬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关系。
　　“这就对了嘛！”于恬也跟着点头，满脸“孺子可教”的表情，“不要害羞，玩就对了。还有，我表姐不是在游戏城上班嘛？她说附近最近开了一家狗咖，玩完剧本杀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去撸狗，然后在附近吃个火锅，我再把你送回家。”
　　秦桑听着于恬一句话接一句话，把自己的假期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一点儿也不觉得被冒犯，而是笑意盈盈地接受了。毕竟于恬比她更熟悉要怎么玩儿，最近学习压力大，她也想好好放松一下。
　　两个女孩子又窝在卧室里说了一会儿话，就到了于恬不得不回家的时候了。秦桑把徐洁在饭后给她们准备的水果装了起来，让于恬带回家吃。又在于恬的监督和帮助下把她放在这里的小说全部装进自封袋里，然后才送恋恋不舍的于恬离开。
　　当秦桑收到周遇礼的消息的时候，她就知道于恬又是一边走路一边玩手机了。毕竟距离她送走于恬过了不到五分钟，于恬应该还没有走到地铁站呢。
　　Z：于恬说你假期也一起出来玩？
　　又又又木：对呀！反正考试完也没什么事情～
　　又又又木：兔兔跳跃.gif
　　Z：那到时候把时间地点定下来之后我再通知你？
　　秦桑还没有来得及回复，就看到周遇礼紧跟着发过来一条消息：
　　Z：我表妹也会一起来，可以吗？
　　又又又木：当然可以！
　　Z：ok那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秦桑在手机上做出肯定的回复后，原本打算放下手机去陪妈妈说会儿话，却看到周遇礼继续发来消息——只不过换了个话题。
　　Z：对了，考试之前于老师说的那本书你买到了吗？
　　Z：就是那本《影响的焦虑》
　　秦桑回他：买到了
　　Z：那可以借我看一下吗？我刚在网上下单，送过来可能还要一两天，我想趁这个假期看……
　　又又又木：可以啊，我已经看过了。
　　又又又木：那要怎么给你呢？周日拿给你吗？
　　秦桑回完消息，放下手机从书架上把刚刚提到的书找出来，就看到新的消息发过来。
　　Z：明天可以吗？我明天想去图书馆，离你家还是挺近的，可以去找你。
　　放假还去图书馆啊。秦桑本来想着这个假期结束后就要分班了，老师也没有布置什么作业，假期可以摸个鱼，然而现在被周遇礼狠狠地卷到了，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明天把地理笔记拿出来再复习一遍。
　　又又又木：我明天也去图书馆，到时候拿给你吧？
　　收到周遇礼肯定的回复之后，秦桑就放心地放下手机，准备收拾东西睡觉了。
　　第二天秦桑起了个大早，梳洗完之后站在了衣柜前，尽管知道最近天气渐渐转凉，但是看了看窗外的太阳，秦桑还是鬼使神差地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背带长裙穿在了身上。她本来选了一件短袖搭配裙子，然而想到图书馆的空调，出门之前又在书包里塞了件外套。
　　图书馆八点钟开门，而秦桑七点左右就从家里出发了，时间还早得很。因此她就没有再跑去地铁站，而是在小区门口坐上了公交车，然后迎着早上的阳光一路来到了图书馆。
　　下车的时候秦桑就知道自己没有迟到。图书馆还没有开门，门前排了长长的队伍，周遇礼正站在队伍的中后段等着她。
　　或许是受到好天气的影响，或许是上次和周遇礼一起出来玩的记忆实在很愉快，秦桑的心情也很明媚。和周遇礼对上眼神后，她笑着伸出胳膊，一边向他挥手，一边走向周遇礼的身边。
　　走近之后，秦桑才发现周遇礼好像在对着她发愣。她把手凑到周遇礼的眼前，摆摆手问：“怎么啦？”
　　“没什么。”对面的男生表情看起来很自然，称赞道，“之前在学校不怎么看到过你穿裙子，很漂亮。”
　　听见周遇礼的话，秦桑的脸颊和耳后“轰——”地一下被羞意染成了红色，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谢，谢谢。”
　　周遇礼看着秦桑红彤彤的耳朵，心里莫名泛起了甜意，他把一直拿在手里的袋子递出去，示意秦桑接着：“给，我来得早，在附近买的——你早上不是经常会喝咖啡吗？”
　　秦桑惊讶于他的敏锐，又为周遇礼的关注而感到开心，她大大方方地接过周遇礼的咖啡：“谢啦，下次我请你喝奶茶。”
　　眼看来排队的人越来越多，秦桑匆匆和周遇礼暂时告别，走到队伍后面，安静地等着图书馆开门的时间。
　　八点钟，图书馆准时开门。秦桑随着队伍慢吞吞地向前移动。终于走到三楼自习室后，一进门就看到周遇礼就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坐着，对面的位置刚好空着，秦桑走过去坐在位置上。
　　她刚坐下，对面的周遇礼就站了起来，一只手拿着自己的水杯，另一只手伸向秦桑：“要接水吗？”
　　“谢谢。”秦桑把水杯递给周遇礼，看着他走出自习室，然后才一件件地把自己的东西从书包里拿出来，最后从书包侧兜拿出出门前妈妈塞进来的两颗棒棒糖，放了一颗到周遇礼坐的位置上。
　　周遇礼就是在这时候回来的。
　　自习室里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他们便没有再说话。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各自开始了自己的复习：秦桑按照昨天的想法拿出地理笔记本看，周遇礼则是对着眼前的物理辅导书在刷题。
　　要秦桑说，地理绝对是她最讨厌的学科。政治和历史还可以以背诵为基础，答题的时候也有切入点，地理就不一样了，背诵基本上起不到大作用，但是又不能丢下，练习题的难度大不说，上课的时候听老师讲了还不如不听。
　　从八点到十二点，整整四个小时，秦桑难得的没有胡思乱想，而是一心投入到知识的海洋里。直到周遇礼轻轻叫了她的名字：“秦桑，我们去吃午饭吧？”
　　秦桑这才从眼前的笔记中抬起头来。
　　她不知道的是，一直以来，自己一直有在学习、思考的时候不自觉地“摧残”自己的刘海的习惯。于是周遇礼第一次看到了平时作为同桌他所看不到的秦桑的样子：图书馆的空调开得很大，秦桑冷得穿上了外衣，可是两颊还是红扑扑的，或许周遇礼喊她的时候她正在和一道难题“搏斗”，因此他看到秦桑的眉头还是微微的皱起，原本柔顺、整齐的刘海变得杂乱，透过刘海的缝隙，还能看到女孩儿有些亮晶晶的额头——那是汗水。
　　“她真可爱。”周遇礼默默地在心里总结道。
　　秦桑不知道在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周遇礼就想了这么多。埋头学习的时候尚且没有感觉，现在猛地一被打断，她只觉得自己腹中空空，饿得要命。
　　因此她顺势站起来，拿好手机和钱包，跟在周遇礼后面走出了自习室。
　　中午的图书馆比起上午要热闹很多：要么是像秦桑他们一样学习或工作了一上午的人从这里出去觅食，要么是已经早早地吃过午饭的人来这里享受片刻的宁静。尽管如此，图书馆毕竟是安静的地方，两个人一路上也没有交流，直到看到图书馆的大门。
　　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坐了一上午的秦桑率先出门，在正午的阳光下伸了个懒腰。听到紧随其后的周遇礼发出浅浅的笑声，她才发觉站在图书馆大门口伸懒腰不是很妥当，向周遇礼解释道：“坐了一上午感觉腰都不是我的了。”
　　周遇礼表示非常理解，因为他也板板正正地坐了将近四个小时，要不是莫名的包袱让他不愿意在秦桑面前认输，他早就要好好地活动活动了。
　　中午吃饭的地方是秦桑找的。她从初中偶然发现这个饭馆起，隔三差五就要来过过瘾。
　　秦桑把周遇礼带到了一家面馆。这是一家拉面馆，入口处的墙壁上就贴了店里能提供的菜品，店内的墙壁洁白，桌椅也是以白色为主，收银台上的两株绿植就成了整家店面最亮眼的点缀。
　　在询问了周遇礼的意见后，秦桑到收银台点了一小一大两份拉面套餐。再转身的时候，周遇礼已经找好了座位，等着她过去。
　　他们来的虽然不算早，但是图书馆周围的餐馆可谓是遍地开花，这样一分流，每家店里的食客就算不上多了。两人的拉面套餐很快被服务员端了过来，说是套餐，其实就是一碗拉面加了一杯饮料——秦桑和周遇礼都要的是可乐。
　　午饭过后，周遇礼和秦桑回到图书馆。秦桑直接回了自习室，她要趴着休息一会儿，周遇礼则先去了楼下阅览室，他说自己要借一本书。
　　图书馆是下午六点关门，但是恰巧两个人都没有一直待到关门的想法。秦桑在自习室睡醒之后，把上午看过的笔记整理了一遍后，又往下看了一点，等到周遇礼回来，把《影响的焦虑》借给他，然后就准备回家了。
　　周遇礼和她一起走。
　　秦桑回家要乘地铁，周遇礼则是骑着自行车来的，两个人不顺路。不过周遇礼还是坚持把秦桑送到了地铁站。
　　他说：“搬家之前不是经常送你吗？我都习惯了。”
　　虽然图书馆离地铁站不算远，但是和周遇礼回家要走的路完全是两个方向。秦桑本来打算拒绝的，但是当时周遇礼正好迎着太阳站，他在夕阳下笑得实在好看，秦桑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
　　当天晚上，秦桑收到了周遇礼发来的第二天的安排。
　　原本说好要去玩的剧本杀，因为确定要来的人实在太少，人数不够，两个男生想着秦桑和于恬估计不太愿意和陌生人一起玩儿，就决定下次再剧本杀。陈程有游乐场的年卡，就提议不如去游乐园玩。
　　秦桑当然没意见，初中毕业的暑假，她和于恬还有其他几个初中的同学去玩了一次剧本杀，好玩归好玩，但是秦桑觉得自己实在是玩的太烂了，从此就不太喜欢玩剧本杀了。
　　第二天，秦桑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十分钟左右来到游乐场门口。
　　她在小摊贩处买糖葫芦的时候，看到于恬和陈程打打闹闹着走过来，周遇礼也很快就到了。
　　他们四个人结伴入园的时候，才知道因为马上就是中秋节，游乐场里正在搞活动，今天晚上有一个小型的摇滚音乐节，还有烟花表演。
　　一想到烟花和音乐，于恬心里藏不住的浪漫因子几乎是立刻就爆发了，她原本挽着秦桑的手也放开了，一下下地拍打着秦桑的肩膀，嘴里还不住地念叨：“我们晚上留下来看烟花吧！好吗好吗？”
　　秦桑起初没有反应过来，被于恬打得一摇一摆的，等到回过神，就急忙趁着于恬的巴掌还没有落下来的时候向前迈出一步，躲了过去。然后转过身，皱着眉头看向于恬，抱怨道：“好不好都行，只要别把我拍散架了就可以。”
　　“哎对不起嘛，你不要躲了。”于恬笑笑，厚着脸皮把秦桑拉回到自己身边，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两个米奇的周边发饰，自己带上了发箍，发卡则被她手疾眼快地别在了秦桑的头上。